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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滿目凶光的光頭壯漢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立刻抬起頭看向趙夜袂便要破口大罵，但就在話語即將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便有浩瀚偉力壓下，將他死死壓到地上，不得動彈分毫。

而當他被注射了情感抑制試劑后，刑罰還不算結束。

那當然得聽張家的。

而這樣的刑罰，只是個開始。

趙夜袂俯瞰著腳下的罪孽者們，有上萬道冰冷的審判聲同時響起：

林樂毅很快便體會到了所謂的百倍刑罰是為何物。

「不，不，不，停下，停下！」

張文聰被安裝進了路燈中，作為人工智慧使用。

他將為這場審判畫上句號。

在無間地獄的作用下，林樂毅始終保持著清醒的意識，這時候他才回想起了當初殺人時的情景。

他的話語毫無意義，因為下一個刑罰已經降臨。

趙夜袂看了眼那段記憶，少年持刀擋在了母親身前，身前是幾位手持兇器入室搶劫的暴徒。

「先找個地方待著吧，很快就結束了。」

張文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有人拿著熟悉的工具走到了自己身前，那上面有一樣他再熟悉不過的東西。

「正當防衛，判勞役十五日，以磨礪筋骨。」

「莫國，男，19歲。」

審判依舊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趙夜袂則看向了身邊早已嚇傻的幾個孩子。

一刀刺入腹腔之中，利器于內臟攪動的疼痛感，被無間地獄放大了百倍后的感知，讓林樂毅幾乎在瞬間就慘叫出聲。

白薇薇看著眼前浮現的景象，全身抖的跟篩子一樣。

情感抑制試劑。

對於法之城的這群人渣而言，一般的法律顯然是不適用的，所以趙夜袂直接連夜趕製了一部人渣法。

下一刻，張文聰便出現在了一間看上去頗有科技感的牢房裡。

緊接著，她就又出現在了手術台上，顫抖地看著再次舉起了手術刀的醫生。

所餘下的只有靈魂殘渣。

而他也開始償還自己犯下的罪孽。

至於這些死刑犯是否真的該死……

在這陣席捲全城的靈能風暴前，法之城的安保體系在頃刻間土崩瓦解。

「等等……！」

與他一樣，所有曾濫用人工智慧，或者說，將自己的享受建立在被壓迫者痛苦上的權貴們，都將接受這份折磨，而後再迎接死亡。

趙夜袂抬起頭看向那哪怕相隔數千米依舊顯眼的內城區第一百八十層，就在剛剛，他感應到了屬於張懷民的權能似乎正在擴散而出，和圖書但在察覺到雙子之神的存在後，他便立刻回縮權能，將權能覆蓋在一百八十層周圍。

不區分細緻的罪名，以直接殺人和間接殺人次數定罪，在諦聽的輔助下，一切罪惡都將無從匿形，如此才有實施的可能。

「這個世界……」

黎隨夜剛想上前一步，就被黎諾懿攔下了。

無間地獄所判處的勞役至靈魂燃盡為止，便是將這群死去的罪犯的靈魂殘渣重新投回軀體中，燃燒他們最後的殘渣，永世不得輪迴，運行到最後一刻只至化作灰燼，以償還自己犯下的罪孽。

從此刻開始，她便是雙子之神中掌管罪孽與慾望的一神。

【虛幻權能·諦聽之靈】

並不具備程序正義，也許也不具備結果正義，連用以判決的法律都是趙夜袂現編的，與其說是審判，倒不如說是徹頭徹尾的私刑。

無間地獄，其中的「無間」之義有五。

既然如此，又如何能讓他逃離這場審判？

被判處死刑的罪者，在接受了百倍千倍乃至萬倍的刑罰后，他們在各種意義上便已經死去了。

體悟這一份他曾帶給無數人的痛苦。

往日張文聰也曾因為好奇旁觀過人工智慧的製造過程，但當真的成為受害者時，他才知道這究竟是件多恐怖的事情。

那是他剛出道的時候，在外城區遇到的一對夫妻。

趙夜袂之前便分出的意識也一同來到了無間地獄之中，站在了兩人身前，俯瞰著腳下的人們。

以法之城的扭曲，有罪者的人數何止百萬，靈能風暴將所有身負罪孽者都帶到了無間地獄，無論是罪惡滔天的兇徒，還是偷雞摸狗的小賊，都將迎來精準的審判。

這是一場並不公正的審判。

不然的話，即使此刻雙子之神佔據天時地利人和，依舊需要和他的權能展開拉鋸戰，才有可能獲得城市的主宰權。

他躍上了薪火劍的劍身，下一刻，便化作一道黑芒向天際飛馳而去。

趙夜袂就看見了不遠處正在燃燒的幾個火炬，還有幾具躺屍的軀體。

年輕氣盛的他見那位妻子好看，便起了不軌之心，最後將丈夫殺死，並將妻子活生生淹死在了旁邊的臭水溝中。

——他將被做成人工智慧。

幸運的是，在無間地獄的作用下，情感抑制試劑並沒有起效，所以他能夠以清醒的意識面對這漫長時間的折磨。

「雖然我們能夠掌管情緒，但依舊會被情緒所和*圖*書影響，而你不應該承擔這份罪過，你那麼單純，不該接觸這些污穢的東西。」

當虛幻權能生成的時候，雙生之神才算是真正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

既然如此，在意識到事情對自己不利，有一位不知名的君王突然誕生，那麼他會想要逃走再看情況也不出意外。

他所接受的是萬倍刑罰，也就是說，他將體會萬倍的痛楚，而人工智慧所經受的漫長時間的枯寂折磨，也自然以萬倍而計。

「我本就是有罪之身，既然如此，合該我來承受。」

法之城刑法司高級執事，張家嫡系成員，張文聰張先生，正茫然地看著四周受刑的人群，以及那正俯瞰著他的趙夜袂，心中久違地升起了惶恐的情緒。

但趙夜袂可不會管他在想什麼，只是漠然地說道：「刑法司高級執事，直接殺人一百二十七次，間接殺人三千七百二十九次，罪無可恕，判萬倍刑罰，死刑立刻執行，勞役至靈魂燃盡為止。」

同一時刻，被強制徵召的靈魂很快便被召喚到了高天之上的無間地獄內，在那裡，雙子之神早已等候多時。

無間地獄與諦聽之靈交織在一起，所誕生的便是前所未有的靈能風暴。

「王野，男，31歲……」

在靈體的視界中，宛若黑潮般湧來的負面情緒讓人看著便膽戰心驚。

這當然不被統治者們所喜，正如「俠以武犯禁」這句話一樣，沒有人喜歡有一群自稱俠客無視法律的傢伙盯著自己。

作為法之城統治的維護者，他們中沒有人能稱得上無辜，所以自然也不可能避得過這次審判。

「章澤，男，13歲……」

同一時刻，在無間地獄的權能下，有上萬場審判同時進行。

黎隨夜不忍地看著黎諾懿，最終還是伸出手，握住了閃著光的正面情緒。

「諾懿姐姐……？」她疑惑地看向了黎諾懿。

審判以極高的效率進行著，很快便輪到了某位熟人。

相反，張懷民想要跑路的計劃大概是泡湯了，而現在，他如果想要放手一搏的話，也許還有機會。

他已經很久沒有獨自出行過了，作為高級官員，張家嫡系，每次出門都有著數十個侍從陪侍，即使獨處時也是待在自己裝載著頂配安保系統的豪宅里，怎麼會有現在這種體驗？

趙夜袂淡漠地說道：「血手幫金牌打手，直接殺人三十九次，間接殺人九次，罪無可恕，判百倍刑罰，死刑立刻執行，https://m.hetubook.com.com勞役至靈魂燃盡為止。」

至於這皮草是哪來的，是否合法，這些她不用擔心，只要給足夠的法幣，自然會有人幫她做好一切。

黎諾懿有些心疼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才將象徵著無間地獄的權能交給了趙夜袂。

這一刀斬斷了膝蓋，與上一刀一樣，依舊重複了一百遍。

就在趙夜袂話語落下的同一刻，刑罰便開始執行了。

趙夜袂重複了一遍最開始時就說過的話：「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這沒什麼用，似乎也不公平，更不符合程序……」

新神初生的威能毫無阻礙地降臨在了法之城乃至它的方圓三百里的位置，這股浩瀚的靈能就算對於改造人來說都足以將他們碾成碎渣，更別說是孱弱的凡人了。

「張文聰，男，42歲。」

他彷彿被按入了骯髒的臭水溝中，污水很快便侵入了他的口腔，順著氣管，撐爆了肺泡，有鮮血溢出……

不知是哪來的勇氣鼓動著他抬起頭，憤怒地對趙夜袂質問道：「你有什麼權利定我的罪？我才是法，我刑法司才有資格定罪，張家說的話才是法！」

如果不是確認他的確還在那裡的話，趙夜袂都要以為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逃走了。

醫生剝皮的手藝很熟練，一張完整的人皮很快便剝了下來，可刑罰並沒有就此結束。

於是，在人們驚恐的目光中，有無數道虛幻的靈魂被這股靈能風暴從軀體中扯出，並盡數飛往了高天之上。

時無間，劫之間，相續而無間斷。

但無間地獄的刑罰可不會聽他說了什麼。

但張懷民卻沒有任何應對舉措，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只有依舊籠罩在第一百八十層的權能還彰顯著他的存在。

「連試探都不試探一下嗎，還真是老狐狸啊，一發覺事情不對就準備崩撤賣溜了……」

白薇薇血肉模糊的身體被隨意丟到了垃圾堆里，發膿，腐爛，蠅蟲噬咬，直到生命最後一刻，這一次刑罰才算結束。

趙夜袂淡淡地宣告著：「外城區第三社區大學法學系學生，直接殺人三次，間接殺人零次……」

以百倍的代價。

不需要多餘的審訊，因為有黎隨夜在。

一時之間，法之城內外城區有無數軀體燃起，如同火炬一般，遠遠望去，就像是整座法之城被點燃了一樣。

一位全身高改造化的男人驚恐地抬起頭來，趙夜袂平靜地宣告道：「法之城行政司執事，直接殺人0次m.hetubook.com.com，間接殺人0次……」

至於法之城會怎麼樣……

「倘若罪者不能得其罰，那麼法律便無意義。」

這裏他自然不陌生，這是刑法司的專用手術室，每年有很多生物腦都是從刑法司流出的，來源就是那些死刑犯們。

趣果無間，無間地獄權能啟動之時，罪孽者直接墜此獄中，無有間隔。

而死亡只是開始。

「該死，我只砍了他三刀！」

王對王，將對將。

她還將體會這份曾因她的貪慾而帶給別人的痛苦數千次。

「白薇薇，女，39歲。」

作為靈能神，亞空間對於雙子之神來說更加如魚得水，而這個世界的亞空間里什麼都沒有，一時之間也不必擔心會有普通人因此而受難。

趙夜袂微微皺眉，但很快就不再去擔心這件事情。

他的眼前如同走馬燈般有諸多畫面浮現，最終停留在了某一幕。

最早接受刑罰的罪者已然靈魂破碎，在無間地獄的作用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軀體之中。

但，就在這時，有出乎趙夜袂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與此同時，他明白自己將經歷什麼。

黎諾懿伸出手，將黑潮納入手中。

很快，她就出現在了不通風且污濁不堪的地下室里，身邊的醫生無所謂地擺弄著刀具，隨手將檯燈扯了過來，便將沒有經過任何消毒的刀具舉了起來。

不論身份，不論性別，權勢無用，金錢無用，無論是處於社會底層的人們，又或者是高高在上的資本家和官僚，在趙夜袂的審判下，所有罪者都將迎來屬於自己的審判。

她是內城區一家企業的總裁，只不過，她有個小癖好，喜歡收集人皮皮草。

最本源的情緒，以及這座城市本身就與神職領域極為相符，在頃刻間，法之城便幾乎化作了雙子之神的神域。

死刑？

命無間，劫之間，壽命無間斷。

有兩道虛幻的權能於她們手中成形。

「陳意夏，男，47歲。」

「陳開鷗，女，47歲……」

身形無間，無間地獄縱橫四方，罪孽者身形無從遁。

趙夜袂微笑著向孩子們說了一句，便喚出了薪火劍。

倘若法律無意義，那麼唯有無視一切的審判才能讓罪者得其罰。

很快，他們便發現，他們中的許多人都安然無恙，倒是平時那些就街坊聞名的惡人，以及那些知名的企業家與官僚都被抽走了靈魂，只留下了一具空洞的軀體。

受苦無間，墜此獄，直至罪畢出獄，其間所受之苦無有和圖書間斷。

「誒……？」少年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會聽到這種判決，嘴唇嚅動了幾下后說道：「……謝謝。」

苦苦哀求的妻子，以及躺在地上瀕死的丈夫……

下一刻，黎諾懿與黎隨夜將雙手互相交叉，兩份虛幻權能便重疊在了一處。

「林樂毅，男，25歲。」

這座城市扭曲的根源便是張懷民，換句話說，這座城市的罪魁禍首便是張懷民。

她的確沒有親手殺過人，但因她而死的人並不少。

有蒼白的火焰砰的一聲燃起，那是他的靈魂殘渣正在熊熊燃燒。

【虛幻權能·無間地獄】

當同樣的一刀重複了一百遍后，則是另一刀。

但，如果沒有趙夜袂的話，這些罪者，這些權貴真的會得到自己應有的報應嗎？

早在之前的接觸中，趙夜袂就看出來了。

「所以，讓我來吧。」

張文聰瞳孔劇烈收縮，一直以來，都是他給別人構陷罪名，怎麼可能會有人有權利給張家嫡系定罪？

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又是一刀。

雖然貪污的金額不算小，不過沒到影響正事出人命的程度，放在法之城這群人渣里居然還算得上是難得的清流了。

她只是握住了趙夜袂的手，便將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傳給了趙夜袂。

說到這裏時，趙夜袂也有些疑惑，看了眼他所犯下的罪后，思考了一下后才說道：「貪污受賄，濫用職權，但還算有分寸……判折壽十五載，勞役三十載。」

這個世界似乎早就破敗不堪，在如此威能的靈能衝擊下，現世的空間幾近破碎，法之城在頃刻之間便舉城墜入了亞空間之中。

但趙夜袂準備了這麼久，所要舉行的，是一場精準的審判，而不是無差別的屠殺。

黎諾懿平靜地說道：「我來吧，隨夜。」

只不過，趙夜袂準備了這麼久，自然就是為了封死張懷民的所有退路。

張懷民對法之城，或者說，除了他本身之外的所有事情都抱著無所謂的態度，無論它們會如何，對他而言都無所謂，所以才會有用法之城換太虛劍典一言。

微胖的中年婦女驚恐地抬起了頭，趙夜袂只是一如既往地宣告道：「阿爾靈集團總裁，直接殺人0次，間接殺人87次，罪無可恕，判百倍刑罰，死刑立刻執行，勞役至靈魂燃盡為止。」

「……」

一位木訥的少年抬起頭來，眼裡隱隱有些恐懼，但還是堅持著和趙夜袂對視。

諦聽者，聽天下事，一眼斷是非。

「但很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