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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姑娘今天掉坑了沒

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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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條理

第305章 條理

夫婦二人目送女兒女婿離開,緩步回房,岳夫人問道:「這麼晚了,突然來又突然走,是有什麼事么?」
祝纓往裡走著,看到了范生等人迎了出來,說:「你們去書房等我。」
祝纓道:「我先再活上三十年再說。今天還是請您把這個發出去,我也算盡些香火情了。」
祝纓一邊走一邊詢問:「今天家裡有什麼事嗎?佳茗過來了嗎?」
范、張二人勉強笑笑,心裏仍是起伏不定。
祝纓道:「那就請郎中吧。」
姚尚書戲言:「安排得好這兩樣,也是為進政事堂練手了。」
鄭霖不停地擰著手絹, 好險沒將它給擰爛了。廣寧郡王見她坐得筆直,低聲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你要叫見祝子璋的,怎麼自己反而不安了起來。」
——————
姚尚書道:「一州八縣,情況又不同,終不是長久之計。」
他們家倒不怕犯宵禁,京兆府抓誰也不能把鄭熹的閨女給抓了,小兩口很快便到了鄭府。鄭熹也知道女婿沒什麼准主意,與女婿說話就不會避開女兒,父女之間一番交談不必細述前因。
「陛下定的親事,他們眼裡,我們確不如永平。」
她出府上馬,在鼓點結束前回到了家裡。鄭霖夫婦又略商議了幾句,廣寧王道:「這不還是要去家裡說這事兒?」鄭霖已經有了主意:「這樣的事情總是要說一說的,先前是不知道怎麼說,現在我知道了。」
尼師微笑問道:「你摸出什麼來了?」
尼師心中便生出幾分親近,又誇花姐:「大娘醫術精進,大人所賜之醫書她撰寫得比我所學精深。」
項安匆匆離去,祝纓對蘇佳茗道:「天冷夜深,你也在家裡住下吧,胡娘子,你安排她一下。」
她極了禮貌,等著尼師診脈、開方。蘇佳茗十分好奇,等尼師摸完了脈自己也摸了一把。項安代為解釋:「她也是大娘的弟子。」
羈縻與純粹的「番邦」略有不同,番邦雖然也會請求冊封,但是實際上封不封的人家不太在意,一個表現就是西番、胡人不給朝廷按時納稅的,頂多使節「朝貢」。羈縻的關係要更緊密一些,卻又達不到編戶而治。因此番邦主要是鴻臚寺接待,要是不涉及榷場之類,跟戶部之類沒半點關係。即使冊封、給個意思意思的官職,外出冊封也不是吏部的本職。
祝纓心說:算你狠。
花姐教學生不過幾年,學生們記些成方就不錯了,梧州平民,尤其是山裡人,缺醫少葯,有人治就算好運氣,也不講究。蘇佳茗也就是這麼個水平,想再多也沒有了。四散鄉野的郎中,大部分還不如她。
「哦,那一會兒一道用個飯。」
竇尚書正要她出力,也給面子,很快核完了張運的事。吏部的姚尚書對她印象也還不錯,她沒有關說考核,只是詳細解說了一下「輪流做長史、司馬」是怎麼一回事。催一下吏部儘早發文,張、范的她能順手領了,梧州的需要吏部走驛站,吏部發文不是隨時發送,沒人催就按照慣例湊一批再拿出去分發。
累利阿吐謙遜而優雅,眼中適時地透出一點不解:「戶部我知,鴻臚https://m•hetubook•com.com我亦知,不知政事堂也管此事么?我聽聞,政事堂是總覽朝政,難道不是?這件事究竟是哪裡能做得了主?」
蘇佳茗道:「這樣也不是辦法。」
「要用什麼葯,只管從家裡取。」因花姐的關係,祝纓平日里也會留意收集一些藥材,家裡治個發燒、風寒應該是夠用的。
最後他又用力看了祝纓一眼:「且還有祝少卿呢。」
四人不敢怠慢,忙往書房去了。祝纓自己不去書房,先去看祝青君。因有花姐的囑託,祝纓也打算讓祝青君就住在府里,只因「男女有別」,預先分配給花姐的屋子就不能讓祝青君居住了,祝青君被安排與胡師姐同住。
尼師開了方子,又對祝纓簡單解釋了一下,祝青君還有旅途疲勞之類,之前底子也受虧,平時看著不錯,其實也需要注意休息,慢慢補一補。蘇佳茗自告奮勇去煎藥。祝纓又讓人把尼師送回:「兩三日後要是沒見輕,還請再來一次。」
廣寧郡王道:「有勞三哥辛苦跑這一趟,本該我們去府上的。」
皇城裡也是無事發生,自從立了太子,以前的一些風浪就好像突然消失了。只有在水裡的人才知道水面下的暗流涌動——祝纓看到了魯王在宮裡橫衝直撞。
她懷裡的孩子掙扎了兩下,鄭霖嗔道:「怎麼不老實了?你也想見舅舅了嗎?來,叫舅舅……」
「是。」
蘇佳茗順手給祝青君額頭又換了一塊濕帕子,說:「宵禁了。」
祝纓與竇尚書、戶部的一個侍郎、政事堂派來的一個録事,對累利阿吐。雙方又各帶有些隨從、幫手。祝纓這裡有張、范、柯,她將項樂也留了下來,又有幾個書吏做筆記。戶部主要是一個郎中,帶著幾個吏目。
這孩子也正在剛會說話的年紀, 既不特別聰明也不特別愚笨,以常理論,是會叫個爹娘近親。孩子親舅也有幾個,眼前這個「舅」跟之前哪個「舅」都不一樣,孩子迷糊了。在親娘懷裡被鄭霖哄了幾聲,他含糊地發了幾個似是而非的章節,宛如遇到了抽考的學生。無論孩子是不是叫的「舅」,孩子親娘給孩子認下了。
兩人忙說沒有,當年趙蘇試圖在外面租房子,最後發現不如住宿舍,放假了就寄居在舊宅。有了他蹚出來的經驗,張、范二人沒經多少波折便也不在外面租房了。如今祝纓又安排:「你們兩個也可到那裡居住。看好房子,許在不許壞。」
「佳茗沒自己開方,只套用了成方。說明天要是還不好,還是早些請個正經有手藝的郎中。」
兩人聽到外面說「大人回來了」,慌忙起身,險些沒顧上陪他們小坐的項樂、祝煉,就要往堂外衝出去相迎,跨過了門檻才想起來,又往一旁讓了讓,四人同往外來。
說著,從書架上抽出兩份冊子來:「只許在家裡看,不許帶出去!」
「我猜的,」祝纓說,「殿下說主幹?誰是主幹?是陛下!他在一日,別人都是枝杈。陛下有意,承義早就有一門安排好的親事了,你看看歧陽。阿霖,你能做得了娘家的主嗎?都說內宅hetubook•com.com事是婆婆媽媽,可沒有男人點頭,這麼大的一門親事能結得成?他們為什麼不直接去找令尊?太妃自己沒有父兄?承義的親舅舅沒長舌頭?男人沒個擔當,太妃倒要把你往裡坑?這件事,你說不成的。既然不成,就要連累你在娘家說話的份量。」
祝纓道:「先開方。」
「誒?」祝纓眨了眨眼。
這一天還是沒有早朝,祝纓命項樂將一份賀禮先往永平公主府送去,算作賀她女兒的喜訊。祝纓十分懷疑皇帝會在盡量短的時間里將這門親事徹底敲定,給那個小小的女孩子一個「名份」。以神棍的家學評估,欽天監那裡選日子,六禮走完得到明年了。她得預留出這場婚禮的正式賀禮的錢。
鄭霖道:「我回娘家,他們這幾日雖慶幸國有儲君,那股高興勁兒似有不足。問家裡,又沒人告訴我。可恨阿川,竟也說不知道。」
祝纓到得比小兩口預期得早, 進了房裡就看到小兩口在逗孩子。旁邊站著一個青年婦人, 面相端正, 眼睛一直盯著孩子,估計是乳母。通報說祝纓到了, 鄭霖開口便是:「三哥。」
「承義府的太妃?想定下令妹?」祝纓笑了,「她早幹什麼去?」
「什麼?」岳夫人從鼻子里噴出一個疑問。
兩人又是一番表白,內心十分之感戴:「晚生有今日,全賴大人提攜。以晚生之資質,入國子監尚且為難,而今又得補授掌客之職,一身前途皆是大人所賜。」
二人齊齊站立,又是一番表白:「必不負大人所望,情願甘腦塗地,以報厚恩。」
廣寧王吃驚地問:「你知道?」
廣寧郡王有些擔憂地四下張望,彷彿真的怕自己府里有別人的坐探。
鄭霖忙說:「並不是猜疑,實是擔心。如今這局勢,什麼都看不出來。我們夫婦還罷了,怎麼過不是一輩子?如今有了孩子,心裏不免就要想得多些,什麼都想弄得清楚些。他們不同我講,我也不怨,從來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道理我都懂。可我們要怎麼辦呢?」
祝纓道:「我不聽好話,只看你們做得怎麼樣。今晚先住在這裏,明天一早將國子監的事處置完。二郎,給他們做新衣。你們兩個,官衣做好之前也不許出去就放了鷹,在家裡好好將這兩份背熟。」
祝纓與累利阿吐更熟悉,為雙方做了介紹,竇尚書一看累利阿吐,眼中就透出欣賞之色,王雲鶴說出了與差不多的話:「令我形穢。」録事之前從未見過累利阿吐,一見之下也顯出十分欽慕的樣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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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禁的條子她有得是,取一張以前鄭熹寫過的,將上面的日期給改了,讓項安帶人:「拿我的帖子,去慈惠庵請尼師過來一趟。」
鄭霖回娘家沒提祝纓,祝纓一個噴嚏沒打,順順利利回到了家裡。張生、范生兩個已經等得飛速跑了兩趟茅房了。
「二娘……」岳夫人輕輕地嘆息,似有無限遺憾。
廣寧郡王看了一眼妻子,鄭霖看丈夫也是應付不來祝纓,接過了話頭:「實在是有一件為難的事不得不請教。」
外面響起了宵禁的和圖書鼓聲,祝纓起身道:「我得回去了。」
眼見祝青君吃完了葯睡下,祝纓才回房休息。
祝纓走了進去,蘇佳茗忙站了起來,床上動了一動,像是祝青君要起身,祝纓道:「你不要動。」走過去打開帳子,只見祝青君兩頰燒得通紅。
廣寧王突然問道:「要……就是主幹呢?」
鄭霖深吸了一口氣:「我懂了。壞了,她暗示阿爹有意相幫,不是對我,對一些人都這麼……」
罷了, 丈夫如果包辦一切, 也就沒有她什麼事了。
京城房價貴得要死,偏遠地方來的學生想住得好點兒也是比較困難的。梧州現在比之前富了不少,也架不住小官要住得好一點。祝纓舊宅就屬於比較合適的了。祝纓也不收他們房租,只要他們看房子。
祝纓道:「可以說她愛子心切,但是這麼個應變法,靠不住。她要是承義的謀主,誰看了不得鋪蓋捲兒都不要了就連夜跑路?她要是故意博同情,就更糟糕了。」
魯王被皇帝慣縱太久了,祝纓不覺得他會服氣。
蘇佳茗膽子也不小,說了句「脈浮緊」,尼師道:「看出一點兒來了,不止。」
鄭霖道:「孩子還在家裡,不回去不放心。」
鄭霖面色凝重,緩緩點頭:「許是害怕了。先太子過世之後,聽說……喜出望外。」
祝纓道:「當年也是從權。本沒有那羈縻五縣的。」
祝纓道:「您過獎了,孩子在這邊,您請。」
兩人千恩萬謝。
鄭霖放過了手絹,對一邊的乳母說:「抱過來我瞧瞧。」乳母懷裡抱著她的長子,小傢伙一歲多了,早上玩得太瘋,這會兒在乳母的懷裡打瞌睡。
祝纓道:「坐。吃過晚飯了嗎?」
祝青君住在三間東廂,走近了便聞到一股藥味。
録事只得給他解釋一下朝廷各衙司的設置,雖不好明說一個「涉外監督」,累利阿吐顯然是聽懂了。他卻又有了新的疑問:「那御史是做什麼的呢?聽說他們能阻事。」
書房裡,范、張二人坐得不太安心,祝煉道:「老師讓二位在書房裡等候,就不會與二位生份。莫慌。」
祝纓挑了挑眉,鄭霖道:「先太子妃前兩天對我說,承義郡王一天大似一天了,想請陛下做主,儘早定下親事來。」
她站在高高的台階上,看到一個人攔下了魯王。魯王沒有生氣,也沒有揚手打人,兩人一處說說話,又一同往裡走。看來魯王也是有些人緣的。
祝纓道:「她不蠢,只是不夠聰明,打不了這局牌。她哪裡得到的消息?她難道在別人府里下探子了?還是收買了別人家的僕人?你不怕自己家裡有她的探子嗎?要不就是偶然聽到了,聽說了就信?也不分辨一下?那是誰說的?證人呢?證據呢?這種人倫異聞,沒個證據就敢亂說,被她說的那個人還有活路嗎?那位要自證,就要先將謠言複述一遍再表白,不自證,就是默認。設局的人何其刁毒?她哪怕問到那位的面上,都比告狀強。」
祝纓以眼神示意,鄭霖深吸了一口氣:「如今東宮已然有主了,不知……家裡是個什麼打算?」
孩子在父母的環繞下又睏了,鄭霖將孩子https://m.hetubook.com.com交給乳母帶下去睡覺,目光直追著孩子的背景消失在簾后,才轉過臉來又叫了一聲:「三哥。」
兩人輕輕鬆鬆地告辭回家,岳夫人循聲而來,道:「天這麼晚了,不如就在家裡住下,明天再回去?」
羈縻與這兩部是有一些業務往來的。世襲的縣令入京,鴻臚寺會管招待,他們的繼承,鴻臚寺也會查一查他們的嫡庶長幼以確定繼任。不過因為有「知縣」的官職,行文又有吏部參与。稅賦也是戶部在按年接收。
祝纓進來之後,二人又嚯地起身,大聲說:「拜見大人!」好險沒把「刺史」、「使君」字樣給說出來。
鄭霖露出一絲勉強的笑來:「也沒什麼,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問出個答案來。」
說著,起身盈盈拜下。
祝銀道:「來了,與青君說了一會兒話,天晚了,要走的時候青君發起燒來,她又留下來照顧。」蘇佳茗在番學里上過學,醫術也懂一點,留下倒也相宜。
次日一早,一切都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鄭熹也不生氣,反而笑著說:「你爹曾做過詹事,這個時候讓我歡欣鼓舞?不像話。不要聽愚人的話,別弄得跟她一樣不會教養孩子,我的外孫,你們要給我養好。承義有王府有師傅,身邊皆是舅氏外戚,不必咱們操心。」
祝纓與竇尚書對望一眼,竇尚書道:「今日所言之事,且與他們無關。」又說明此後會由侍郎與郎中具體負責,主要是郎中,郎中如果決定不了,就交侍郎。
鄭霖並不止擔心這一個, 她看了一眼丈夫。祝纓沒有娶妻,家中連個主持中饋的女眷都沒有, 她自己是不太適去祝府的, 哪怕世人都知道祝纓與鄭家走得近, 那也不行。如果丈夫能立得起來,由丈夫與祝纓交涉會更好些。
姚尚書道:「那是你的功勞。」
祝纓道:「嗯,把你們帶到國子監,也不能不管不問了。醜話說在前面,以前他們補官,都是先在我面前給我做許多事,看著還行才薦的他們。如今情勢,你們沒名沒份無法先進鴻臚試煉,只好先與你們官職。你們要好好做事,哪個做不好,我饒不了他。」
項樂道:「他們下午就到了,用了些點心。」
祝纓坐了回去,說:「我不猜令尊的想法,只說他的為人,先太子以嫡、當今太子以長,都是合禮法的,一望即知,他不會看不到。你且放心,他必不致受到多大損害。世人汲汲營營,往往忽略了擺在檯面上的最明白的道理,以為旁逸斜出便可一枝獨秀。可那又怎麼樣?也不是主幹。」
祝纓道:「你要還是擔心,不妨直接與令尊好好談一談。不要以女兒的身份,就當你們互相是不想乾的熟人,去聊個天兒。」
鄭霖小兩口更是信服鄭熹,聽他一講,心意更加堅定。鄭霖聽「身邊皆是舅氏外戚」,突然心頭一動,承義郡王被外戚環繞,還有旁人什麼事?即便他能成事,與旁人何干?
兩人又要道謝。祝纓道:「好好坐下說話,你們兩個不是沉不住氣的人,怎麼一驚一乍的?這是受了什麼驚嚇么?」
和_圖_書飯過後,二生拿了冊子回房挑燈研讀,慈惠庵的尼師才到家裡。祝纓站在外面等著她,尼師見了她合什為禮。祝纓道:「今天這事還得是尼師。這孩子是大姐的徒弟,學醫的。」
鄭霖撫摸著兒子額頭細細的茸毛, 廣寧郡王也湊了過去, 孩子吧嗒了兩下嘴, 怪可愛的,逗得年輕的父母都笑了。
說完,她又匆匆地換了一身衣服,往書房走去。
鄭霖夫婦二人起身相送,祝纓道:「留步。」
一份是西番的概況,一份是胡人的。
鄭熹道:「阿霖來示警了。得設法斷了這個禍根。」
鄭霖道:「好!」
「是。」
祝纓道:「事涉東宮,便是你們也不可亂猜,更不好這麼說家裡。傳出去了對大家都不好。就是阿川,他恐怕也未必知道。京兆的口風一向很嚴,越是要緊的事,他越是不會輕易開口。你們是父女,莫輕易相疑才好。他不對我說,我也不去猜他的想法。」
祝纓欠了欠身:「殿下哪裡話?」
祝纓道:「行了,吃飯吧。」
「使得。」
鄭霖又說:「我們兩個都年輕,這個家開府也不過幾年的事兒,對朝上的事知道得也不多,阿爹一旦不對我講,我就實在不知道哪有誰可以信任請教。三哥家裡沒有女眷,我們二人登門拜訪又招眼,不得已請三哥過來,還請三哥教教我們。」
過不兩天,原趙王舊邸也收拾好了。太子派了原先的幾個宦者過去,權作引導。
閑著也是閑著,她又往戶部、禮部、吏部轉了一圈,將張運的事情略提了一提。她沒有要求戶部、吏部「多加關照」,只是排隊的時間給提前一點,這個算是她與這幾處日常打包結算的順水人情,不必額外多費情面。
如今祝纓在鴻臚,又親自到吏部辦這一項,一切辦妥,也不經張運,由吏部行文去梧州了。
「有住處了嗎?」
祝纓忙謙虛了幾句,道:「沒有三縣,我沒本錢籠絡羈縻,有了三縣,就是兩樣的處置。一個刺史府里,要有兩樣官員、兩種賦稅,也難。」
祝纓忙將她扶起,問道:「你知道江湖術士嗎?」
祝纓與他二人見了禮,鄭霖要給祝纓讓座,祝纓忙說:「不妥不妥。」就近揀了個離主座近的位子坐了下來。
廣寧郡王道:「也是。」
鄭霖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我信三哥。」
「誒?嗯。」
她指了指自己與廣寧王,祝纓點了點頭。
姚尚書一笑。
「開方子了?」
岳夫人這才作罷。
鄭熹拍了拍岳夫人的手背,不再言聲。
岳夫人低聲道:「二娘還小,以後說個年貌相當的兒郎也不壞。」
鄭熹道:「承義家那位太妃,要給兒子謀娶二娘。」
祝纓暗道「有事」,她不大想認這個名頭。跟個不到兩周歲的奶娃釐清這個稱謂難度又有點大,她只好做出一副被小孩子驚嚇、不敢輕觸的樣子來,廣寧郡王看到她這個樣子頗覺親切:「我起先也不大敢抱的。」
祝纓道:「那又怎麼樣?」
祝纓鬆開了手,手腕一轉,將她扶到座子上坐下:「凡給你開包治百病方子的,一定都是騙子,再沒有別的緣由。我要不騙你呢,就只好說對症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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