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女武神
第三十章 小城往事
「他的仕蘭中學檔案資料非常乾淨，我扒過，裏面什麼都沒有，只能扒執行部。」
「S級許可權都不夠嗎？」西子月不解。
這何止是一針見血，簡直是一電鋸見了大血啊！
S級執行官，這也是卡塞爾傳說之一，傳說他們分佈在世界的各個角落，有人是某個小國的終身總統，有人則遠離塵世，駐紮在北極或南極。
原本她們倆人正走在尋找路明非的大道上，發現一條名為楚子航的小道打算走進去瞄一眼……卻發現，這條小道居然也連通著一條大道，而且路程似乎並不比路明非那條道路短或窄。
屏幕上顯示紅×，西子月的許可權被拒絕了。
「楚天驕在那家公司開車時，駕駛的就是邁巴赫，這兩輛車應該是同一輛。」
「在教科書上說龍血比超過50%就是高危血統……這其實尚待考證，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數據分析說你的30%、40%、50%就一定危險，只能依靠對行為的分析。」
「還是不行，校董的黑卡沒好用到連執行部的檔案都能過目，得施耐德部長或校長的才行。」零說。
「其實用奇葩這個詞，或許會更好。」
不管！背刺就背刺了，今個說什麼也別想阻止老娘的獵奇心！
西子月的表情開始凝重。
這……連你也知道擦槍走火這個詞啊！
等等，類似的事自己好像也干過，前不久她就用S級許可權翻了翻零的過往記錄，雖然啥也沒查到。
西子月捂了捂臉：「沒，沒必要用這麼形象的比喻……」
零將學生證還給她，重新對著屏幕思考：「調查執行部成員的檔案，需要極高的許可權，我的A級完全不夠。」
但眼下零似乎是打定主意了，要從楚子航這條線索突破。
白卡劃過卡槽，屏幕終於沒有彈出×了，而是跳出了一個極其簡陋的操作界面，最原始的工程師風格，與它相比，獵人網站的陰間界面都能算是一身陽剛正氣。
斟酌再三后，和*圖*書西子月還是從口袋裡翻出了那張黑卡。
「對了，爆血是什麼？」西子月忽然記起來了這茬。
伊麗莎白的校董黑卡。
「那再試試這個。」
「好比群管理，會因為遊戲人數湊不齊，而動用管理許可權，@所有人。」零措好詞了。
「人類血統與龍族血統，其實是一個悖論，人類一方面試圖激活自己的血統，一方面又擔心超過臨界血線，一旦超過那條線之後，龍血就會讓你被迫進化，像是喝下了莫托洛夫雞尾酒那樣。」
×。
西子月更詫異，自家國家還有這種奇怪的檔案。
「獅心會的血統精鍊技術，通過精神法則，強行壓制『人性』的一面，擴張血液中的『龍性』，讓人產生難以自控的攻擊性，殺戮意志。」
「名義上，元老會要從A級以上的學生中篩選精英加以特殊培養，但另一個目的是清除可疑血統，這份檔案有利於作證部分人的可疑血統。」
「楚天驕的資料找到了部分，他確實來到了這座城市，身份是給某個上市企業的老總當司機，應該是用來掩護任務目標的虛假身份。」
「校董會要這個幹嘛？」
拿到西子月的學生證后，零用這張卡片在手提箱電腦的槽位劃過——
「只要校董會的半數以上通過，就可以發布SS級任務，SS級只是情況比較緊急，並非難度，有時候他們會讓你去做一件很急，但有很雞毛蒜皮的小事。」
「一個葡萄牙醫生在研究古埃及人的頭蓋時，發現這些頭骨蓋上都有打孔痕迹，認為這是埃及人用腦外科手術治療癲癇，他通過考古完善了自己的醫學理論，將『腦葉白質切除手術』發明了出來，最黑暗的諾貝爾獎之一，在美國的聖伊麗莎白精神病醫院，這項手術被做了上千次……在古埃及的法老時代，這項技術用於控制混血種，腦葉被切除后，龍族血統最重要的『精神共鳴』就會被切斷。」
零遲疑m.hetubook.com.com了一下，但還是接過了白卡，繼續操作。
「沒問題，這是諾瑪的最高許可權，用它的話，能夠直接從資料庫里抽調信息。」
楚子航的背景之神秘，似乎並不比路明非弱。
零愣了愣。
「SS級任務？還有這麼高級別的任務？」西子月吃驚，針對諾頓的青銅行動都只是S級，這SS級莫不是要兩條龍王打包在一起殺？
「理論上來說是夠了，但你的S級完整許可權得等到畢業后才能解鎖……換句話說，就是你的S級目前是閹割狀態，得畢業之後，被閹割掉的部分才會接上去。」零說。
「求求你，以後盡量別用比喻修辭，有些東西我能理解。」西子月揉了揉眉毛。
好吧，委實玩不過她。
這次，西子月遞出去的是白卡。
零頓了頓，像是在思考如何措詞。
「兩個議會好比上議院與下議院，校長是首相……權力大小，主要還是看時局，目前校長權力最大，那麼這個體制就是君主制。」
風很大，雨也很大，學校放了三天假，很爽。
「總之這個S級執行官是為了執行某個任務才來到這座城市的，也許與路明非有關……下一個。」西子月說。
西子月的腦子裡，嗡聲一片。
「無限地逼近終點，但無法抵達終點……」西子月呢喃。
「一定需要調查楚子航的檔案資料嗎？我們說不定可以直接從仕蘭中學下手。」西子月說。
「2010年，已經是卡塞爾學生的楚子航暑假返鄉，完成了一次由校董會發布的SS級任務。」
擊殺耶夢加得這塊，這份資料記載並不詳細，有可能只有校長和楚子航才知道事情經過的具體原委。
「這……」
「SS級任務的內容是奪回校董會要的相關資料，裏面是2005年到2010年裡中國境內有關超自然犯罪的檔案。」
調查路明非身邊的人……這個做法與西子月最近的思路不謀而合。
「給你，以後白卡儘可能少用。」零囑咐道。
他們唯一的共同點是身上都背負著一個決定世界命運的任務，用終身去執行。
「這不是比喻，這是舉例子！」零忽然認真，少有的說話帶上了感嘆號。
從理論上來說，這套黑白卡的使用期限只到潛入冰窖後為止，再繼續使用的話，也許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其實我還是不太明白，什麼是可疑血統，什麼又是血統精鍊。」西子月問。
她不敢在聽這種故事的時候開側寫。
零繼續對著電腦搗鼓，眼花繚亂的純英文窗口在屏幕上閃滅，她一眼就瀏覽完了所有內容，相當專業。
倆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與這座城市有著糾纏不清的聯繫。
「如果被鑒定為高危血統，會怎樣？」
「但是這一代的混血種，基本就是一條龍，很少有女性能夠活到孩子降生，殘暴的初代混血種降生后，會立刻被籠子外的長矛貫穿，而稍微溫順一點的則繼續撫養，繼續交配，一代代繼續混血，知道血統穩定……這就是混血種的由來。」
「伊麗莎白暫時保管在我這邊的，用它試試看。」西子月將卡片遞交給零。
西子月有些犯難，總覺得這種偷偷翻別人檔案的行為，和背刺有異曲同工之妙。
「找到了，楚子航的檔案。」
「這是黑卡？」零的眼瞳稍稍張大。
零再次飛速操作了起來，手指在數百個鍵位上跳動，像是得到了正確地圖，在數據迷宮裡暢行無阻。
「先看資料，我暫時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校園謎團的事。」西子月將白卡收好。
「聽上去，真可怕。」西子月靜悄悄地說。
這是座靠海的城市，每年穩定被颱風登陸，2006年那次名為「蒲公英」的颱風她也有印象。
「死侍，依賴這項技術的話，都會變成死侍，掌握了爆血之後，使用者的壽命將會很短ｈtｔps://ｍ•heｔuｂｏoｋ.com•ｃoｍ……校長是個悖論，他應該也掌握爆血，但依舊活到現在。」
在馬爾他島上，她恰好瞥見到了一處於爆血狀態下的楚子航，當時楚子航似乎呢喃了一句「S級早晚會知道的」……然後就沒下文了。
「副作用似乎很大。」西子月說。
資料再往下走，就是校園大事記了，校園審判會，擊殺耶夢加得。
然而僅僅只是排第三順位的芬格爾身上已經挖出了驚天猛料，那楚子航身上又能挖出什麼？
零將資料往下拉：「2006年7月10日，世界盃決賽的同一天，颱風『蒲公英』襲擊了這座城市，暴風雨長達三日，造成了大量破壞，其中有一場沒有結論的事故，一輛嚴重損壞的邁巴赫轎車在高架路上被遺棄，車上空無一人……司機是楚天驕。」
尼伯龍根計劃……這個詞又出現了。
「是元老會要的，原因不明，但我推論應該與尼伯龍根計劃有關。」
西子月心一顫。
「官僚化也有官僚化的好處，比如穩定，當組織龐大到一定程度之後，穩定遠比發展重要……所以學生們黑校董會是資本家，這是不準確的，應該黑他們是政客，儘管他們經常自居政治家。」
當晚下潛冰窖后所保留下來的許可權依舊在她手上，暫時沒有渠道將它歸還。
「照這麼說，楚子航也快了？」西子月擔憂。
「只能這麼推斷了，不清楚這是不是任務要求……但我想，連孩子都生了下來，多半是擦槍走火。」零面無表情。
還有那麼一點道德壓力，像是借了別人的塗改液后，一不小心用了太多。
下載完畢后，零立刻抽掉了白卡，與諾瑪斷開連接。
「元老會的辦事風格就是這樣的，他們中有些人很老，從工業革命時代活過來，思想與道德還停留在那個時代的水準。」
說起來零與楚子航的關係應該還算不錯來著，但她干起這事，絲毫沒有道德壓力。
「沒錯，就是奇葩……有能力踏入這片戰場中央的，www.hetubook.com.com都是奇葩。」
「首先是楚子航的出生，她的母親是本地的舞蹈團台柱，叫蘇小妍，一個純正的普通人，而他的父親……叫楚天驕，卡塞爾的S級執行官，楚天驕的一欄是灰色的，代表已死。」
莫名其妙就繞了這麼遠，聽到了一些非常黑暗的東西。
「他是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和這個叫蘇小妍的女人相愛，並生下了楚子航？」西子月看了一眼日期。
「按理說出於簡便，一張黑卡就夠了，但卡塞爾的建造者硬是將原本屬於黑卡的一部分功能抽出來，做成了白卡，我想應該是有目的的。」
「不知道，按理來說，楚子航很早地就掌握了這項技術，爆血也攀升到了第三度，他現在應該離墮落不遠了……他也許也是悖論。」
「把你的學生證借我一下。」零說。
「視情況而定，有的送往南方太平洋島上的監獄，有的洗腦之後放回社會，還有的會被做『腦葉白質切除手術』……癥狀的話，會變成你母親那樣。」
「但是？」西子月試著問。
西子月聳了聳，從零的描述中聽到了一個殘酷而野蠻的儀式。
「聽上去很複雜，這樣不會太官僚化了嗎？」
一場十級大風的天氣，一架停靠在高架橋上的邁巴赫，以及一位消失的S級執行官，雖然這些和楚子航沒有直接聯繫，但它偏偏就出現在楚子航的個人檔案中。
在她的戰術面板上，陳墨瞳無疑是最有調查價值的對象，楚子航排第二，芬格爾第三。
西子月並不想現在使用它。
「我一直想問，元老會與校董會，以及與校長到底是什麼體制關係？」西子月問。
這個想法，西子月也有。
「在學院設置的課程中，混血種的由來被刻意忽略了，教科書上說是龍族把鮮血賜予人類領袖，實際上是人類掌握了世界之後，不斷研究僅存的龍類，令人類的女性和龍類生育混血後代……初代的混血種，就是這麼來的。」
看到這裏，零將資料往上拉了拉，確認某個錯過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