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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果真出事了。

劉謙愣了一下，又笑了：「長安離我們那麼遠，有什麼事情朝廷會處理的！」

「回頭這些事情讓丫鬟們來做吧，今夜……倒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蘭景望著她，一雙眼裡的深情彷彿能掐出水來。

「真的，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你明白的，我近來沒有去上值，是太上皇私下命人透露給我的，我想他的意思，是讓我來告訴你一聲，到時候正式通知了，也不會讓你太手忙腳亂。」

楊晨看完，足足愣了半晌。

蘭景這麼說，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這是一份明黃色的娟布，有聖旨印章。

楊晨找了馬車送他進宮裡去，還收拾了一大堆東西，臨走前兩人沒說什麼話，楊晨目送著他馬車離開，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什麼。

李淳風的傷勢好了許多，近來每天都和呂安年一起做做練習，強身健體。

楊晨瞳孔微微一縮：「什麼？」

「平安，往後我會護著你一輩子。」

從前的班底，那可是打基礎的存在。

「沒有，這事我就不清楚了。」蘭景蹙著眉，其實他是有自己的猜測的，但是不好往下說明。

原來他早就已經撐不住了。

李世民咳嗽了一聲，強撐著坐起來：「朕已經時日無多了，朕這一輩子，足夠精彩。楊晨，你告訴朕，朕應該怎麼辦才好？」

文盛道：「之前爹來過一趟，我們還按照他說的改進呢，段時間內恐怕沒有什麼新的突破了，我不著急，只要有成和圖書功的一天，不管等多久我都願意的！」

平安的氣色看起來很好，小陽一見便知道這幾天在蘭家是很舒心的。

解決事情之後……楊晨神色微微一動。

這就是歷史必然嗎？

見他驚詫，李世民撐著一口氣道：「風中殘燭，理所應當，只不過乾州道地大人多，從前那些勛貴爵位人家雖然都老實了許多年，但若沒有人能鎮住，定然會出現隱患，所以，張慎微自東瀛回來之後便會世代鎮守於此，但這還不夠！朕要你解決事情后，一輩子都留在這裏，替朕守著！」

「這可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啊！那是火器營哎，以前你爹不就是在火器營里出來的嗎？那……那你幹什麼這幅表情，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怎麼了嗎？」

就像是建造一棟房子，無論設計的多麼精美，如果沒有手藝高超的人幫忙打地基，不管多好的房子也只是紙老虎。

袁天罡關在房間里，不知道在做什麼。

作為一個臣子，撥亂反正是本分之內。

「那你先別想這麼說，回頭到時候再說吧，反正太上皇要你怎麼樣，也是反抗不了的。」

但現在看來，他才發現李世民心裏對家天下的想法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回長安意味著什麼很明顯。

李世民躺在床上，氣息已經有些微弱了，命太監拿過來一份密旨。

平安將那套裡衣放好，但卻不知道應該收到哪個箱子里去。

呂安年一直憋著沒找到機會，好不容易才落了個單問他：「和-圖-書你看起來神色不大好，吃飯的時候也心不在焉的，怎麼了？出事了？」

眾人靜默了。

回了楊家，天色尚未暗下來。

蘭景和平安紛紛應下，又聽了些長輩訓話，這才放他們出去。

小陽吸了一口氣：「不會是要你回長安吧？」

「以後就要好好一起過日子了，夫妻之間沒什麼過不去的坎，若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不要放在心裡，一定要說出來，可懂得？」楊晨回想起自己到現在的婚姻，從來沒跟二女鬧過什麼矛盾，就算有也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楊晨陪了一會，正準備告退，李世民轉醒過來，交給他一個東西。

楊晨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文盛知道今天平安要歸寧，先去房家接了小陽，兩人才一道回家來的。

文盛默了默，話雖這麼說，但是……

李世民垂死病中驚坐起，楊晨陡然看見他那張蒼老的面容，才有種恍惚的真實。

李世民搖搖頭：「你先看。」

平安臉色騰紅，屋內的燭火噼啪作響，顯示著好兆頭。

縱然沒在長安長大的呂安年，也知道火器營的大名。

文盛，小陽跟他們兩個一道坐著說閑話，蘭景對文盛現在做的事情很感興趣：「進展的如何了？」

但他心裏明白，這隻是暫時的。

「呃，火器營的人，都過來了嗎？」他要是沒記錯，火器營的根據地是在長安的，裏面還有許多舊址存在。

長安那邊到底是正統，如果什麼重要的東西和*圖*書都往這邊搬，皇帝心裏肯定是不樂意的。

文盛深呼一口氣：「蘭大人說，太上皇有可能會讓我接管火器營。」

「作為一個臣子，你應當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朕對你一向信任，這麼多年來，陪在朕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都走了，唯獨你，所以朕想知道，朕到底能不能信你。」

楊家門口圍攏了許多過來看熱鬧的百姓，小攤販們機靈的在門口擺攤賣小吃，還有說書先生在不遠的地方支了個桌子開始講楊公爺年輕時候是如何陞官封爵，到如今楊家的鼎盛狀態的。

程雅雅還沒清醒過來，這些天，隱隱的也猜到了一些可能。

「這次未必，我也不知道答應下來是對還是錯……」

蘭景望著她，腦海里閃過從前的許多片段，恍惚之後只見她一襲紅衣，這一刻，才覺得真的塵埃落定的真實感。

作為楊家作為逍遙的樂儒老先生，他做什麼都沒人攔著，想要有什麼，就有什麼，日子過的格外舒坦，人看起來都精神不少。

文盛牽強的笑了笑：「我是挺高興的，但是有可能，要我回長安啊，這……這我就……」

……

但這些猜測都因為在海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顯得不可思議。

在他們出海回來之後，長生的夢就碎成了渣滓，然後……

楊晨近來很是閑暇，隱隱有養老的意思。

「你別胡說啊。」平安臉上微紅，被蘭景牽著去給楊家人請安。

一切看起來都十分和諧。

蘭景和平安在楊家吃過午飯就回去了。

但和*圖*書想到小武，想到將來，又有些迷茫。

「成親之前你還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現在倒是珠圓玉潤，一看就是被滋潤的極好的。」

「公爺，你出宮之後就有些鬱鬱寡歡的樣子，出事了嗎？」

總之，楊家門口十分熱鬧。

「陛下，你這是什麼？」

只不過聽到李世民之後，神色暗淡了許多。

楊晨掌心一緊，將密詔收攏在手上忙道：「我這就將他接到宮裡來。」

「陛下自然能信！」楊晨毫不猶豫，「大唐昌盛，是陛下畢生的心愿，也是臣弟的心愿，這一點，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變過。」

「好！好……朕……朕已經快不行了，太醫說了，就這麼幾天了。」

「劉謙，長安出事了。」

文盛站起來的身體微微發顫，盯著蘭景看，生怕他是哄自己的。

原本他以為李世民會默認，因為這段時間，隨著年紀增長，李世民看起來像是看開了許多。

直到這日，李世民宣召楊晨進宮拜見，原本以為只是尋常，卻不想進去了，才發現周邊守衛森嚴。

李世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平安目光微微一閃：「那是自然，你是我的夫君啊。」

「啊？」呂安年臉上的笑漸漸僵硬住了。

「你為什麼不說話？」李世民蹙著眉，他其實也想過是否要叫楊晨過來，畢竟他跟小武之間的關係也並不是尋常。

罷了，到時候再說，現在還沒有擺在明面上，有什麼變故也說不準。

楊家和蘭家的婚事過了兩天，餘熱在歸寧這天重新達到高溫。hetubook.com.com

「陛下想要臣弟怎麼做？」

「你說的是真的？」

「臣弟會竭盡全力！」楊晨只能這麼說。

火器營里的人，那可是跟著楊晨一路走過來的，大唐現在所擁有的的一切熱武器，都是從他們手下研究出來的，不管是眼界還是經驗，不是他們現在所能比的。

李世民望著他，神色逐漸好轉過來，躺在床上休息了片刻后，感覺到了深深的疲憊。

太上皇的年紀擺在那兒了，乾州道也早就安定下來好多年，沒什麼問題。

楊晨心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輔機還在你府上，朕想見見他，讓他住在這裏，再者，這是朕的密旨，你回了長安之後，若是那女人有什麼狼子野心，就用朕的密詔，殺了她！」

「那倒是，另外再跟你說個消息。」蘭景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之前你通過軍里的關係拿了設計圖和倉庫里的 潛水艇，這事如果沒有太上皇批准，你覺得有可能拿得下來嗎？」

說實話，這個情況下，他根本無法拒絕。

小武成了皇后，朝中的官員被大半替換，這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李世民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為什麼給他看？

文盛怔愣了一下，當初找的是張慎微幫忙，不過後來他也想過，這事很有可能是過了太上皇的眼的。

見文盛不說話，蘭景道：「所以上次你做試驗，宮裡也是有人盯著瞧的，太上皇似乎有意讓你接管之前的火器營試驗室，裡頭還有幾個元老級別的人在，應該會比你現在做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