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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他的眼角抽動，反覆確認自己有沒有看錯。

在八岐的作用下，他的生命力不亞於一條真正的純血古龍，能在不見天日的地下蟄伏很久。

一定不能讓林鳳隆得逞，他必須要搶先進入那裡！

楚子航在窗邊站了好久，沉默注視著窗外的風雪，本能告訴他接下來有很危險的東西正在接近。

源氏重工的頂層，源稚生眺望著夜空中盤旋著的雪花，心裏總有些不安。

「好像是的，是個生面孔，顯以前可能從未來過牛郎店。」座頭鯨侃侃而談。

高天原里，依舊燈紅酒綠，聲色縱情。

後來等到他明白這個尼伯龍根該如何開啟時，已經是2011年的春天了，卡塞爾小組即將拜訪蛇岐八家，沒空讓他去測試這座尼伯龍根到底能不能開啟。

……

「對了，龐貝那邊怎樣了？」源稚生忽然記起這事。

「明白了，看樣子會是很大的動靜。」赫爾佐格竟有些期待。

他拖著傷痕纍纍的身體繼續前進，穿過密道，來到一個亮著瑩瑩燈光的小房間，這裏擺滿他所需要的一切。

這場遊戲，他還沒輸。

赫爾佐格，終於重新見到了外界。

最近一段時間，他也已經習慣了這種不規律的惡劣天氣，但看著今夜飄落的雪花，他心中更多的不是寧靜，而是不安，也不知道為什麼。

簡單的療養后，他開始調試起角落裡的一台通訊設備，滴滴的運作聲從裏面傳出。

「沒想到你也知道夜之食原的秘密……林鳳隆……你也是個可惡的傢伙……」他的嘴裏念念有詞，面部肌膚下跳動著青筋。

「等等？龐貝老弟，你剛剛說什麼幾家？我是不是聽到了很危險的名詞？」座頭鯨嚇得一縮，心說該不會這人尼瑪也是個特工。

正如伊麗莎白想要盯緊龐貝，源稚生也對這個奇葩持有極強戒心，一直在暗中監視他，但並沒發現任何異常。

「說得好，但委實說，我對這玩意真沒啥特殊眷戀。」愷撒有點臉黑，總覺得自己要多出一些和圖書奇怪的梗來。

「別這麼說，我這邊的任務可不輕鬆，不過如果真要得手，也就是一會的事，也許你再過幾個小時就能得知我的好消息也說不定。」林鳳隆的聲音里透著笑意。

東京。

「你這次通訊來的很是時候，再過幾分鐘，我就要進入元素亂流區域，到那時候，我們可就聯繫不上了。」

遠在郊外，一隻沾滿泥污的手伸出河面，抓向一旁的泥土，將整個身軀都攀上岸。

冰面上，破冰船如紅色的巨斧那樣切開冰封的航道，船尾后留下數米寬的水道。

阿巴斯也是同樣的表情。

這座城市，遠比外人想得更深。

「不理想，進度很有限，只能從地下水文中的鮮血成分判斷，他的逃跑路線是一路向東，現在他很有可能正在東京周圍一帶活動。」風魔搖搖頭。

那邊掛斷了。

「我說我對那裡一無所知，你應該不相信吧？」赫爾佐格幽幽說。

他一一檢查這些物資，一直緊繃的心弦終於鬆了下來，笑意露出。

「好，鎖定了，她就是蛇岐八家派來監視我的人。」龐貝猶如想開了一樣，拍著大腿站起來，「如果她今晚再找我，麻煩告訴她我今晚沒空。」

「這位小姐，以前應該一次都沒來過吧？」龐貝又問，座頭鯨沒注意到他問這句話時，目光壓低了些，帶著些許鋒利。

「你都說這是最後一次通訊了，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從你那裡獲得消息？」

「我也一樣，林鳳隆先生。」

「航行這麼久后，它終於現身了嗎？」阿巴斯在他身邊問。

夜之食原的確存在，赫爾佐格曾經偶然開啟過它一次，但之後再也沒成功過。

「蛇岐八家會做齣劇烈反應，你如果能監視到他們的動向，你就會知道我有沒有得手。」

「夜之食原。」林鳳隆說。

……

「保證充足，從進來這鬼地方之後，我們根本沒開過一槍一炮，再不用都生鏽了。」芬格爾有些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對了，我們還有三枚你最愛和_圖_書的風暴魚雷！」

「與其說是逃跑路線，不如說是進攻路線吧，他無時不刻都想著反攻。」源稚生說。

現在的局面很難稱得上樂觀。

誰都知道他是個定時炸彈，就看什麼時候炸，能引爆多大的威力。

安靜的休息區里，龐貝躺卧在鬆軟的沙發上，抽動著一根雪茄，煙霧瀰漫向他的頭頂，一派悠閑。

雖然他的肉體能扛這麼久，但精神已經瀕臨崩潰，他是個很貪圖享受的傢伙，喜歡喝名貴的紅酒，喜歡抽雪茄，但在地下河流里，他唯一能汲取到的液體是混合著泥土的生水，在這種地方，每秒都度日如年。

他稍作休息后，起身繼續前行，穿過郊區的樹林與河流，來到了一座荒廢已久的工廠，那裡就是他的目的地，好比安全港。

源稚生扭頭看向北方，陰冷的風正從那個地方不斷吹來。

至於這座尼伯龍根的寶藏……他堅信，真正的八岐大蛇，或者說是神，就藏在裏面。

林鳳隆很快明白，對方不願意過多談論這個意料之外的情況。

他決定先靜觀其變，等待林鳳隆所說的幾個小時之後將要發生什麼。

「不清楚，有可能是陷阱……我是說我們已經踩中陷阱了，它是來捕食我們的。」愷撒露出棘手般的笑容。

「沒錯，我這次任務很艱巨，所以不妨請告訴我最後一個你所知曉的秘密吧。」

「算是朋友吧……一位三十多年前的故人。」龐貝說完，推門而去。

「確實，即便他已經身受重傷，也沒有部下相助，他依舊是個非常危險的男人，我們會加大力度展開對東京一代的搜尋。」風魔點頭。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這樣吧，我們做個承諾，如果你能主動來日本一趟，我就把這個秘密告訴你，怎樣？」赫爾佐格抽動著嘴角。

「這是在鼓勵我成功生還？沒問題，赫爾佐格博士，很高興能交到你這麼棒的朋友！」

穿過蛇岐八家的重重包圍后，他又回到了這座城市。

他們這組人無疑是首批派出去ｍ•ｈｅtubooｋ•ｃｏｍ•coｍ的四隻隊伍中進度最快的一組，利維坦的歌聲頭一次這麼持久，說明它持續游弋在不遠處。

顯然它不可能在現實世界中活動，否則按照這個時間點，它應該已經發育完畢，肆無忌憚地向世界宣洩破壞力起來，那麼夜之食原就成了它最好的去處。

得救了。

「當然不信，不過我所掌握的情報也很少，只知道那裡是一個巨型尼伯龍根，幾乎囊括整個東京市，白王血裔最鼎盛的時期就用那個尼伯龍根來關押危險混血種，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災難的發生，白王血裔衰弱，打開這個尼伯龍根的方法也失傳了，關於它是否真的存在也是一個謎……但我想，它應該真的存在，裏面搞不好埋著寶藏。」

「尼伯龍根里當然埋著寶藏，或者說它本身就是寶藏，所以你是對裏面的寶藏感興趣了？」赫爾佐格聲無起伏地說。

可如果林鳳隆真的成功生還而歸，那必然意味著海洋與水之王的徹底蘇醒，她是尼伯龍根的主宰，好比諾頓對鍊金術的掌控，到那時候夜之食原的大門將對他徹底敞開。

漆黑的夜空中，冰冷的雨絲不斷落入他眼中，每一口呼吸都為肺注滿清新的空氣。

「它就在旁邊，那頭鯨魚，我能聽到它的歌聲。」控制室內，愷撒仔細聆聽著耳機中傳來的聲音，即使不藉助鐮鼬，他的聽力本來也就強於常人。

進入營業時段后，他就一直躺卧在這裏，像是在冥想，又像是在等待什麼人。

他沒有著急，而是安份坐了下來，認真思考對策，多年以來的野心家身份讓他能夠在關鍵時刻保持足夠的冷靜。

「什麼秘密？」赫爾佐格問。

即使氣候反常，雨雪紛飛，也絲毫影響不到這裏的營業狀況，客人們裹著羊毛披肩邁出轎車，很快就有侍者護送她們踏入店內。

即使擁有八岐的恢復能力，審判的傷口依舊讓他疼痛難忍，至今都在撕裂他的肉體，時不時滲出點血，他必須要藉助外部醫療手段，才能保證自己恢復和圖書到完美狀態。

「很神奇，一直沒有動靜，彷彿他就真的只是被加圖索家送來當人質。」風魔搖搖頭。

不斷有風雪拍打在船舷和甲板上，發出噼啪的聲響，整條船都給人一種隨時會解體的感覺。

赫爾佐格一拳重重砸在通訊器上。

但這也是個好消息，在過去幾天的航行中，他們偶爾也能捕捉到有關利維坦的蹤跡，但持續時間只有那麼短暫的一下，它的歌聲最多只在頻道里停留幾秒鐘就消失。

「說是享受生活，應該更貼切吧。」源稚生疲憊一笑。

「我們的武器還夠用嗎？」愷撒問。

不知什麼時候起，元素亂流就忽然瀰漫在了這一片區域，導致他們與外界的通信手段全都失聯。

「全體注意，有一艘很奇怪的船正在撞向我們！準備好迎接衝擊！」他向頻道里喊。

「再見，馬上就要進入元素亂流區域了。」

「沒錯，接下來的戰場應該也要隨之轉換了。」風魔說。

他沒想到，它們居然會以這樣的形式派上用場。

同一時間，世界的盡頭，極夜的星空下，極光燃燒在天邊，如諸神的裙帶般擺動。

「不不不，我什麼都沒說……好了，我要開始工作了，有位老朋友登門拜訪我，還特意點了三樓最貴的VIP包廂來支持我的業績。」龐貝來到鏡子前，開始整理髮型。

赫爾佐格心中閃過那個意料之外的聲音，不安哆嗦了下。

「呼叫林鳳隆，這裡是赫爾佐格，我這裏遇到了些挫折，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他試著朝通訊器里呼叫。

他還是橘政宗和王將的時候，就在東京設置過許多這樣的據點，裏面裝滿食品、藥劑、甚至武器，以備將來的不時之需。

……

……

冰冷的雨雪又降臨在東京上空，寒風橫掃向街巷的角落。

雜音過後，另一側傳來回答聲：「原來您這樣心思縝密的人也會失敗啊，是遇到什麼意料之外的情況嗎？」

「那倒不至於，我只是覺得這可能是我與你最後一次對話了，有些問題最好問完才行，免得和*圖*書到時候留下遺憾。」

正如他自己在時間線重啟后依舊保留記憶，那麼他堅信，那個藏有白王之骸的真正八岐大蛇也沒有死，仍然活動在日本的某個角落。

「聽上去，你那邊的計劃正在有條不絮的進行？」

依靠這個據點，他隨時可以反攻，這裏就是東京，雖然是敵方的勢力範圍，但也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每一個秘密據點，每一條密道，這裏同樣是他的主場。

在謀划這一切之前，他得向友軍彙報一下當前情況。

「我們的高天原王牌，龐貝老弟，今天的工作就這麼輕鬆嗎？」座頭鯨來到他的身後，拍動他的後背。

「沒錯，據說她的父親是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地產商，資產驚人，只有龐貝老弟你這樣極品的男子，才能徹底佔據這麼一位大小姐的心房。」座頭鯨哈哈大笑。

……

赫爾佐格當然不允許林鳳隆指染它，在他心裏的最深處，白王的寶座根本就屬於他。

可進入那裡很困難，還需要時機正確，失敗的風險也很大，僅憑現在的他幾乎不可能辦到。

「追捕赫爾佐格的工作進行得怎麼樣了？」源稚生問向風魔小太郎。

「晚上好，店長，說起來，最近總有一位廣夏小姐點我，是不是？」龐貝認真思索。

赫爾佐格半天沒出聲。

唯一的問題在於究竟是他們是狩獵者，還是獵物。

直到最後一刻，這個陰險的男人才顯露出自己知道夜之食原的事，這更像是個挑釁。

走進工廠，打開某個不起眼的機關，果然一條秘密通道出現了。

不遠處就是林立在黑夜中的高樓大廈，街燈如延綿不斷，它依舊那麼美好，猶如藏在黑夜中的寶石，十足誘人，又忍不住將其打碎。

「朋友？」

「所謂的僵局，形容的就是眼下這種局面吧？在這個局部，雙方已經難以行棋，只能在棋盤上的其它位置打開局面。」源稚生說。

更異常的是這裏到處都瀰漫著白色的霧，像是綿密的蒸汽，顯然這也不會是什麼自然現象，而是元素碰撞下的特殊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