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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沒

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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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計較

第284章 計較

又召來項安,問她各工坊的情況。
江騰差點笑出聲來:必是刺史大人挑選過了的。
這就要用到小學堂,她對胡師姐道:「胡娘子,將你的弟子們叫來吧。」
「誒?」
山雀岳父對女婿使了個眼色,郎錕鋙點點頭,跟著去了山雀岳父的房間。
「已經顯出不同來了。你現在認真起來,個月我要看到成果。乾的好了,然後再從各寨里抽丁輪訓。」
喜金轉向郎錕鋙:「哪裡不好了?大家都得好處!你上次不是很痛快的嗎?」
蘇鳴鸞和郎錕鋙又勸各自的舅舅,路果和喜金得到了一點台階,嘟嘟囔囔地不再堅持了。喜金道:「那就聽大人的吧。」路果跟著點點頭。
「哎。」
祝纓揣著東西往別府里走,見到袁管事正在別府門前安排人洒掃之類。袁管事忙給她行禮,祝纓道:「你安排幾個機靈的人,看看路果和喜金幹什麼了,別讓他們悶壞了。」
祝纓道:「那你就帶著他,將別業里的青壯訓一訓。」
山雀岳父笑著搖頭,拖他走了:「來來來,我告訴你,更好的也要,這樣的也要……」
祝纓沒有出聲, 路果和喜金各看了自己的外甥一眼,又轉回來帶點期望地看著祝纓:「大人,這可是筆好買賣呀!」
「那次我本來是帶十人的,校尉頂盔貫甲站得太高,被人給射死了。我一看,這要是沒人管,就要潰敗了,亂軍裹挾,我的命也不一定能保住。
蘇鳴鸞馬上說:「咱們當然不是山匪,要是將他們就要變成山匪,到時候寨子里就再沒一個安生的日頭可過了。」
「那她的將來,你安排好了嗎?」
彭司工肅立道:「必不辱命!」
祝纓笑道:「好啊。」
祝纓將戒指往手上一戴,耳墜往袖裡一裝,接了匣子問郎錕鋙:「不帶點兒回家?」
如此往複,直到七月末,她才下山就收到一份京城發來的緊急公文——政事堂、戶部以絲毫不能商議的口吻告訴她,今年她轄內所有的稅都要交足!包括宿麥的稅。不但要□□,還要再徵調她梧州的一部分庫存,秋收后都裝船北上。
他早就開始擔心了!
「我等你的好消息。」
侯五嘆了口氣:「就壞在這張嘴了。送上兵部的名單本來有我,就被抹掉了。」然後就一路往下滑,運氣越來越糟糕。
江騰打量著新任的縣令,猜度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不要為了趕工刻壞了才好,下個月我還等得。」
————————
誰像索寧家那樣挑釁我、向我提出過份的條件,我是萬不能答應的。如果以後他們挑釁了你們兩家,咱們都不會坐視,怎麼樣?咱們才是自家人。
祝纓道:「跟他好好說。」
祝纓最後嘆了口氣,問道:「二郎回家準備相親了,你呢?」
項安心頭微松,道:「叫阿金,糖坊里的小工。學得也快,人也伶俐。就是南平本地人,她家人口多,她是老大,今年十四了,下頭五個弟妹。」
「哦?」
「怎麼會呢?」
項安道:「是。」
「問一問她,書稿準備好了沒有。」
祝纓又檢查了自己的收益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手開始做收支預算之類。她要把「官吏」變成與山下衙門一樣,領固定的薪俸。這樣才能對他們有進一步的要求。否則像黃管事這樣,自己還帶倆學徒干木匠買賣,就沒立場禁止他發「發餉」的時候揩一點油。
祝纓道:「我並不願意動刀兵,你們各家的恩怨我也儘力的化解。我一向都是這麼做的,還望兩位能夠明白。
蘇鳴鸞在心裏記下了這一句,以為非常之妙:一把芝麻灑地了地上,一粒一粒的揀可費力了,掃起來攏成一堆,一把就攥起來了。
侯五難得在祝家笑得諂媚:「嘿嘿,大人是要我帶兵了?」
侯五搓了搓手,咳嗽一聲,顯出神氣的樣子來:「要說旁的,老侯我是不行,要說帶兵,那是可以的!當年那些生瓜蛋子補了來,獨我帶的人死得最少!」
聽項安一說,她心裏有點慌,臉上還是一點不顯:「我這就去回大人。」
「十四了……」
祝纓道:「其實,藝甘家肯定有不甘心的人,讓藝甘洞主為咱們攏住他們,不放出來給咱們惹事,也挺好。」
晚上,祝纓又設宴為蘇飛虎餞行。路果與喜金喝得不少,路果拉著外甥的手說:「你的運氣是真的好啊!能拿到這麼大一個寨子……」
江騰面上恢復了一片冰冷,心中忐忑,抱著書袋等晨會結束到籤押房去解釋:「正、正在修改,未及謄抄。」
————————
彭司工道:「就快得了,識字課本頁數少,這個醫書頁數有些多,雕版也就多。恐怕得下個月了。」
翁婿二人對望一眼,又斜眼看醉鬼出醜。
項安怔了一怔,不自覺地揉著衣角:「我不想嫁人!現在也沒有好人肯入贅,且看著吧。大人,我在糖坊很好!對了,有個小丫頭也很有靈氣!」
下山之後,祝纓將護衛們交給胡師姐統管,給項樂放了假回家。再應付州里的事務,她走的這一段時間,州里情況一切正常,章別駕因沒了蘇飛虎,更覺得舒服一點——不用派人看著,生怕這位愛打獵的人物跑馬踩了禾苗之類。
走不多時,蘇鳴鸞就指著一個賣銀飾的攤子說,說:「看到這個我就想起哥哥來了,他要去他那寨子里看看,我得囑咐他幾句。義父,我找他去了。」
「那你收拾收拾,去倉庫挑一件自己喜歡的兵器。」
兩人都點頭,舊日的仇怨雖然還在但都按下來了,就是因為見識到了地大物博、人口眾多,也見識到了皇城的威儀。現在對祝纓提議,也是想借一下祝纓的勢、朝廷的力。
「是。」
郎錕鋙道:「阿爸,你最後這話該放在開頭說,害我擔心這許久。」
江騰不飲酒,但覺得眼前很是可樂,她笑了笑,目光與對面的花姐對了個正著,花姐也在笑,兩人都笑了起來。
項安拿出一本小冊子,祝纓道:「準備一下,我這裡有一些人,你帶他們去各工坊,做學徒。放到番學邊的那個小學堂里安置,安排阿漁和阿煉兩個過去,教他們一點官話。以後白天在坊里學手藝,晚上和_圖_書到小學堂里接著學官話和寫字。」
「是。」
「呃……半、半個月……」
郎錕鋙的心思不好明說——位置不一樣, 兩家本來就不接壤, 喜金路果與藝甘家是緊鄰的。針對藝甘家,喜金等人能分到土地,他們的地盤越打越大, 實力越來越強, 那他郎錕鋙不就矮了嗎?現在跟給祝纓搭把手對付索寧家時的玩法不一樣了。
「我也沒想到能這麼乾脆利落地辦完。以前沒有聽說哪一家是這樣快就亡了的。」郎錕鋙也有些后怕。
戚明也是這樣想的,他很快回憶起了與祝纓之前見的一面,想起了押送箱子的差使。忙起身道:「多謝大人賞識。」
山雀岳父只管看著祝纓,祝纓也回看了他一眼, 對他點了點頭,她也不願意在此時與藝甘家動武。蘇鳴鸞所說也是她所想的原因之一。
祝纓又低頭整理「別業」的各項安排,土地、房屋等都有定製了,接下來是建各種工坊。此外就是「別業」管理。
項安忙問:「大人要捎什麼話?」
祝纓道:「以朝廷的強大,也接受我對你們納羈縻的提議,而不是再興大軍。是不是?」
她與戶部談過條件,宿麥是五年,現在還有一部分地方仍在免稅的範圍內。現在沒了。然後是糖稅,本來也是談過條件的,現在朝廷要臨時加稅,加抽一成。
攤主敢怒不敢言。
她有點憔悴,雖然雇了乳母帶孩子,落衙后回家也不免被孩子干擾,兩個孩子一天一天地長大,也越來越能哭鬧了。這讓她在家裡很難做好校對修改的工作,最近幾個月只能零零碎碎地修改。
祝纓道:「我的道理一直都擺在這裏,索寧家如果肯合作,我也是會答應的。但是他貪婪,貪婪不好。你們與山雀(山雀聽到叫他欠了欠身)都是年長者,對以前的事都還記得一些,以往常有官員拉一家、打一家,又或挑撥離間。我俗來沒有這樣做過。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所有人都反對,路果和喜金只得悻悻地閉嘴。
江騰心裏嘆了口氣,今晚,就是白天的時候她還得給祝纓「交功課」。
侯五兩眼冒光:「那是、那是,那些小寨子也不能沒人管不是!」
祝纓笑道:「是啊,這個你在行。守城的祝兵你認識了吧?」
集市裡很熱鬧,祝纓等人在這裏轉過一圈便罷。他們本非為了逛集市而來,不過往外一轉,給路果和喜金一點時間化解尷尬的心情。
我就站了出來!說,大家不能亂!得給校尉報仇!弟兄們就穩住了!幾百號人呢!我就帶著他們還照原先的布置來干,我帶得好,那一仗咱們大勝!
「哎!不用個月就能大變樣!去年我那是沒認真操練!」
「管家」的式樣得變一變,她決定照著山下衙門的設置來。其中「官吏」要通過考核選拔,包括下面小寨的管理,都得識點字,最低要求是能把識字課本給記熟了。
祝纓特別點名留下了彭司工:「雕版怎麼樣了?」
侯五的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上了,說了許多當年的事情。
祝纓也往那一片明https://m.hetubook.com•com晃晃的攤子看去,索寧家那一片地方上是有銀礦的,她也分到了一些,銀子可是個好東西啊!她拿起幾支銀簪看了看,每支做得都有相似之處又都不一樣,順手買了一匣子。給了攤主一張條子,上面有她的私印,填了數目。
「是。」
山雀岳父道:「這個別業,先是集市,再是建了個石頭城,后是招了許多人,你忘了嗎?咱們寨子里都有人跑到別府呢!別府與阿蘇家分索寧家的時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祝纓將一盒子長長短短的簪子拿到後院,到了一看,祝大又去廟裡了,就將耳墜給了張仙姑,又給她挑了兩根簪子留下。餘下的往自己房裡一扔,接著就叫來侯五:「老侯,你的活計來了!」
戚明在官場上算年輕人,相貌不壞,暫時看不出什麼不好來。祝纓一句話就讓江騰覺得放心,祝纓對戚明道:「我向盧刺史求一個能幹的人,盧刺史就薦了你。」
祝纓對戚明還算放心,她沒有親自送戚明去福祿縣,但是讓丁貴「陪」戚明走。她自己則在五月里再去山中「探親」。
她對路果道:「我不攔舅舅的好事, 舅舅覺得現在同藝甘家見血是一件好事嗎?」
郎錕鋙道:「這個不好,我都是往遠處買更好的。您也換個更好的買吧。」
山雀岳父道:「人是好人,事不一定是好事。他不接著打,就不是壞瘡。他先前歸還這了那個石頭,是個說話算數的人。他今天說,旁人不惹他、他也不會動手,這個我是相信的。我也願意他『羈縻』不是『吞併』。」
路果和喜金的臉色都不好看,蘇鳴鸞與郎錕鋙更加放心,山雀岳父終於開口了:「大人說的對!咱們怎麼能胡亂欺負人呢?又不是山匪!」
祝纓道:「哦,那我不催,你自己緊著點兒,六月末能修好么?」
侯五歡喜地走了。
郎錕鋙也說:「不好。」
項安忙說:「我同她爹娘聊過了。她爹與我訂了契,不用怕一展眼就有主兒了。就算有,我也是排前頭的。」
一大早,她就背著袋子去開晨會。
祝纓問道:「你這個校尉幹了多久?」
幾個人就此分開。
祝纓笑著擺了擺手:「你順便去看一下江騰,給我捎一句話。」
山雀岳父道:「你還是沒懂!別府的人口越來越多、田地也越來越多!你看過人身上生的壞瘡么?不管它,就會越爛越大!大人要是藉著別府繼續向外拳打腳踢,難保不會對咱們做什麼。山下的官員並不是個個厲害的,我不怕別人,就怕大人。」
山雀岳父還不放心,說:「就算你阿媽勸你幫忙,你也不要插手!兩個傻子不懂!」
山雀岳父道:「他是個膽小鬼,不值得咱們浪費時間。惹到了咱們,咱們再動手就是。大人,您可有半年沒到集市裡來了,瞧瞧去?」
祝纓心道:那就是沒幹過。報功的結果半個月下不來,半個月侯五可能就是將軍「從權」安排的暫代。危急時刻能頂上,倒也有些本領。他也立了功,報上之後就轉正式了。
「要記得盧公啊。」
「是是https://m.hetubook.com.com是。」
因為是「探親」,祝纓這次沒有帶商人進山。這次進山走的是塔朗線,沒有商人之後走得就快,天功夫就到了別業。在別業住上半個月,主持工坊的修建等事務,半月一過再下山來。
祝纓道:「想干就接著干,過一陣子,我還有旁的事要交給你。」
蘇鳴鸞並不是完全不想, 半個索寧家解決了她一個巨大的難題——蘇飛虎。現在那半個索寧家她還沒消化完, 玩法變了, 她得設法直接管理這些地方, 這是需要人力和時間的。要打也不是現在。
祝纓輕輕吐出一口氣,對丁貴道:「去把別駕請來。」
「嗯,那小子是個好貨!」
「坐吧。」
別業本身也會買進、賣出,也有錢款的積蓄。攤主拿著她的條子,就可以向別業兌換。
「盧公對下官多有關懷提點,自不敢忘。」
蘇飛虎和蘇鳴鸞都有點尷尬,蘇飛虎沒能繼承父業,這也算運氣好?
當下排班,護衛輪值,不當值的時候就都學習。別業里的小孩也是,農忙之類的時節肯定不行,有閑暇也還得學。
祝纓道:「你能帶多少人?」
所謂弟子,就是之前從別業裡帶下山的男女護衛,都會一些官話也識了一些字。祝纓給他們派了任務:「先把別府里的人教會。」
人家也是要吃飯的。
「能的!」
「是!」
蘇鳴鸞放鬆地一笑,想起來當年阿蘇家對一個福祿縣令提議一起攻打塔朗家的舊事。
郎錕鋙道:「他還跑去找他的西卡親家了,咱們也不知道真要打過去等著咱們的會是什麼。西卡家有金子,能買許多東西。」
項樂隨祝纓下山,侯五、杜大姐則留在了山上。山上,別府的事交給張仙姑、杜大姐來辦,杜大姐有些捨不得花姐,但也知道別府需要有人,特意叮囑祝青君:「你跟著大娘,叫她別熬太晚。」
「是。」
「是。」
當時將軍答應我,給我升校尉……」本來升上去了,結果得罪了一個公子,給他又降了之類。
蘇鳴鸞道:「不妥。」
攤主見她這筆買賣不小,給她挑了個很好看的木頭盒子,上面帶一個小銅鎖扣,邊往匣子里裝簪子邊說:「我這裏的式樣都是最好的,您買得多,這兩樣是送您的。」
祝纓道:「你先練著。」
山雀岳父道:「看好你舅舅,別叫他干出蠢事來。他再這麼蠢下去,我都不想忍他了!你那義父人是好,不是好欺負,什麼話都敢跟他試試,真是不知死活!」
很快蘇飛虎也有些醉意,蘇鳴鸞說:「明天哥哥還要趕路。」眾人才散了。
山裡五縣,對路果、喜金要多留意,祝纓打算同蘇鳴鸞、郎錕鋙再聊一聊。她不怕這些縣令聰明,就怕有傻子。
郎錕鋙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
————————
祝纓在別府住了整半個月才帶人回去,祝大等人都留在別業里。花姐卻帶著祝青君等學生跟隨祝纓下山——番學里她還有學生呢。
郎錕鋙馬上跟進, 說:「阿妹說得對!以往, 咱們不怕打,現在當然也不怕,可不划算。」
郎錕鋙道:「放心,看著呢。」
山雀岳m•hetubook•com.com父雙臂一抱, 往身後一仰,靠在椅子上不動聲色地看熱鬧。他用餘光瞥到了祝纓, 想看祝纓又是個什麼反應。
說著,又取了一塊小花布,包了一對耳墜、一隻戒指,都是銀質,樣子也很質樸。
祝銀等人留在別府,與她同期選入別府的護衛則被祝纓帶下山去。與她同行的還有從別業和各寨里挑選的二十名十二、歲的少男少女。
事情一樁一樁地辦,祝纓在別業的日子過得非常充實。
「舅舅!」蘇鳴鸞和郎錕鋙二人同時叫出了聲。
油燈的光在兩人臉上跳動,郎錕鋙道:「阿爸放心,舅舅就是嘴上說說,他只對奴隸有脾氣。大人不動手時,他還要做一做夢,大人滅了索寧家之後,他老實得很。」
「一、二百不在話下!再多些我也帶過,當年……」
祝纓問路果、喜金:「朝廷強大嗎?」
祝纓沒點她的名,卻說:「福祿縣新任的縣令今天應該到了,大伙兒要是沒別的事兒,今晚給他接個風。」
山雀岳父低聲對郎錕鋙道:「看好你舅舅。」
「怎麼不好?」
「管事」們暫時不撤換,等這批人里有出挑的露出來了,再替換。
「那就好,緊著點兒。」
郎錕鋙驚出一身汗來:「不會吧?義父不是這樣的人!」接著加了一句,「您說什麼壞瘡?」
別府里的護衛、僕人學習的條件並不好,官話更是糟糕。先給他們弄會了再說。不然祝大、張仙姑住在別府里,主要靠項樂、黃管事等人翻譯,未免有些困難。
祝纓笑笑。
綜合表現,祝纓覺得幾百號人是吹牛,但是一、兩百人他應該有這個本領。
山雀岳父道:「他就是沒腦子!你別學他!」
蘇鳴鸞道:「就算你贏了,你能管好這一片地方嗎?管不好, 他們就會變成山匪、變成藏在草叢裡的毒蛇,不時咬上一口。咱們才安穩下來, 您不想接著過安穩日子?」
她急急將書稿帶回家,放到柜子里鎖好,再收拾停當,告訴保姆今天會晚回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一個縣令來了她也要一同吃席,但是能參与這樣的宴會她很開心。祝纓的酒席一如概往,沒有妓|女,酒是有的,絲竹管弦也是有的,這樣就很好。
一行人起身,路果和喜金覺得沒意思,不去,祝纓與其他人一同出去看集市。
山雀岳父冷眼看了好一陣了,他覺得路果和喜金是傻子!
江騰的書稿就是之前讓她準備的仵作手札,自從祝纓說了,她就開始留意,稿子改了一遍又一遍,又畫了好些圖畫,都覺得不太滿意。
經這半個月,春耕是徹底結束了,花姐也要繼續授課了。
實在拖不過去,只得將最後一稿未謄抄的書稿先裝好,硬著頭皮拿到刺史府。
祝纓匆匆翻過,只見上面寫了個原因——北地遇到旱災了。
路果也問外甥女:「你家得了許多寨子, 卻攔著別人嗎?」
以後如果他願意不計前嫌,大家還是照老樣子,他與你們二位也是同族。和氣生財嘛。」
「是!」項安答得很大聲。
項安道:「我要能好,她也就與我一般,她要自己尋著歸宿了,也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了。大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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