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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之後，她也搜了搜這幾個關鍵詞，但都一無所獲，彷彿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把零的身世包了起來，不讓外界窺探。

「對了，這個可以還給你了。」西子月將一直放在手邊的黑白卡遞給了伊麗莎白。

聽著伊麗莎白的話，西子月心中思考著這個時間線宏大的故事。

「就寫在大地與山之王的任務卷宗里，她親口說出來的，不僅是人類，連龍族都承認有個末日一樣的東西正在悄然逼近。」伊麗莎白神色平靜。

「校長召見你有什麼重大事項要交代嗎？」西子月問。

「探尋，一直探尋下去，就像人類探尋宇宙那樣，雖然探尋它會為自己帶來更多的疑惑，但也只有探尋才能解開更多的疑惑，這是獨屬於人類的決意。」伊麗莎白神色堅定，眼睛里撲閃著動人的光。

伊麗莎白若有所思，隨即一笑。

這次回老家，雖然是奔著解決問題去的，但實際上問題不但沒解決，反而還增殖量產了，有關零的幾個情報只在陳國勛的口中掠過，但卻給西子月留下了深刻印象。

哎媽呀，這女人是個瘋婆娘！快跑！

宿舍的游泳池旁邊，西子月躺靠在遮陽的傘下，渾身寫滿了愜意。

黃段子！這絕壁是黃段子！

7月14號，陽光燦爛，夏日炎炎。

「我這種行為，應該不算是通敵吧？」西子月隨口一問。

唯一不和諧的是……路鳴澤的形象在西子月腦海里一晃而過，破壞了氣氛。

如此想來，自己的處境還真是危險，首先頂頭上司是個不亞於愷撒的送禮狂魔，而且這人專挑內衣一類的東西送，著實讓人吃不消。

「你怎麼知道的？」西子月一愣。

往日熙熙攘攘的校園忽然變得人影寥寥，偶有的動靜來自地下的裝備部，他們經常趁著暑假人少的時候搞一些高烈度的實驗，整座校園偶爾震兩震。

「但是我也有可能因為這把武器被龍王盯上，陷入危險境地。」西子月的表情有些幽怨。

伊麗莎白從沙灘椅下面的小冰箱里取出了一瓶沒有標籤的酒和兩個高腳杯，高腳杯里放滿了冰塊。

「第一個問題，我說這是你主動出擊，還順便讚揚了一下你的血性和主觀能動性。」

西子月看著httｐs://ｗｗｗ•ｈｅtuｂoｏｋ.coｍ•cｏm遠方的天空，像是希望雲朵能回答她。

「他的確有可能會兌現這個承諾，龍王的承諾向來價值千金。」伊麗莎白點頭。

到了下午，清閑的她就立刻找到了西子月，表示我們到泳池邊聊聊。

「那麼校長的第二個問題，你怎麼回答的？關於色|欲的事？」西子月問。

某種意義上，她和暴怒，一樣仰望著蒼穹深處旋轉著的巨大星盤，思考著過去和未來。

伊麗莎白頓時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還嘆了嘆氣，像是心愿落空。

這種感覺挺不錯的，像是有個家，家裡總有個女人做好了飯等你……與其說那女人是妻子，不如說是老母。

「那可真是可惜，虧我之前和校長辯解，為什麼要把它交到你手上保管時，還特意解釋了一句，女孩子當然要用色|欲。」

「算了，零她沒什麼，只是最近受了點傷。」西子月搖了搖頭，打消了過於旺盛的求知慾。

「雖然暴怒和息戒一樣，都是龍王，但性格卻相差很遠，而且更貼近人類，還一度做出把貪婪還給他，他就放我們走的承諾。」

這麼說起來格蕾爾也一天到晚對自己的身材讚不絕口，說師妹你的馬甲線不錯啊，畫幾條線上去，都能下圍棋了，咱倆有空試試唄，我讓你仨子。

「可即便如此傲慢，他們似乎也相信毀滅的命運，深切而悲觀地相信，但依舊選擇朝那個命運發起進攻……這算是悲壯嗎？」

「看，這是我最近新學的手藝，大部分人都對它讚不絕口。」伊麗莎白的聲音忽然從一旁傳來。

在卡塞爾的教科書上，人類是龍創造出來的，與其說是龍與人長得一樣，不如說是人和龍長得一樣，就好比人類現在熱衷於研究機器人，而不是機器貓。

「這是個好消息，龍如果不傲慢了，我們的工作會很難開展。」

這麼一看，世界倒也蠻和平的，滿耳都是惹人昏睡的蟬鳴叫聲。

「不，我並沒有找他們的麻煩，這是發生了一點小摩擦。」

「我每次幹完一票大的后，你都會第一時間趕來與我見面。」西子月說。

「內衣不可以的話，那內褲……」伊麗莎白微笑。

「c和-圖-書heers~」伊麗莎白輕輕彈動舌頭，莫名地有韻味。

「那就默認沒事了，我們來喝點刺|激的，剛好興緻上來了。」

啊，不對，也不能這麼說，這麼說的話總給人一種她要立刻出家當尼姑的感覺……

「好吧，話說色|欲還在你那嗎？」

確實如對方所說，興緻已經上來了，今天下午又沒事，整座校園又沒人，不用擔心被撿屍的事，確實應該干點刺|激的事才行，不然都對不起卡塞爾高材生的身份。

「手持頂級權力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有不想把它還給我的衝動？」伊麗莎白又在誘惑，黛色的秀眉一逗一逗。

「說到底，龍族到底是什麼呢？」

「我透露這句話，並不是說世界末日一定會來臨的問題，而是她同樣也說過一句話……龍和人，最初都只是降生在這個世上的孩子。」

「對了，謝謝你，麗莎。」西子月忽然說。

「這個酒是？」西子月提心弔膽，這玩意上面居然沒標籤，鬼知道是什麼玩意，莫非下藥的劇情要提前上演。

「cheers。」西子月舉杯。

「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為什麼要找陳家的麻煩？」伊麗莎白疑惑。

「但他終究是條龍類，骨子裡刻著傲慢。」西子月說。

西子月一愣，她從這句話的字裡行間感受到了巨大的溫柔，像是雌鳥張開雙翼，將幼崽呵護在羽毛下。

「這個也pass，這一類的東西千萬不要送到我房門口，我會害怕到發抖的。」

西子月回憶著對方說這句話時的感情，孤獨、悲傷，又有著火一樣的強烈情緒。

西子月不禁深思，困擾自己的東西又稍稍解開了一些。

西子月一度想落跑，但還是躺了下來，深吸一口涼氣。

西子月抿著嘴猶豫，發出吱吱的聲音，即便事後復盤，這件事也說來複雜。

「校長也吃你這套？」西子月詫異。

這個問題同樣在她心裏徘徊了很久，雖然知道這個問題不會得到解答，但只有說出來才舒服。

羅曼諾夫家的女孩……西子月很想問這個問題。

這……這話怎麼聽上去總覺得怪怪的？

「龍是悲壯的生物，他們既傲慢也勇敢，面對世界末日，很多人會在死前享樂，而龍類則會wwｗ•ｈeｔｕbｏok.cｏｍ•cｏｍ向著不可戰勝的敵人發起全力一擊。」

往日這座泳池一直都被各式各樣的小團體霸佔，隨著暑假一聲令響，這幫人都滾回了老家，彷彿熱門景點被清空。

「可她依舊不願意與人類合作，共度難關么？」

「感覺一般，很多事都辦不成。」西子月高冷臉，知道再這麼胡攪蠻纏下去，這人又能扯到送天堂之星的話題。

「那你怎麼回答的？」

零和夏綠蒂一天到晚就想著親手下廚，籠絡人心，鬼知道她們倆人之間的鬥爭會不會白惡化，開始比拼往飯菜里下藥。

伊麗莎白用誘惑的眼神看著西子月，眉毛還跟著挑了挑。

「正是因為有那麼一刻，你與那條龍感情相通，所以你才會突然問『龍族究竟是什麼』這麼一個問題吧？」

「沒有，主要是有幾個問題要問我，比如是不是我指使你去找陳家的麻煩，我把本該寄存在我這的七宗罪寄給你的原因。」

「可不要對我說，最後是富山雅史教授幫他們排憂解難。」西子月警惕。

「我們至今不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也不敢腦補揣摩太多，只能將其理解為……人和龍雖然沒有共同話語，但卻有共同情感，比如悲憤、喜悅、溫暖、孤獨……等等、等等。」

真不可思議，分明她周圍都是一群沒作案工具的女人，但她居然感受到了嚴重的貞操危機，相較之下，副校長那邊都能稱得上安全港灣了。

「既然這樣，那就沒辦法了，誰知道學生會主席究竟在想些什麼呢？」伊麗莎白也跟著無奈。

一盤剛出爐的提拉米蘇放在了西子月手邊的桌上，還有熱騰騰的奶茶。

「意思是感同身受的不止我一人？」西子月問。

「得知耶夢加得說出的這句話之後，又有了新的推斷，龍和人是一起降生到這個世上的，某個更強大的東西按照自己的形象創作了這兩者。」伊麗莎白說

「對了，零她……」西子月忽然記起來了什麼。

這麼一看她也的確挺有女領袖氣質，把頭髮剪短一點，再往威斯敏斯特議會中心一站，活脫脫就是高配撒切爾夫人，連身高也是高配，高跟鞋都省了。

「其實是零找他們的茬，我才是打手，她好像和陳家關係不太好。」和圖書西子月無奈聳肩，誰也看不出她在甩鍋。

「突然這麼問，是這次與暴怒對砍時，收穫了什麼感悟嗎？」伊麗莎白扭了扭頭，看著西子月的面容。

當然，親自下廚的環節必不可少，這次她的料理技術居然還升級了，從麵包升級為蛋糕，紅茶升級為奶茶……很好奇，她作為一家之長的主要業務是什麼，怎麼一天到晚都有時間學這學那。

冰塊浮動，酒光動人，嘴唇在酒杯邊緣發出美妙迷離的聲音。

伊麗莎白的話讓西子月腦中一恍，好像解開了某個賴皮結。

「已經交還給校長了。」

想來零也不太希望被打聽這些東西，要是強行挖出來，沒準會迎來友誼小船的瞬間陣亡。

「反正今天下午我和你都沒事，不如我們兩個考慮把自己灌醉怎麼樣？看看我們醉酒後會做些什麼？」

「當然不會，反倒愈發說明你像個人類，只有人類才這麼矯情，龍類都不屑於與人類感同身受。」伊麗莎白笑笑。

「那我該怎麼斬斷這種感同身受？」西子月問。

如果搖晃著龍和人搖的籃傢伙是他，那就太糟糕，被這麼一個欠扁的傢伙篡位成了祖宗，高傲的龍會當場拔劍自刎吧？

「我說畢竟你是我的頭號閨蜜，還又是卡塞爾的S級學生，把七宗罪交到你手上才是最穩妥的，就算真出了什麼事，你也可以用它反手把對方幹掉，對不對？就好比這次。」

「話說，既然連四大君主都承認了這個末日的存在，依然有人不相信嗎？」西子月問。

「大概率沒事，除非校長召見。」

是啊，命運……對於命運的陌生感、乏力感，這些讓她和暴怒短暫地感同身受，她才會好奇，對方到底是什麼。

「我說女人的直覺。」伊麗莎白露出魅力十足的表情。

「其實關於到底是人創造龍，還是龍創造人，一直以來並沒有可靠的定論，就好比至今達爾文的進化論也並沒有得到強有力的科學證據，只是人們出於科學素養，相信了這個說法。」伊麗莎白說。

這色|欲，老娘以後堅決不碰！

這……

「謝我什麼？」伊麗莎白一愣。

「隨便怎麼補償，只要不是天堂之星一類的內衣就行。」西子月無所謂的樣子。

「耶夢加得也說過同和圖書樣的話，她說比起他們的蘇醒，某個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伊麗莎白望著遠方。

「經事實證明，斬不斷。」伊麗莎白回答。

「那他們最後是怎麼辦的？」西子月問。

如此想來，這次出行收穫也挺大的，起碼她實實在在地與零確認了友誼這種東西的存在，之前只能叫盟友。

西子月在心裏打了個悄咪|咪的寒戰。

「很多執行部專員和教授都有這種感覺，他們也問過『龍族究竟是什麼』這種充滿哲學意味的問題，越探究龍族文明，這個問題越強烈，最後變成心理病症一類的東西。」

「沒辦法，畢竟2012已經過去了，神經不能總緊繃，也需要放鬆，沒準人類和龍都錯了呢？」伊麗莎白端起奶茶，優雅地細飲，說輕鬆就輕鬆。

「你下午應該沒事吧？」她問。

她也不禁開始想象那副畫面了，在那久遠的太古時代，龍和人都如襁褓中的嬰兒那樣，沉睡在幸福的搖籃里，有天使的豎琴伴奏，也有翠綠藤蔓攀上大理石的柱子，還有數不盡的山川、河流，看不完的夕陽和日落。

像是一個古老而美好的童話，一個劍與魔法，精靈與龍的西幻舞台。

「摩擦的具體內容是？」伊麗莎白持續好奇。

他到底是什麼，同樣是謎團，以至於西子月情不自禁把他往一切能代入的位置上代入。

「當然有可能呀，不然的話，人與龍的宿命又怎麼糾纏上千年？人類推翻了龍的王座的更早之前，會不會是龍類推翻人類？」

「就算是洗腦專家也排憂解難不了，我校的神經學技術雖然世界領先，但不包治百病。」

「很烈的玩意，專門針對混血種酒量太好而開發的，口感當然不用擔心。」伊麗莎白神秘微笑。

「龍，可能是人類創造的嗎？」西子月詫異。

最近又新認識到了一個對年上阿姨感興趣的妖艷大姐姐，還居然是個黑絲控。

「不，這個可以不用讚揚。」西子月捂眉。

「龍和人，最初都只是降生在這個世上的孩子……」西子月心裏迴響著這句話。

伊麗莎白扶顎思考了兩下：「這麼一想，這件事好像還真的有點不對……說吧，你要我怎麼補償？」

昨天剛開完會，今天她中午就飛到了，說是被校長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