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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晨想起了杜元紀，便去看他。

「那我現在就去找甘草！」程處默等不住，出門去了。

程處默一點都不想去。

他原本長著一張闊氣的臉，此刻也萎靡成了一副敗落的模樣。

「有這個可能性。」這狗血的劇情果真有發生啊。

「但是他之前並不知道皇后出事了。」楊晨道，但是程處默給他提了一個醒，萬一呢，萬一杜元紀是撒謊了呢？

如果可以，自然能保就保。

「我憑什麼相信你？」楊晨起身要走，杜元紀卻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楊公爺，我現在人在你手裡，不可能會騙你的，要不然你直接殺了我就是！我保證我說的話都是真的。」

「不？這不是你自己提出來的交易嗎？怎麼又不說了？」楊晨眯著眼睛打量他，就像是猝了毒一般，眼神竟看的杜元紀害怕，就像是自己的心臟被人狠狠挖去了一角，鮮血淋漓，刺的眼睛疼。

班婕妤忽然道：「這件事跟賀蘭夫人有關係，對嗎？」

不用程處默叮囑，班婕妤也不會亂說話。

楊晨看著他：「我之前說過的話都算數，只要你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就好。」

我用眼睛看……楊晨想了想，開口道：「一個女人如果對一個男人有意思，她是藏不住的，尤其是眼神，一看就能看出來，所以她或許行為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她的眼神很容易出賣自己，皇后懷孕之後大部分重心都在安胎和處理朝政上，陛下那邊有所疏忽也是正常，班婕妤不是說了嗎，賀蘭夫人會經常拿東西去給陛下，這個時候是他們獨處的，誰也沒碰見過，誰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但是現在狄仁傑被貶斥去了復州，這次封禪更是沒他的份。

望著自己，他就像是望著這個世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為什麼這麼說？」

到時候便是昭告天下，皇后的位置水漲船高，更不可能撼動。

但是楊晨壓根就沒這個意思的樣子。

但現在不是糾結這件事的時和_圖_書候。

「你？你不過是宮外一個招搖撞騙的術士，能有什麼消息是跟皇後娘娘牽扯在一起的？」

「誰會跟他說這種事啊？」楊晨很篤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杜元紀很想反駁一下自己不是招搖撞騙的術士，總的來說自己還好有點東西的。

那老頭不是能用隱身術嗎！

程處默還在審問，不過不是他親自問，他就坐在邊上，自然有手下副將替他開口。

楊晨隨便問了個人，打聽清楚之後就去找程處默。

「我有！」

程處默腳步一頓：「這查案還真是累人，要是狄仁傑在就好了，他在大理寺的時候斷案名聲傳遍長安，有時候連開封府的事情都要插手管一管。」

剛才裝不在乎還挺費勁的。

楊晨看著他，杜元紀因為這幾天擔驚受怕，整個人已經蕭條許多。

否則他們為什麼要問這麼多關於賀蘭夫人的事情，但是她不是皇後娘娘的姐姐嗎？

楊晨看著他：「做事情要講究時機不是嗎？」

「這就不怕了！」楊晨笑了，笑的胸有成竹。

「現在不行，案子還在查。」

「你說的可是真的？」程處默性急，聽完事情經過就準備這會去找杜元紀問個清楚，被楊晨一把攔下。

「那……那如果我能告訴你更多，那你還能給我什麼？」

「楊公爺，你要指證我就指證，但是你一定答應我，要保我一命！」

程處默搖搖頭：「我不知道，會不會有可能是有人告訴他的？」

「賀蘭夫人是有野心的，雖然我沒有切實的證據，但是她費盡心思做這些一定是有原因的。」

說起來賀蘭夫人的年紀可比李治要大多了。

「明天一過，皇后的地位穩固，想要再輕易解決皇后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今天晚上那人有可能還會再動手，大哥，我們找個機會藏進皇后住的地方吧。」

楊晨腦海里一閃而過的疑問，按捺下後走上前：「大哥。」

他為李義府辦事，不就是為m.hetubook.com.com了錢財地位嗎？

「不！有關係的，我當時好奇想弄清楚那宮女到底是什麼情況，所以特意跟蹤了她，發現她進出過醫館，但是什麼都沒買過，後來，後來她再來找我，給了我好多銀子，說是替她主子挑選一處極好的風水住宅，好讓氣運加身，從而富貴榮華。」

就說雪兒吧，比好多好多年前年輕的時候多了一絲不一樣的韻味……

「我只是想要楊公爺能保我性命，同時還能安置好我。」

「還是要從甘草下手，她那邊有實質性的供詞，甚至是證據之後我們才好有進一步動作，班婕妤現在有嫌疑，她的話未必能全信，說不準是為了脫罪故意混淆視聽。」

「為什麼？」程處默揪著他的點，「為什麼是今天晚上？」

不過這個年紀的女人，更有一番風韻。

褲子都要被他拉下去了。

「大哥怎麼想？」

『「他偏偏在這個時候說了賀蘭夫人的事情啊，不覺得太巧了一點嗎？」

杜元紀臉色一白，他覺得自己透露的已經夠多了，再多的自然是要楊晨來跟他交換。

「放我出去了嗎？」

那個去找杜元紀的宮女會不會是甘草？

「不！」杜元紀雖是害怕，但也並非無腦，他手裡的東西只有那麼一點，每一樣都至關重要。

如果楊晨不能給自己足夠的籌碼交換，那他寧願保持現狀。

楊晨思索著，之前發現皇后中毒之後，後續的藥方里就沒有再有問題，那現在呢？

杜元紀被秘密看押著，上回楊晨來見他跟他做了一個交易，但是到現在為止過去好幾天了，楊晨都沒再來找他，他心裏反而惶恐起來。

「怎麼可能，我是來看看。」楊晨環顧四周，這裏的環境不算太差，但是沒有窗戶，裏面很陰暗，呆在這裏的人，恐怕連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都不知道。

「未必，回頭我加派人手看住他吧。」

「你說的話我都聽清楚了。」楊晨站起身來，「不過hetubook.com.com這件事並不能讓我覺得多麼重要。」

楊晨出去就猛地臉色一凝。

但是保護皇后安危又是他的職責，思想鬥爭很劇烈。

一個人不怕跟魔鬼做交易，就怕他是一個沒有用的人，如果連做交易的價值都沒有，那就只能任人宰割。

程處默聽著覺得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甚至於有點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

不過楊晨倒是很好奇她還跟自己說什麼。

程處默道：「賀蘭夫人所作所為，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然後他看向楊晨，「你怎麼看？」

已經夠雞毛蒜皮的了，要是再想想，他非要聽得睡著不可。

班婕妤充滿希望的看著他們：「那我什麼時候能出去？」

楊晨心頭一跳：「我懷疑今天晚上可能還會有動靜。」

「這些事情你不需要自己，你自己也要管好你自己的嘴，明白嗎？」

楊晨進來，就看見甘草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垂著頭。

「去吧！晚上去！」程處默下了決心，甘草的嘴很難撬開，那小太監也死了，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沒有什麼比直接抓到兇手更好的了。

「嗯！」楊晨微微頷首，隨即想起來另外一件事，「皇后那邊現在是誰在伺候的？」

「你覺得很簡單？當然了，如果你還能有什麼有用的東西說出來，價值等同，或許我會更盡心一點。」

楊晨看了看甘草，見她一直一言不發的，偶爾說話，也不過不痛不癢，便把程處默叫了出去。

「你先別去，你要是去了，那小子會以此為籌碼威脅我，到時候我辦事就難上加難，我們先商量一下再去，至少要完全一點。」

「那又怎麼樣？這能說明什麼東西。」

「她不是看上皇上了嗎？」程處默恍然大悟，「這女人想取皇后而代之？」

但是這個時候還想談更多的條件，說明此人過於貪戀，甚至分不清目前的局勢。

「你在想什麼呢，口水都要溜出來了。」程處默毫不掩飾的笑話他。

「甘草和*圖*書關在哪裡？」

只不過不知道現在是賀蘭夫人剃頭挑子一頭熱，還是李治也跟著一起心猿意馬。

楊晨冷著臉看他：「女人怎麼了？她想要自己過的好一點也沒什麼不對的。」

「那又如何，反正我們沒有歹意，怎麼樣，去不去？」

杜元紀膝行歸來，神情里滿是害怕，他怕楊晨真的會不管他，甚至連之前那個最後的交易都被拋棄，如果真是這樣，他就萬劫不復了。

所以楊晨一出現，杜元紀就激動起來。

「你怎麼來了？」程處默正一籌莫展，眼神往甘草身上撇去，這丫頭說話滴水不漏的，若非那小太監露了點馬腳出來，他都沒想到要從她這裏下手。

「你……你之前不是要我指證李義府的嗎？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動靜？」

「楊公爺，賀蘭夫人不過是皇后的姐姐，她為什麼要在乎這些呢？你想想，她一個女人，守了寡的女人，為什麼要做這些？」

楊晨也很心累，道：「杜元紀現在說的話算是給了我們一個方向，他的供詞證明賀蘭夫人有一定可能性想要做什麼，而且是有動機對皇后做什麼的。」

「是巧翠和明花，其他伺候的則都在外面，賀蘭夫人還是跟從前一樣。」

杜元紀眼睜睜看著楊晨離開。

楊晨將他一腳踢開，才覺得舒服了點。

「你說的有道理，那怎麼辦，總不能直接去問陛下吧？」程處默繞著桌子踱步，他一思考的時候就坐不住，總想要做點什麼。

楊晨下意識抬手一擦，什麼都沒有。

杜元紀的話無疑是讓他增加了幾分信心，說不定今天晚上真的會有收穫。

「你拿什麼保證？」楊晨輕蔑的看著他。

「你怎麼確定杜元紀不是在說謊？」程處默回歸正題，他還是想去見一見杜元紀，這人被關在自己那裡許久，因為跟自己沒什麼關係，倒是一次也沒去過。

依照楊晨之前的意思，杜元紀最好的結果就是流放，但是流放又好到哪裡去，不過是苟延殘喘拖著一條命和*圖*書想辦法多活幾天而已，而這樣並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憑什麼才能讓一個女人過的好呢？是男人！」

楊晨一聽賀蘭夫人，這才回過頭看他：「杜元紀，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麼一點消息你就想要我放了你？什麼賀蘭夫人，跟我有什麼關係。」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怎麼藏呢？這裏雖然不是皇宮，但是守衛也同樣森嚴，而且皇后住的地方也沒皇宮寢殿那麼大，藏起來容易被發現的。」

「不管怎麼樣現在差事是在你手裡的，再難做也只能去做了。」

「好！那你說怎麼辦吧。」程處默一點要思考的意思都沒有，他現在只想著怎麼趕緊從這件事里脫身，這種後宮女人的事情，果然一沾染上都很倒霉，細枝末節都要計較，哪裡有上戰場殺敵來的酣暢淋漓？

惡趣味。

程處默抬手：「不用了不用了。」

「你先說來聽聽。」

程處默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你膽子太大了！」

明天就是皇后登山亞獻了。

問完班婕妤后，兩人回了程處默的房間。

班婕妤恨不得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她根本沒給皇後下毒，要是被冤死了，恐怕都沒人幫她翻案。

「如果……如果是關於皇後娘娘的呢？」杜元紀的神色開始躲閃起來，他不知道自己說的這番話是會害死自己，還是救了自己。

「程將軍，我知道的大概就是這些了，您要是覺得還不夠，我再想想！」

杜元紀發現楊晨對自己拋出的這點消息毫無動容，便咬牙道：「我活在市井之中，有一天曾有一個宮女來找過我，那時候她隱藏了身份，但是我還是看出來她是宮的人，她找我是為了而給她的主子算一算，算的就是未來的身份地位，那個人是皇后的姐姐，那時候賀蘭夫人才要入宮，我特意去打聽了的，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杜元紀索性將他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雖然這僅僅是他的猜測而已，但是就算如此，他覺得多少也能增加自己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