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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看起來太像從地獄里出來的厲鬼了，這大理寺，還真特么夠狠。

楊晨看了眼楊雪和李湘雲，想了想頷首道：「我先讓她們回去，不過我還是留在這裏吧。」

身後忽然傳來笑聲，猶如厲鬼索命，像是要把最後的一口氣都用在這笑上。

「我要說……你有一個兒子。」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這麼嚇人了？

那天駙馬都尉來過之後，這人就瞎了。

楊晨到了外面，陽光射下，才陡然發現自己脊背竟然濕了一大片。

「我是潘家的人。」那人嘶啞的聲音像是被人用刀片將喉嚨刮成一片一片，極其難聽，聽了更讓人不自覺的毛骨悚然起來。

「咳，看來那兩個人是被你出賣了，還以為你們骨頭有多硬呢！」楊晨冷笑一聲，慵懶的道，「你是潘家什麼人？」

看見孫思邈，所有人心裏都鬆了一口氣，在醫院里足足等了半個時辰，才有醫生面色凝重的出來。

楊晨突然暴怒，驚得莫方言hetubook.com.com整張臉毫無血色。

程咬金卻是搖搖頭：「你得去一趟大理寺。」

劉謙有些懵逼，但身體比腦子反應要快，推著楊晨就往外走。

楊晨被驚著了。

下意識看了眼莫方言，莫方言一個勁的猛擺手：「跟我沒關係啊。」

「這不重要。」潘臨艱難的發出聲音，他的喉嚨已經被毀了一大半，每說一個字，就像是火在燒，又干又烈，像是要將他活生生燒死。

孫思邈被劉謙拉著飛速回來，話也沒來得及說就急急忙忙的去病房內。

「這位夫人是流產了，因為受到外力撞擊，身體還有些虛弱，我們已經為她扎針止血，但是能不能熬過來，就不好說了。」

楊晨掏耳朵的動作一頓，像看傻子一樣看他，隨後扭頭看了眼莫方言，莫方言心裏一顫，面上下意識揚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不光程處亮受不了，程家父子心裏也難受的緊，和圖書但是這件事畢竟是個意外。

「只是摔了一跤而已，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會出那麼多的血！」紅拂女從來都是鎮定自若的，可這一次卻是慌得不行，站在醫院走廊里，面容憔悴。

「無事，回去吧。」

「劉謙，走！」

「這人是不是被你們弄殘了？竟然連腦子都不好了？普天之下誰不知道我楊晨只有兩個女兒？」楊晨煩躁的道，「就為這種事你們把我叫過來了？莫寺丞，我最近事情有點煩，你是不是上趕著找不自在？」

「聖女的確已經死了，但是……」

他夫人流產？什麼時候有的身孕，他怎麼不知道？

「公爺？」劉謙試探的道。

跟在後面的莫方言一臉委屈，這也不是他們乾的……

「那你要說什麼？」楊晨不耐煩的叉腰，走了兩圈后更不耐煩了。

程處亮和紅拂女頓時如遭雷劈。

程處亮就更不清楚了，他回到家裡的時候看見的便是自己夫人渾身是血的樣子，人早ｈｅtｕｂoｏｋ•com•ｃoｍ就沒有知覺了，更別說說話了。

「難道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道詭異的笑聲響起，在冰冷的牢獄內顯得尤為陰森可怖，所有人都激起一股寒意。

楊晨哼了一聲，沒再計較，想要靠近一些，不過在往前一些之後他就隱約聞到一股臭氣，便停住道：「說吧，你找我什麼事情。」

這人竟然瞎了！

楊晨目不斜視，輕車熟路的讓劉謙推著他往裡走，到了大理寺牢獄內，十字架上只剩下一個人了。

「當初你和潘家的女人……」

「你說什麼？」程處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楊晨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心裏忽然有些毛毛的。

「沒什麼但是！」楊晨生起一股無名火，瞬間將所有理智騰燒乾凈，聲音也驟然拔高，「莫方言，看好你的犯人，要是再瘋瘋癲癲的，本公爺不介意把你也弄成這樣！」

莫方言已經在門口等著，看見楊晨心裏也有些發怵，生怕楊晨腦筋一個不對勁找他hｔtps://ｗｗw•hｅｔｕｂook.ｃoｍ.ｃoｍ麻煩。

雖然他很想幫忙，但是這種事他就算想幫忙也幫不上。

「……」楊晨還是第一次看見程處亮如此落寞的神情，當初就算他掉了一隻胳膊，都沒這麼憔悴過。

程咬金示意程處默去看著程處亮，自己則到楊晨這邊，輕聲道：「婦人見血畢竟不是好事，你家兩個夫人還是快些回去吧，這裡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

「孫老先生是普天之下最好的大夫，他精於婦人之病，比我好上千萬倍，處亮，你先找個地方坐著，不要太擔憂。」楊晨說這話的時候心裏也沒底。

楊雪和李湘雲一道坐了馬車回楊家，楊晨則前往大理寺，按照程咬金的說法，大理寺里唯一活著的那個犯人要見他一面。

「聽說，你找本公爺？」

楊晨眼睛猛地一瞪：「你少胡說八道！本公爺一天到晚被你們追殺已經夠倒霉的了，少他娘的往我身上潑髒水，潘靈犀已經死了，你就算想妖言惑眾，有種在她活著的時候說，現在算和*圖*書什麼！」

醫院里愁雲慘霧的，李靖和程咬金等人聞訊趕來，在得知消息后入晴天霹靂，紅拂女更是直接撲到李靖懷裡大哭，懊悔自己沒有看好女兒。

送走了楊晨，莫方言大汗淋漓，等回過神來卻是覺得一頭霧水。

楊雪忙安撫道：「李夫人，你不找著急，孫老先生還在裏面，不會有事的，醫院里還有其他的病人……」

……

那人垂著臟污的腦袋，聽到聲音后逐漸抬起頭，透過發間細縫看向楊晨，眼珠渾濁。

莫方言也是慌得一筆，平時看長孫沖都是個二世祖傻愣子，但是沒想到他拷問起犯人來，手腕也是如此毒辣，大理寺的人都干不出戳瞎人眼的事情，沒想到他竟然……

紅拂女暴走：「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晨子，要不你進去？你醫術好，當初太上皇都被你救活了，連孫思邈都敬重你，你去吧！」

醫生說完又折返回去，程處亮一屁股坐地上，竟有些摸不著頭腦。

劉謙道：「公爺，這人大概是真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