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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孫奶奶，你也別難過。」

「咦？」孫小菊聞言很是吃驚。

當人間有人去世，就會開出一朵桃花，當靈魂回歸靈魂之海，桃花就會從桃枝上凋零。

「那……那我就不留你了，我這裏什麼也沒有。」孫小菊有些赧然地道。

她並沒有伸手去接，不是不想，而是不信。

「你說你媽和小芹是朋友？」孫小菊再次問道。

「就是去世了，死了。」

「當然是真的，要不是真的，誰會無緣無故地給你這麼多錢啊？」宋詞笑著把錢塞進她的手裡。

「行吧，我既然答應了你，就肯定會做到，我會經常來看她，另外我也託人打聽一下市養老院怎麼進的。」宋詞說道。

這次孫小菊沒有再拒絕，但臉上依舊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

「對啊，我媽聽小芹阿姨說過你，兩人一直都有聯繫，後來我媽媽回鄉下去了一段時間，就斷了聯繫。」

「見她又能怎麼樣呢？她好不容易不傷心了，何必再讓她難過。」周小芹嘆了口氣道。

然後直接下了坡，等到了坡下，再回頭，見孫小菊還站在坡上向他揮手。

「不用，孫奶奶，我一會和*圖*書就走。」宋詞趕忙說道。

「您是孫小菊孫奶奶吧？我叫宋詞，我媽媽是你女兒周小芹的朋友。」宋詞笑著說道。

「走了？」

「難過個甚？都過去這麼久了。」孫小菊笑著說道。

當時孫小菊還笑著說，那就好好工作，報答人家，所以她的印象很是深刻。

「等她從鄉下回來，還去找過你們，可鄰居說你們搬走了，你們之前一直住在萬家巷那裡對不對？」

「好人太吃虧啊。」周小芹嘆了口氣道。

「對，我媽和小芹阿姨，是在大福超市認識的，那時候她們都在那裡上班，兩人關係很好。」

雖然這樣想，但是孫小菊還是客氣地招呼宋詞坐下。

等他上了車，透過車窗，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就見孫小菊依舊站在那裡，遠遠地看著他。

「謝謝。」

「不麻煩，你是小芹阿姨的媽媽，我看看你是應該的。」

「沒事，你回去吧。」宋詞再次道。

「不過你媽媽真是有心了，這麼長時間還惦記著小芹，有心了，有心了，唉，我也沒什麼好招待你。」

「小芹的朋友？」老人聞言很是疑惑。

「嗯，和圖書我還有些事情。」宋詞道。

宋詞點了點頭，的確是個性格非常溫和善良的老太太。

「您真是太客氣了。」

「我媽一直在找你們，找了很久，後來我從一個在派出所工作的朋友那裡才打聽到這裏，不過小芹阿姨呢？你們為什麼……」

「生病了，沒錢治，就死了。」孫小菊神色淡漠地道，並未看起來有多難過。

「是我媽，不是我。」宋詞笑著說道。

「那是因為當初小芹阿姨的工作，就是我媽媽幫她介紹的，要不是因為我媽，她估計進不了大福超市，不知你有沒有聽她說過。」宋詞笑著說道。

宋詞見到老人上來，起身迎了上去。

孫小菊畢竟是老人，見識不多，見宋詞連女兒的年齡都知道，更加相信宋詞的母親是女兒的朋友。

「小芹有朋友？」

「真的是小芹借出去的？」

「好孩子，好人啊，真是遇到好人嘍，謝謝你，你要是工作忙，就不用過來的，沒關係，我一個人已經習慣了。」

「沒事，我走了。」宋詞說著，往前準備下坡。

宋詞把車子靠路邊停了下來，然後掏出手機。

「我送送你，還讓你專門ｍ•hｅtubｏok.cｏｍ.ｃｏm跑一趟，實在是給您添麻煩了。」孫小菊道。

宋詞聞言停下腳步，看向她道：「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借了這麼長時間的錢都沒還，給你添麻煩了才對。」

也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她們可以輕鬆地掌握人間所有亡者信息，並且通過老桃樹，到達任何她們想去的地方。

孫小菊聞言沒再堅持，而是把手推車拿回屋內，又拿了一個裹著膠布的塑料凳走了出來，坐在了宋詞的旁邊。

「屋內就不請你進去，亂得很，我這裏什麼也沒有，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我給你倒杯水吧。」孫小菊說道。

說話的是一位身材矮胖的中年女詭，她就是孫小菊的女兒周小芹。

從宋詞的穿著和長相來看，家庭條件應該不差，可女兒是什麼樣的人？超市稱重員、商場保潔員、家政服務鐘點工等等。

孫小菊隱隱有些印象，難道真的是小芹朋友的兒子？

宋詞一邊把一些簡單資料說給她聽，一邊把馮志恆的照片展示給她看，讓她不要搞錯了人。

宋詞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孫小菊道：「既然小芹阿姨人不在了，這五千塊你收好，和*圖*書自己買點吃的穿的。」

孫小菊聞言恍然，還真的有這麼一回事，過去周小芹跟她提過，說遇到了好人，遇到了恩人，看她可憐，把她給招進了超市，給了她一份工作。

「我媽這個人很好吧？」

要知道，周小芹平日里省吃儉用，恨不得一分錢掰兩半的人，怎麼可能借給別人錢。

宋詞也舉起手揮了揮，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向了自己停靠在路邊的車子。

就在這時，空蕩蕩的副駕駛座上傳來一個聲音。

「你是……？」

「大福超市？」

老人有些疑惑地打量著宋詞，她並不認識眼前之人。

宋詞看了一眼身後的窩棚，其言語不言而喻。

她們之所以如此清楚，是和桃源村裡的那棵巨大的老桃樹有關。

「咦，為什麼，小芹阿姨今年也才四十五吧？」宋詞露出一副吃驚的神色。

「好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走了，過兩天再來看您。」

「唉，謝謝你媽媽還惦記著小芹，不過她前些年就已經走了。」

孫小菊很顯然並未相信宋詞的話，其實不是說她不相信女兒有朋友，而是不相信有宋詞這樣家庭的朋友。

孫小菊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窩棚，很和_圖_書是無奈。

宋詞站起身道：「那我先告辭了，過兩天，我再來看您。」

她一臉狐疑地看著宋詞道：「小芹真的和你媽媽是朋友？」

「不客氣，畢竟我幫你，你幫我，誰也不欠誰。」宋詞說道。

「小芹阿姨人很好，當時我家有點事，缺了點錢，小芹阿姨二話不說，就借了我媽五千塊錢，一直到現在都沒還，所以我媽一直掛記這事，想找你們，把錢還給你們。」

「那你把需要監視的人地址告訴給我。」周小芹道。

「行。」

「對，對……」

「你這就要走了？」

「啊……，過兩天，不用如此的，太麻煩了。」孫小菊聞言趕忙道。

她雖然老，但又不糊塗。

「你真的不想見她嗎？」宋詞問道。

孫小菊聞言，這下子有點信了，之前她們的確住在萬家巷，住過很長一段時間。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以她對女兒的了解，是不可能把錢借給別人的，而且她也沒這麼多錢借別人。

不過她到現在，依舊有點不敢相信。

原來宋詞昨晚和范婉還有唐蝶見面之時，向她們打聽了不少江州市逗留在人間的詭魂信息。

「這個人是個醫生，叫馮志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