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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寧小閑笑眯眯地，「聽說有家很早就從那裡搬走了，遷到了這裏。」

寧小閑也不瞞她：「王都。」

就這麼上百顆，就相當於十萬墨金！

「這樣啊。」寧小閑面露失望，「那麼再沒甚有用的線索可以給我？」

老闆娘哦了聲：「可惜，我不知道。」

「也好，少花了大筆錢。」寧小閑忽然揮了揮手，兩個護衛就齊刷刷站起，擋住了店門。門板原本窄小，他們又生得膀大腰圓，這擋就休想再有人能出入了。

聲音極富穿透力，后廚棉簾掀，有個人影鑽了出來，擋在她面前：「什麼事！誰敢在這裏撒野！」

辜鴻和妻子相視眼，搖了搖頭：「我出生之前，祖父就已經去世了。他打過的仗太多，身上留了許多暗傷，令他不能壽終正寢。」

寧小閑見著老闆娘彷彿大鳥偎人般往他身後縮，也忍不住要摸摸鼻子，有幾分吃驚又有幾分好笑：這體型如此懸殊的對男ｈｔtps://www.ｈeｔ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ｍ女，竟是夫妻！

她慷他人之慨不心疼，付給老闆娘的飯錢甚至多了倍。大家對待金主的態度都是特別殷勤的，老闆娘也不再板著張臉，而是叼著旱煙走出來，坐到另張板條桌上同他們聊天：「你們從哪來？」這幾人的裝扮，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原來辜雲狐自戰場回來之後，切都還正常，哪知道三年後，他的兒子居然看上了石龍的女兒。按理說辜、石兩家世代結仇、絕不通婚，他作為老子應該先帶頭阻撓才對。不過讓大家更加意外的是，辜雲狐居然點頭同意，不顧家族的強烈反對！

老闆娘咽了下口水，才惋惜道：「沒，沒有。」

至於原因，辜家原不肯說，甚至對面的石家也是副鄙夷不屑的模樣。寧小閑何等手段，終是硬撬開人家的嘴，掏了些秘辛出來。

雖說這機會確實太渺茫，但她這生多少次死中求活https://m.hetubook.com.com，早就磨鍊出了直到最後刻仍不輕言放棄的信念。

那是墨玉。

對方將他的底細都摸清了，丈夫臉色變：「你是誰？」

老闆娘眨巴著眼：「你找他們作啥子？」

「你父母可還記得，他生前有沒有提過此事？」

「抱歉。」辜鴻連連搖頭，「我們知道的祖父事迹的確太少。」

石家自然也不同意，所以小兩口私下完婚以後，辜雲狐就帶著他們悄悄逃離了家鄉。

對老饕來說，吃青獐吃的就是這層肥脂，那才真叫個回味無窮。 而在寧小閑而言，慢慢品來不覺有些愕然：這層油脂居然像極了咸芝士的口味，很難想象這種香醇厚重的感覺居然是純天然的。

寧小閑將袋子拋了拋，老闆娘的目光就緊跟著它上下晃了晃，而後聽這位女客道：「老闆娘有沒有想起點什麼？」

辜鴻緊盯著她身後兩名護衛：「你要問什麼？」這兩人煞氣波動強m.ｈeｔuｂook.com.com大，他知道自己絕不是對手。

老實說，寧小閑從辜家人嘴裏聽到這段往事的時候，先是滿腦子問號，後來就忍不住興奮起來：

「有件事想找他們幫忙，報酬從優。」

有趣的是，當年參加過虎牢關大戰的辜家人，在統戰爭結束后還活著的只有兩個，偏巧當時都受過傷，沒有接受作冊尹的詢問。其中人戰後卸甲還鄉，留在象壕；可是另外人，也即是辜鴻的祖父辜雲狐，家人卻是被整個辜氏趕了出去！

「我們剛從象壕出來，那裡的人說，辜雲狐很早就搬走了，後面好像還換過不少地方居住，害得我這頓好找。」寧小閑字句道，「我想知道，辜家和石家明明不對付，為什麼辜雲狐的兒子卻娶了石龍的女兒為妻？還有——」

延慶圖的筆記資料她也看了，這位老先生確實調查詳細，當時在軍中的石家那幾人翻來覆去都被問透了。所以如果她還要心存僥倖的話，只能到石家的和_圖_書對頭這裏來碰碰運氣。

「辜？」老闆娘大感稀奇，「姓辜的不都住在距這裏三百多里的象壕邊上？」

墨玉在袋中摩擦得咯啦作響，那胖大婦人直盯著它，這時驚愕道：「等、等下，你問的我們都答了，這袋墨玉不是該留給我們嗎！」

「你姓辜？」寧小閑盯著他道，「你是辜鴻，你的祖父是辜雲狐？」

寧小閑將手中口袋擲到桌上，有幾顆墨玉就掉出來，滴溜溜轉了幾圈才停下：「買你幾個消息，如果答得令我滿意，我們轉身就走，這袋子墨玉歸你們所有，如有隱瞞……」後面的話不必多說，眼前人必能明白。

「可惜了。」寧小閑嘆了口氣，把抓起案上的口袋，「告辭！」

和獐子肉起燉的，還有本地河裡撈上來的沙貝，那取的就是口|活靈的鮮味兒。大口大口吞了肉，再把熱乎乎的烤饃手撕成幾塊，浸飽了稠香的湯汁口口喂下肚，甭提能把腸胃哄得多麼滿足了。她身邊那兩個護衛也不嫌棄和_圖_書了，甚至寧小閑還替他們要了壺溫好的稞酒。

有戲！

希望總要有的，萬實現了呢？

「貴人啊。」老闆娘上下打量他們幾眼，「看你們也不像做生意的，跑到這種狗不拉屎的地方作甚？」

新出來這人，正是寧小閑三人方才所見到的、提著獐子鑽進店裡的獵戶。只不過他生得瘦小，那副小體格和身後虎背熊腰的老闆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老闆娘大驚，尖聲道：「你們要幹什麼！」

寧小閑攤開手，掌心躺著只透明的、不知什麼材質做成的口袋，裏面滿滿袋花生米大小、黝黑晶亮的東西，怕不有上百顆。那光芒溫潤，讓老闆娘直盯得錯不開眼。這東西她忙碌大半輩子，也沒能經手多少個。

「來找人。」寧小閑笑道，「老闆娘是本地人，可知道這附近有戶姓辜的人家？」

「二百六十年前東部的虎牢關之戰，你祖父可曾對你們說起過？」

「據說祖父活著的時候對過去的事情諱莫如深，從不跟人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