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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幫助她，但她首先要從束縛中掙脫出來，然後才能有機會去尋找真正渴望的事情，而他似乎已經拿到了那張通往她內心深處的門票。

尤其是在森神出現后，過去一直是韓流明星最重要市場的日本很快就對韓國關閉了演出市場的大門，幾乎給剛剛出現向上勢頭的韓流致命一擊。

「我可以做點什麼嗎？」

就算已經對她們放羊式管理，畢竟還是要安排經紀人，甚至還要給她們安排宿舍，讓她們使用練舞室，把這些資源投入到從中國新找來的練習生身上，說不定還能撞個大運一炮而紅？

先前森神祭的時候社長的確是說過要帶她們去進軍中國市場，其實也不過就是說說而已。

門票上沒有寫，但事實上公司就是在往這個方向去進行宣傳，看看能不能再賣點紀念CD、紀念海報之類，最後割一把韭菜。

反正都已經被公司放棄了！

但她的性格卻實在是不適合做一個隨時都會暴露在閃光燈下的藝人，否則，根本就不需要經紀公司逼迫，她早就應該主動去找靈境道士，甚至是到www.hetubook.com.com自己面前來懇求。

因為錯過了可能就真的沒有了。

但他並不准備改變什麼。

這種事情在韓國其實再正常不過，此時還沒有進入韓流的最高峰，但首爾大大小小的各種經紀公司也已經有數百家，被他們從全世界搜羅來的練習生早就超過了十萬人，其中能夠成功出道的還不到百分之一，更加殘酷的是，就算成功出道，能紅的同樣也只是少數中的少數，絕大多數男團女團都只是半年游甚至是季度游就宣告解散，很多少男少女把自己人生中最燦爛最寶貴的幾年時光投入這場豪賭，最後甚至連發行一張正式專輯的機會都沒有。

就算是中韓關係突然開始變得密切，文化方面的交流和往來也隨之增多，但因為中國對於文化演出市場的管理遠比日本嚴格得多，中國的粉絲文化也還只是剛剛被培育出來，能夠吃到這口肉的經紀公司也沒有幾個。

要不是靠著曾經在第一次森神祭表演的資歷，她們根本就不可能再接到商演的機會，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機會也變和*圖*書得越來越少，公司也覺得沒有必要再繼續浪費資源和時間了。

「這可不行！」左騰說道，「你請我看這麼重要的表演，我請你吃飯吧？」

這當然不是說她的樣貌、歌聲和舞蹈不如別人，事實上，起碼就「閱人無數」的左騰看來，她的唱跳功力不說是頂級的，起碼超過了女團的合格線不少，而她的容貌也不亞於任何一個女團的所謂門面，無非就是公司沒錢包裝而已！

她從來沒有應對過這樣的事情，事實上，她連與同齡人相處的經驗都不是很多。

整個首爾城現在都已經在他的控制之下，這讓他可以隨時知道這座城市裡正在發生的事情，當然也就包括了申荷娜簽約的經紀公司的盤算。

解約之後欠公司的培訓費要怎麼還，從公司的宿舍搬出來以後要到哪裡找廉價的房子，當然還有更重要的是，自己將來要去做什麼？

但那個人都早就已經不在了，她又有什麼理由還非要強迫自己去做並不適合她的事情？

明明對他的了解還很少，但只要看到他，就會莫名地感到很安心。

難道真和圖書的就放棄答應過奶奶一定要成為明星的承諾了？

申荷娜默默地點了點頭，心情有點複雜。

不著急，慢慢來。

當初她之所以走上這條道路，與其說是想要成為明星，倒不如說是想要靠著成為明星而給相依為命的奶奶帶來幸福的生活。

申荷娜不知道公司的想法，但左騰其實是清楚的。

依然是深夜，沒有其他人的便利店，左騰拿著手機問道：「荷娜Xi，這上面說的是真的嗎？這是你們的告別演出？」

如果不是這樣，申荷娜也不會突然鼓起勇氣送票給左騰。

國際演出也不是什麼團體什麼公司都能幹的，巫女團、少時、皇冠之類的團隊當然是可以賺個盆滿缽滿，可像Luna-Girls這樣沒有任何名氣的團體，你主動送上門去人家也不一定願意要，總不可能還有花錢買演出的機會吧？

申荷娜沒有說的是，這是Luna-Girls久違的專場表演，同時也是她們這個無限瀕臨死亡的女團最後的告別演出。

在這個時候，她需要考慮的事情其實很多。

他的話讓申荷娜有些緊張，這是約會的和*圖*書邀請嗎？

申荷娜擠出一個笑容，搖了搖頭。

要是她們真的藉著森神祭在遊客當中打出一點名氣那還好說，可社長設法把她們之前的MV和幾次街頭表演的視頻以及個人賬戶傳到中國的視頻網站，又花了一點小錢試水推廣，卻完全沒有任何水花，他便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韓國國內市場本身就只有這麼大，消費能力極其有限。

但是……現在應該沒關係了？

就算是能夠找到商業演出的機會，報價也沒比韓國高多少，再算算服裝、化妝師、機票、住宿、翻譯地陪之類開支，還不如就在韓國找點商業演出，價格的確是低，但成本也低，起碼不會虧錢。

「怎麼會？」左騰恰到好處地表達了自己的關心和惋惜，但卻並沒有多說什麼以免加劇申荷娜的痛苦。

團隊解散，與公司解約，在左騰看來反而是更好的結果。

最早的時候是因為家境，然後是因為成為練習生之後公司嚴苛的規定和繁忙的課程，而最近兩年，則是因為隊友的排擠和孤立，也是因為要一邊打工養活自己，一邊繼續訓練和_圖_書和表演，根本就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考慮這些。

就這樣一直打零工嗎？

許多經紀公司都開始轉而到中國去發掘練習生迎合市場，或者乾脆開始嘗試著在中國建立分公司，這導致本就不多的資源越發向頭部聚集，像Luna-Girls這種出道兩年還沒有火的小公司推出的女團，還能繼續苟延殘喘，本來就是一個奇迹。

在這個瞬間，看著左騰微笑的臉龐，她突然有點恍惚，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哭，卻又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從十四歲開始就開始做練習生，學業自然早就已經放棄，這樣的她，在和公司解除合同之後，還可以用什麼樣的方式養活自己？

所有這些事情無時無刻不在困擾著她，折磨著她，讓她身心俱疲，卻根本就沒有傾訴的對象，只能一直憋在心裏。

要讓申荷娜紅很容易，可他對她的關注和了解越多，就越覺得她其實並不適合做一個藝人。

他其實很希望她能夠像當初在漢江邊的時候那樣，毫無保留地向他傾訴自己的一切，但顯然，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那一步。

她於是鄭重地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