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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江感慨萬千，趕緊召集李雲生帶來的長航幹警開會，通報案情、布置任務、強調保密紀律，隨即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電話聯繫韓渝。

船上沒有公用電話，只能用手機接聽。

「後來呢？」王長江追問道。

「那我是恭喜你，還是……還是應該同情你呢？」

「原來韓科早就認識湯局！」

張寶慶放下筷子，眉飛色舞地說：「要不是鹹魚帶隊去湖北抗洪搶險，啟東市能被上級評為全國抗洪先進集體？啟東的葉書記能提副廳，調到楊州當常委副市長？

王長江再也不敢把韓渝當同事，跟彙報工作似的連忙道：「韓書記，我們今天跑了一天，基本搞清楚了幾個嫌疑人的社會關係。調查發現幾個嫌疑人都出過國，都有護照，並且有兩個嫌疑人的子女在國外留學。

「申請對他們實施邊控需要證據，需要走程序，現在我們沒確鑿證據，到時候只能請人家私下裡幫忙留意。」

……

「我沒錢支持你，只能在精神上鼓勵。」

「江南海事局成立前，南京港監局跟我們分局一樣都屬於長航系統。啟東預備役營既是啟東的預備役營，一樣是我們長航系統的預備役營。韓書記既是營長，也是我們長航系統的女婿，他跟我們長航系統的關係好著呢。」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王長江目瞪口呆。

就在王長江意識到「南通水師提督」的影響力不只是在長江南通段時，正在南通公安003上蹲守的韓渝，竟接到消失了近三個月的郝秋生的電話和圖書。

知道太多沒好處，只要讓手下人參與，到時候分點功勞就行了。

「立功了，不但在抗洪搶險中立了大功，還被鹹魚安排去護送副總理慰問受災群眾，上了中央台新聞。邊防總隊和邊檢總站領導搞清楚情況肯定不讓他轉業，他從湖北一回來就被上級送去培訓，培訓完就給他提了副團……」

「謝謝。」

「鹹魚，別誤會，我沒想過跟你借錢，有吳總、錢總支持也不需要跟你借錢，我只是跟你說一聲，讓你放心。」

「王科，你太客氣了，張局剛才說的很清楚，我們從現在開始就接受你指揮。」

韓渝深吸口氣，說道：「等裝有騙稅道具的貨櫃入了關，我這邊肯定要請求上海海關按程序通知貨代和報關行開箱查驗。貨代和報關行接到海關通知，肯定也會通知他們，所以你們那邊必須盯住，防止他們起疑心出逃。」

「要生活，不能沒經濟來源。吳總、錢總他們很幫忙，幫我解決啟動資金，鼓勵我山東再起。」

搞來搞去，他還是在利用抗洪搶險時的關係。

王長江緩過神，正想著鹹魚不是「南通水師提督」嗎，怎麼在南京也這麼吃得開，張寶慶禁不住笑道：「王科，江南海事局的湯局是從南通港監局調過來的，在我們南通做過好多年局長。」

「王科，韓書記不只是認識湯局。」

一個月通話費用上百，如果不節約點，有可能要上千。

長江水利工程公司隸屬於長江委。

「人家都是看你的面子。」和圖書

「我又沒幫上忙，謝我做什麼。」

「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擺不擺酒，請不請我們喝喜酒、吃喜糖？」

「在我身邊，我們正在吳總這兒吃飯。」

王長江驚問道：「韓科在海事系統有這麼多熟人，而且都是領導！」

李雲生話音剛落，手機突然響了。

「王科，沾鹹魚光的人多了。」

「鹹魚，她不是那種勢利眼。」郝秋生回頭看看紅顏知己，又轉身看向吳總等人，一臉不好意思地說：「說正事，我打算另起爐灶，接著做工程。」

「韓書記，我王長江啊，忙不忙，說話方不方便？」

「這麼說我們這邊一刻不能鬆懈，萬一讓他們跑了就麻煩了。」

「婚肯定是要結的，但結婚不著急，不怕你笑話，我現在窮的叮噹響，就算想結婚也沒那個條件。」

「韓書記，能不能不通知貨代和報關行？」

韓渝沉默了片刻，問道：「做包工頭？」

稱呼韓書記，而不是韓科。

「啟東預備役營也是你們長航系統的預備役營？」

「嗯，是我們長航系統跟啟東市委市政府共建的，營里的預任官兵有一半來自我們長航系統。」

公家的錢一樣是錢，當然要能省則省。

「謝謝。」

「韓書記，長航南京分局很支持我們的工作，張局剛才親自送來了十六個民警。江南海事局、南京海事局和長航系統的領導也很支持我們的工作，他們讓司機把他們的專車都送來了。」

「這就離了？」

「王科，你那邊先盯著，但不能盯太緊，盯太和-圖-書緊容易打草驚蛇，萬一他們發現苗頭不對毀滅證據、串供乃至轉移贓款一樣很麻煩。要不這樣，等上海海關通知貨代和報關行時，我請邊檢幫幫忙，防止他們避開你們的視線出逃。」

「離了。」

韓渝低聲問：「後來的那位呢？」

長航南京分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李雲生不止一次見過韓渝，跟剛成立並且成立之後直接歸交通部海事局管的江南海事局很熟，微笑著補充道：「江南海事局的黨委委員、南京海事局的黃遠常局長，跟韓書記是好朋友，跟韓書記的愛人是老同事。」

「一點紅是誰？」

「行，我讓小王下去拿鑰匙。」

「申請邊控？」

長航系統在南京的各單位負責人，相繼讓司機把車送到招待所。

「司機就不需要了，我們只借用車。」

韓渝好奇地問：「做什麼工程？」

「鹹魚，別鬧了，我現在是既不需要恭喜也不需要同情。」郝秋生深吸口氣，接著道：「我知道你忙，打這個只是想告訴你一聲，省得你總替我擔心。」

啟東預備役營是啟東和長航系統共建的，這麼說長航系統也有好多人沾了光……

我們懷疑他們有可能已經轉移走了一部分騙取的稅款，傍晚之所以打電話向局領導求援，主要是擔心一旦他們發現苗頭不對，有可能攜款出逃。真要是讓他們跑到國外，我們就拿他們沒辦法了。」

其實手機話費是科里交的，平時之所以把手機當BP機用，主要是看到交話費的發票有些捨不得。

「開箱ｗｗw.hｅｔuｂooｋ•com•com查驗不能沒見證，如果不通知貨代和報關行，到時候涉案人員肯定會狡辯，甚至會反咬一口，說貨物是被我們掉包的。」

啟東預備役營的第一書記，啟東市之前的沈副市長，能直接當上啟東市長？這麼說吧，跟鹹魚一起去湖北抗洪的人，只要是在政府部門工作的，有一個算算一個，全部高陞了！」

「去年長江水利委和長航局在啟東舉行抗洪表彰大會，總隊領導去啟東參加過。他們不但認識我，也認識『一點紅』，對『一點紅』很器重。這算不上多大事，回頭交給『一點紅』，讓『一點紅』幫我們想辦法。」

「是嗎，看來這個人情欠大了。」

李軍絕對是南通武警中的傳奇人物。

張寶慶不止一次聽說過，不禁笑道：「李軍本來是要轉業了，鹹魚幫他把工作都聯繫好了，結果遇上去年的洪水，他參加過市裡組織的軍地抗洪搶險技能培訓，反正沒什麼事做，就跟著鹹魚去湖北抗洪搶險。」

南京海事局的黃局和長江航道處的領導甚至打算請眾人吃飯，不用問都知道是看在鹹魚的面子上。

郝秋生正在南通開發區跟吳總、錢總等啟東預備役營的幾位「老闆軍官」喝酒，抬頭看了看吳總等人，舉著手機一臉不好意思地說：「我……我離婚了，孩子跟她，存款和房子也歸她，今天上午去民政局辦的離婚證。」

「窮的叮噹響，人家還跟著你？」

「水利工程，只要能拉起隊伍就有活兒干。」郝秋生頓了頓，接著道：「前段時間我ｍ•hetubｏｏk.ｃom•ｃｏｍ去了趟武漢，長江水利工程公司有好多工程，他們只有技術人員沒施工隊伍。」

從南通來的緝私民警正在偵辦的是大案。

他定定心神，問道：「郝哥，你跑哪兒去了，你現在怎麼樣？」

李參謀長怎麼成「一點紅」了！

「李軍，我們南通邊檢站的參謀長，你見過的。」

「可他們有可能從南京出逃，南京機場是國際機場，既有飛香港的航班，也有飛國外的航班。」

他歉意的笑了笑，當著眾人面接聽，隨即抬頭道：「王科，南京海事局的黃局讓司機把車開來了，黃局問需不需要司機，如果不需要就把車留下，讓司機打車回去。」

「我的面子沒那麼大，主要是看曾關的面子。」韓渝笑了笑，隨即話鋒一轉：「王科，你那邊有沒有新進展？」

「這麼說韓書記幫了他大忙，韓書記是他命中的貴人！」

「韓書記，你認識總隊領導！」

韓渝真有些意外，笑道：「我在江上蹲守，不忙，什麼事。」

不得不承認，老王同志的擔心有一定道理。

「那就放手干吧，既然都已經離婚了，就重新開始。」

張均彥不想在此久留，拍拍王長江的胳膊，跟張寶慶等人微笑著點點頭就打道回府。

「放心，我正好認識邊防總隊和邊檢總站的領導。」

王長江被搞得一頭霧水，聊了一會兒案情掛斷電話，回會議室一邊跟眾人一起吃盒飯，一邊問起張寶慶究竟怎麼回事。

大傢伙正忙得焦頭爛額，同時要考慮到保密，飯是肯定不會讓人家請的，但這份人情卻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