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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群老師，其實已經招架不住了。

一開始還好，他們咬咬牙，瞪瞪眼，求爺爺告奶奶，再熬幾個大夜，還是能幫學生解決問題的。

他喝口熱水，又看向窗外。

狂風灌入殘破宮殿，青銅風燈搖擺，燈影隨之搖曳。

「但做了一些改良。

「解決了！」

白墨搓動滾輪，找見這飲血紅花的照片，瞪著眼看了一會兒。

關悅鈴目不轉睛，盯著屏幕，隨口回答。

「外形不太像。」

他又抬起頭，看一眼關悅鈴，很希望關悅鈴能看穿老師的強撐和脆弱，能放老師一馬，能給老師個台階下！

陳文泉看著老胡慌忙跑掉的背影，很是鄙夷。

結果沒過多久，青銅祭台突然坍塌，碎成一地。

二師弟看看師父，突然開口道。

他看看萬博城、李芳芳、吳蘇群等同學，嘖嘖感慨。

火紅色小胖狐狸像沒見過下雪似的，一邊跑一邊在雪地里撒歡兒，跑跑跳跳，時而還打個滾兒。

窗外寒風卷雪。

白墨這邊，又幫吳蘇群解決一個問題，便完成了今日答疑。

「不怪老師頂不住。」

「西大的老師，雖然比不過上京大學，但水平也絕對不算低。在九州屬於第一梯隊了。

飲血紅花真的是好東西！

「我在給學生答疑呢！

波波茶抱著熱奶茶，窩在師父懷裡，腦袋蹭蹭師父胸膛。

仙草實驗班這群孩子，像瘋了一樣迷戀多學科融合解決問題，又常常找他們答疑，找他們攻克難關！

他們下意識想到什麼，看向教室門口。

但他情商更高，好幾天之前，就從老陳的黑眼圈、爆痘臉和額頭的汗水，看出老陳的艱難和窘迫。

時而瞟一眼講台上的老陳和關悅鈴，捂嘴偷偷笑了。

看看旁邊胡名企，卻見這廝刷的掏出手機。

「這玩意兒本來就玄玄乎乎，出點意外也正常。」

「還真是飲馬花？

……

天地之間，飄起茫茫的雪花。

「特殊仙草飲血紅花的特性研究……」

送走藍筱月，白墨hetuｂoｏｋ.cｏｍ•cｏm又繼續看電腦屏幕的論文。

「可這次去，咋會這麼慘？不合常理啊！」

也有的學生眼睛比較尖。

「額，那個，咱們先不討論了。

萬博城和雛棉，則坐在前排，並肩排隊，等待關悅鈴答疑完畢后，他們也能上去請教老師。

白墨皺皺眉頭。

呼……

更要命的是，領導們知道這件事後，一個個笑得老臉菊花開，非常鼓勵孩子們，給老師們開會著重強調，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發展方向，要讓老師們一定全力以赴，幫孩子們解決每一個問題！

「沒辦法，她弄那東西，確實有點麻煩的。」

「很著急？

「要不畫個流程圖，慢慢研究研究？」

至於胡名企，和他差不多情況。

「多少血用不完？」

突然，坐在旁邊的方小雨湊上來，壓低聲音。

「這到底咋回事？」

「……所以說，你們這一步推導里，其實牽扯了一個斷言，明白了么？

「師父不是說，他們兜率仙賊學會，常年盜竊兜率天，有很豐富的經驗？

「咳咳……這個，牽扯計算機問題比較多，胡老師先說吧。」

「比如說你想去白墨專家的實驗室或者工廠，就要通過這個考試才行。」

白墨思量片刻，搖搖頭。

「有必要這樣子培育么？

方小雨解釋。

學生們紛紛抬頭。

「仙考是個啥？」

「哪裡哪裡，這明明就是數學問題嘛！」

「這培育方法，更是有點離譜。

一群徒弟圍在床榻邊，都表情古怪。

「現有的數學知識，好像沒法證明它……但在我直覺里，它不正確。」

吱嘎……

「混個臉熟，也許仙考面試的時候，他來當考官呢？」

「白墨專家，這個斷言，這個看似顯然的推論，您覺得，它有可能是正確的么？」

「邪了門了。」

兩個人穿得都不厚，但在這下雪的大冷天里，額頭卻冒出汗來，甚至老臉都有點發紅。

給錯？

但他其實也把不出來什麼……畢htｔｐs://ｍ.ｈetubｏoｋ•ｃｏm•coｍ竟他只是序列八，面對師父這樣一尊妥妥的序列四仙人，他的實力還不夠看。

這狗賊，手機屏幕亮都沒亮一下，愣是當場飆戲，脫身跑路了。

那日師父上去青銅祭台，要去兜率天見故人，偷丹爐。

冷風吹拂。

陳文泉掏出紙筆，哆哆嗦嗦，開始畫圖。

漆黑的夢境里。

「不論如何，即便師父狀態不正常，我們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他是數學老師，但數學水平也沒高到那個份上。牽扯到計算機，他就更不懂了。

楊盞看看講台上的老陳，突然想起來，之前好像就有一回，老陳碰上講不明白的數學難題，請了外援……

「能不能進去找他幫忙批論文啊？」

門口赫然出現一道頎長的身影，毛呢大衣衣擺飄飄，肩膀上蹲著火紅色小胖狐狸。

「師父兜里還有沒有別的好東西？

焦蘇也覺得莫名其妙。

「額……這……這個模樣，難道是古仙朝的飲馬花？

大師兄焦蘇蹲在床邊，握著師父的手腕，幫師父把脈。

師兄弟們愣了片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跟著點頭。

「這飲血紅花，我們合計一下，拿到現世去獻給仙委會，推廣開吧。

此時，陳文泉握筆的手打著哆嗦，很想去把領導抓過來，讓領導親自試試這些孩子們給的難題！

「……可我還是不懂，明明我用裝飾器，改變了這個函數的入口，老師你看，我為什麼不能用它實現我這條公式……」

而正在回答她問題的數學老師陳文泉，和計算機老師胡名企，更是眉頭緊縮！

「我去找領導申請了一下，領導已經批了，這個終極方案，可以使用。」

「這條式子，看似顯然，實則沒有被證明過，從來沒有被證明過。

「老師，你流程圖好像畫錯了，你看這裏少了一層決策……」

「所以，你們的推導不成立。得出的結論，自然也就站不住腳。」

講台上，關悅鈴穿著厚厚的羽絨服，hｅtｕbｏｏｋ•com.com指著電腦屏幕，眉頭緊鎖。

「我提前做了一些鋪墊，這東西想推廣開，其實不難。」

李芳芳又問。

「媽的，一群老東西，說話不使勁，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胡名企揣了手機。

「但沒辦法，萬博城、關悅鈴他們這些，都實在太變態，太牲口了。

「你們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我有一個終極解決方案。

他喝口芋泥奶茶，把徒弟波波茶抱起來，抱到懷裡，揉揉它胖肚皮。

該講的他都講了，該寫的他都寫了，剩下就靠同學們自己復盤，自己思考，自己領悟。

他額頭汗水更多。

恰在此時，教室門開，冷風灌進來。

「文章寫的……有點次啊。

……

白墨不太敢確定，又去看這篇論文，從頭到尾看下來，看了一些研究，一些實驗數據，腦袋裡思量許久，盤算盤算，大致想明白。

「我……還沒弄懂。還要再看看。」

萬博城和雛棉垂頭喪氣，離開講台，重新去做推演。

萬博城和雛棉瞪大了眼睛，他們還沒能全盤吃透這東西，但大致的思路已經看明白，知曉問題出在哪裡！

正是白墨！

其他同學或在寫寫畫畫，或在翻閱論文，或在敲代碼。

「那個裝飾器，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解決的？」

「我們再繼續去看。」

「而且，倒是巧了，它來到現世藥力減弱，但副作用減弱更多，倒是變成一種勉強能給人服用的仙草。」

只留下他，繼續在痛苦和尷尬中煎熬。

關悅鈴目不轉睛，還在看屏幕。

他看到講台上，老陳果然停下手，看看手機。

「啊……這……」

「他是不是去了仙草實驗班的教室？」

「別當搞子！你打擾人家一次，下次人家門口就配保鏢了。你打擾人家兩次，人家就再也不來教學樓。」

郵箱里的論文，他都已經看完了啊，哪篇錯了？

但……

把它獻給仙委會，能換來巨大好處。

「白墨專家，剛剛仙草論文庫的編輯組找我道歉，說很不ｈetubｏok•cｏｍ•ｃｏm好意思，給錯您審稿論文了。」

不遠處，關悅鈴坐在前排，時而看看電腦屏幕上一段新的代碼，時而看看手裡拿的紙，看看紙上白墨寫出的公式和推導。

「陳老師，你先說？」

青銅榻上，麻柳古仙癱軟如泥，面色如紙，雙眼睜開，黯淡無神。

赫然看到，雪地里一行人，正撐著傘走向教學樓，有說有笑。

他看到關悅鈴的臉上滿是認真，甚至雙眼放光，盯著他那張慢悠悠怎麼也畫不下去的流程圖，萬分期待的樣子！

「改良之後，可以拿到現世來種植，可以大規模種植。

「喂？啊！對！

白墨點點頭，開始給這篇論文打批註。

「這個……屬於是，解決了么？」

「……好，你先去整理下思路，不明白再問我。」

焦蘇嘆了口氣，思量許久，把手伸進師父口袋，摸索一會兒，摸出一朵鮮紅色的花來。

「外面雪下得很大，我們不著急走，先在這坐一會兒吧，等到午飯時間，直接去食堂。」

卻聽關悅鈴突然開口。

「可能……千萬年之後，兜率天異變了？

漸漸的，下課鈴響。

「反正他都這樣了……」

「今年仙考快開始了，你們報名了嘛？」

「惦記師父的兜啊？你自己來摸摸看？」

「仙委會的專家編製考試啊！」

「唉，好吧。」

沒成想，這群孩子越來越狂野，越來越過分，搞出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奇葩，一個比一個難，而且數量還越來越多！

呼……

西州大學的教學樓、花壇、車棚和一條條小路，都披上了厚厚的白衣。

「你和學生們先繼續探討，我處理完事情馬上就回來！」

「有正經事的話，還是走正規渠道，給他實驗室發郵件吧！

其中穿著毛呢大衣，身材修長的，可不就是白墨，方小雨和吳輕芸。

……

「你們在不知不覺間，用到這樣一個看似正確，實則未必的推論。

他這邊沒啥難題需要問老陳，因為他什麼也做不出來。

講台上，狐狸徒弟波波茶，抱著和-圖-書楊盞剛點來的外賣奶茶，一大杯熱乎乎的焦糖瑪奇朵，正美滋滋喝著，雙眼眯起，滿臉幸福。

「啊？

終極方案？

「嗷嗷嗷！」

「哎呀，老陳，不好意思啊，我這臨時有點急事，先去處理一下。

「唉，好吧好吧，我這就過去。」

它聽師父的話，師父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師父從上面跌落下來，口吐鮮血，全身癱軟。

偶爾有人拿著書跑上講台，找白墨問個問題。

它決定了，研究一下這個飲料，汲取靈感，回去狐狸山調酒給師父喝！

「哦，剛好把這幾篇，也都給批了。」

同學們或在敲鍵盤，或看看文章，或在翻書本。

教學樓里，一間間教室都打開電燈，都響起教授的講課聲，或是學生們的討論聲。

又去專家資料庫，找出相應的照片和視頻，仔細看了下這種仙草。

這好處稍微分潤一下，每個師兄弟都能過得舒舒服服。

直到現在，還能喘氣，還沒閉眼，但始終沒說過任何一句話。

白墨雙手如穿花蝴蝶，劈里啪啦在鍵盤上一通敲，給這論文加上批註。

講台上，萬博城和雛棉，湊著腦袋，看白墨在白紙上刷刷刷推導。

「關悅鈴好慢啊。」

焦蘇冷冷白了他一眼。

這是西州的第一場雪！

「我剛看到，白墨專家來教學樓了！

仙草實驗班的教室里，倒一直安安靜靜。

楊盞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雪景。

李芳芳湊在旁邊，也探著腦袋一起看。

白墨笑著，打開筆記本電腦，打開工作軟體，看到又有幾篇論文需要審核。

「有一篇關於飲血紅花的論文，編輯部說，那是仙術側的，不需要科技側審核……」

他們對視一眼。

窗外有學生們活動的聲音，有說說笑笑的聲音。

「嗷嗷嗷！」

飲馬花，是古仙朝加在挽馬飼料里的一種植物，能增強挽馬的氣血，讓挽馬力氣更大！副作用就是，降低挽馬智商，讓挽馬腦子更軸，更一根筋。也正是因為這副作用，這玩意兒一般情況下，只喂馬，不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