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鏡中花水中月畫中仙
第五十九章 申滬之見
「意思就是昌隆公寓是在後世出現的么？原因呢？你找到原因了么？」軒轅真武斟酌片刻后又道，「我在你前面，應該可以幫你解決掉。」
軒轅真武也沒有事了拂衣去，只是站在街道正中，拿起了一柄衝鋒槍。
而那個半透明的人影也轉過了身。
當即便猶如猛虎入羊群一般的沖入敵陣，這些普通混混流氓們只不過是三瓜兩棗，不值一提，就算是槍械也傷不到他分毫。
「行，那昌隆公寓就交給我吧。」秦安憶掐了掐指關節。
「那我不收你。」軒轅真武搖了搖頭，「你打哪來回哪去吧。」
「與其害怕，你倒不如告訴我，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外面會有那麼多的士兵駐紮，而且還有坦克車。」軒轅真武詢問道。
「不被看到？」軒轅真武心中想著。
申滬地下皇·陸雲笙。
雖然轉過了身，可縱然轉身，軒轅真武所見的也只是一個和轉身前別無二致的「背影」。
「這裏鬧鬼啊，你還看不出來么？」
「只排除了一個么？太慢了，乾脆加快速度得了，我在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給你留下了好東西，現在去拿了吧。」秦月樓說著，手繪了一張地圖展示給軒轅真武看了一眼。
「軒轅前輩，昌隆公寓這裏您應該還沒去探查吧？」秦安憶正通過重明令與軒轅真武交流著。
軒轅真武正欲說什麼，便瞧見行路之人紛紛奔逃，而那些店鋪葉門窗緊閉，但見兩邊浩浩湯湯來了一大幫人。
「那你可得小心了，畢竟那裡是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人類』是次要，『不正常』才是主要。」
「我不理解，明明我在你前面，如果我將過去的某些東西改變，那麼未來也許……」
研究中心內的電路似乎是年久失修，有的燈泡黯淡，而有的燈泡又好像接觸不良不斷閃爍，導致其中忽明忽暗，內部兩側房間眾多，不時發出些鬼哭狼嚎的聲音來。
只不和*圖*書過，在進入了研究中心內部以後，軒轅真武便能察覺到自身的實力正在被不斷地壓制。
他就如同一口無波古井，毫無心理波動。
「我是第二次才得到的，第一次失敗了，這代表著什麼您可能不知道，但時間並不是那麼好愚弄的，在您的時代昌隆公寓或許會出現，而後您將昌隆公寓處理了，但是昌隆公寓也必然會在後續繼續形成，因為我處理昌隆公寓成為了必然。」
想了想，他便回想著秦安憶通過重明令展示給他看的申滬地圖。
「的確如此，需要我提前和你劇透一下么？」
「快點找柜子！躲進去就安全了！」
陸雲笙此人起初也不過是個賣水果的小販，一生算是個半文盲，但是極具商業頭腦，同時也具有超高情商，做人做事分寸拿捏的恰到好處，但其人也毀譽參半，不單單是因為其身份顏色頗黑，他也曾坑害同胞，可卻也是一位愛國人士，晚年也傾囊散財幫助難民。
「我得到了，第一次就得到了。」
「探查過了，但是你所說的的昌隆公寓現在還只是一個巡捕房，而且我沒有發覺半點不對勁的地方，所以這裏被我劃掉了，我現在準備去探查一下陰陽街。」軒轅真武說道。
軒轅真武眉頭皺起：「你們在幹什麼！！！」
「……你一點都不害怕的么？」門內的聲音奇怪的問著。
槍花盛放，軒轅真武一手掐住了子彈。
但是也沒轍，帶都帶出來了，還能咋辦？
「不被看到就行了，沒必要找柜子。」軒轅真武淡定的說著。
並非是小時候所見的兩村械鬥，性質不一樣，這是……幫派鬥爭。
——
蹲伏在鐵絲網外的軒轅真武皺著眉頭，說是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的確不假，但周圍還有荷槍實彈的士兵們巡邏著，另外還有坦克車蓄勢待發，這是什麼情況？
當著所有人的面，軒轅真武將這衝鋒槍擰成了麻花https://www.hetubook.com.com。
「大俠，大俠，您收我為徒好不好？我叫陸雲笙，街坊四鄰都教我削梨雲笙。」陸雲笙跑到了軒轅真武的身前，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我是一個宿命論者，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我們的宿命，也正是因為宿命，我們才能聯繫在一起，這便是【必然】，重明令的時間似乎快到了，我就先去處理昌隆公寓了，前輩，等下次聯繫我們在互相交換情報吧。」
「話也不是怎麼說的，不是么？如果那些人命中注定會受到幫助，那麼哪怕少了個陸雲笙，也會有杜月生不是么？」
那陸雲笙趕忙追了上去。
「斧頭幫辦事，閑雜人等退避。」有年輕的幫派成員興奮的喊著，也不斷鳴槍，不為別的，只是因為興奮和刺|激。
「你是賣水果的？」軒轅真武又問著陸雲笙。
「只是因為他未來權勢滔天我就要收他做徒弟的話，那我何不問問秦安憶那些現在還未發達未，但未來註定有權有勢的人有哪些？沒有必要收他們做徒弟，現在他們姑且沒法作惡，可以後作惡的話我就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么？」
稍微有些漫無目的的前進著，便瞧見眼前有個赤身男子背對著他，那男子渾身泛著一層灰色，但卻有些透明，男子身形瘦削，像是一根竹竿，還不斷地抽搐著。
吃了一口梨，汁水豐富，這才拿著梨子離開。
軒轅真武想著，伸出兩根手指夾斷了鐵絲網，而後又明目張胆的在眾目睽睽之下潛伏進了研究中心。
「離開吧，你現在沒做惡事，我不殺你，但你以後若是做了惡事，也輪不到我來懲戒，我只能送你一句話，別跟寫日記的人打交道。」軒轅真武說完，便準備離開。
一面精悍的年輕壯小伙們滿臉煞氣，黑西裝下戾氣恆生，腰間別著短柄斧，手裡拿著各式槍械，另一方也是如此。
「嗯。」軒轅真武點著頭。
「哦？好東西？我是否可以理解為，哪裡有需要我解決和處理的東西，但是你認為我解決不了，所以你在那裡為我留下了好東西。」
「一個昌隆公寓，然後沒了。」
「是啊。」陸雲笙點頭。
「沒關係，只不過是一個實驗，可做可不做，你不一樣也無礙，只是，你從秦安憶那得知了後世的十大地點，現在排除到哪裡了？」秦月樓話鋒一轉。
不消片刻便如狂風過境那般，地上也沒幾個能站起來的，紛紛倒在地上痛呼著哭爹喊娘。
「必然？」
「打洋鬼子時候沒見你們出力，殘害同胞你們倒是個頂個的強啊！」軒轅真武虎吼一聲，便將這兩方人馬震了個七葷八素。
而後那背影便一動不動了起來。
「真武，你看到了么？那些女子們身上穿的衣服好好看哦。」董小玉的聲音從油紙傘中傳出。
「得了吧，天帝，你在這攛掇我，是想通過我來達成某些目的吧？」軒轅真武斜睨了一眼水鏡中的白髮道人。
「大俠，我……」
隱匿法術，果然十分便捷。
「那既然你已經知道陸雲笙未來會作惡，那你為什麼不現在把他殺了？」秦月樓拱火似的問著軒轅真武。
這的確是一種新奇的感受，若是說尋常的妖鬼殭屍什麼的具備一定程度的壓迫感和恐怖感，那麼此刻身處在這種環境之中就像是恐懼在心理上縈繞，但這僅僅針對普通人，對於軒轅真武來說這裏無非就是暗了一些，他的眼睛是可以夜視的。
「不必，謝謝你的好意。」
「下次再讓我見著你們，你們就會變得和這根鐵麻花一樣。」
「陸雲笙？」軒轅真武疑惑了一下。
「大俠，多些您贈言，我也沒什麼錢財，這個梨子便送您吃吧。」陸雲笙恭敬說道，手中水果刀上下hetubook.com.com紛飛，短短片刻便將梨子皮削開。
「哎對。」陸雲笙眼神狡黠。
「為什麼不收下陸雲笙當徒弟，你明明已經從秦安憶口中得知那位地下皇的存在，現在收為徒弟，往後他發達了你也能得到臂助不是？」秦月樓透過重明令問著軒轅真武。
先前和秦安憶交流信息情報時，軒轅真武也曾從秦安憶的口中聽到了一個人名。
不同時代的申滬地圖都有，也是為了讓軒轅真武有一個直觀的了解，好方便他在申滬找路，只是這路子找起來也並不方便，哪怕有多張地圖對比也是如此。
「的確，我需要你做出一些事情，然後再看一眼未來你所做的事情會造成什麼影響。」秦月樓承認了，「陸雲笙可以算作是一個節點，沒什麼比這類權勢滔天之人作為歷史節點更好了。」
「喲，還真有不怕死的啊？」那拿槍的傢伙嘴巴一咧，舉槍便對準了軒轅真武，想也沒想便扣動了扳機。
「這就是你要我殺了陸雲笙的理由么？」軒轅真武冷淡反問，「我是不會做的。」
但是軒轅真武卻是將油紙傘撐開，直接擋在了那「背影」的面前。
「不是這個原因，你若是一心向道也一心向善，我收了也就收了，可你……不像是一心向道的，也不像是一心向善的，所以你還是離開吧。」軒轅真武繼續道。
「是啊，那些衣服都好好看啊，我也想穿。」董小玉也跟著說道。
軒轅真武也沒慌亂，只是淡然的抓住了手，接著從肩膀上拿了下去。
這孩子約莫十四五歲，眼神機靈，手裡還拿著個梨子。
子彈穿透了玻璃，屋中人嚇得尖叫著。
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董小玉的話，早知道當初就不帶出來了，只是如果真的不帶出來的話又會有些擔心，他這心裏就挺矛盾的。
「嗯。」軒轅真武繼續模仿著木頭。
「現在的他的確沒有作惡不是么？何況未來的他也為反侵略戰爭貢獻了極大地力量，m•ｈetuｂｏｏｋ•com.com更不用說他晚年也傾囊解財的幫助難民，如果我殺了他，那未來那些註定被他幫助的人豈不是沒法得到幫助了么？」
他邊想著，邊緩緩的後退，卻不料，從旁邊的門中伸出了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肩膀，還不斷地拉扯著他。
說完，重明令的水鏡便消散，只留下軒轅真武一人在申滬街頭。
那男子好像在不斷地閃爍著，並且還在低聲啜泣著。
「大俠，是因為我是賣水果的所以您不收我么？」陸雲笙沮喪問道。
那背影抽搐著，哭嚎著，向著軒轅真武跑來。
「千萬別被那個傢伙看到你，不然他就會一直追著你，被抓到的話，你就會變得和它一樣，所以千萬不要過去。」
「軒轅前輩，往者不可諫，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既然昌隆公寓會在後世形成，那就代表著您並沒有處理成功，所以，交給我就好了。」秦安憶嘆了口氣，「我們還是太弱小了，或許只有天帝才能夠干涉時間，但很明顯的是我們並不能。」
「軒轅前輩，您應該得到了天帝給你的東西了吧？」秦安憶嘆了口氣。
軒轅真武接過了梨子，點了點頭，
軒轅真武也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但他倒是發現了一個機靈的小孩子。
「你怎麼跟個木頭一樣呢？」董小玉嬌嗔的聲音傳進了軒轅真武的耳中。
「這裡有什麼東西在壓制我的實力么？不單如此，我的肉身也在被削弱著。」軒轅真武心中暗道不妙，但卻並沒有害怕的情緒。
「別過去，別過去，千萬別過去，那個東西不是人。」門內的人不斷地低聲說著。
牆皮有些脫落，而在天花板上還有一些類似粼粼波光般的倒映，好像有什麼水池修建在周遭反射著光源一般，但是這裏並沒有什麼水池。
「如果不是來到申滬的話，我還不會想到如今這個世道變化如此之大。」軒轅真武頗為感慨。
周圍人也適時的打開了門窗，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噤若寒蟬，但也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