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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去年的時候，校長決定要認真地衝擊一波教育部證書，安排了教育部官員來參觀，所有的學生和教授都經過了排練，保證呈現出最完美的私立貴族教育風範，結果依舊沒能成功，你知道為什麼嗎？」

他的力量數十倍提升！

見到愷撒過來，楚子航從營地的另一邊站了起來，朝這裏走來。

西子月睜開眼睛，夜空映入眼帘。

真不可思議，那地方也就陪了自己一年，但她莫名地對那裡念念不忘。

「大概三天，很快就能好。」零說道。

他並不是那種永遠坐鎮於後方的泉水型指揮官，時機成熟后他是會親自上前線的。

「這……」

因為釋放者的身影太過顯眼。

「學妹好。」楚子航彬彬有禮地上來握手。

這……

這裡是臨時搭建起來的露天營地，許多專員都在這裏療傷，周邊是彷彿被海嘯席捲過的店鋪。

「這……說回黑薔薇教團吧，他們怎麼了？」西子月揉皺著天應穴說，她覺得如果自己不把話題掰回來，這人能把筍奪完。

「順帶一提，她和你一樣出自仕蘭中學，與那個神秘的路明非同校，你不妨稱她一聲學妹。」愷撒說。

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總希望自己做出改變，但真的與闊別多日的老友相見，卻又總做出我一點都沒變的樣子。

「我就算了，我接下來要照顧零的傷勢。」西子月看了一眼雙腿動彈不得的零，要是自己真就跟著愷撒沖度假了，也許她會很不高興。

真正的朋友會告訴你，能跑就跑，安全第一。

作為唯一知曉西子月能用側寫獲得言靈的人，伊麗莎白與其說是她的頂頭上司，不如說是她的搭檔，只要這個女人站在後方提供援助，那麼自己這邊就絕對不會倒下，甚至不會失敗。

果然卡塞爾是個遍地瘋子的學院，在這裏天才似乎只是次一類的群體，精英是金字塔的最底層。

看到這個名字的一刻，西子月清醒了許多。

「喂，什麼事？」西子月不假思索接起。

「你醒了？」零在她身邊問。

「嗨，我的小西子月，聽說你那邊又有麻煩了，是嗎？」

「你在看什麼呢？」

零嘆著氣說：「別試了，這不是夢，你是真的參加了一次重要任務，並親手斬殺了一名墮落的A級死侍，你的武器還在旁邊放著呢。」

不經意間，她似乎又躺回了新娘島上的小床，開著窗戶，聽著潮聲入睡，與咸澀的海水氣息為伴。

具體理解過來就是https://m.hetubook.com.com——儘可能破壞這個島嶼，殺死一切所能看到的生命，即便死亡也在所不惜！

她的小腿上纏繞滿了白色的繃帶，併攏在一起的姿勢格外乖巧，像只動彈不得的小白貓。

「那你的目標呢？」零反手一問。

「無證辦校？」西子月忽然插話問道。

「據說那天之後，校長的辦公室里就多了一張美國地圖，校長沒事就朝華盛頓的位置扔飛鏢，可想而知他怨念有多深。」愷撒沉吟。

修長的鱗尾，寬大的翼膜，突出的面骨里閃爍著介乎于血腥與神聖的目光，如同凡人穿上了惡龍的鎧甲。

「沒什麼可說的，相關情報我會寫成報告提交上去，你可以用S級的許可權查看，我知道附近有個泡溫泉的好地方，我們接下來可以去一趟。」愷撒的提議讓劇情畫風神轉折。

熟悉的地中海星空，如果周圍建築物低一些就更棒了，這樣夜空會更清晰。

「隨手從某個小書架上拿的，剛開封，是本講時尚的雜誌。」零說著，將一杯泡好的熱茶遞給了西子月。

零搖了搖頭：「不，她不是那種朋友，最好不要和她住在一起，否則我們之間會打起來的……她經常在房樑上倒懸練習力量，總是有汗臭味，我有潔癖，不喜歡和她在一起。」

「聽過，說是體內流著龍血的人會天生過分優秀，從而使他與普通人產生疏離感。」西子月回憶著教科書上的內容。

「你聽過血之哀嗎？」零問道。

「你是不是過於拚命了些……」西子月以隨口的語氣發問。

所謂的潔癖就是不喜歡用別人剛用過的東西，也不喜歡自己剛用過的東西被別人用……關係好的除外。

「學……學長好。」西子月無語地伸手。

這還真是問到點子上了。

看著這人一臉「我還能再打十個」的風輕雲淡，西子月總覺得這人根本就不需要被支援，放他一個人在下面單玩就行，他會把所有人幹掉的。

答案是會的，但她說不出留下來的理由，只是覺得自己會這麼做。

西子月以為是紅茶，接過就喝——結果發現味道不對。

「你之前對我說你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進入卡塞爾學院，那你有想過離開它嗎？」西子月問出了一直壓在心中的疑問，將臉湊過去了一些。

西子月聽傻眼了，可想而知當時昂熱校長的傻眼程度只會呈幾何式翻倍。

總覺得這個打開方式有點怪怪的，不如重新再打和-圖-書開幾遍試試？

「小意思，我們校長無證駕車的時間比我們學校無證辦學的時間還長呢，汽車1885年發明，校長1899年開車，那年頭連交通規則都沒有，更別說考駕照了。」愷撒繼續侃侃而談，不介意向學妹抖露本校名梗。

「那口溫泉在一座山上，氣溫常年保持在五度以下，它不對外開放，只用於私人享受，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們還能夠到附近的海域潛水，那裡有一艘十六世紀的西班牙沉船，探險起來會很有意思……」

雖然那雙適合跳芭蕾的腿沒有長在她身上，但看見它受傷，西子月還是怪心疼的。

愷撒滿意一笑：「很好，你又讓我刮目相看了，很少有女孩能像你這麼經得住假期的誘惑，那麼我就和楚子航，還有帕西，烏諾維奇長官四個人……」

「我也喝了，我和你都在水裡泡了很久，現在降溫了，得喝點能暖身子的。」零說著，帶頭抿了一口茶。

「也就是說……我們學校無證辦學快100多年了？」西子月驚恐地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零也試著動了兩下，但還是放棄了，被其餘稍弱的後勤人員當做傷員扛走。

西子月進一步解釋：「昂熱校長對我說，每個進入卡塞爾的學生都有目標，但我總覺得你的目標不是特別明確……我總覺得尋找路明非這件事，不足以成為你唯一的目標。」

向這個世界復讎……這是那條純血龍類下達的命令。

「還好，不算拚命，如果我真拚命的話，你沒見過我拚命的樣子。」零像是在說狠話，但實際上這真的就是陳述句，不帶任何吹噓成分的陳述。

即使隔著上千米的距離，那個東西的身影也是如此的可怖清晰，猶如掙脫了鎖鏈束縛的惡魔。

來電顯示：伊麗莎白。

序列號77，言靈·熾。

西子月不明所以。

「好久不見。」楚子航看著愷撒，淡淡發話，還帶點不羈的進攻意味。

假如要是沒有什麼路明非，也沒有伊麗莎白，她還會繼續留在卡塞爾嗎？

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倆人並非感情上的朋友，而是工作上的同事。

卡塞爾大家庭就是這麼組建起來的，只有在這裏大家才能找到同類，孤獨才能被擊敗。

忽然間，愷撒不說話了。

「為……為什麼？」

西子月閉眼，再睜開——看到的還是零。

至於為什麼那麼肯定那不是真正的炸彈引爆，而是言靈……

那是……龍形死侍！

愷撒的心臟一www.hetubook.com.com顫。

雖然這個理論給人一種漏洞百出的感覺，但實際接觸了這裏之後，發現它似乎挺有道理。

「你多少算半個朋友吧。」零嘆著氣說，「謝謝你在我遇上危險的時候沖了過來，拿刀擋在了我的面前。」

西子月肩膀一聳，紅糖水差點灑了出來。

事件已經結束了，放鬆就好，好比高考結束之後，很少有人會立刻拖上行李箱遠行，而是安安靜靜地在床上躺一段時間。

倆人之間瀰漫著久違之意，不約而同展示著自己最初的風範，以此來表達這段時間我一點都沒變。

所有人都望著同一個方向，表情嚴肅得如同磐石。

零忽然將看到一半的雜誌遞給了西子月。

也許因為這是自己第一次出遠門吧，那是最初的旅行。

西子月重新閉上了眼睛，皺眉揉捏。

問完的一刻她便閉嘴了，覺得自己有說爛話破壞氣氛的嫌疑。

「嗯？」西子月總覺得又有新的槽點要出現了。

「現在還不是泡溫泉的季節，氣溫不低。」楚子航居然還真接受了這個提議。

「基本都結束了，現在正在打掃戰場，把傷勢過重的傷員送到醫院。」零翻動著雜誌說，舉手投足間帶著午後的閑意，與周圍的氛圍格格不入。

「我這裏抓到了一些活口，問出了點東西，關於黑薔薇教團到底是如何網羅成員的……」愷撒吐出了一口雪茄的白霧，「他們也模仿了一套卡塞爾的教育制度，也在全世界各地招募血統尚未開啟的混血種，你可以把它們理解為……影子卡塞爾。」

西子月當然聽得出來，汗臭味並非零不願意和這人在一起的主要原因。

按理來說，他獲得了這份力量，應該首先向那條純血龍類展開報復，但可惜他幾乎已經淪為死侍了，只能向高貴的純血龍族表示屈服，哪怕他還有一絲自我的神智。

校史上說卡塞爾學院的誕生日期是1906年，距離現在已經107年了，合著這麼長的時間里，這破學校連個辦學資格證都沒有？

不遠處的夜空中，羅馬之星酒店的頂端，颳起了一場火焰的風暴，從遠處望去，只覺得那裡是一座正在爆發的火山，鉛色的濃灰漫向天空。

那對短弧刀已經崩爛了，像是被犬齒交錯的巨獸嚼過，在一次次斷水暴擊下，它的使用壽命也在瘋狂消耗。

「紅糖水？」西子月一愣，有種謎一樣的貼心感。

「一切都結束了？」西子月輕聲問。

西子月轉過頭去，發現零正躺坐和_圖_書不遠處的一張露天沙發上，裹著一層厚厚的毯子，看著一本不知從哪裡摸出來的雜誌。

一不小心又挖出了奇怪的情報！

他也受了點傷，但並不影響行動。

龍形死侍化的宮本岸正仰天長嘯了起來，天地之間回蕩著惡鬼咆哮的聲音，聲浪變成颶風，掠起了所有人的衣角。

周圍所有的聲音也都停了下來，彷彿有人按下了靜音鍵。

有多少人，他們在黑暗的森林里孤身前行，只為了斬開一片荊棘后，能在河流的另一側找到一張和自己相似的臉呢？

愷撒就這麼講述起了接下來的度假計劃，眼花繚亂的度假項目聽得西子月一愣一愣……這人也太會玩了吧！

羅馬之星的頂端，一條長著翅膀的龍蛇纏繞在旗杆上，火光將它的身形清晰勾勒出，它在火中狂舞。

「沒事，我們學校也是無證辦校的，至今我們也沒得到美國教育部頒發的教育執照。」愷撒說得很輕鬆。

「兩位美少女們，恢復得怎麼樣了？」愷撒從不遠處走來，布滿灰塵灰塵與裂口的風衣在夜風裡掠動，顯然也是身先士卒帶頭衝鋒過。

像是兩名帶頭衝鋒的武士，身後是千軍萬馬。

「教育部官員鄭重地對昂熱校長說……你們這裏非裔學生太少了！」愷撒惟妙惟肖地模仿起了官員的語氣，還比著手勢。

「我睡了多久？」西子月看著天上的星星發問。

西子月扭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旁邊正躺著那對日式短弧刀，還有MP5，M4，以及L115A3狙擊槍，一家人可謂整整齊齊。

很多資深專員都能一眼認出這個言靈，如果說君焰是汽油凝固彈的火焰在流淌，那麼熾就是白磷彈，燃燒的張力遠不如君焰，但會製造出白幕。

畢竟哪有真正朋友會告訴你什麼「手是兩星，肩胸是遠山，手肘是峰谷」這種要人命的戰鬥技巧。

「十分鐘而已，你的確是S級，傷口愈合得很快，體能也確實不錯。」零說道。

「你不是有什麼做忍者的朋友嗎，可以試著和她商量該怎麼辦。」西子月裹著毯子坐了起來，也坐在了沙發上。

如果一個有潔癖的人突然將剛看過，還熱乎著的書遞給你，可能是想和你做朋友了。

西子月還是不明白對方遞書的這個舉動。

輕鬆活躍的氣氛，被凍住了，緊接著而來的如臨大敵的寒意。

何止是一場恐怖襲擊，簡直是軍事政變。

「假期暫緩，先把它幹掉再說！」

已經無法從上面側寫出任何內容了，它的使命正式宣hetubook.com.com告終結。

「我有潔癖，我每次在圖書館看完書後都會洗手，看完的書我會放在書架的最角落裡，不希望別人那麼快找到它。」零抽象地解釋。

宮本岸正在強行飲完那份天鵝血之後，就成為了這幅模樣，岩漿般沸騰的血液在它體內激流，雙眼燒成了血紅與黃金的畸形混合物。

忽然間，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娜迦般的蛇尾人身，古老壁畫中所描繪的生物，居然出現在了象徵佐戈島最為現代化的羅馬之星頂端！

一切都發生過，而且都結束了，頭頂這片浩瀚的星空說明了一切，海風從遠方刮來，撫摸著她的面頰，還帶來了她最熟悉不過的鹹味。

風在地上嗖嗖地刮著，吹著滿地的塑料瓶和落葉滾動，讓人聯想到西部牛仔對峙的電影，也是先這麼相看兩不厭的對視一番，下一刻才拔槍。

「我已經不知道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加入卡塞爾了，要是我再離開它……我就更不知道該去哪裡了。」零嘆著氣說，少有地在她臉上見到了憂鬱。

「來為你介紹一下，我們新一代的S級，也就是我的小姨子，西子月小姐。」愷撒突然以隆重介紹的姿態介紹起了西子月。

她進入卡塞爾也是因為路明非的事，好像一切都因這屌人而起，搞不好最後也會一切因他而落。

西子月坐留了原地，有些茫然。

「好久不見，我聽說你在北歐混得不錯，還聽說韓國分部非常期待你的加入，他們那邊兼營演藝事業，出過好幾個天團，我也覺得你有這個潛能。」

愷撒與楚子航率先動起來，凡是還能動的專員與學生也都跟在了他們後面，彼此間沒有任何交流，全憑自覺。

「黑薔薇教團的主力成員基本已經消滅，他們都灌下了進化藥劑，問不出情報，教皇是誰依舊不得而知。」楚子航彙報道。

「你的傷大概要多久才能痊癒？」西子月試著關心對方，她自己倒是輕鬆就坐了起來，傷得並不重。

愷撒點燃了一根金色的高希霸雪茄，他的笑意掩映在雪茄的霧后，看著楚子航的眼神里有種居高臨下的傲意。

她身為本校唯一S級，理應沖在隊伍的最前方，但她今天已經非常疲憊了，疲憊到現在就想睡下去。

這是個如同金手指般的女人。

西子月接過了它，這如傲嬌般彆扭的好友申請。

零詫異地轉頭看著西子月認真的表情。

倆人同時輕笑……原來你還真一點都沒變啊。

於是再試一次……依舊是零。

繼續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