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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掌，仍然有一絲下午的記憶。

剛收起手機，發現劉智乾在盯著他，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表情露餡了，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劉智乾肯定察覺到異常。

楊舒力看了一眼塗藝，她垂下眼帘，看著很平靜，於是說道：「是個很好的消息，我媽從馬頭鎮小學調到南山小學了。」

然後用眼睛的餘光看見塗藝用手捂臉。

塗藝沒有回信，轉過頭問道：「這樣好嗎？」

「真的嗎？那太好啦。」黃敬蜀嚷起來。

9月2日星期四，上午第四節課剛下課，老師還在講台上交代著什麼，收到塗藝簡訊：到后校門來。

當然，他並不願意把「合同戀愛」和調動這件事聯繫起來，完全是兩碼事，但如果真的是塗藝促成這件事，那他欠的人情就大了去了。

上到馬路，楊舒力攔了一輛計程車，到百宏路，這裏到百福廣場也就起步價5元。

「什麼喜事啊？」黃敬蜀問道。

此時石階上坐了幾十個人，誰會知道下午在這裏發生過的事呢？

上車時，楊舒力ｈetｕｂｏok•coｍ.ｃｏm也猶豫了一下，還是和塗藝一起上了後座。車上又給她發簡訊：想吃點什麼？

兩人身體挨得比較近，但沒有碰觸。

楊舒力回道：星期六去，星期天回，一起去。

塗藝的臉比剛才更紅了，也許她父母都沒有這樣打過她吧？

楊舒力也想到成都買些參考書，尤其是宋史方面，比較緊迫。

塗藝發來信息：住江邊好安逸，我們只能在桂花園散步。

這樣，塗藝的身子就被楊舒力遮住，石階上坐著的幾個人看不到她，楊舒力伸出右手，眼睛往她腰部以下瞄了一眼，對準部位，輕輕地「懲罰」了一下。

楊舒力又發一條簡訊：你最想去的地方，快點，不要多想。

回到家，吃完飯，又到江邊走了一圈，看著下午和塗藝坐過的位置，感覺一切都不那麼真實。

可惜，剛才沒有看出什麼破綻。

「是嗎？人逢喜事精神爽。」楊舒力說道。

晚上躺在床上，絲毫沒有睡意，下午的一幕幕總是浮現在眼前，很https://m.hetubook.com.com想知道塗藝現在的狀態，甚至想發個簡訊問問，終於忍住了。

楊舒力看了她一眼，低頭髮簡訊：「好。我也去成都買書。你違規了。」

在達菲亞酒店過後一站下車，穿過馬路，來到江邊。

楊舒力看了塗藝一眼，她的表情仍然很平常，跟著說了句「那很好啊」。

我想買些參考書，暑假太熱了，不想出門。

「不，回家吃晚飯。」

「舒力，下周末我們去爬山吧？這周末還有點熱。」黃敬蜀對楊舒力說道。

楊舒力寫道：最好遵守規矩，不然大家都亂來了。

兩人起身，楊舒力想，「懲罰」的事還是馬上兌現，不然一走上馬路，這事就沒了。

老師宣布下課，楊舒力立即走出教室，朝後校門趕去。

坐了半個小時，江上的風景看得差不多了，也敲定周末兩天到成都的事，她想到成都買參考書父母是知道的，本來說她父親出差時給她帶，現在說跟同學一起去，他們會同意的。

既然薛遠江的那個教委heｔｕbｏok•coｍ.com安信科的戰友沒有插手，楊舒力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塗藝，她媽在教委是副職，或許有能力做這件事。

塗藝馬上回道：成都。

「啪」一聲，很緊實、富有彈性。

「現在爬山熱了點，下周好些。」

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是虛空，但發生過的事情，會留在當事人的腦海中。

塗藝住的地方附近有一個小公園，叫桂花園，其實也不錯，古色古香的。

此時仍有太陽，已失去熾熱的力度，給江面鋪上一層金黃。巨大而寬敞的石階上，稀稀拉拉坐了幾個人，有的低頭看著什麼，有的望著遠方發獃。

楊舒力暗自吩咐，下不為例，第一天就上演這種戲碼，得控制住。

當然不會，今天就要開口說話了。回了個簡訊：好。

兩人來到車廂中間，塗藝一隻手握著車門前的鋼柱，楊舒力也伸出右手握住鋼柱，正好在塗藝手的上方。

秦華玉從馬頭鎮小學調到南山小學，其實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了解內情的都知道，這種事一般不會發生，如果不是政策www.hetubook.com.com上的調整的話。

又寫道：有天晚上看見你和你哥進達菲亞酒店了。

坐下后，兩人一起看著江面，塗藝拿起手機，發來一條簡訊：我很少到這裏來。

塗藝回答：春節吧，親戚來重慶了，我們給他送土特產。

「你媽是不是很高興？」黃敬蜀笑著問道，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好，我給她說。」

塗藝用簡訊回道：真要罰嗎？

心裏一愣，他和塗藝不會就這樣一直發簡訊吧？那還真是費錢。

手上的滋味一直縈繞著，不肯離去。

楊舒力發信：周末有什麼安排？

雖然只是一場遊戲，但所有的感覺都是真實的，一切都聚集在當下，沒有空許未來，甚至比真正的愛情更真實。

「是的，都快高興瘋了。」楊舒力說道。

楊舒力也不至於天真到相信天上會自動掉餡餅。

塗藝一直低著頭，像在想什麼心事，突然抬頭對黃敬蜀說道：「你這周末有沒有空，我想到成都去買書，星期六去星期天回。」

塗藝和黃敬蜀已經在後校門等著他，微笑著向她倆打招呼。

和_圖_書她住的地方離江邊是遠了點，楊舒力回道：我每天晚上到這裏散步。

三人到后校門外稍遠的地方找了一家店，坐下后黃敬蜀說道：「說吧，什麼喜事？」

7路車來了，楊舒力護著塗藝上車，自己跟在後面。

「待會吃飯的時候說。」

「好。」

楊舒力之所以選擇這個場合說出來，就是為了看塗藝的臨場反應，跟他當初給楊升元和向叔叔說做酥肉生意一樣，第一反應是最真實的。

「啪」的一聲，他居然朝塗藝的臀部來了一下，塗藝不僅沒惱，還紅著臉接受了。

他示意塗藝到他身子右邊去，塗藝明白了，臉有點紅，微噘著嘴，還是走到他右邊去了。

到百宏路兩人一起下車，揮手告別。

為什麼？

塗藝回信：黃敬蜀說去爬山。

而且，就在塗藝約他在南山公園見面「談合同」后，秦華玉的調動電話就來了，是南山小學。這是巧合嗎？

楊舒力朝下走了一段距離，選了一處地方，從背包里拿出書本，疊了兩個坐墊，示意塗藝坐下。

黃敬蜀打量著他，說舒力你越來越瀟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