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半夜窗外的咳嗽聲
直得很輕,扶著牆,那個口不大,只能過一個人,我站在那兒半天,然後慢慢的,一點一點的過去,手電筒照到裏面,我差點沒有暈過去,一個人吊在那兒,倒吊著,光著,眼珠子瞪著,吊著一隻腳,我一個高兒就衝出去,沖得太猛了,一下撞到了門框子上,差點沒撞死我。
去了池清家,我以為廚師肯定是一個大胖子,沒有想到,池清的父親竟然是一個清瘦的男人,一看就很乾凈利索,我來了,他握我的手,然後說了一句我也沒有想到的話。
我說完就走了,大爺愣愣的看著我,這個大爺從來不多事,今天突然這樣說,似乎是嚇著了,不然也不會這樣。
「我是說失蹤的場長。」
那天大爺告訴了我很多關於火葬場發生的事情,像隔一段時間,就舒服一個女人,長頭髮的女人站在火葬場的中間,不說話,不動,或者是有小孩子的哭聲,或者是半夜有咳嗽聲……
「對不起,我是燒糊塗了,我不知道。」
「柯師傅,你還害怕?燒死人的人,沒有什麼害怕的。」
「是,不過他為什麼自殺呢?葛竹他殺掉了,我們也沒有說去舉報他,這事就算過去了,竟然會去自殺。」
「你不會自己走?」
「公安的找過我了,我沒說,怕惹麻煩上身。」
大爺能喝,他每天都會在這兒喝酒,最初是為了壯膽,後來就是習慣了。
「我也不太懂。」
推著何大拿去場長家,那兒的大院子是挺大的,大門鎖著,何大拿讓我用石頭把鎖頭砸開。
看來大爺說得沒錯,場長是應該死了,如果咳嗽聲是場長的,那麼場長就在陰房裡,在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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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獃著的人會是活人嗎?我想不出來。「跑。」
毛剛一愣。
喝到半夜,我回辦公室,沒有開燈,把被鋪好,把窗帘拉上,點上煙,抽了一根后,就打開門,去陰房那兒,走過蒿草,看到門關著的,鎖頭還是掛在上面,鑰匙依然發著亮光。
「我……」
院子里的河水穿院而過,有一個水池子,裏面有魚,有花草,有假山,太漂亮了。
我站在那兒聽,裏面有咳嗽聲,一聲,一聲,記得場長失蹤前感冒了,咳嗽得很厲害。
父親在家裡寫東西,他寫了一輩子,永遠也寫不完,我喜歡看父親寫東西的樣子。
我拉開門,然後躲到一邊,聽著,看著,沒有聲音,咳嗽聲在此刻也停下來了。
何大拿盯著三門看,最後指了一道門說。
「是呀,借我腿的那些傢伙今天都沒有來。」
「我這兩天聽到了場長的咳嗽聲,剛才那一聲就是,我沒敢說,怕你嚇著。」
池清送我出來,她母親沒讓遠送,我擺了一下手回家了。
那個我雖然是吊掛著,我看清楚了,是場長,那肯定是,沒有錯。
「沒事,有事我擔著。」
「這是三門,有一道門是永遠不開的,可以看出來,那就是左面的那門,那應該是鬼門,場長看來是懂風水的,可是這穿院河讓我想不明白, 絕對是大破風水的一舉。」
這裡有冰箱,電視,在那個年代,有這東西的家,那肯定是很富足的。
何大拿分析著。
「噢,有一件事,我知道老場長在什麼地方。」
「你們有仇?」
我打開手裡往裡照,沒有想到,房間竟然隔著牆,像屏風一和*圖*書樣的擋在了那兒,我扔的那塊石頭就在牆下面,那牆後會有什麼?我去他八大爺的,跟我玩黑的,這樣也成,簡直就讓我無法承受的重量了。
「你可問到了,你小子今天算是撿著,就咳嗽聲,是千萬種,我總能聽到,所以我能聽出來,聲聲不同,就像今天的這個,絕對是第一次聽到,咳嗽中帶著刺,說明嗓子腫了,但是不厲害,有的咳嗽中有怨氣,有的有喜氣,反正種種不同,當然,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新的咳嗽聲,我到是喜歡上了。」
他指的那些傢伙我想應該是鬼什麼的,我不想再多問了。
「你知道,場長離婚後,就自己一個人住,在小沿河旁邊上的一個大院套里,靠河,河竟然被他引到院子中,穿院子而過,然後形成一個水池,種花養魚,那兒弄得是相當的漂亮,誰看了誰喜歡,沒有不喜歡的,只是他真的是不懂風水,那河水被引,穿院子而過,那就是一把穿心劍,帶走的是福氣,財氣,流進陰氣,按道理來講,他不可能不懂。」
我慢慢的往門那我走,咳嗽聲沒有再響起來,進去,牆竟然只有一側有一個開口,這樣的擋牆沒有見過,誰家也不會這麼做的,看來關於火葬場的這些風水我是真的不懂,有空我也得學一些。
那天吃過飯,我就回火葬場了,下午的火葬場很安靜,我剛走過門衛,大爺出來了。
「柯師傅,昨天你看到一個人從大門跳出去沒有?我敢說,那絕對不是人,這麼高的門,那麼快的速度,簡直了,我都沒有看清楚?」
「在什麼地方?」
我只是笑了一下,池清的母親跟著忙前hetubook•com.com忙后的。
今天是我休息的第二天,八點半,我進了毛場長的辦公室,他站起來。
「你不是在這兒住嗎?燈到後半夜才熄滅。」
「死了。」
對於毛剛的到來,我並不感興趣,但是池清說到一半的話,我到是有點在意了,我沒有往上問,這是在火葬場人的一個原則,好奇心是壓在心裏的,池清也沒有再往上說。
這到是新鮮了,確實是有這種情況,原來我們的小學老師,走路把腳脖子給折了一下,竟然死了,誰都沒有想明白,我以為那是摔死的,此刻我才明白。
「沒事。」
「借腿?」
「手真涼。」
三間房,竟然有三個門,都是單獨的,有點奇怪。
看來,裏面的人應該是場長。
「左門,右面的不進。」
「吃飯喝酒,天黑后我們去他家。」
我沒有想到,就這咳嗽聲他都能聽出來不同來,看來真是一個不一般的人,我總是感覺,大爺似乎有什麼話沒說出來。
「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按理說,應該再有一個哥哥,或者姐姐什麼的,可是我們沒有要,把愛全給了小清,從小就愛有病,所以就沒有要。」
我背著何大拿進來,他看了半天說。
「今天借不到腿。」
那天聊得到是挺不錯的,只是池清的母親問我家裡后情,結婚沒有,孩子多大了,然後臉色就不太好看。
大爺有點意外,不好意思的說,破費了。
我推開門,往裡看,黑,手電筒打開,往裡照了一下,左右的房間,和普通的房子是一樣的,只是裏面的擺設是不同的,看出來一種氣質和素質來。
他剛說完咳嗽聲,咳嗽聲就來了一下,https://m•hetubook•com.com我一激靈,差點把酒缸子給掀了,大爺突然就「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笑完說。
他說完又往窗戶上面看了一眼。
我把我看到的說了,何大拿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然後大笑,笑得我直毛愣。
你八大爺的,你小點聲,他的嘴正對著我的耳朵,震得我耳朵差點沒聾了。
第二天我休息,兩天後才上班,我一個人去河邊坐著,一直到中午,我去學校看小喆,中午放學小喆都是自己跑回家吃飯。
推開左門進去,何大拿大叫一聲。
我想聽聽大爺對場長失蹤事情的見解。
「會是什麼秘密?」
天黑之後,我出去到飯店買了菜,然後回來,進門衛,跟大爺喝酒,我想,他也許知道更多的事情。
「場長的死因沒有確定,公安那邊正盯著,你這不是害我嗎?」
晚上九點多,何大拿讓我推著他去場長家。
我沒有想到會這樣。
大爺看了我一眼,又往窗戶外面看了一眼,然後小聲說。
「當然,跟自殺一樣,吊腳似乎是吊不死人,其實不然,脖子都知道重要,但是腳脖子也是脖子,人的命在脖子上,有的在腳脖子上,手脖子上,有的人腳脖子斷了死了,有的人脖子斷了,竟然沒有死,那就是說,命在其它的地方。」
「做得損事太多了。」
「那是什麼意思?」
「先干一個。」
「為什麼會這樣?」
我說完後悔了,我應該先跟何大拿商量一下。
「對了,你對場長失蹤的事情是怎麼看的?」
跟父親聊了一個多小時,有些東西我們是不敢觸碰的。
我把鎖頭砸下來,推著何大拿進了院子,然後在裏面把門插上。
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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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亮,也沒有睡,把窗帘拉開,把被收起來,打辦公室打掃了一下,打開窗戶放空氣,茶泡上了,茶還是場長送給我的,還有半盒沒有喝完。「就進這道門,另兩道不進。」
「柯師傅,今天你不是休息嗎?」
場長的家裡我沒有去過,但是聽說過,那個家也是絕無僅有的一種特色。
那天,我帶著去國營飯店吃的飯,他一直有點緊張,但是還想跟我接近,似乎雲白跟他講了什麼,這是讓我心酸的事情,我不想解釋,給小喆什麼壓力。
「小左,怎麼瘦了?」
「沒有,不過這樣的這樣死到是有意思了,倒死,這是一種絕死,沒有輪轉,他就在火葬場呆上百年,然後消失,徹底的。」
「他能把自己吊在上面嗎?」
「噢,這到是新鮮,他什麼回去上班?」
「你聽到的咳嗽聲是一樣的嗎?」
「不知道,這樣的咳嗽聲絕對和人的咳嗽聲不一樣,我能分出來,這咳嗽聲帶著陰氣,是人死了。」
「你半夜不睡覺嗎?」
「乾爹,我看到了場長。」
「那是自殺了?」
我轉身就走,去了何大拿那兒,他竟然在池塘里釣魚,純有病。
我捂著腦袋沖回辦公室,頭上的大包有拳頭大小。
「他的那個秘密是什麼?」
我愣愣的看著大爺,看來大爺是真的有這種能力,我以為有點吹牛,看來不是,那咳嗽聲就是在陰房裡傳出來的,就是在窗戶那兒的咳嗽聲。
「那有什麼新鮮的?」
「我想,他是為了守住秘密,這個秘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為了守住,就自殺了,守一個秘密,比死都難受。」
池清的母親是中學的老師,家教很不錯,家裡一看就條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