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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函只是痴痴的望向天空，因為她記得自己似乎曾經看過這條龍。對了，那是在……

看到大明面無表情的將右肩上的一條咒鏈緩緩抽離肉體，阿德雞皮疙瘩就冒了起來。

這時，兩人一致的在想，他們先前的擔心是不是有點多餘了。

「三——聖——靈——！」

「這……就是【絕】嗎？」

「對不起，我應該要早點想起來的……」

【絕】的身影在空中持續了約幾分鐘后才消失，這段時間中自然有不少有心人目睹到了這一幕，顧長風就是其中的一個。

大明依言回頭看了看詩函和無痕，兩女那傷心欲絕的模樣頓時讓他整個人泄氣下來，慢慢的走回兩女身邊將她們抱著。

牧童毫不留情面的大聲斥呵，如果真讓大明這樣跑出去亂沖亂撞，不定還會惹出什麼事來。

當時的心酸悲苦再次擁上詩函心頭，詩函的眼淚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看見無痕如此悲痛的模樣，詩函就知道牧童說對了，孩子最後還是沒有保住……

在沒有壓力后，老孝也比較有心情和阿德打屁。

只是大明和詩函的情緒都較為冷靜下來后，無痕卻依然還是哭個不停。

子代母劫，無痕能安然通過天劫的試煉，不得不說這點也佔了相當重要的成分。

詩函又哭又叫的，同時雙手死死的緊摟住大明，似乎生怕鬆手大明就會消失一樣。

阿德和老孝兩人很好奇大明跑到這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做什麼，不由的快步走近了些。然而隨著兩人靠近，耳邊這時傳來了鐵鏈交撞的噹噹聲響。

「但是，我又能為她做些什麼……」大明喃喃自問，當日他那麼突如其來的蠻幹，雖然是打亂了無痕和詩函悲傷的思緒，但這到底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大明抓了自己的頭髮看了一下，這個模樣確實太引人注目了些，看來有空得讓詩函幫他做一些偽裝了。

一股越來越猛烈的怒氣在大明胸口翻騰著，當場大明就掉頭往外走去，只不過走沒幾步就被騎在阿獃上的牧童給擋了下來。

雖然嘴上打屁歸打屁，但兩人還是很擔心大明的。

「我現在該叫你亞格斯，還是……【絕】？」

隨著身上劇痛的平息，大明身體也解除了獸化狀態，且因為三聖靈封印被破解的關係，也還回了大明的真實面貌。

一場大戰，即將開打。

「那麼，就讓命運的巨輪開始運轉吧！」

大明下意識的念著無痕的名字，同時悄悄地張開了眼睛。

牧童聽到后，只是一個勁地猛搖頭。這小子打從以前就特別愛鑽牛角尖，希望這次他不要把自己陷入死胡同里才好。

兩人在恢復記憶后，都想起大明以前老是當一夜十四郎。如今都過了這麼些天了，該不會……已經變成人幹了吧！

「不，就算是我，我也會和你們做出一樣的決定，若要在無痕和孩子之間選一個，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無痕的。只是這件事你們誰也別跟無痕說，就說是我的決定吧，要恨就讓無痕恨我一個就好，這本就是我該背負的罪。」

大明怕兩女就這樣吵起來，那是他最不願見到的場面。只是當他要制止無痕時，卻被詩函攔阻了下來。

「對不起，相公，對不起……」

為什麼他就這麼的沒用，讓他所愛的人遭遇到這種事。

「那個……胖子那傢伙還活著吧？」

「老公！老公！老公！」

至於亞瑞特不知跑到哪去了，伊諾和草菲絲也不ｈttps://ｗｗw.ｈｅｔuboｏｋ.cｏm•ｃoｍ去管他。

「對，我當時懷的是雙胞胎，但是那孩子……在出生后就夭折了。無痕，我是真的體會過失去孩子的這種痛苦，我了解你的痛，我真的了解……」

不過，好消息是PACO在難民中找到了曉雯，目前被安置在安全的地方，這讓老孝和如月息算鬆了口氣。

「這些事我們還應付的來，你把重點放在無痕和詩函身上就好，該你出手時少不了你的。我怕無痕再這樣悲傷下去，萬一種下心病的話，對她以後會有很不好的影響。」牧童提醒著大明，修真之人本就忌諱大喜大悲，心靈上出現破綻后不是那麼容易能再度平靜下來的。要是心病變成心魔，很有可能就此走上偏路，淪為邪魔歪道也不一定。

雖說龍族的孕期很長，但這八年的時間已經讓小龍慢慢凝結起一些自己的神識，所以當小龍感覺到母體遭遇危機時，護母心切的他將天劫里最兇險的力量全導引到了自己身上，然而這些又怎是幼小未成型的他所能經受得起的。

同時他手上的動作並未停止，【絕】那種晶藍的血液不停的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雖說三聖靈封印已解，不過像馮這種以往只聽過【絕】的字型大小，並無任何交集的人來說，除非有誘因觸發他們去回憶，不然這字眼還是會靜靜的躺在記憶深層內不被想起。

只見坐在台階上的大明上半身呈現獸化狀態，身上凌亂的散布著從體內穿透出來的斷裂鎖鏈，而大明現在在做的事就是將這些咒鏈從身上抽離出來。

「你是個很了不起的孩子。對不起，是我這個當父親的太沒用了……」

這種事誰能忘的了呢？

無痕雙手緊緊的抱住小龍，不由得哭的更加厲害。

這八年的歲月，他彷彿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一樣。

「本來這件事我打算永遠的藏在心裏面，因為……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麼跟孩子的父親交代。對不起，我對不起你……老公。」

無痕越哭越是凄涼，這時一隻約兩公尺長的半透明小龍從無痕身上浮出纏繞在她身上，並且眷戀地用頭摩擦著無痕的臉龐。

「現在，你只需陪伴在無痕的身邊就好，這種時候身旁有個可以依靠的人，是比任何言語的安慰更加管用的力量。這個死結，終歸還是要靠無痕自己去解開。」牧童說到這，突然想到，難道說無痕的天劫還尚未完全結束，這也是天上給予無痕試煉的一部分嗎？

顧長風喃喃說著。

「白痴！」

「你這個樣子是想上哪去！？」

「對了，你們就跟牧童前輩說一聲，這幾天我們老公誰也不外借，有些事情我們夫妻必須好好地『溝通』一下。」

無痕此刻已是悲傷到失去理智，而詩函的舉動剛好給了她一個發泄的缺口，心中的悲傷全化為僧恨的言語吼向詩函。

阿德和老孝頗為擔心大明的情況，於是便在他後頭跟了出去。

「你不需要這樣，最重要的是我們還在一起，不是嗎？」

當【絕】的影像消失后，大明摟著不斷哭泣的無痕慢慢降落到了地面。只是剛一落地還沒站穩，大明就險險被衝過來的詩函撲倒在地。

牧童看著雷繭破裂后出現的銀藍色巨龍，臉上不禁呆住了。

阿德和老孝這時俱拿不出什麼話語來安慰大明，因為他們被突然出現在大明身後的詩函和無痕給嚇住了。

如和_圖_書果自己能早點恢復記憶的話，無痕也許就不會失去孩子，詩函也不會被病痛折磨這麼多年。

冥府和血焰的混合編隊正式地往他們這邊出發，來勢洶洶的想踏平這個人類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前線基地。

詩函抬起頭來看著大明，美麗的眼眸中滿是淚水。無痕此時哀傷的無法言語，只有拚命點頭附和詩函的話。

也不管大明驚愣的表情，詩函就這麼單手將大明從地上給「拎」了起來，末了還丟了句話給阿德他們。

只是兩人說沒幾句，又各自埋首到工作當中。

就這樣淡淡的一句，讓大明和無痕臉上都出現了愕然的表情。

「只是想到無痕和詩函的遭遇，和她們相比之下，我根本連叫痛的資格都沒有。」

這時，無痕也開始由龍型慢慢轉變回原來的樣子。

「痛啊，怎會不痛……」

「都可以，不過這幾年都是用亞格斯這個名字，你們還是這樣叫吧！」

大明的話語空虛的彷彿是從別的世界傳來的聲音。

阿德和老孝在百忙中抽空聊著，現在牧童跟馮他們成天忙著指揮葉家和PACO的行動，所以連他們也無可倖免的被拉來幫忙。

雖說無痕渡劫升格為龍神，但外貌看上去並沒什麼變化，只有氣質上改變了許多，變得比原先更加清澈純凈，更加超塵脫俗，另外還像素心一樣，身上產生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氣息出來。

所以說對當年大明的表現，他還真不得不寫個「服」字。

隨著越來越多浮現出的記憶，詩函的淚水也無法自制的開始湧出。

詩函臉上未見怒氣，反而平靜的伸出雙手摟住了無痕。

「大姊……」

「我希望你不要責怪我們，我們雖然有發現無痕懷孕，但卻一直瞞著沒有對她說。本想這件事應該由你決定的，怎知天劫來的這麼快。」

不過，短暫的平靜日子也就到這裏為止了。

當天晚上，大明突然出現在臨時成立的指揮所內。

「你明白什麼！你能了解做母親的失去孩子的那種痛苦嗎？你有思語在，永遠也不會懂得這份痛苦。」

「我們這邊也已經準備就緒。」

不過大明也不以為意，就在神廟門口的台階上席地坐了下來。

八年前他們只能無能為力的旁觀一切，那種悔恨感深深的滿溢在兩人心頭，至少……現在應該能為自己的朋友做些什麼才對。

「以往的那些就別提了，現在重要的是先把這裏的事給解決，目前的情況怎樣？」

巨龍盤卷的身軀在雲層里若隱若現的，讓人無法看清它的全貌，也無法預測出這隻龍到底有多長。牧童曾看過無痕化身為龍的樣子，三千多公尺長的身軀，他認為已經是相當驚人了，但是和【絕】一比，三千多公尺連【絕】的粗寬都不夠。

思語不明白美幸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事，只是一直拉扯著美幸的衣袖，在旁的琉璃姐妹臉上則是露出了一臉迷茫的神色。

映入眼帘中的，是無痕特有的淡藍色柔軟長毛。

「不就是孩子嘛！老公我賠給你們就是，你們想生幾個就生幾個，生到讓你們叫不敢都有。」

在【絕】的怒鳴之下，三聖靈所下的記憶封印開始被解開了。

此時，在林宅內正在教思語和小雪做菜的美幸，耳邊彷彿聽到了一陣嘶鳴聲傳過，然後淚水就忍不住落了下來，整個人無力的滑坐在地上抱頭痛哭。

隨著大明仰天嘶吼，一股絕然無匹的「氣」從大明身和*圖*書上迸發而出，將整個雷繭衝散了開來。

「天劫確實是讓這股死亡力量的元氣大傷，根據這幾天去巡察的人回報，目前殘存的不死生物數量銳減，剩下還能活動的則開始往中央地帶聚集。我們現在正試圖截殺這些流竄的不死生物，不然讓它們聚集起來，可是一股很可觀的力量。」

此時有很多事情已不需言語，大明和無痕都已經明白了前因後果，包含小龍所付出的犧牲，然而這代價……

對！三聖靈，都是那些傢伙，都是他們害的！

「【絕】已經醒了，我們要不要閃遠點？看來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極遠處的上空中，伊諾一臉正經嚴肅的跟草菲絲說著。

「我懂的，無痕……我真的懂。」

也不知熬了多久，大明突然感覺到身上的劇痛與壓力開始逐漸緩和了下來，在已恢復思考能力的腦袋中，往日的回憶如同潮水般湧入。

而現在，夢醒了……

因此三聖靈的封印破除，對世界來說並沒有什麼變化。改變的，只有美幸、大明他老姊、日月星三流派等等和大明比較有接觸的人而已。

「你知道三聖靈在哪？又該上哪去找他們嗎？你現在就像是一頭氣紅了眼的莽牛，連自己要衝往哪去都不知道。給我回頭看看！看看無痕和詩函現在是什麼樣子！」

「孩子……我沒保住孩子，我連我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我算是什麼母親！」

出現在大明和無痕面前的，僅是小龍剩餘的最後一屢魂魄罷了，如同泡沫般很快的就會消失。

只是這個本該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此時臉上卻掛著兩行清淚，淚水就如同潰散的河堤般流個不停，讓大明心中滿是憐惜。

往後的幾天，牧童等人就在大明和詩函先前到過的無人城鎮中設立了據點，因為大明還真的說到做到，到鎮上后就找了間沒人的房子把他們自己關了起來，到今天第四天了都還沒露過面。

但獸化后的模樣還是不好讓別人瞧到，因此大明才會特地跑到這無人之地。不過他知道跟來的是阿德和老孝，也就沒有特意閃避開來。

或許，他的夢想可以透過另外一種方法實現……

大明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就這麼直接把兩女扛在肩上，然後叫出【疾風】像土匪般跑掉了，留下傻眼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牧童等人。

「對！就是因為我的沒用！」

「讓開，我要去找三聖靈算賬！」

「不，你什麼都不用作。」牧童搖了搖頭。

牧童看見他並沒有太大的訝異，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無痕現在怎樣了？」

大明沮喪的將頭埋在手臂中，彷彿是在哭的樣子，那是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所流下的眼淚。

現在唯一能安慰無痕的也只有大明了，如果再讓無痕這樣哭下去，退早會產生心魔，對她往後的修行可是大為不利。

「需要我幫忙就說吧，沉悶了這麼久，也是該活動活動了。」接連而來發生的這些事，大明確實是需要管道好好地發泄一番。

只見詩函手上握著用報紙捲成的棒子，毫不猶豫的往大明頭上敲了下去。

「王，已經覺醒了。」

若說有哪不一樣，就是這些柔毛上都散發著以往所沒有的淡藍光澤，無痕的氣息也比以前感覺強盛很多。

「無痕，不要這樣。」

「你知道嗎……思語本該有個哥哥的。」

因為恢複原貌的大明是一頭深藍長發，相貌也和原先大不相同，對馮和丹羅來說，和-圖-書他只是個陌生人罷了。若不是看著這個人從雷繭中出現，牧童也跟他們大致解釋了一遍事情的原委，他們也很難相信自己所熟悉的亞格斯就這樣變了一個人。

大明前幾天的土匪行徑，詩函此刻很忠實的再度重現了一次。就在阿德和老孝愣到下巴快掉下來的神情中，三人瞬間移動消失在了原地。

「要跟那樣的怪物打的話……看來計劃得加緊進行了。」

這些天里，來的人可多了，不但各種物資陸續的運來，一大群人還把這座無人的城鎮弄得跟軍事基地一樣，在鎮外神廟裡的那些倖存鎮民也被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彷彿有場大戰即將開打一樣。

「我覺得很有這個必要。」莫菲絲很認真的考慮伊諾的提議。

「已經先睡下了，目前情緒上是平靜了些許，只是……」

想到這些，大明就咒恨著自己的沒用。

大明坐下來摸著額頭嘆氣。尤其無痕對未察覺自己懷孕的這件事深感自責，儘管有詩函在旁開解，但這個心結並不是那麼容易能解開的。

無痕的龍形態和其他的龍族不一樣，身上並無硬麟，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蓬鬆且柔密的淡藍色長毛，飛起在空中時的姿態都遠比其他龍族來的優雅。

既然曉雯已經找到，老實說老孝他們也該抽身走人才對。只是老孝等人覺得承了PACO這個情面不還不好意思，再則兩人俱已恢復記憶，不能就這麼丟著大明不管。

詩函最後一句話是對大明說的。

「難說。」老孝忙著手上的工作，隨口回答著阿德。

小龍知道自己已經沒什麼時間，轉頭依依不捨的磨蹭無痕的臉領，然後身子開始慢慢化為氣泡消散。

幾天後，在街上已能看大明和詩函的身影出現，不過無痕還是依然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願出來。

雖然三聖靈所下的咒鏈封印已經破碎，不過並沒有整個從大明身上根除，這對大明在力量的使用上會有所妨礙，所以大明也只能這樣手動式的一一善後。

大明手爪上用勁一握，那咒鏈立即斷成兩截落在地上，慢慢地碎化消失。

無痕哭叫著，雙手拚命亂抓，但什麼東西也抓不到。大明這時能做的，也只有緊緊摟著無痕而已。

她以前就有想過向大明坦白，但是實在沒那個勇氣，每當她想起那個無緣的孩子，有多少個夜晚都是獨自一人躲起來哭泣的。

無痕則是默默抱著大明，臉上沒再露出哭泣的表情。因為自己一直沉浸在傷心中，卻沒發現給自己所愛的人帶來這麼大的痛楚，無痕內心中再度產生出自責。

然而耳邊傳來的細長低鳴打斷了大明的思緒，那聲音凄涼且哀傷，就彷彿是在哭泣一樣。

憑藉著一股湧出的怒氣，大明左手爪一揚，將右肩的那條咒鏈就這麼硬生生的抽了出來那咒鏈染滿了藍色的鮮血，宛如活物般不停的在大明手中扭動著，看上去直叫人頭皮發麻。

在街上行走的大明背影看來頗為落魄，就這樣一路往城鎮外走去，來到了郊外的神廟處神廟內的倖存者早已被送回後方安置，所以此時神廟內是空蕩蕩的毫無一人，加上時間又是晚上，所以氣氛寂靜的有點可怕。

不過看著大明這個樣貌，馮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那是很多年以前，在網路上的一個傳奇人物。

「就知道你肯定一個人躲在哪胡思亂想的！從以前你就是這麼死腦筋，遇上不好的事，息是喜歡一個人攬起來獨自承受。我們是要和-圖-書相守一生的夫妻，不管什麼事都應該要一起分擔才對。」

大明明白無痕心中的傷痛，但他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安慰她，因為此刻任何言語也都無法撫平她心靈上的傷口。

「無痕和詩函把這一生託付給我，我應該要保護她們的！為什麼我還讓這種事發生在她們身上？為什麼我連讓她們幸福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

兩個有著相同不幸遭遇的女子頓時抱在一起哭成一團，在旁的大明只能緊緊地握住拳頭髮生這些事，大明難道就真的能怪詩函和無痕嗎？不，大明兩人誰也不怪，他只怨他自己。

阿德想起來就一陣惡寒。

「我對不起你，相公……」無痕嗚咽的哭泣著。

「【絕】已經蘇醒了。」

「我無法保護任何人，也無法帶給任何人幸福，我這一身的力量只是……只是個天大的笑話……」

可照理說無痕安然渡過天劫，自己又恢復了記憶，本應該感到欣喜才對，那為什麼大明感覺自己心中非但沒有任何歡喜之情，反而有股濃厚得揮之不去的悲傷？

打從大明進來后，馮和丹羅的目光就一直看著他不放。

「是啊……我們還在一起。」

望著懷中兩個不斷哭泣的淚人兒，大明只擁緊住她們。雖然當中發生過許多的事，但慶幸的是自己並沒有失去任何一人。

只是詩函剛要用手去拉無痕，卻被無痕一手給揮開。

大明聽完牧童的話后沉默了一會，然後起身慢慢的走了出去，出門前淡淡的留下了一句，「說到底……我始終是個無用之人。」

這種家務事還是讓大明公婆幾個自己去處理吧，牧童他並不打算插手，而且也沒立場插手。

唯有小雪將頭轉看望著天空，大概能了解到是發生什麼事。

當初三聖靈的這個封印本來就是以大明為主體，如今主體封印既破，其他人身上的封印也撐不了多少時間，【絕】的這聲怒鳴也只是一種催化而已。

記得以前有次和老婆出門，阿德死性未改的和路上的美女搭訕了幾句，結果當天風鈴不知在晚飯里下了什麼葯，讓阿德也當了一次一夜十四郎，到現在阿德還是很懷疑自己當時是怎麼活下來的……

同一時間，在三聖靈的聚集之處。

大明輕輕摸著小龍的頭，並且內心心酸滿溢，只是強忍著沒有落下淚來而已。如果這種時候他不能作為無痕的依靠，那無痕又能依靠誰去。

牧童等人知道她需要時間調適自己的心情，所以並沒有怎去打擾她。

接著，小龍昂首高傲的向父親鳴叫著，雖然那聲音相當稚嫩，但是他保護了自己的母親，確實是有他值得自傲的理由。

「無痕……」

「胖子，你不會痛嗎？」阿德在旁邊光是看就感到痛死了，大明該不會一點感覺也沒有吧！

直到小龍的形體完全消散於虛空之中，無痕整個人也如同失去了魂魄一樣，趴在大明懷裡拚命的放聲大哭。

看著無痕凄涼的模樣，大明心中所累積的怒氣終於爆發了。

【絕】的鳴聲也傳至了海的另一頭，與其說它是一種聲音，倒不如說是一種震撼心靈的力量，對很多人來說這或許沒什麼影響，但是對某些人來說那意義可就遠遠不同了。

「我的孩子！」

「我不該忘記的，我不該忘記的……」

大明低頭貼著兩人，重溫著暌違已久的觸感。

接著，這股「氣」化成了【絕】的影像，發出了響徹整個世界的怒鳴，同時也代表著大明對三聖靈的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