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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第一杯，大家就邊喝邊聊。文化廳的人先敬杜廳長，再敬何書記。

穀雨的電話又來催了。肖歌是兩頭難做人，說道：「上車了。」

「等會廳長會不高興的。他就愛喝點酒。」

杜頌然一行出賓館，上車。走了。

那就等吧。

好不容易，杜頌然才講完話，這一次掌聲才最熱烈。

穀雨說：「在這裏，我跟你差不多。別人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別人。」

穀雨上前，說：「回去馬上睡覺，散會。」人群呼地一下散了。

肖歌說：「這是董總請客，他沒安排酒，我不好做主。」

半小時后，服務員給房間打電話，秦朝與張慧先下來，然後才是段有義陪著杜頌然下來，宋司機把大家引入後院的包廂。

杜頌然等人終於看見演員方陣。

他很有風度，慢條斯理，在他看來，一個縣委書記跟他隔二級，是個絕對的下級，他聊天時，主要是詢問淡水的情況。

上天保佑，車流又動起來。

陸皓明面無表情，說道：「回去休息吧。」

他把手機一掛，心中默念：天靈靈，地靈靈，https://www.hetubook.com.com千萬不要堵車。

而陸皓明完全不同，雅也雅得，俗也俗得，席間總是開懷大笑，氣氛很好。跟這杜廳長等於彙報工作。

肖歌進來報告：「跟穀雨打了電話，吃完晚餐就過去。你休息一下，我到一樓大廳等你。」

服務員開了酒，倒了一回，走了。

段有義說：「萬一遲到幾分鐘，你去講好話嘛，廳長是帶隊的，領隊不進去，怎麼能行？」

段有義說：「你是辦公室主任，去外面買一瓶茅台嘛，入了六強也可以先慶祝一下。再說杜廳長也喜歡喝一口。」

穀雨也滿腹牢騷：「這樣的人怎麼當上了領導幹部。」

隊伍里早就有人不滿，所以掌聲稀稀拉拉。段有義竟然插話：「再來一次，像出發前那樣熱烈。」

他講了十多分鐘，穀雨和黃曉不停地吐舌。

杜廳長不問文化工作，問全縣的收入啦，工農村建設啦，交通建設啦，那樣子儼然一位大首長。

喝完，大家吃飯。吃完，大家上車。

杜頌然很有風度地點點頭。

https://m.hetubook.com.com要命的是彙報工作也沒有什麼結果，如果是財政廳的廳長，你訴訴苦，他還能給你批點錢。

陸。皓明等人送完杜頌然一行，回到房間。

陸皓明和穀雨等人上前迎接。杜頌然慢騰騰地下車，下了車和陸、谷、黃等人握手，說：「辛苦了。」

聊一陣，碰一下，喝一口。肖歌急得要吐血。

「各位演員，杜廳長吃過晚餐就來了，現在，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他講話。」

眾人坐下，段有義一看上的是熱飲料，拿眼暗示肖歌。

「董總沒來，你代董總陪客。我和廳長是一家人，隨便坐那兒都行。」

段有義反對：「怎麼能讓廳長步行呢？」

肖歌端起杯子說：「來，我和何書記一起敬廳長和各位，飛機上吃不飽的，喝完這杯，大家吃點主食。」

「大廳不行，人來人往。照相有的是機會。」

穀雨說：「我們在賓館前坪腿到站麻了。」

兩人又把明天的事商量了一下。肖歌說那邊的事比較多，明天早上就請何書記陪杜廳長一行吃早餐，然後過來看和-圖-書戲。

肖歌只好去買。

陸皓明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情況。

等肖歌拿著酒進來，何書記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肖歌說：「快了。」

肖歌說：「喝酒就一個多小時，北京堵車不分白天黑夜，去遲了，演員們都睡了，影響別人休息。」

這時，肖歌的電話響了起來。他走到外面，穀雨說：

陸皓明一看，張慧胸前果然掛著一個相機，便說：

段有義圍著演員方陣四周不停地走動，小聲提醒演員們——站直點，要挺胸，要精神一點。

穀雨泡茶，段有義從隨身背著的包里掏出一包茶葉，對穀雨說：「廳長的重泡一杯，用這個茶葉。」

何書記舉杯：「杜廳長，還有文化廳的各位領導，我這半個主人不太會喝酒，先就敬大家一杯。」

何書記說：「那就上點熱飲料吧。」

演員們再次鼓掌。

陸皓明說：「條件有限，就到這外面說說吧。」

「晚上就不喝酒了。我怕杜廳長喝酒就忘了時間。」

肖歌卻把何書記推到杜廳長身邊坐下，說道：

陸皓明不明其意，說：「光線還可以。」

段有義走到陸www.hｅtuｂoｏｋ•com•ｃoｍ皓明旁邊，說道：「陸廳長，光線不行，是不是移到大廳講話？」

肖歌把這個意見向杜頌然提出來。

「還過不過來，演員們一直在等著，弄得洗澡的不敢洗澡，睡覺的不敢睡覺。」

肖歌起身，段有義跟了出來。

宋司機機靈，拐入輔道，車子終於進入了賓館。

杜頌然喝了點酒，興緻很高，又開始一二三四五地講開了。

接完電話，肖歌走到杜頌然身後，耳語幾句。杜頌然點點頭。

穀雨笑道：「廳長，明天八點半一定要到。大劇院是八點四十時，演出廳準時關門。」

何勤奮也是耐著性子陪杜頌然聊天，他和杜頌然是第一次打交道，總覺得彆扭。杜頌然總打著官腔。好像是個大首長似的。

杜頌然才說：「好，準時到，你們休息吧。」

陸皓明再陪杜頌然到自己房間。這麼多人就只能坐的坐，站的站。

段有義說：「你沒理解我的意思，就是廳長講話時，張慧要拍資料照片。」

何書記把杜頌然引入上首坐下，再請段有義入座，本來肖歌是副廳，比縣委書記大，他應該坐杜廳長右手。

肖m•ｈeｔubook•ｃｏｍ•ｃom歌說：「我說說他一路的表現吧。」

段有義領著張慧快步跑向演員方陣，張慧拿出照相機對著演員方陣比劃一下，大家以為她要照相，演員們都打起精神。

肖歌說：「好，我催一下。」

陸、肖、谷、黃四人板著臉。張慧打個閃光燈拍照。

穀雨才引杜頌然到演員方陣，說道：

然後說：「你們辛苦了。好好休息，養好精神，打好明天這一仗。」

四人坐下，肖歌搖頭，說道：「帶這麼一個傻裡傻氣的人來，出盡了洋相。」

車到第一個紅綠燈前，他希望時間快點，快點，再快點。可那讀秒的紅色數字，卻慢吞吞地變小。

結果浪費了表情，張慧向段有義彙報：「光線太暗，不好拍。」

肖歌看到了賓館的屋角，高興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杜廳長除了接受別人的敬酒外，就跟何書記聊天。

好不容易到了最後一個紅綠燈。偏偏堵車。肖歌問宋司機，會堵多久。宋司機搖頭。半天後才說：「我靠邊停下，下車步行還快些。」

肖歌到一樓敲開何書記的門，把杜廳長想去慰問演員，但不能去得太晚的事說了一遍。然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