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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我們。」詢問的人訕訕道，「誰知道晉王殿下身邊的一位普通護衛居然是國公啊。」

李世民挨個安撫群臣，微服出宮喝酒都喝了幾輪。

因做局的人中還有自己的父親，子不言父過，薛收不說話。

他們仍舊沒說話，只是默默喝茶。

「陛下！臣請出兵交州！」

房喬雙手兜在袖子里，雙眼因醉意微微眯起：「克明之言有理。我倒要看看，有誰敢謀逆。」

畢竟是已經在李玄霸身邊當了幾年官的人，崔仁師的策論比起其他考生更加切中要害，言之有物，很得李世民心意。

李玄霸肯定了虞家先祖的貢獻，虞家就堅定不移地和大唐站在一起。

李世民欣然微服前往，一看房喬、杜如晦和魏徵也在，就哈哈大笑。

老者掏出香囊嗅了幾下，讓自己冷靜下來后，繼續罵道：「給宰相守門的都是七品官，晉王的護衛都是從陛下和晉王起兵時就一直跟隨他們南征北戰的老將，個個身上都有爵位，你們連這個都不知道？！」

晉王殿下口中開辦書院、教化百姓，為嶺南未來成為文教興盛之地而披荊斬棘的先祖，不就是他的先祖虞翻嗎！不就是指的他們虞家嗎！

李玄霸道：「對！等伯褒來交州，老師定要好好罵他！」

但玄甲兵來了，他們的家奴就像是煮熟的雞蛋一樣一捏就碎，沒有絲毫招架之力。

老者對他們露出的震驚神色，也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你們真的不知道？！你們是不是連晉王殿下是陛下特詔的』監國親王『，陛下不在的時候其權力等同於陛下，可以任意調動地方軍隊，有先斬後奏之權也不知道？」

李玄霸這對蠻夷的處事風格啊，都是長孫晟教的！

就因為獻個城就好像能功高蓋主，連皇帝的命令都不聽，朝中獻城的人那麼多，是不是各個都要蹬鼻子上臉啊？

「陳鐵牛這個廢物，他怎麼又讓三郎君受驚了？！」

他們把備好的佐酒小菜端上來，又拿來了幾瓶好酒，陪李世民默默喝酒。

再久遠的避禍之人，大概都已經完全被同化，不再思念故鄉。但他們也不會把自己當南蠻，只是保持中立。

李世民離開后，四位宰輔把酒換茶，又喝了一巡。

一個季度后，交州的田地就收穫了一次。

李玄霸也挺關心春闈。怎麼二哥的信還沒來？

李玄霸開了個玩笑后，道：「他來交州也好。他替我坐鎮一段時間交州，我才能出訪占城國。」

「嶺南水土不適合你們，別鬧了。」李世民彈了寒鉤和烏鏑的額頭一下，「乖乖和我一起等阿玄回來。」

朝野上下皆誇讚皇帝仁慈。

李玄霸在龍編城建立官方書院，老師薛道衡和自己成為書院名譽院長、副院長，邀請虞老等當地儒士講學，又拿出重金邀請各地大儒來交州講學，自己承擔路費和食宿費。

杜如晦也按著眉角嘆氣：「陛下居然不叫著要親征，還阻止群臣請戰，這怎麼可能沒問題！」

即使他們知道這是事實。

「有問題，wｗｗ•hetu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絕對有問題。」房喬開始頭疼。

盧祖尚的爵位和子孫的官蔭自然也沒有了。不過李世民沒有抄盧祖尚的家，他的家人仍舊可以衣食無憂地讀書，憑藉科舉入仕。

李世民微醺后，沒有在宮外留宿，返回了宮裡。

薛收成為第一個「參預朝政」的編外宰相，手中的活很多，房喬、杜如晦和魏徵不可能放他走。

李世民仰頭灌了一口酒，埋怨道：「若我還是大隋的冠軍侯和秦王，什麼皇帝的命令我都不管，我自己帶著幾百家丁就能去交州。但我是皇帝……唉，現在我是皇帝啊。」

不去山林， 不長途跋涉， 只在城裡戰鬥， 玄甲兵的戰鬥力自然完全沒問題。

交州本地土豪強忙道：「這個我們知道！」

李世民噁心得快吐了。

薛道衡露出無奈神色。你怎麼這麼喜歡告狀？告狀都成習慣了是嗎？

薛道衡嘆了口氣，知道勸不住李玄霸，便不勸了。

「一聲不響？！大開殺戒？！你們都派家丁襲擊潞國公了，還說自己不是謀逆！」

寒鉤點頭，烏鏑滿地打滾。

老者姓虞，先祖是孫吳交州刺史虞汜。

李世民笑道：「滿意。魏玄成釀酒的手藝，和我差不多了。」

交州本地土豪再次辯解：「都說了不是我們。謀逆的人不是已經被殺了嗎？和我們沒關係！我們也很震驚他們的囂張！」

虞汜之父虞翻因剛正得罪孫權，被放逐交州。

他們認為自己家奴的戰鬥力和中原軍隊沒區別。畢竟在魏晉時常去嶺南招聘僱傭兵，南蠻兵的戰鬥力可是史書記載過的。

李玄霸把染血的刀刃架在了交州不聽話的豪強脖子上，虞老等心向中原的交州豪強使勁地遊說，均田制終於在交州推行，交州兵府也順利建立。

薛收道：「我去交州看看？」

不過人死為大，盧祖尚都死了，李世民心胸寬廣，懶得再理睬他。

李玄霸動手后，虞老立刻在嶺南土豪強中宣揚大唐的強盛，和被殺家族的活該，安撫住因驚慌而想要反抗的家族。

趕緊把盧祖尚殺了！大家以後都不要提什麼隋末！

即使他們之前經過晉王再多的傳聞，沒有親身經歷總沒有實感——他們的沒有實感，不僅是對李玄霸的地位之高沒有實感，也對大唐有多強沒有實感。

薛道衡沒好氣道：「聽到了，說一遍就夠了。不好好地輔佐陛下，來交州幹什麼？」

杜如晦贊同道：「我能理解陛下不想讓獻城功臣有異心而放過盧祖尚的做法，但若看到盧祖尚受罰便生出謀逆之心之人，本也該殺。」

官田的部分產出用以承擔書院將來持續開銷，而建造書院的巨大投入則是李玄霸以大唐皇帝李世民的名義自己掏腰包。

魏徵皺眉：「如果陛下不想瞞著我們，為何不直接告訴我們？」

盧祖尚也在死前哭泣悔過，感謝皇帝的仁慈。

他又灌了一口酒，臉色更加鬱悶。

薛收被擠出了看信的位置，坐到李世民身旁道：ｈｔｔps://ｗww.ｈetuboｏk.ｃoｍ•ｃoｍ「你嘴挑，我釀造的酒不合你胃口，專門問玄成要了幾瓶珍藏的葡萄酒，不滿意？」

魏徵怒氣騰騰道：「我還以為是三郎君逼反，這不是他們主動對潞國公動手嗎！」

離別時，薛收才嘆氣：「希望這次科舉能有更多人才可用。陛下便不用把大德派去救急了。」

房喬嘆完氣后道：「真反如何，逼反又如何？交州的叛亂已經平定，該殺的人已經殺了，流放的人也已經在路上，我等還能為其申冤不成？」

所以雖然唐朝比後世總體氣溫溫暖，但南方難以開發的原因不是因為高溫， 只是平原少和單純還沒輪到開發那裡而已。

交州本地土豪強露出震驚的神色。

魏徵道：「雖然三郎君仁慈，但也不能真的就這麼算了。朝堂該派人去交州宣旨，斥責此事，敲打嶺南其他豪強。我願前往。」

李世民抱怨：「你不高興，我還不高興呢，誰不想去呢？」

所以李玄霸在提起嶺南未來時，虞老激動得難以自已。

房喬道：「盧祖尚假稱體弱不肯對陛下毀諾不僅是忤逆，也是欺君，當殺！」

他冷笑了一聲，諷刺道：「真是能耐啊，連潞國公都敢打。聽說你們甚至動了刀子，想要殺了潞國公？幾十個人圍攻潞國公，被潞國公殺出了重圍。這消息傳到長安，即使晉王殿下心善不想開戰，朝堂諸公能忍得了大唐的顏面受損？」

而且明擺著薛道衡在縱容李玄霸，薛收這個兒子去了交州，難道還能忤逆父親？他肯定是為虎作倀！

李世民止住笑聲，將出宮前特意塞懷裡的信拿出來，丟給四位宰輔看。

老者憐憫道：「知道，但是不太理解其中的含義是嗎？那我告訴你其中的含義，晉王身邊的護衛首領，地位就等同於陛下身邊的護衛首領，也就是十二衛的大將軍。潞國公自陛下和晉王年幼時便護衛左右，是陛下和晉王身邊最初的將領。就是坐鎮江左嶺南的李將軍見到了潞國公，也得拿出幾分尊敬。」

李世民不耐暑熱。李玄霸為避免二哥偷跑到嶺南， 特意在文書中夾雜了私人密信，點明這是自己讓陳鐵牛碰瓷，自己一點事都沒有， 讓二哥幫自己兜著， 別讓朝廷真的出兵了。

還有一個常識，若論體感溫度， 華國夏季最熱的區域不是廣東福建海南等嶺南地區，而是新疆和從巴蜀開始的長江流域中下游地區。

戰鬥發生在城內，沒有什麼特殊的地形限制， 也沒有需要磨合的自然環境。玄甲兵發揮出原本的戰鬥力，豪強的家丁號稱「野蠻」， 在玄甲兵面前不堪一擊。

春闈已經放榜。此次殿試考題李世民想自己決定，正在處理政務之餘翻書想題目。他沒空在外留宿。

他把桌上的葡萄酒打開，就著瓶口喝了一口：「薛伯褒，這哪是你家的酒？明明是魏玄成釀造的葡萄酒。」

有沒有可能不是中原的軍隊都這麼強，而是在中原、草原都戰無不勝的玄甲兵才這www.hetubook.com.com麼強？

老者都憐惜這群人了。

雖然這事和他無關，但盧祖尚的案子讓朝中翻起了舊賬，獻城的都忐忑不安，他這個被俘虜的豈不是更慘？

雖然這也是幫他在史書上多增加了一筆仁君的名聲，但一想到盧祖尚這個人在死前還要裝一裝「悔悟之人」，李世民就反胃。

反抗？你們動手了嗎？不是說和你們無關嗎？那你們怕什麼？都跟著我去請罪！只要你們真的沒摻和這件愚蠢的謀逆，我們交州豪強同氣連枝，我小老兒豁出性命保你們！

虞翻被放逐也不頹廢，為道家、儒家經典學說做注，在交州開書院講學，聽課的弟子常有幾百人之多。

崔敦禮排在二甲前列。張君政堪堪擦過二甲的尾巴，真是捏了一把冷汗。

幾輪討論后，李世民賜盧祖尚在殿試放榜后自盡，那之前他放盧祖尚回家與家人團聚，以給予盧祖尚最後的仁德。

朝中確實有許多不戰而降的獻城功臣。他們忙上書說不想被盧祖尚代表，讓盧祖尚趕緊去死。

「他不是不願意來嗎？」李玄霸笑道，「我就只能帶兵去拜訪他們了。占城不臣服，南邊商路挺麻煩。」

四人不再說話了。

如果給謀逆豪強準備的時間，讓他們逃到山上當流寇，李玄霸還會稍稍頭疼。但這群「謀逆」豪強根本沒想謀逆，自然也沒有逃跑的時間。

抄家滅族的戰鬥還沒結束，李玄霸平定交州謀逆的信已經寄了出去。

房喬、杜如晦、魏徵眼中出現瞭然神色。

秦瓊等人更是直言，獻個城而已，多大點事，盧祖尚是因為有自知之明才獻城，又不是我們打不下來勸他獻城。打不了放他盧祖尚回光州，自己再打一次。

虞家雖成了交州豪強，可沒認為自己是南蠻，仍舊以儒學世家自居。

女眷們抱著孩子被驅逐出交州城，坐上海船沿著海岸線北上，哭聲把岸邊的海鳥都震飛了。

幾日後，宰輔共同決定，盧祖尚忤逆欺君，該處以絞刑。

李世民把科舉名單和進士籍貫、所寫策論都附在了書信里。書信厚厚一摞，裝了一箱子。

他還冒充他哥給書院題字，以表示建造書院的錢真的是大唐皇帝出的。

「交州賊人襲擊潞國公？潞國公都遇襲了，他們的刀鋒難道都指著晉王殿下了？！」

杜如晦道：「不如直接問陛下是怎麼回事。我想陛下可能不會瞞著我們？」

只經過了一日戰鬥， 涉案豪強悉數伏誅，都沒來得及逃進山裡。

「或許朝臣拉不住二哥， 就讓二哥拉住朝臣吧。」李玄霸封上信，滿意地點點頭。

薛道衡皺眉：「太危險了。占城小國，何須大唐晉王出訪？該他來拜見大唐。」

李世民無奈道：「我生氣，但生氣有什麼用？阿玄都已經把事情解決了，我現在去交州只會添亂。御駕親征不花錢？錢哪來？阿玄好不容易止住兵戈，我怎麼能讓他功虧一簣？」

他們這才知道自己捅了什麼樣的馬蜂窩，也這才了解晉王在朝中不一般的地位。

房喬不敢置信：「wｗｗ.hetｕｂoｏｋ•com•cｏｍ陛下，你怎麼能說這不是謀逆？這就是謀逆！」

「等你回長安，讓陛下換個真的來，以免被朝中多事的人彈劾。」薛道衡雖然無語，但懶得阻止，「現在長安春闈已過，不知情況如何。」

交州的豪強和中原的豪強沒有差別，都是建堡壘，蓄壯奴，藏兵甲。

他們完全不明白，為何一直表現得很和善的晉王會一聲不響地大開殺戒。

大唐年輕的陛下只有十歲便開啟了隔三差五帶著晉王和玄甲兵抓捕草原各部落可汗的傳奇人生，麾下玄甲兵從無敗績。

薛收做東，私下邀請李世民出門喝酒。

……

即使只屠戮了一家豪強，龍編城內的血腥味也久久不散，城內人人自危。

其實不去山林里打轉， 只在城裡，中原的軍隊即使在夏季也能在嶺南作戰。

李世民輕輕踢了烏鏑一腳。烏鏑麻利地爬起來，垂頭喪氣。

魏徵陰陽怪氣道：「我看有問題的不是陛下，而是晉王殿下。這場謀逆真的是謀逆？」

這句話很長但很好懂，卻讓聽到的人難以把這句話中龐大的信息量當成事實。

房喬嘆氣道：「做局無事，但陛下你得告訴我們啊。」

晉王殿下是委婉地誇讚虞家的先祖，讓他們這群虞家子孫向先祖學習呢！

薛收道：「我擔心我父親，這事你們別和我搶。」

虞老等人還留有回歸祖地的心思。雖然他們捨不得在嶺南創下的家業，但至少也要讓一支族人回祖地重建祠堂。

「陛下，臣也請戰！」

魏徵抽空白了炫耀自己釀酒手藝的陛下一眼，繼續看信。

學過地理，或者認真看過新聞聯播后的天氣預報的現代人都應該知道一個常識，華國各地冬季溫差大，但夏季普遍高溫， 從赤道到北疆氣溫相差無幾。

李玄霸知道這一幕一定很可憐，所以他不會去看。

……

宰輔苦苦諫言，盧祖尚此事十分惡劣，如果不嚴懲，現在都有人敢對皇帝毀諾，他們都不敢想將來朝堂會變成什麼樣子！朝堂風氣不正，是亂世之相！

「都不需要人勸，自己便忍住了？二哥真是成熟了。」李玄霸拆信的時候，交州的水稻又已經出苗，「我怎麼覺得有點心酸？當了皇帝真是不自由，不像我，仍舊可以到處亂跑……伯褒要來了？老師，伯褒要來交州。」

房喬、杜如晦、魏徵瞪了薛收一眼，薛收訕訕閉嘴。

薛收道：「他可能單純忘記了，也可能等我們去問他，不問就不說。他的性格和李三郎半斤八兩，都很惡劣。」

司馬晉建立，繞道與孫吳爭奪交州，試圖兩面夾擊孫吳。當時在位的是末代吳帝孫皓，派虞汜攻打進入交州的晉軍。虞汜大破晉軍，被拜交州刺史、封餘姚侯，不久病逝。

李世民放下酒瓶：「薛老師也寫信說阿玄懦弱。不過阿玄要彰顯大唐的仁德，便只能受了這個委屈。」

杜如晦道：「既然謀逆已平，朝廷確實沒必要出兵。但李三的處置太懦弱。」

雖然三省只有三個長官，但李世民學隋朝，創造了一個「參預朝政」的虛階。和圖書只要得到了這個虛階，權力就等同於宰相，與三省長官等同。這樣大唐就不止一個宰相，變相削弱了相權，增加了幹活的人數。

杜如晦無語極了：「這有什麼好瞞的。」

竇建德的上書言辭最為激烈。

幾人都沒有再說話，只默默喝酒吃菜，不再說交州的事。

孫吳在中原人眼中也算「南蠻」，但對比嶺南土豪強，曾經的孫吳重臣、江左大儒虞翻的子嗣，怎麼也能拍著胸脯自稱一聲文明人。

你們有完沒完啊，朕說了不會出兵！一群南蠻宵小，阿玄自己就解決了！

陛下一發笑，宰輔臉就變黑。

與李玄霸走得最近的老者怒斥，手杖使勁敲擊地面，力氣大得居然把手杖末端都敲裂了。

薛收好奇：「你不生氣？」

自己從未想過自己有多大功勞！陛下你可別因為盧祖尚那個腦子有恙的人懷疑我們的腦子！

李世民勸了這個勸那個，特別是那群不知道從哪學的壞毛病，一會兒要撞柱子，一會兒又跪在宮殿門口不起來的舊下屬。

魏徵沉著臉道：「朝中風氣若不改，有再多人才有何用？」

因盧祖尚曾獻城有功，李世民想免除盧祖尚死罪。

中原的軍隊這麼強嗎？！史書中不是這麼寫的啊！！

魏徵雖不願意，也只能作罷。

虞老聯繫了當初的孫吳避禍嶺南的官吏後人，又聯絡了南朝滅亡后避禍嶺南的官吏後人。

李世民訓斥了秦瓊等人，命他們閉門反省七日。

信很長，廢話很多。三人一目十行迅速檢索完信中關鍵信息，臉色更加難看。

李玄霸帶來的玄甲兵老將全部在兵府領了官職。被殺的豪強家產全部充公，一部分田地成為軍屯官田，一部分田地給李玄霸贈送給虞老等親近大唐的豪強。

李世民滿頭大汗，挨個安撫：「阿玄信中說叛亂已經平定，眾卿不要激動，無事，真的無事，沒必要出兵。何況若真的有變，還有李靖……」

虞翻死後，孫權後悔，將虞翻諸子召回。但虞翻死在交州刺史任上，虞家又在交州因虞翻弟子眾多較有聲望，所以孫吳滅亡時，虞翻子孫便留在交州避禍，這一避，就在交州扎了幾百年，成了交州豪強。

李玄霸不給他們辯解的機會，抄家之後立刻「誅首惡」，其餘人統統下獄，第二日就流放上路，連身多餘的衣服都沒給他們準備。

魏徵火氣噌噌噌往上冒：「交州豪強謀反果然是假的？！是三郎君做的局？！」

張君政和友人崔敦禮也榜上有名。

他們的想法與馮盎類似。馮家也是南朝建立后才到嶺南開闢家業。

魏晉時先後統治交州的孫吳、司馬晉都算不上戰無不勝，中原無敵，不也壓著交州豪強打？大隋建立時，交州又有豪強以為有機可乘想要自立，幾百個隋軍就把他俘虜了。你們究竟哪來的自信？

現在都貞觀四年了，大唐蒸蒸日上，誰會想不開謀反啊！我們都當了大唐這麼多年臣子，怎麼還提隋末往事！

殿試放榜，崔仁師雖在會試中發揮失常，只排在了二十來位，但殿試毫不意外一舉奪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