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色孽初誕·勝天半子
第十五章 南城市異神殲滅戰召開在即!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都回到顧一燭的獨立辦公室后,童謠才看著桌上壘得高高的卷宗問道:「一燭姐姐,你最近都在忙著應付那個夢神的事情嗎?」
他隱隱感覺到不對勁。
面對童謠的問題,趙夜袂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
童謠這種科班出身,傳承嚴明的學院派旅法師,自然和趙夜袂這個連半路出家都不算的超級野法師不是一個路子。
顧一燭心情複雜地看了懂事的童謠一眼,搖了搖頭,取下了捲軸,並將其打開。
「索菈……我有聽老師講過。」
對於這些整理齊全的衣物,趙夜袂並沒有過多關注,而是看向了被放到了角落的衣物。
將梳妝台丟進鏡子里后,趙夜袂不由得感慨了一聲。
因為他不想往另一個方向想,儘管那個方向的可能性更大。
但顧一燭和童謠一起來他家,這就十分不正常了。
如果真東窗事發了的話,那可太刺|激了……
【玩偶小熊:我先陪一燭姐姐一會兒,問問她的打算,今天中午就先不回家啦。】
能抓住它的人知道它背後有人,而且抓住了也得不到情報,抓不住它的人更不必多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青鳥大概是世上最安全的生物了。
雖然天機廳已經將南城市放養了,但單純的傳訊還是沒問題的,顧一燭看向了青鳥銜著的捲軸,眉頭不由得緊鎖了起來。
而對於顧一燭來說,這就意味著天機廳又有新的指示了。
【玩偶小熊:一燭姐姐說今天晚上讓我等她一下,她要和我一起回咱家一趟。】
以趙夜袂對顧一燭的熟悉程度,她應該干不出這種事情來,特別還是在發生了上次檔案室那件事情后,顧一燭于情于理都不應該帶著童謠來找他的才對。
顧一燭來他家,很正常。
「她就算現在就成為了夜締,估計也會一躍成為最頂級的夜締吧,我記和圖書得,上一次她就擊敗了一位異族夜締,雖然對方的神格並不完整,但也足夠驚人了。」
但是,亂翻女孩子的衣物是不是不太好呢……
【玩偶小熊:那不然,先把我的東西收起來吧?只要全部丟進我放在梳妝台上的鏡子里就好啦。】
這種試圖提起話題的方式簡直生硬至極,顧一燭不由得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因為太忙了把腦子忙壞了,才會讓心思單純如紙的童謠將這件事情隱瞞到了現在。
童謠回憶了一下后說道:「老師說,她是神祇之下第一人……有這麼誇張嗎?」
但她的話語卻忽然一滯。
至於趙夜袂的旅法師職業么……
回復了童謠一句后,趙夜袂便開始收拾童謠的東西了。
「不,我的問題不是懶得整理,而是不好整理啊……」
上面終於在不能知道奈爾斯亞特任何情報的情況下,得出了行之有效的方法了嗎?
童謠「哦」了一聲,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樣子,剛打算轉移話題的時候,忽然從窗外飛進來了一隻青鳥。
顧一燭這才回過神來,深吸了口氣,將複雜的思緒一一理清。
「空想之國的使者將於明日抵達現世,請務必想辦法讓她留下來,並在知曉情況的前提下,同意參与接下來的異神殲滅戰,此事事關南城市生死存亡,勞請費心。」
想到這裏,顧一燭就忍不住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居然把索菈給派了過來……這種最頂級的君王不在星海之中征戰四方,揚名立萬,跑到現世來做什麼?」
趙夜袂強行聯想到了這個方面。
顧一燭和童謠如果要論關係的話,姑且也算得上是閨蜜,但帶著閨蜜上前男友家算哪門子事???
於是,趙夜袂默念著「我是工具人」,開始了心情複雜的整理之旅。
丟進鏡子里?
趙夜袂微微一愣,收和*圖*書起天巧劍,起身回到房間里找了找,的確在童謠的梳妝台上看見了一面小鏡子。
命策局乃至和命策局打過交道的勢力都知道,青鳥是天機廳的信使,同時也是姬知命的眷族,一般沒有不長眼的人會冒著被命策局通緝的風險去觸這個霉頭,況且它們速度奇快,還掌握著空間有關的法則,一般超凡者壓根就抓不住它們。
就像顧一燭看到這封手諭的心情一樣。
後面還有潦草的「姬知命」三個字,與正文一樣十分潦草,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筆寫成的一樣。
「難道,是命策局那邊有什麼工作方面的事情需要我配合嗎?」
「致一燭小友:」
太多的疑問在顧一燭心中浮現,也正是在這時,青鳥輕鳴了一聲,她手中的手諭便如同融入風中一般消失不見了。
趙夜袂只覺得頭皮發麻,立刻便通過玩家交流群向童謠詢問道:
他看到了「玩偶小熊」。
說起來,路時汐算不算未成年呢……
「估計已經在路上了吧。」
話說,現實里真有這種東西嗎?
沉吟了片刻后,顧一燭心中升起了一股明悟。
童謠默不作聲地坐遠了,她向來是分得清主次的,既然顧一燭有正事要處理,那麼她就不會硬要纏著顧一燭。
它們搭配齊全,每一套衣裝都有著各自的風格,趙夜袂不止一次看到童謠拿著衣服往梳妝鏡前一站,整個人就換好了衣服。
「算了算了,整理一下罷了,這不是十分正當的事情嗎?」
趙夜袂心中剛升起這個想法,就立刻將其扼殺在搖籃里。
……合著這鏡子還有強迫症?
雖然不知道顧一燭知不知道,但她知道是一回事,自己收不收就是另一回事了。
「難怪童童每天的打扮都不重樣的,這粗略看過去得有上百套吧,連衣櫃里都有個異次元空間……也不知道是她自和_圖_書己買了放進來的,還是這個衣櫃自己生成的……」
「當然有,這可不是她自封的,也不是空想之國給她準備的宣傳語,而是用漫漫星海之中數不清的君王屍骸堆積而成的。」
然後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
彎彎繞繞,似乎又回到了起點。
不過,童謠也不是真的一點也不懂人情世故,很快便說道:
【玩偶小熊:是呢,但一燭姐姐沒說為什麼,我也沒問。】
「請將衣物分門別類整理好后再進行收納」
先不說這個「咱家」是什麼鬼,光是這句話本身就讓趙夜袂汗毛豎立,彷彿看到了自己的死兆星在空中超頻閃爍。
這是顧一燭第二次收到來自姬知命的手諭,姬知命作為天機廳的最高長官,總領命策局的所有事項,自然不可能對每一件瑣碎小事都親力親為。
就在趙夜袂開始糾結身份證年齡和心理年齡以及是否要下手的時候,他已經將童謠的其他東西都收了起來,來到了衣櫃前。
難道,是那種「無論對付怎樣特殊的神祇都能起效」的萬能屠神術?
她至少已經掌握了一套完整的卡組,估計還有著兩到三套用來應對不同場合的替代卡組,隨時隨地都能夠展開卡組,一人便是一個國度。
而後,她看向了正好奇望著這裏的童謠,飽含歉意地說道:「抱歉,童童,今晚可能要加班了,我也許去不了……」
「我依稀記得地牌是可以轉讓的……」
君王與夜締之間的差距已經不必多言,雙方不是單純能量量級的問題,而是生命本質之間都有著根本的差距。
同一時刻,本來都要打卡下班的童謠,因為顧一燭忽如其來的邀請而留了下來,跟在她身邊,亦步亦趨地走著。
「確保任務的完成……」
「針對南城市異神的殲滅戰將於不日展開,局長回歸在即,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印卡倒不是和*圖*書什麼大問題,關鍵是他沒錢(法術力)。
趙夜袂的嘴角抽了抽,但畢竟都收拾到現在了,如果最後還剩這麼個衣櫃在這裏,那還不如不整理呢。
……
但當他想要向之前那樣將衣櫃也搬起來的時候,小圓鏡卻微微振動了一下,鏡面上浮現出一行文字:
只是一眼,顧一燭的瞳孔就劇烈收縮了起來。
……有一說一,顧一燭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做到的,既不能想,也不能猜,連對敵人的分析都做不了,有一點點可能的念頭都要馬上掐掉以防真的聯想到奈爾斯亞特的部分本質上。
上面有幾行潦草的字跡:
「手諭閱後會自動消失,請斟酌再三,在保證任務能順利完成的前提下,將這件事告訴儘可能少的、可信的人,以協助任務的進行。」
【玩偶小熊:怎麼了嗎?有什麼問題嗎?】
【玩偶小熊:沒關係的,小鏡比較愛乾淨,只要稍微疊一下,再分開放一下就好了,很簡單的。】
「所以,最近主要在忙的,是有關空想之國的事情。」
南城市異神殲滅戰?
趙夜袂遲疑地向童謠發去了詢問,童謠很快就給了他回答:
「這就是正牌旅法師的能力么……」
殲滅戰?
顧一燭看著她一副有些出神的樣子,便知道她肯定在發消息,一時之間覺得有些好笑:「童童,怎麼,又不下班了?」
所以,與昨天那封手諭一樣,這又是「重要到讓姬知命親自處理」的事情。
事關南城市生死存亡,顧一燭暫時也沒空為自己的情感問題而煩惱了。
稍加思索后,趙夜袂拉開了衣櫃門,就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看到了琳琅滿目的衣裝。
顧一燭和童謠在一起,也很正常。
「暴虐的太陽……還真是名副其實啊。」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至少態度要擺正。
【夜凜:一燭說的嗎?就今晚和圖書?她有說是為什麼嗎?】
顧一燭有些出神地說道:「上一次混沌之神場景給我留下的印象也太深刻了,雖然說是盟友,但畢竟場景之中一切公平競爭,她一個人就將我們所有人構成的防線給擊潰了,然後取走了那位對應瀛洲太陽神的神權……」
權能與神權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如果說權能還只是根據自己的心念暫時扭曲世界的話,那麼神權就是完全締造出一個新的世界來,同一概念的權能與神權遇上,大概就是被徹底碾壓的下場。
無奈地笑了笑后,顧一燭回答道:「嗯,不過也快要結束了,因為昨天的那件事情,齊衡天和現世的連接已經斷開了,而且,夢神那邊,局裡似乎已經有了應對,雖然不知道具體打算怎麼實施……」
「嗯。」童謠耿直地點了點頭,也沒有解釋,就這麼靜靜跟著顧一燭。
因為她想到了剛剛那份手諭中的部分內容。
騙一個未成年人的東西,算什麼秩序善!
趙夜袂拿起了那枚小圓鏡,試著將梳妝台單手提了起來,當他流露出想要將梳妝台收起來的念頭時,小圓鏡的鏡面上便閃爍出一道亮光,梳妝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縮小,最終變成了拇指頭大小。
童謠應該不至於全招了吧?什麼躺在一張床上,衣衫不整,摟摟抱抱,舉高高什麼的……
那不就是指奈爾斯亞特嗎?
未必比現在的趙夜袂要強,但肯定比他全面,至少趙夜袂還沒整出空間道具來。
還有,局長現在居然不在家嗎?
自從童謠搬進來之後,這間屋子裡便添了不少擺設,趙夜袂自己的超凡工具是全部都放在了達雅的神域里,只在房間里留了一些日常用品。
這又是一封沒有標記的密信,也意味著這又是姬知命的手諭。
「空想之國?」童謠想了想后問道:「他們不是要派人來收回一件執政官的遺物嗎?現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