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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皇宮裡的一切都安排的有條不紊，只等著太上皇遺體到達，再舉行盛大的下葬儀式。

楊晨毫不猶豫點頭：「要回的，我答應過太上皇，會替他看著的。」

劉謙陪著他走著，一邊走一邊說道：「吳掌柜和高老闆他們知道公爺你回來了，都來家裡找過了，不過現在不能大張旗鼓的擺宴，所以都想請公爺去他們家裡吃飯呢！」

因為國喪，所以宮中不會有宴，再加上 楊晨想回家陪楊老夫人吃飯，所以還是趁著夜色告辭出宮去了。

李治在病床上躺了兩天，這兩天，所有的朝政都被送到皇後宮中處置。

所以那兩個房間理所當然的被塗青他們霸佔了。

一匹快馬疾馳在繁華的長安街道上，百姓側目望去，等消失不見后，又習慣性的繼續自己的生活。

「陛下，御史王丞上奏。」

宮中。

李治嗯了一聲，眉間稍稍松垮下來：「師父辦事朕自然放心，只是沒能見到父皇最後一面……」語氣變得逐漸悵然和失落，「總覺得對不住父皇。」

臨走前劉謙給他安排了一堆任務，所以呂安年走的時候，表情多少有點悲壯。

「師父！」

就連李治，都有些懷念了。

在國喪期間，楊晨算是還有自己的時間。

李治睜開眼睛，勉強笑了一下，但也很短暫：「父皇遠在乾州道，千里迢迢回長安也需好些日子，朕身為人子，寢食難安啊。」

「他們自然是細心的，是我太過傷心了和*圖*書，所以才會傷了根本，咳咳咳。」李治咳嗽了兩聲，楊晨走上前摸了摸脈象，「多穿點，不要著涼，問題不大。」

楊晨拱手行禮：「皇后不可以這麼沒有規矩的。」

「好，明天開始一家家吃過去！」

楊晨喝著茶，等到李治回過神來，發現他眼角帶著些許淚花，但被他不動神色的擦了。

武皇后往後撤了一步，扶著他坐下：「陛下說話也太沒良心了，我這可是為了陛下好！」

「陛下不必憂心，聽說這次是師父親自送太上皇回來的，不會有什麼事的。」

楊晨不知道說什麼好，嗓子眼像是堵住了一半難受，但很快他就在人群里看到了楊玟，還有一旁的李承乾，夫妻二人站在遠處沖他們招手，臉上洋溢著不一樣的笑容，尤其是李承乾，楊晨分明看到他臉上的落寞和喜悅，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複雜。

楊家雖然沒有人住，但是卻打理的十分乾淨、

楊晨閑暇時就會看醫書，給她做個調養的方子，倒是也很悠閑。

文盛感覺自己似乎是上輩子才在這裏一樣，時間隔得太久了，久的他都有點恍惚。

聊的還是很愉快的，時間一長，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

不過他們並沒有打算這麼快就住下，說是有自己的事情要辦，先離開一段時間，等辦完了事情后再回來。

門口武皇后悄然進來，手上親自端著吃食，進來道：「陛下吃些吧，不然身體受不了的。」

和-圖-書李治親自出來迎接，一個皇帝，在臣民面前隱忍著自己的情緒，深深望著靈柩許久，才啞著聲音說了一句話：「回來就好。」

楊晨想了想，挑了一個角度開始說。

因為空著很多房子，順便給李淳風和袁天罡也留了。

楊晨笑道：「帝后和睦，是天下百姓之福！」

太上皇的棺槨已經下葬，場面宏大，文武百官都齊聲哀悼。

似乎在楊晨面前，他們還是從前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不管做對做錯，都沒關係，就算放肆一點，也不過吃一點教訓而已。

武皇后安撫道：「陛下且看看吧，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西南邊陲出了點騷亂，守衛邊疆的軍伍出現了空餉情況……」

兩地其實一直都有信件往來的，不過李治還是想聽楊晨說說看。

劉謙當時還忍不住感慨，他也想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因為會有一個辣么大的錢袋。

國喪期間，不允許特殊行業（青樓）等大肆招攬客人，各級官員按律遵守，若有違令者，依法處置。

話說到此，李治明白過來，打開掃完一眼，神色越發沉悶：「這個時候還有貪贓枉法之事，軍餉尚且敢剋扣，底下人還不知道怎麼說朕呢！傳朕旨意，徹查此事，所有涉案人員一律不得輕縱！朕就不信鎮不住這些貪財小人！」

至少目前看來的確是這樣。

直到晌午時分，朝廷公告國喪，太上皇龍馭賓天，舉國哀喪三日，罷朝一月。

長安。

和*圖*書「師父，我們分明在吵嘴啊。」武皇后坐下，雖說行動之間十分雍容，但說出來的話還是帶著一絲孩子氣。

文盛整天往火器營里跑，每天埋著頭在做研究，有時候蓬頭垢面的，看的楊晨都有點心疼了。

李治出了聲，小武也沒說話，貼心的給他倒了茶水。

「怎麼會？」楊老夫人也搬回來了，年紀大了，卻愛熱鬧，正好跟楊玟的孩子天天鬧在一起。

「許久沒有見師父了，聽說他女兒都已經成親了，兒子也定親了，不知道這次會不會一起回來。」

李治只是看了一眼，神色有些不悅：「這個時候上什麼奏，有事按照章程去辦，少來煩朕！」

送靈的任務已經完成，在皇宮裡磕完頭之後，楊晨就走了。

武皇后並沒有說話，不過她跟李治一樣，對楊晨的到來還是很高興的。

楊晨看著他們，其實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很好的。

「太上皇千秋功業，不拘小節，陛下也應當如此。」武皇后使了一個眼色，候在一旁的太監便將一份奏章呈上來。

「師父，乾州道現在怎麼樣了？」

許久不見的老朋友都紛紛找上門，楊晨聽著，心裏還是很暖的。

話說到這裏，李治過來了。

「好啊！正好我也很久沒吃過長安當地的菜了，滋味到底不一樣，公爺，這種日子真好。」

李治沒有什麼胃口，坐在龍椅上闔眼休息。

塗青就更瘋了，楊晨甚至害怕他會猝死，三天兩頭請大夫駐紮在和_圖_書火器營，到時間了就給他們把脈瞧瞧，就怕會有什麼大毛病。

他前幾天病著，雖然好了一點，但還是難掩一絲病容，只不過看見楊晨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從前，總覺得好像什麼都沒有變一樣。

半個月的時間，所有人都步入了正規。

「還不是你把屋子弄得太暖太悶了？」李治說是責怪，但實際上還是笑著的。

斷斷續續的，想到什麼說什麼，偶爾李治和小武會插嘴。

呂安年心心念念要回去看他爹，所以在碼頭靠岸的時候，他就背著行禮先告辭了。

「是啊，在最初的地方，和自己的朋友吃飯閑聊，這種日子，可真好……」

李治的兒子替他守靈盡孝，聽說太醫很快就去紫宸殿給李治把脈，沒多久靈堂就由武皇后負責。

消息送回來就需要不少時間，等他們知道了，自然楊晨他們也快要到了。

楊家稍微有點冷清，所以楊玟和李承乾直接搬回來住了，回來的還有他們的三個娃。

楊晨只帶著文盛上路，其他的楊家人都在乾州道留著。

這些年來，大唐開疆拓土，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情發生，但無論何時，帶回來的都是好消息。

楊晨一拍大腿：「回頭再一個個請他們吃回來，怎麼樣？」

李治坐下，雙手撐在案台上，低著頭看著桌上明黃色的桌布，道：「父皇的遺體何時能到？」

宮裡的人都知道，皇后在看見楊公爺的時候，總會跟平時不太一樣。

「師父說的陛下可記和圖書住了？夜裡不能貪涼。」

原本他們以為這次也不會例外。

「陛下，你怎麼起來了？」楊晨起身，望著他，「看起來好了不少，太醫們照顧的可細心？」

不同膚色，不同面容的人也更多了。

「爹，你放心，我一定會比你還有出息的，至少不能讓人笑話我啃老！」文盛去了火器營才發現，自己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同時還發現，自己這方面的天賦竟然還真不錯，火器營里幾個元老級別的成員都誇他孺子可教。

動作還是很自然的，至少屋裡的人都這麼認為。

楊晨給他們收拾了一下行李，外加兩個碩大的錢袋，送他們走了。

楊晨和文盛很快就住進去了。

楊晨冷眼看著，才發現事情已經逐漸步入自己印象中的那個大唐。

想到楊晨，李治還是很高興的，這算是他在得知李世民駕崩之後唯一一個欣慰的消息。

武皇后這才又端莊從容起來，命人賜了坐，道：「師父最近休息的還好嗎？家裡的人少了，會不會不太習慣？」

「約莫還有幾日吧。」

一道來的，還有塗青和他的兩個學生，以及呂安年。

「習慣就好，師父在乾州道多年，如今回來可還打算走？」

唯獨心裏有一點點的不安。

但這個不安究竟是因為什麼，她也說不清楚。

楊晨沖他們點點頭。

走在長安的街上，依舊繁華，小販們似乎比從前更多了。

扶靈回長安，聲勢格外的浩大。

太監忙將地上拋落的奏章，下去傳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