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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炎反應不過來，然而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在這一群人面前說自己想不到自己是過來當外教的。

萩村鈴問道。

就在這個時候，李炎聽到了幾個小女孩驚訝的叫聲，頓時讓李炎睜開眼睛，看看周圍。

在這一個老舊不堪的實驗室內，似乎就咱暗示著李炎的艱辛處境，作為科學家的成長道路可見一斑，以至於曾經東京大學的那一道面試題成為了真實……

「啊！！」

曾經一年多的時候，這裡有著他的朋友和後輩們歡送的場景，他以為自己三年時間才能回來這裏，誰知道一年多久回來了。

少女呼出一口氣，她隨即將手電筒抬起，照到那一個裹著毛毯的身影上，神色平靜了下來，說道：「終於找到你了……」

【嘟——】

這裏的景色仍然相當熟悉，不過卻又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陌生感和新奇感繚繞在李炎的心田裡。

就在這個時候，【咔嚓】一聲，電話撥通了。

李炎眼睛看了看有些驚訝的萩村鈴，說道。

李炎臉色蒼白，指著這一所學校問道。

但是，就是這一篇李炎目前能研究最高水準的科研項目，卻因為內容跟美國一所著名大學工作室最近發表的論文內容相當雷同，所以各種質疑聲此起彼伏，雖然內容方面有很多不同點，大學也證實抄襲嫌疑不成立，但是國際上似乎對某個國家的學生特殊對待，導致校園內各種攻擊他的言論相當普遍。

李炎面對著一扇巨大的窗戶，看著這一片高聳下的牛津城異國風情，青墨色的天空似乎讓人覺得有幾分寒意，朦朧的霧氣繚繞在建築里，有一種說不出的飄渺感。

英國，牛津郡，牛津大學本部。

果然，小倉教授把他介紹給某個日本科技企業了，想到自己暫時用工作替代焦頭爛額的學術界，這其實挺不錯的，學習到一些實際運用的東西，也不失為一种放松。

穿著西式的學生裝扮服飾，有著一頭跟歐洲風格相符的金色頭髮，卻又有著在歐洲人眼中是豌豆一般嬌小身軀的身影在這一片燈光暗淡的昏暗走廊里走動。

這一群穿得很正式的年輕人員，不少跟李炎似乎差不多大，男男女女中也有幾個中年人，都顯得相當熱情。

「東京……時隔一年多，我竟然真的再回來東京了……」

就在這個時候，萩村鈴將一袋外賣放在桌上，說道。

「歡迎你，李先生……不，李老師，加入我們台東區立湯門小學，東京大學的教授委託教育廳幫我們介紹一位像您這樣的www.hetubook.com.com外教真是太好了，說實在的，公立學校的工資不如私立，一直都很難招聘到類似於你學歷和潛力都那麼高的新外教老師呢。」

「……」

「我原本擁有的人生價值和力量……」

坐在一旁吃著早餐的李炎一聽，頓時愣住了。

啪啪啪啪……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還是背負抄襲的屈辱更舒坦一些……

在等候司機進去停車的時候，李炎總覺得溫度開始有些升高起來，他脫下了風衣，穿著襯衣和夾克，靠在綠樹叢蔭的牆邊，沒有怎麼休息而顯得有些昏昏欲睡，稍微閉上了眼睛。

——【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這就是我交給你的最初功課，現在是時候檢驗你修行的成果了。】

李炎好不容易整理了思緒，說服了自己，抬起頭露出燦爛的笑容問道。

終於，在下了飛機之後，李炎拖著行李箱走出了這一個機場。

「所以呢？」萩村鈴看著李炎，突然問道。

李炎愕然，搭乘轎車的時候，他一直不大直接詢問對方企業是什麼類型的，偏偏一路上這一群人都很多話，不斷詢問他關於牛津大學和中國方面的各種問題，也沒有讓他詢問的機會。

「是，老師……您近來可好？」

「也不在這一間……」

「這樣批判和琢磨人性的理論……你以為你是福爾摩斯嗎？」萩村鈴吐槽問道。

萩村鈴坐在座位上，靜靜地看著實驗台桌上的數據和圖形，她想起了曾經在東京大學的李炎，很多時候都會在偷偷寫小說的時光，現在一年多的時光，他似乎完全不寫小說了。

若是Sonny和Nintenda這樣的公司，他總覺得會更加適應和期待才對。

嬌小的身軀輕輕小聲地說出了一句地道的日語。

「好……」李炎疑惑地跟著大家一起走去，不過路過拐角處的時候，他還是看到了三個顫顫發抖的小孩頭露出在電線柱外，不知道為何，總有一股在哪裡見過的既視感。

黑色的劉海似乎有些日子沒有理髮而微微遮擋住眼睛，那一雙黑色眼袋讓這一個青年學生看起來有些疲勞不堪，但是容貌仍然絲毫沒有改變。

說到這裏之後，小倉研一教授就關掉了電話。

打開實驗室的大燈，這一位神色嚴肅、名為萩村鈴的牛津大學新博士生叉著腰，帶著斥責的口氣問道。

李炎，這一個中國留學生，如今已經是批准提前畢業的牛津大學碩士准畢業生，似乎在最近過得不是太好。

hetubook.com.com——【李，你在聽嗎？】

但是，他只能在角落那裡有小孩逃跑的時候的腳後跟，看起來像是小女孩的腳跟。

一道亮光照耀在李炎的眼睛上，才讓睡了不到三四個小時的李炎朦朦朧朧睜開眼睛，在時差的錯覺下，總感覺時間有些不對。

「誒，李老師覺得這一所學校不大好嗎？」肥胖的中年人有些驚訝地問道。

「是，李先生，你回來的真是準時，那麼請跟我們來吧，我們這邊已經什麼都準備好了。」

時間8:15分，東京都羽田國際機場。

他站在這一個高處，周圍就是傳說中的英國兩大學府之一，如同魔法學院一般夢幻的學術之城，辛苦了一年多的時光，他的恩師在他蒙受誣陷的罪名下，安排他回到故地。

來自北大西洋的暖流與不列顛上空的寒流交匯造就了一片薄薄的霧色，霧色內則是一片古老漆黑的英倫風格建築。在長滿了青苔的古老大學建築內，有著一排率屬於牛津大學的物理實驗室。

這一個黑色頭髮的青年爬起身來，他好好穿著保暖的衣服睡覺，收拾了淡薄的毛毯之後，隨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卻發現杯子里的茶水早已冷徹，讓他的表情更添了幾分無奈。

他真的不了解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麼本質，會讓老師都覺得很有必要暫時放棄博士學位，回去日本。

萩村鈴板著臉看著李炎，問道：「你打算怎麼做，還是這樣研究出更能證明你自己學問水準的論文來嗎？」

「等、等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李炎急忙咽下食物，驚愕地對萩村鈴問道。

這一句話，簡直就是哲學系的那一群老古董才喜歡說的。

時隔一年多的時光，李炎終於，再一次踏上前往日本的旅程。

不過，等到到了小倉研一教授介紹的工作地點之後，李炎的腳步都慢了下來，整個人都懵了。

在一片古建築的牛津郡國際機場街道外，李炎似乎一身輕鬆一般，穿著寬大的白色風衣，坐在一座雕塑下，將巨大的行李箱放在腳邊，朝這一個生活了一年多，案件多發，惡魔眾多，又充滿偏見和種族歧視的國度道別了。

「久等了，那麼，我們過去吧。」

李炎聽到這一句話，眼神都變了一下。

「那麼，你就暫時不要管牛津大學和英國流氓這邊了，流言蜚語暫時不會因為你的努力而消停……李，你回去日本吧。」

剛剛下了飛機，李炎就在機場外看到了有一個拿著寫了他名字的牌子在和-圖-書搖晃的一群人，似乎就是他老師所提到的，這一天會負責他安頓的工作人員們。

手電筒的光芒照來照去，結果推門者確定沒有任何一個人之後，輕嘆一聲，關上了門。

——【回來日本吧，李，現在暫時放下你手頭的科研工作。跟我一樣，去找找屬於你原本擁有的人生價值和力量。】

時間6:35分，天際一片青墨色，街道的路燈忽亮忽暗，沒有完全亮起來。

不知道為何，他並沒有拿到日本的綠卡，但是在飛機上俯視這一座東京都龐大都市的時候，卻有一種莫明熟悉的感覺。

……

「那個，李老師，你作為一個外國人既然能夠憑藉那麼優秀的成績考入東大，一定對什麼科目都相當擅長吧，所以對日本文化有著很獨到的見解，我和校長討論過，讓李老師這一份對日本國語的熱情融入在教學里就再合適不過了。李老師，你就擔任我們學校三年級的國語老師吧。」

——【我也注意到，現在的你，的確比起一年多前的時候少了一份寶貴的東西……你或許感覺不到。】

李炎愕然，問道。

萩村鈴神色嚴厲的看著李炎，說道：「完全不行的喲，再怎麼樣，要重新研究出更具價值的科學發現怎麼可能花費兩個月的時間就做得到，即使你有方向，有紮實的理論基礎，這也改變不了你現在的狀況。」

李炎知道日本那邊應該跟英國這邊是有七八個小時的時差的，此刻日本那邊是深夜，他知道這一件事遲早會讓老師知道，但是想不到老師會特意聯合萩村鈴一起來跟他談論這一件事，顯得十分慎重。

「不不不，不是的……」

「那還用說嗎？」

「人們往往更加喜歡自己相信的事情，也不會遵循客觀，即使是在牛津，這一個道理一樣很合適。」

李炎拉著行李箱去到那邊，試探地問道。

「！！」

「你這個傢伙一直窩在這裏做什麼，逃避嗎，還是打算用更高的論文成就洗脫你的屈辱？」

在機場上一陣寒暄后，中年人特意幫他拿行李，還打開自動門，讓他坐在好位置上，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手電筒照在那一個靠在角落裡睡覺，身旁還有一堆實驗數據的青年睡意朦朧的臉上。

在實驗室上懸挂的擺鐘【滴答、滴答】作響，如同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話語一般，李炎站在這一個擺鐘下，驚訝地看著萩村鈴遞過來的手機屏幕上的號碼呼叫。

「誒……誒誒誒，等一下，我要在這裏工作的嗎！？」

上一年的年末，作為和-圖-書英國物理學權威學者約翰大師的弟子，李炎在自己獨自研究后寫了一片空間物理方面的論文發表在《英國科學》雜誌上，受到了不錯的評價和矚目。

從機場走出來的金髮碧眼的外國人著實不少，機場外圍有著為數眾多的接待人群在拿著牌子接人。

李炎看在眼裡，總覺得看不出他們是哪一家類型企業的，他只是聽說回來日本之後，小倉教授委託了關係把他安排在能夠平靜心靈的工作地點，只是日本這一個國度工作裝千篇一律，根本看不出他們率屬的單位。

「怎麼了？」

※※※

「這是他的意思」萩村鈴回答說道。

李炎心想。

李炎臉色蒼白，對自己的恩師小倉研一教授說道。

——【你的論文證明了你這一年多以來沒有辜負我的期待，你這個學生在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讓我想起了曾經的自己……但是我決定不再逼迫你做到更多……】

「啊啊啊！！」

「呼……」

李炎不再言語，走出了實驗室外面。

這一位有些肥胖的中年人露出笑容，對李炎介紹說道。

「接下來你要怎麼做呢？」

「那個……老師，我想問，我要是在這一所小學教書的話，我要教哪一門？」

結果，不知道為何，轎車在一個靠近居民區的停車場前停了下來。

面對著三四位老師的熱情鼓掌，李炎整個人獃獃站在中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來回探照各個角落，原本覺得一無所獲之際，突然，在漆黑的角落內，一個在黑暗中不易發現的毛毯不經意動了動，頓時讓已經錯開的光源再一次回到了那一個毛毯身上。

實實在在不同於歐洲的任何都市，東京都就如同漫畫里的景色一般真實存在於這一個世界里，精緻而偏矮的樓層在金色的晨光中顯得像是精緻的積木一般，紅色的東京鐵塔也清晰可見。

【嘟——】

李炎沉默了下來，思索了一下，轉過頭對萩村鈴伸出一根手指，解釋說道：「我現在能夠證明我清白的方法，也就剩下這一個了，所以，不在這一方面下手，我留在牛津這邊也沒有立足之地。」

這裏才不是什麼某科技公司，更不是Sonny和Nintenda，而是……

李炎站在窗戶前，吹著刺骨寒意的晨風，最終，他轉過身，將手機換給了萩村鈴。

在此之前李炎的確有思考過自己以後是否去當個老師，但是這一個想法還是在英國那邊消磨殆盡了，沒想到小倉研一教授竟然會把他安排到公立小學裏面當外教。

李炎心和-圖-書靈震撼著，默默心想。

「額……」這一個青年看清楚了門口的少女，說道：「萩村，是你啊。」

「是這樣的，我們這裏三年級的老師剛好有新來的老師彌補空缺崗位，其他學科基本都已經足夠了……」

——【……等你回來之後，我會告訴你那是什麼。】

「李炎，李炎先生在這裏嗎？」

李炎神色平靜地背對著牛津城，過於修長的劉海在風中微微搖擺，那一雙有些兇悍的眼睛看著萩村鈴，滿臉輕鬆說道。

「我記得……這裡是台東區的街道，似乎叫做上野的地方。」

李炎一驚，食慾頓時大漲起來，露出驚喜的神色，一邊打開飯盒，一邊喜悅地對萩村鈴說道：「真不愧是萩村呢，得救了，我肚子其實餓得很啊。」

一個古老的木門被一隻小手輕輕推開，發出不協調的開門聲音。

似乎在一個古老的建築里尋找著什麼。

等到李炎洗漱完畢，回到這一個實驗室內的時候，萩村鈴隨即拿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之後遞給李炎，抬起頭看著他說道。

李炎露出苦澀的笑容，繼續說道：「約翰老師跟我說，這樣情況其實挺普遍的，我隨時有權利讓誹謗我的同學和社會人員閉嘴，但是人言可畏，要完全阻止就是不聽的鴕鳥是做不到的，事實證明，只有更多的努力，才有辦法扭轉這一個扭曲的世界。」

開車的司機匆匆回來了，對他們說道。

到了這一條走廊的最後一個實驗室內，這一位表情困擾的少女推開了門，再一次用手電筒探照了一下。

電話那邊，這一位老者的聲音似乎比一年多前更加蒼老了幾分。

「？」李炎微微一愣。

不過拉開飛機上的窗帘，結果映入眼帘的風景，頓時敲打著李炎的心靈。

李炎沉默了一會兒，接過了電話，放在臉頰旁。

兩人隨即將研究文件收了起來，然後將苦苦申請實驗室的審批單直接塞回到牛津大學的教務處那邊，還有一封沒有寫明期限的請假表。

「給，這是在日式料理店買的關東煮，還熱著呢，刷牙洗臉之後吃早餐吧。」

李炎下了車之後，看了看周圍的標誌性的建築，大概記得自己有好幾次來過上野這一個地區。曾經跟光頭老師一起吃飯就會到這邊來。

「你好，請問你們是來接我的嗎？我就是英國過來的李炎。」

「現在瞧瞧你這一個樣子，你現在的樣子，真不像是一年多之前離開的李炎呢，連鬍子都不刮，明明不是酒鬼，怎麼看起來那麼邋遢的，這樣持續下去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