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嫌犯
「上午好,這裡是明達電子進出口有限公司。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么?」禮儀小姐之一公式化的唱喏。
「你好。我找吳佩冉。」
彩鈴音樂不合時宜地響起,江長水從左上衣口袋裡摸出手機,支在耳邊聽了一會兒,「嗯」了兩聲。瞅了眼顧朝夕。「事件期間,我勸你最好留京等候通知。」「我們走。」江長水向兩個助手打了招呼,臨了又回頭斜睨了顧朝夕一眼。「我們很快會見面的。」
兩小時后。
「很普通的門面,這樣的辦公點,京城沒有一萬家,恐怕也有八千家。看來,這裏僅是個殼子。」顧朝夕淡淡地想著,走上前,定住身。並不急於打招呼問話。
「嗯。」禮儀小姐看起來略顯慌亂,但還是很肯定地點了點頭。「昨天他出門時,還衝我點頭來著。」
「明達電子進出口有限公司」,電梯門一開,隔著幾米外的玻璃門,就能看到對面照壁上的公司名稱,白底黑字,有米黃的燈光呈扇形打下,照壁之前是接待台,兩名穿深藍色正裝的青春女子一坐一立,看到走進來的顧朝夕,既不熱情,也不冷淡,只是微微一笑。
「對不起,請問您有預約么?如果沒有,我只能為您盡量安排。」
站在路旁的樹蔭下,顧朝夕看了一眼身後高聳的浩宇大廈,撥通了劉啟年的電話:「我是顧朝夕,今天早晨八點五十分來明達公司,接待的是自稱人事部的經
和-圖-書理王佑才,很熱情。但是將我帶到會客廳后,以請吳佩冉為名,走得不見蹤影,讓我坐了三個小時的冷板凳。老哥,那卡片不是發給追討貨款的苦主的吧?」顧朝夕在落地窗前矚目遠眺,看著街景。
江長水陰著臉道:「你什麼意思?」
「在我的律師來之前,我哪裡也不會去。如果你們有拘捕令,可以出示。當然,你們應該清楚是什麼樣的拘捕令。」顧朝夕提醒江長水:別空口白牙來說事,拿個證件,張嘴十八局,我就跟你們走?入了編的修真者是有另外的身份證件的,要拘捕,也需要特殊的拘捕令,不是那種列印件蓋個戳子就有效力的。
「是不是他?」那男性問他旁邊的女子。顧朝夕認為,正是昨天明達公司站著接待他的那個前台禮儀小姐。
將顧朝夕讓進一間有著整面牆都是大落地窗的會客室。王佑才道:「稍坐,吳總今天有會,上午未到公司,我這就去用專線聯繫他。」
「顧朝夕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吧。」男性說著從西裝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張製作精美的工作證,國安十八局,有章、有印、有編號、有簽名,這人叫江長水。
顧朝夕道:「一九六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約翰·肯尼迪在得克薩斯州的達拉斯市遇刺身亡。」
「請,請,裡邊請。」王佑才表現的熱絡謙讓。路過一片文職人員辦公區,有不少文員見和_圖_書到了這一幕,都是那種看「又一位領導小舅子」的神情。
顧朝夕告訴了劉啟年詳細地址。掛了電話,看著窗外的景色又思忖了一會兒,拿起手機,撥通了秦岳的電話。「喂,秦岳么?我是顧朝夕。我有些事情想和秦卿姐談談,不知道怎麼聯繫……」
「老哥說句不見外的話:我知道這個秋天有些多事。正想著你去能助老吳一臂之力呢。沒成想那裡竟然成了漩渦,連你也波及了倒是始料未及。你別是有什麼事兒瞞著老哥吧?」
「但這種執法方式我不喜歡。」
聽完了顧朝夕的敘述,電話那邊沉默了半晌,只聽劉啟年嚴肅道:「這件事很不簡單。你住哪個酒店,我下午就到。」
江長水的一張臉已經成了鐵青顏色,現場氣氛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你是顧朝夕先生?」為首的,也就是實力最高的那位二十七八歲的男性,聲音清冷地問打開了房門的顧朝夕。
答案確實很快就有了,只不過,劉啟年說吳佩冉的電話打不通,平時聯繫的幾個方法也找不到他。需要時間,請顧朝夕安心等一等。
「唉……哪裡話!您可不是那些尋常客戶,吳總知道后,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回來的。稍坐、稍坐。」就這樣,王佑才離開了。這一走,顧朝夕被晾了半個小時,無一人問津。
「沒有。我發動了下渠道,隱隱聽聞他出事兒了。現在還不知道是哪方面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
顧朝夕稍一猶豫,就將列車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劉啟年。
「您的卡,請收好。」接待員雙手將卡送還。
顧朝夕看了看腕上的新表,百達斐麗,英文縮寫「PP」,號稱手錶中的藍血貴族,林靜宸稱只有「PP」才和顧朝夕的氣質風度談吐相得益彰,顧朝夕也是非常喜歡「PP」不以複雜的機芯和華麗的外觀見長、而是著重於儒雅內斂的設計理念。但僅只是顧朝夕現在戴著的這一款入門級的3919,便花去了十一萬五千八百元,這在顧朝夕看來實在是奢侈品。也是那時,他才知道,平時看起來衣衫並不花哨的林靜宸家裡竟然也是很富有的。顧朝夕現在還清楚地記得當時李可欣看他的神情:彷彿在說:連品牌都認不出來的土帽小白臉,搭上我們家靜宸這樣的純情痴女,算你賺到了!
幾乎是接待員的話音剛落,照壁后就風風火火轉出一位中年男子。面白無須,略顯富態,渾身上下打理的一絲不苟,可以隨時為西裝做廣告那種。
顧朝夕用紙杯給自己接了杯純凈水,慢慢地喝著。
「您好,鄙人王佑才,明達公司的人事部經理,您就是顧朝夕先生吧。請允許我代表吳佩冉總經理,對您的到來表示誠摯的歡迎。」說話間伸出了手,滿臉笑意。那熱情勁頭,彷彿看到了給火線上的兄弟們送來了給養的耿直團長。
「竟然有這樣的事?和*圖*書我給吳佩冉打電話,一定給你個滿意的解釋。那邊是怎麼做事的,太過分了……」劉啟年在電話里表達了自己對顧朝夕遭遇的同情和憤慨,並表示很快就會有答案。
結果,顧朝夕還以他一個平靜的微笑。
「王佑才昨晚在家中被殺。」那男性似乎極為吝嗇言辭,只說了這一句,就不肯再多言了。
「已經是中午十二點。看來是被擺了一道啊。」顧朝夕笑笑,不帶煙火氣息的自行出了會客室,信步離開明達公司,臨出門時,還向兩名接待員略點了點頭。
顧朝夕蹙了蹙眉,這意思很難懂么?他緩緩道:「世界上平均每秒鐘有兩個人死亡。據調查,去年巴西每十二分鐘就有一人死於兇殺。王佑才被殺,與我何干?」
「有意思……」顧朝夕端坐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思忖著這是演的哪一出。
「哦,剛才來了三個融合期的人物,自稱是十八局的,為首的出示了證件,叫江長水。他說昨天將我請進明達公司會客室、然後一走不回頭的王佑才昨晚在家中被殺了。要帶我去協助調查,態度十分生硬,估計如果不是擔心事情鬧大,就以嫌疑犯的身份押回去了。」
「是。」
顧朝夕拿出昌平珍瓏閣老闆劉啟年給他的只有一列條形代碼的卡片,放在台上,向前輕輕一推。
這一等,就是第二日。這回很好,沒用顧朝夕去,有人登門。而且來的四人中,有三名是融合期的修真者。當先一和*圖*書人,更有著接近顧朝夕的融合期巔峰的實力。
「這麼說你是不配合了?」江長水額頭上起了青筋,眼神鋒利得如同刀子。說起話來也頗為咬牙切齒。他已經很長時間沒遇到這樣頂撞他的傢伙了。顧朝夕的表現讓他內心很不爽快。
「請稍等。」
顧朝夕承認,雖然這王佑才笑起來臉上的褶子多了點,但論起給人的親切感覺來,明顯比兩位接待小姐更老辣幾分,能做人事部經理,還是有道理的。
一小時后。
關上房門,顧朝夕緩緩地踱步到椅旁坐下,「那幫人的能量很足啊!」顧朝夕想到了大前日晚的淫男和賤女。他知道這次入局不太平,修魔者在局裡也是有人的,而且應該不止那賤女一個。但他一出現連吳佩冉的面都沒見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卻是在意料之外的。「隻手遮天?阻礙天聽?」
「如果不方便,我可以改日再來。今天是有些冒失了。」
「這是協助調查。」江長水打著官腔。
兩名接待員看到這張金屬質感極強的卡片后,態度立刻恭謹了幾分。那名坐著的接待員拿起卡片,在台內的儀器上劃過,「滴!」輕響聲后,小小綠燈亮起。
三小時后。
顧朝夕思忖了一會兒,還是給劉啟年打通了電話:「喂,老哥。是我,小顧。吳佩冉您聯繫上了么?」
「原因呢?我不覺得這是在邀請。」顧朝夕目光掃過一前兩后三名修真者,眼前這架勢,就是體面點的抓捕疑犯現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