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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黑霧在，所有針對趙夜袂的預測都將無效，壓根就感知不到趙夜袂的存在。

趙夜袂沉吟了一會兒后，抬起頭看向了達雅，詢問道，「按照達雅你所說的，祂本就是星海的主宰，那麼，星海按理來說就應該臣服於祂的座下，想要團結所有的人應該是不可能的，因為不可能所有人的利益訴求都一致……」

一位巔位者，即使在星海之中也是屈指可數的大人物，像奈爾斯亞特這麼丟人的巔位者不多了。所以，達雅絕對不會是莫名其妙就蹦出來的，而是有著明確的跟腳。

「你看，多霸道啊。」

這還不團結起來，就真是等死了。

「都不是。」達雅輕輕搖了搖頭，而後平靜地說道，「祂們是去遠征了。」

「我剛剛跟你說過，天之主能夠以自己的意志來重構星海，太阿自然也能夠做到。但，祂的理實在是……」

聽起來就像是最終BOSS。

趙夜袂能夠理解神祇們為什麼能夠團結起來了。

令整個星海的神祇們聯手發起了遠征，但即使如此也只能夠勉強持平……

「之前神座尚且完整，看不到任何勝算，直到神座分化，才算是有了一線生機。」達雅也嘆息著說道，「畢竟，註定沒有勝算的事情，是不可能集結起來人的，有那個時間，最後享受一下生活或許才是更好的事情。」

達雅見趙夜袂一副瞭然的樣子，也省了解釋的工夫，說到這裏的時候，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而神祇們前去對抗的那一位邪神，則佔據了『座』的主體。」

趙夜袂思考了許久后，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經歷的一切都串聯在了一起。

達雅及時伸出了手，白羽將此處遮蔽，眼前那一道令人驚心動魄的力量才隨之消逝。

現在的「座」都不是完整的座，這是趙夜袂早就知道的事情，但直到現在，趙夜袂才知道這背和-圖-書後的原因。

這個問題不只是問達雅為何會跟路西法結仇，更多則是在問達雅的身份。

「嗯？」達雅忽然疑惑了起來，祂看著趙夜袂，不確定地說道，「你剛剛念了祂的名字？那祂怎麼沒反應？」

而現在，太阿是要拉著整個星海陪葬。

「所以，你究竟是為什麼會被路西法記恨上？」

趙夜袂點了點頭。

趙夜袂聽到這裏，覺得雖然是人之常情，但還是恨鐵不成鋼。

達雅輕聲說道，「畢竟，神祇們在這之前屬於不同的種族，不同的文明，不同的立場，說不定在發起遠征前還有著血海深仇，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將祂們團結在一起，唯有一種可能。」

第七天之主。

趙夜袂眨了眨眼，達雅的描述十分貼切，因此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不得不說，這真是……太酷了。

當達雅說出「太阿」這一名諱時，自趙夜袂和達雅所在的這處小小地域之中，忽然有莫名的力量醞釀，宛若驚雷般即將迸發。

「太阿么？」趙夜袂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雖然還未曾見過祂，但只是看這副陣仗，就知道這是一位怎樣的邪神了。

「這個呀，要說來可就麻煩了。」達雅想了想后，有些無奈，「其實，在以前的時候我就想要跟你說了，只是這個要解釋起來真的很麻煩，所以我每次想著跟你說的時候，都不知道要從何開口……」

如果沒有達雅的話，現在的他會是一副什麼模樣，那還真的很難說。

「除非，祂的目的與所有生靈都相悖。」

「向一位足以毀滅整個星海的邪神發起了遠征。」

「嗯，祂當然也有著很多其他的封號，但只有這個稱號才最能夠體現祂的身份。」

說著說著，趙夜袂自己就找到了答案。

他的確剛剛接觸過「座」，不過那是奈爾斯亞特的，趙夜袂之前就跟和-圖-書祂約好了，「座」依舊歸奈爾斯亞特所有，現在當然也在奈爾斯亞特手中。

趙夜袂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樣的答案。

「當然不是，祂已經成為第七天之主很久了。」達雅看著趙夜袂，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如實說道，「現在已經是第七次沒落了，再接著的應該就是最終的滅亡了……按理來說，現在星海應該已經開始大劫了，不過因為神祇們的遠征暫時阻止了太阿的計劃，所以現在星海應該是處於鼎盛之後的拐角。」

「但不知為何，太阿將神座擊碎了，因此才給了我們一線機會。祂依舊佔據著神座的主體，但神座分化出了諸多碎片。在諸多位以『座』之碎片所成就的『座』的合力之下，也能夠勉強與太阿抗衡一二……」

在這之前，應該沒有一位天之主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再極端再極端，也不過是令整個星海只剩下祂一人罷了。

古神們的實力究竟有多強，趙夜袂並不得而知，但總不可能比現在的現世還弱。畢竟，按照達雅的說法，現世應該是屬於後方，而出征的才是真正的精銳。

「看來，衣衣你還真是特殊得很呢，不枉我選擇作為你的守護天使，防止你對世界帶來危害。」達雅不禁莞爾一笑，說道，「這麼說來，我也算是拯救了一次星海呢。」

醞釀了許久后，達雅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形容詞，最終只能夠說道：「實在是過於蠻橫了。」

「你剛剛答應了我的吧？」

「但也只是抗衡罷了。」

達雅微微頷首，說道，「登臨神座之人，即為此世之主宰，能夠以自己的理來重構這個世界，也即為天之主。太阿，正是登臨神座的天之主，按照記載，祂即為第七天之主。理論上來說，祂即是無敵的，即使神祇們傾盡全力也無法與其對抗。」

「是的，只是一位邪神hｅtｕbooｋ.cｏm.ｃｏｍ，祂沒有任何爪牙，以祂的傲慢之心，不會容許弱於祂的人在祂的視線之內。但即使如此，也需要集結全星海的力量才能夠與其抗衡——或者說，拖延祂的腳步。」

「祂即是第七天之主，太阿。」

行走至今所獲得的一切，令文明從弱小到強大所付出的努力，都要隨著太阿編織的「宿命」而滅亡，令一切的可能，一切的平行世界，一切的時間線都隨之消逝……

「而祂，以及神座，也將在最後的冰冷中成為埋葬這一切的本身，即使是今在昔在永在的巔位者們也是如此。」

而現在，太阿所做的便是超脫了規則，直接將桌子都掀了。

遠征？

「我知道這件事情，但我不知道這個現象是如何形成的。」趙夜袂沒想到達雅居然會從這裏開頭，在思考了一番后答道，「所以，那些古神現在怎麼樣了？是隕落了，又或者是隱居了起來？」

短暫的纏綿后，趙夜袂問出了這個他關心很久的問題。

「是，就像衣衣你所說的一樣，倘若有其他可能的話，神祇們是不可能如此團結在一起，舉起反抗的大旗的。」

短暫的閑談后，趙夜袂主動問道：「你剛剛說第七天之主？那就是那位邪神的稱號嗎？」

「原來如此，難怪現在的『座』所賴以成就的都是『座』的碎片，我還在奇怪那這一塊那一塊的，怎麼拼起來的，當初又是怎麼碎的……」

「那就從頭開始。」趙夜袂毫不猶豫地說道，「有關你的一切，對於我來說都是重中之重，所以，請都告訴我。」

而古神們遠行的原因，趙夜袂現在也終於找到了。

「對於神祇們來說，祂編織的這一宿命是不可接受的。巔位者們本就不沾宿命，不履凡塵，即使神座輪轉，天主變更，祂們依舊能夠遵循自身之理。而即使沒能夠抵達這一境界，神祇們的壽命和-圖-書依舊無窮無盡，只要不因意外身亡，就能夠一直活下去，而現在，太阿想要讓這一切都隨之傾覆……這又如何能夠讓人接受？」

「……啥？要走到最後流程了？」趙夜袂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這不是都快要GG了嗎？那群神祇現在才開始急？」

「我大概明白了……所以，現在走到哪個流程了？」趙夜袂想了想后說道，「就那個七次繁榮，七次鼎盛，七次沒落，七次滅亡什麼的。總不可能一次都還沒開始吧？太阿才剛剛登座？」

有什麼樣的邪神需要讓如此之多的神祇一同遠征，甚至直到現在都未曾歸還？

如果不是祂自己因為覺得無聊或者其他的可能，將神座分化，現在星海應該依舊是唯祂獨尊的情況。

按照達雅的說法，這位第七天之主——太阿才是如今星海的真正主宰，能夠以祂的理來構建這個世界，讓星海屈服於祂的意志之下。

達雅所給出的消息太過於勁爆了，即使是心性穩重如趙夜袂，也不得不多花點時間來消化。

「好好好，我當然不會騙你了。」達雅見趙夜袂這副模樣，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后，沉吟了一下后說道，「只是，該從哪說起呢……」

如果趙夜袂對於星海了解多一點的話，那麼想要推測出達雅的身份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嘛，趙夜袂在這方面的知識跟他的實力完全不匹配。

主要是他原本計劃好的退休計劃大抵是要泡湯了。

這麼看來，達雅怎麼能不算是拯救了世界呢？

達雅的話語將趙夜袂迄今為止所搜集到的拼圖拼到了一起，讓趙夜袂有了醍醐灌頂的感覺。

達雅看出了趙夜袂心中的想法，接著說道：「你應該接觸過『座』了吧，我從你的身上嗅到了相關的氣息。」

「大概是感知不到我吧。」趙夜袂答道，「神祇們一向感知不到我，所以我都是直呼和-圖-書其名的。」

「祂依舊坐在神座之上，佔據著神座的主體，如此情況之下，唯有傾盡全力，方有一線生機。」

「……所以，神祇們是為什麼要阻止太阿？」

「如果要形容的話，那就是絕對的『宿命』。」

「不反抗，便會死。」

剛剛跟初戀團聚就要世界末日了怎麼辦？在線等，急。

現世里幾乎沒有趙夜袂所熟識的那些神祇，這一點趙夜袂在很久之前就知道了。不過那時候，趙夜袂並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只是得到了童童似懂非懂的答案。

「太阿認為，萬事萬物皆有其宿命，包括居於神座之上的祂。祂為萬事萬物都編織好了既定的宿命，其中也包括星海的宿命。按照祂所編織的宿命，星海將迎來七次繁榮，七次鼎盛，七次沒落，七次滅亡，最終，星海將在最後一次滅亡中熄滅所有的光與熱，在無盡的冰冷中折斷命運的最後一根紡線。」

「那你應該也知道，現在你遇到的所有的『座』，所掌握的都不是完整的『座』，而是它的一角吧。」

達雅輕嘆了口氣后說道，「哪怕還未真正抵達，依舊還處於激戰之中，但只要提到祂的名字，依舊會為祂所注視，並降下神罰……」

這對於已然得享永生的巔位者們，以及所有對文明抱有希冀的領袖們來說都是不可接受的。

「說不定不止一次。」趙夜袂一向心裡有數，所以只是點了點頭，如此說道。

思考了許久后，達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現世現在基本沒有古神存在，這一點你知道嗎？」

「用佔據這個詞或許不太合適，因為那本就是屬於祂的神座。」

天之主或許能夠暫時擊殺巔位者，但巔位者大不了在這一天永遠不現身了，熬到下一位天之主出現的時候開盲盒就完事了，要是下一位天之主的理還是衝突頗大，那就接著睡等開下一個盲盒，穩如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