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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靈之主的威名，現在交給你用。希望你能……」

「你沒有想法嗎？」露西催促道：「你要是想不出來，我有個建議，叫做書蟲如何？」

「這個名字還行。現在沒人用這個，以前就算有人用過，也都沒混出名堂，至少沒有傳奇。」露西仔細想了想，點點頭，然後問道：「純粹出於好奇，我想知道你用這個名詞的哪個意思，是通靈者還是巫師？」

露西眯起了眼睛。她注意到庄續騰喜歡看漫畫，擔心他的智力或許沒跟上年齡增長，或者他的性格中隱藏著一絲玩世不恭的風險。雖說有戈工道引薦和擔保，但她並不敢完全放心。

「行吧，我感覺奈客就好多了。Necromancer，聽起來讓人起雞皮疙瘩。」

「有這個心就行！註冊表填完了？我看看。」露西大致看了看，說道：「特長這裏最好別空著。嗯……你會開車嗎？」

這是在隱喻庄續騰喜歡看漫畫書的事情。他搖搖頭，說道：「我想到一個，叫做Necromancer。」

「這下我完全明白了。」庄續騰用力點點頭，問道：「我唯一的要求是不要牽連家人，即便當事情變得惡劣或不可收拾的時候。」

「那時我剛完成註冊，還沒等完成第一個委託，我的擔保中間人就被殺了。當時他正在交接任務，從現場看，下手的又很可能是他註冊擔保的另一個雇兵，於是這就滿足了解開雇兵詳情的條件。」戈工道雙手一攤，說道：「於是我在ｈｔｔｐs://wｗw•ｈｅｔuｂoｏｋ.ｃoｍ•cｏｍ成為雇兵的第三天就變得廣為人知。」

首先進入他腦海的是粉骷髏，聽起來神秘且危險，挺適合用作外號。不過他擔心「粉色骷髏」的特徵太過明顯，那個希爾和布克爾博士都見過粉色骷髏，萬一被他們聽到，然後產生聯想，或許會招來不必要的風險。

「PCPD在審訊的時候給我用過，要貼著電線連在身上，包括手腕腳腕、脖頸心口，還有八個貼在頭上。」庄續騰大概明白自己錯在哪兒了，說道：「這不是測謊儀，對不對？」

「我用你選的名字，你會給我什麼好處？」

「沒錢。」露西翹起二郎腿，說道：「你喜歡漫畫，我這裏的架子上的書籍漫畫隨便拿，就當是給你的報酬了。我還可以幫你留意適合新手的任務，特別是那種附帶培訓的，你覺得怎麼樣？」

可能是被氣到了，也可能是真沒有力氣再做回答，粉色骷髏用沉默回應了他。

「不夠，要會駕駛高速車輛或者機車才行。」露西說道：「這樣吧，我給你測一下身體天賦和能力，對你以後的發展有好處。平常測一次光成本就需要400歐元，但你很幸運，我手裡剛好有一套測試器要出手，需要看看它是否好用，你就當一次試驗者，不需要付錢了。」

「謝謝露西姐。」庄續騰趕緊說道。

「你真的明白了？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說明白點吧。」露西說道：「如果中間人遇到危險，受其和_圖_書擔保的雇兵就要來救援，免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信息。雖說每個中間人擔保的雇兵不同，但總體上，中間人和雇兵可以通過這種方法實現平衡。」

「為什麼要用測謊儀？」庄續騰有些不太明白。

戈工道哼了一聲，插了一句：「因果報應就像騙子的良心。」

「測謊儀？這不是測謊儀。」露西被說糊塗了，問道：「你見過這東西？」

「快答應下來！」戈工道連忙催促道。

「你是殭屍體質？你怎麼不在資料上註明？」露西掐著腰，問道。

戈工道噗嗤笑了一聲，立刻就被露西踢了一腳，隨後不管庄續騰如何追問他緣由，他都搖頭不答。不一會兒，露西從內間提出來一個銀色的鋁殼手提箱，放在下沉客廳中間的桌子上，打開它。

這時，一個名詞從他的腦海浮現：Necromancer。

庄續騰點點頭，緊緊閉著嘴巴。

「我沒想那麼遠，完全是巧合。」庄續騰快速填完面前的雇兵登記表，突然想到一事，問道：「道哥的註冊號是什麼？」

庄續騰剛要答應，戈工道搶著說道：「這不對吧？奈客做測試者，你得付給他錢啊！」

「我明白了。」庄續騰便說道。

戈工道揉揉下巴，說道：「這是PY5B型特異能力檢測器，露西，不瞞你說，PCPD的確給我們都用過這東西。奈客，他們當時給你測出什麼能力了嗎？」

「別扯淡，你的至理名言都是抄別人的。」露西看著庄續騰，說道：和_圖_書「PY5B不該測不出你的體質，這代表了什麼呢？」

「說重點！」露西道。

「偵探。」庄續騰拍了拍口袋裡的漫畫書，說道：「我一直很想成為偵探。」

「我會給你這個保證，但我畢竟只是一個弱女子，不可能對抗整個世界。」露西吐了口霧，放下煙，遞給他一張表格，說道：「在這上面填你的信息，別騙我。另外，你給自己想個名字。」

「還不錯？我現在混得和一個新人差不多。」

庄續騰皺著眉，撓撓頭。

「這個名字不行，PCPD會找你麻煩的。另外還有一些單獨的字母，比如V啊，D啊之類的，它已經被一些傳奇雇兵或者中間人用過了，最好也別選。最好也別給自己一些傻名字，比如叫做愚者、菜鳥之類的。」

露西輕笑一聲，問過是哪兩個字之後，便緩緩說道：「奈客還有無奈之人不服輸，仍在努力奮鬥的意思。這是個不錯的代號，看來你沒有白讀書。」

「是死靈師，名字可以有個縮寫，N·E·C。」

「哎呀，忘了給你信號。」戈工道一拍庄續騰的大腿，說道：「你現在可以說話。」

明明是個普通問題，沒想到露西笑了起來：「哈哈，你終於問了！讓他告訴你吧，純純的倒霉蛋！」

「不太明白是吧？我換個直白點的說法。」露西說道：「中間人在任務中抽成，當然也害怕被見財起意的雇兵殺害，因此需要些安全保證。雇兵的個人信息要說很重要吧，其實也沒那麼嚴重，但ｍ•hｅtubｏoｋ•coｍ•cｏm也不能完全不去顧忌，於是它就成了一種恰到好處的擔保。」

戈工道拍拍他的腿，說道：「你這個想法是對的，的確該下這種決心。命運是重要掌握在……」

「那讓我想想。」庄續騰思考起來。

庄續騰想了想，說道：「可是雇兵不知道中間人的信息，因此並不對等。」

「我會好好學的。」庄續騰點點頭，說道。

露西沒理會戈工道，仍繼續對庄續騰說道：「剩下只能互相照應、互相牽制。」

雇兵的註冊制度遠比庄續騰想的複雜。

露西指著自己，說道：「我保存你的信息，你便有了一點保護我的需求。你的信息，以及其他選我做擔保人的雇兵信息，它們並不放在我身邊，而是在一個非常保險的地方。如果我被謀害，且滿足其他一些要求，那些信息就會被公開。」

戈工道哼了一聲，說道：「沒什麼可笑的，單純運氣不好。我的雇兵代號是白狼——本想要黑狼的，結果被人搶佔了……」

「你故意這麼發音的吧？」庄續騰幾乎被逗笑了，說道：「用奈客吧，這個發音快。」

「我除了是中間人之外，也是你的雇兵擔保人。你的真名和身份信息會放在我這裏，只有你惹出大事，包括我在內的中間人都認為你需要負責，我才會公布你的真實信息。平常你接委託用其他名字。」

「在我看來，中間人只會撮合任務，雇兵手裡卻有槍，而有槍才是強勢的一方。你看，從不同角度能解讀出不同的結果。」露西說道：和*圖*書「誰也不指望會有法律或者PCPD來調解問題。而且神靈離開后，咱們頭頂上也沒了負責因果報應的力量，剩下只能……」

露西接著說道：「之後再重新註冊起名都沒有意義，他便只能使用真名。經歷了一些起起伏伏，到目前為止，混得還不錯，很多人也願意叫他一聲道哥。」

「沒說什麼。」庄續騰撓撓頭，說道：「要是這東西能測特異能力，那該測出來我是殭屍體質，應該會被深入詢問吧？」

「這個名字花里胡哨的。」戈工道說道：「我是你搭檔，叫你名字的時候最多。每次都來一遍嗯·呃·刺，不僅麻煩，還耽誤事兒。」

「叫的真好聽。以後就這麼叫。」

「會，但是我沒有駕照。」庄續騰說道：「我在工廠里開過貨車和叉車。」

前面的聲音就像夢吟，後面的聲音聽不到了。庄續騰有些擔心，趕忙問道：「既然是威名，會不會被人熟知而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這隻是一時的挫折。」露西對庄續騰說道：「N……奈客，多跟著他學學。每個能夠自己接任務的雇兵都有一手的，道哥的經驗和見識更比一般人多，夠你學上一段時間了。」

粉骷髏，是你嗎？這是你的名字？

庄續騰向內心提問，依稀聽到影從的回應。它的聲音有氣無力，彷彿奄奄一息之人做出了不服命運的掙扎。

「我不想再接殭屍的活兒，那等於是把命交出去，所以我就沒寫。」

過了好幾秒，終於才做出微弱的回答：「知我威名者，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