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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一段漫長的沉默，卓伊拉持續低頭思考，像是在研究這個說辭的合理性，也像是在走神。

「好了，合作就這麼敲定了，我們保護您當上下一任市長，回報這事以後再說。」耶夢加得豪爽地舉杯，西子月和卓伊拉也跟進。

她沒必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只需要讓卓伊拉因這個問題而產生觸動就行，反正有西子月在，任何心弦上不協調震動，都會引起她的反應。

耶夢加得這樣引誘式提問多少有些玩火，萬一問著問著，真把卓伊拉意識深處的東西刺痛了，導致莉莉絲直接降臨，提前開啟決戰就不太好了。

「其實我有點印象了，關於那個一直在暗中保護我的人。」卓伊拉的目光落在光可。

「你……那個聲音響起時，你眼前的景象會發生變化嗎？比如自己突然出現在一個陌生，但溫暖的地方？」西子月試著問，看看能不能從卓伊拉這裏問出苗頭。

「沒有，好像。」認真翻閱過去的記憶后，卓伊拉給出回答。

「我知道，正和_圖_書是因為安全原因，我更希望蘿絲小姐能加入我的團隊……接下來，就讓我們一起加油吧，蘿絲。」說完，卓伊拉朝西子月淺淺一笑。

「這樣啊，既然如此，那個神秘委託人的身份只能繼續保持神秘了。」耶夢加得一副不太上心的樣子，「對於我們刺客集團來說，僱主是誰並不重要，只要錢到位就行。」

卓伊拉再次搖頭：「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因瘟疫去世了，後來被教會撫養長大，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愛人。」

「每次那個聲音響起后，我的沮喪都會一掃而空，從而湧出許多與病魔對抗的鬥志……就這樣，我的病情開始好轉，我成了少有沾染上瘟疫，但卻成功生還的人。」

「加油。」西子月望著對方的笑容說，不自禁地將這一幕剪輯下來。

「這倒也是。」耶夢加得只好跟著符合，雖然她沒有類似的經歷，但這麼正能量的話肯定不能否認。

就這樣，卓伊拉結束了這次突然造訪，整間女僕餐廳恢複和_圖_書原本的平靜。

「而我們的蘿絲小姐則完全不存在這方面的問題，無論是入浴，還是就寢，她都能隨時隨地貼在您身邊。」她繼續說，以本子畫師的口吻，「你想用她來做什麼都可以。」

再加上幾大口奶油蛋糕、帝王芭菲，多種多樣的甜味在嘴裏發酵后，竟然憑空有種宴會般的醉意。

「還有的我也不太好說，畢竟這也就只是個比喻，每個人心情低落，想要放棄某件很重要的事時，心中都會有個聲音說請別放棄吧？」卓伊拉樂觀開口。

「謝謝您，蘿絲小姐。」她向西子月低頭致謝，雖然這隻是一筆錢財交易，但她還是將對方視為可以結交的朋友。

「蘿絲，你呢？你消沉、低落、甚至是感受到絕望的時候，應該會有那麼一個聲音告訴你不要放棄吧？」卓伊拉問。

是什麼地方，如此美好呢？

「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比如您之前提到的，安排蘿絲小姐進入你的選舉團隊？」耶夢加得毫不掩飾自己旁聽完對話全程。

「仔ｈttps://m.ｈetuｂooｋ.cｏｍ.com細想想，有沒有這樣的人……想不起也沒關係，不用急著告訴我們，你自己知道就行。」耶夢加得放緩語調，時刻保持著長者與後背閑聊時的笑意。

這輪問答基本告一段落，看樣子卓伊拉本人確實不知道莉莉絲的存在，連潛意識也沒留下印象。

「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您所見，您在這座城市正面臨著巨大風險，雖然警衛隊會承諾您的人生安全，但一群臭楠人們，總不能真的二十四小時，隨時隨地保護你吧？」

耶夢加得的眉毛頗具暗示性地挑動，說是眉飛色舞也不為過。

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就是她心中的聲音吧，每當她覺得快瀕臨極限時，那片海灘就出現在面前，光是聽著海浪聲，所有不安與彷徨都會消失，只剩下寧靜的內心。

「我剛才說我的父母死於瘟疫，其實我也差點被瘟疫帶走了生命，那段時間我只能在床上，一動也動不了，窒息得讓人痛苦……我想過要不要死掉算了，可每當我產生這個念頭時，腦子裡似和_圖_書乎總有個聲音讓我繼續活下去。」

她莫名想到了記憶中那片淺白色的海灘，溫暖的陽光和洋流，以及朦朧的遠方。

喂！

「是啊，我也……」西子月不知為何，突然卡詞。

「這個算是暗中想要保護我的『人』嗎？」卓伊拉會心一笑，「像是看不見的天使一樣。」

「也不能說是人吧，準確來說是一股力量。」卓伊拉說。

「算吧。」西子月聳肩苦笑。

看樣子東方刺客集團這個噱頭確實好用，讓她們這群人看起來深不可測，說不定在卓伊拉心目中，整間女僕餐廳都是個卧虎藏龍的寶地。

「這個我會認真考慮的，但得和競選團隊商議，大概明后兩天之內，蘿絲小姐就會收到我的邀請。」

「時間不早了，我現在得回去，不然的話，我的助理會很不高興的。」卓伊拉趕緊將最後幾口帝王芭菲扒完，看得出她對這玩意很鍾意，持續依依不捨。

「不用謝。」西子月也象徵性回禮。

她並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究竟是什麼地方呢？

「父母呢？兄和-圖-書弟姐妹？或者是……愛人？他們有可能在幕後幫助你嗎？」耶夢加得隨意拋出幾個很普世的答案。

不過耶夢加得也的確做好了開打的準備，反正門外走廊上的三人都全副武裝，隨時能投入戰鬥。

在老闆娘的帶頭下，分明只是奶茶、氣泡水與熱巧克力，但愣是被她們舉出了桃源結義般的氣概。

「這個應該因人而異吧，就像神學里說天使可以以任何形態出現，有時是聲音，有時是景色，對吧？」卓伊拉微笑。

「什麼？」耶夢加得差點勺子沒握穩，這個轉折有點過於生猛。

她能察覺到，卓伊拉有些小小的失落。

這是相當令人心動的一笑，彷彿有溫潤的風拂過她的側臉，充滿波斯風情的黑色髮絲輕輕搖擺。

「是怎樣的力量呢？」西子月的心臟怦怦跳動。

「還有呢？這股力量還有其它出現的時候嗎？」耶夢加得加緊追問，她已經認定這股力量的源頭就是莉莉絲。

「這樣呀……」西子月裝作領悟似的點頭。

「願意出重資……暗中保護我的人？」卓伊拉斟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