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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我不會死，我只是……越來越迷戀你了。」耶夢加得的表情像是在與什麼東西和解。

耶夢加得抽出了那柄黑曜石的匕首，這場戰鬥從頭至尾，她都沒有將其當做正式武器，但這最後一擊必須要由它來完成。

死亡的帷幕緩緩降下，舞台上的燈光驟然黯淡。

半空中，兩人的身影數不清第多少次緊貼在一起，彼此的瞳孔都能清晰倒映出對方的表情。

言靈·斷水！

她折下膝蓋，烈焰般的力道從腳下射出，粉碎了這最後一個支點。

西子月也做好了反擊準備。

「是嗎，原來我也在你的拯救目標之中，可真是令人感動，有的時候我真覺得你是一個英雄，能拯救好多好多人那種。」

「怎麼樣，究竟要不要回收一波戰敗CG呢？」耶夢加得徒步行走在水面上，波紋一圈圈在腳下盪開，「對了，你應該知道什麼是戰敗CG吧？」

「我只想保護我想保護的人而已。」西子月淡淡地說。

每道拱衛在耶夢加得面前的領域都如瓷器和圖書般破碎了，碎成燦爛的大雪。

蓮！葵！

西子月緊擰的眼眉。

耶夢加得嗜血的微笑。

「那麼，履行你的諾言吧，說要連我一起拯救。」如同釋然，耶夢加得接受了失敗。

她當然知道昆古尼爾的存在，也知道那是何等恐怖的東西。

一個短暫的閉眼，再度睜開，她的眼中倒映出了綺麗而深邃的紋路。

多個言靈同時爆發，它們拱衛在耶夢加得的身邊，純正四大君主級的龍威下，西子月隱約覺得自己正在獨自面對一整個軍團。

這一擊，彷彿一吻。

「說說看，為什麼笑得這麼欣慰，總不能真的是在期待我對毫無反抗力的你做點什麼吧？」耶夢加得停在西子月面前不遠處，這裏已經是雙方的攻擊半徑邊界。

來自世界樹的力量。

蓮與葵再次升級，成功回到了當時與暴怒交戰的狀態，它們迎面與耶夢加得的領域碰撞在一起，野獸般撕開一道裂縫。

但那並非蓮與葵的斬擊，而是一直被西子月叼在嘴裏的那把黑和圖書曜石匕首。

「別說的那麼輕鬆，你也快不行了。」西子月說。

「聽到了嗎，號角落下的聲音，那是你越來越微弱的心跳。」耶夢加得撐開雙翼，在水面上緩緩降落。

「直到現在，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要帶所有人離開這裏，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你，耶夢加得。」

「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成為英雄了。」西子月坦然地嘆息。

「感覺像是喝了很烈的酒。」她試著用利爪去觸摸西子月的臉龐。

言靈·金剛界！

「還記得我說的嗎？我要撕開你這層光鮮亮麗的外衣，還要擊落令你驕傲無比的王冠。」西子月低著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明顯能覺察到她的笑意。

融鑄進她靈魂中的那枚種子，如神殿的鐘聲般敲響了，火焰注入她體內的每一個角落！

和載入人龍模式的耶夢加得不一樣，西子月只能依靠陸地發力，而眼下她正位於最後的陸地上。

世界內部的戒律效果還在，不然的話，她可以直接利用審判在冰海上生成足夠分量的堅https://m.hetubook.com.com冰。

耶夢加得微怔。

「這就是，世界樹的力量嗎……」耶夢加得低聲嘆息，迎面而來的刀鋒已經近在遲。

但想了想，戒律對耶夢加得的壓制效果更顯著，這方面自己應該是佔了很大便宜。

像是穿過漫長冬日，見到春天第一縷陽光的那種淺笑。

耶夢加得的氣色也很難稱得上好看，她背後的那雙翼膜上布滿傷口，在審判的嚴寒灼燒下，龍王的恢復力被完美抵消。

龍血，毒性十分可怕，更何況那是龍王的鮮血。

對話之餘，耶夢加得並未停止攻勢，她振動灰鐵色的雙翼，貼著海面高速向西子月疾馳而來，快刀般切開冰冷的海面。

失去所有支點的雙方筆直墜入冰海，彷彿舞台的帷幕落下，演員退場。

像是古羅馬的斗獸場，遠處拔地而起的冰山彷彿圍欄，夜空中的星星彷彿高高在上的觀眾席。

刀鋒，掠過了她的頸脖。

她們的每一次撞擊，都伴隨著水柱騰起，在空中化成漫天雨水，瀑濺沖洗在她們的髮絲www.hetubook.com.com與肌膚間。

漆黑的冰海之上，兩股風暴在旋切、飛舞、碰撞。

「真是美味！西子月，你的味道果然棒極了！」趁著拉開的間隙，耶夢加得品嘗著指尖的鮮血。

「英雄就是這樣，最開始只是想保護自己所珍視的人，但恍然間，他的身後已經站著無數人了。」

言靈·鐵浮屠！

她們也早就不是美好的少女形態，兩人的肌膚上都覆蓋著鱗片，水珠沾在上面很快就會蒸發成絲絲的白霧，足以說明她們的龍血是何等沸騰。

這是一場瑰麗又驚心動魄的搏殺，像是在月球上跳著華麗的舞蹈，壯麗的荒涼中透著難以言喻的矛盾美。

「做好覺悟，西子月，我是真的準備好殺你了，這是龍王的最高敬意。」耶夢加得的蛇瞳收束。

「當然還記得，那是個很棒的夜晚，我差點就對你下手了……哪方面下手都有可能。」耶夢加得說。

黑色的刻印在耶夢加得的頸脖上浮現，那是黑曜石匕首劃過的痕迹。

西子月以浮冰為支點發力，每一擊都如琴鍵般踩在正確的節奏https://m.hetubook.com.com上，依靠著這對神話級的鍊金武器，西子月居然絲毫不落下風。

領域潰散，元素坍塌向四面八方，遠處的冰山開始承受不住這份壓力，開始解體。

「沒必要露出這麼悲傷的表情，你是龍王，你不會被徹底消除生命，頂多……頂多只是睡一小會，等我從這裏逃出去之後，你自然就會醒來。」西子月看著耶夢加得即將熄滅的眼睛說。

雖然它只是一根微不足道的小分支，說是贗品也不為過，但已經足夠了，只要栽培進合適的土壤里，再弱小的枝芽都能生長成參天大樹。

「很好，看樣子你知道，我就說嘛，這麼入門級的知識，你怎麼可能不懂。」開心的笑意在耶夢加得臉上一閃而過，繼續嚴肅。

舞台已經幾乎被徹底清空了，放眼望去，遼闊的冰海上只有她腳下這最後一塊浮冰，這是唯一的支點。

「你不犯澀癮會死嗎？」西子月苦澀一笑，撐著膝蓋站起來。

「你也一樣，你的血也……呸，當我沒說。」西子月試著裝狠舔了舔刀刃上的龍血，但第一口就被這玩意辣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