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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他苦笑了一下。

我讚許的點點頭：「很好，你的思路已經接近我的想法了，不過，我不得不給你潑點冷水，預言這東西，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用我的理論來解釋，預言是異能者看到時間維度的未來節點發生的事情，而時間和空間，有著恢複原狀的本能趨勢，就像平靜的水面，丟下一塊石頭，掀起波瀾，終究會回歸平靜。」

他看著我，笑得有些詭異：「正確的方向，不就是你自己嗎？」

「這跟你拒絕合作有什麼關係呢？」我繼續問。

他搖頭：「這倒不是。」

「你也可以認為我是在騙你，不過，你沒有選擇。」我說。

「應該拿來做生化實驗的，不是那些干甘願為獅虎兩族做貢獻的普通族人，而是像你這樣的異能者。」他把玩著手裡的彈殼，說，「改造什麼生化戰士，還不如直接研究異能者到底是怎麼進化的，然後催生出更多的異能者，才能改變所謂的預言。」

我有點意外，不過馬上明白過來，他確實抓住了重點。

「生化影片。」我提醒他。

「你無法接受，所以拒絕？」我問。

他的話匣子打開，確實就像黑斯廷說的那樣，有些止不住。

我終於忍不住插了一句：「相比之下，人類和精靈則是兩個相反的極端。」

「神明？」他驚訝的瞪大眼睛，隨即又像是自我開解，「對m.hetubook.com.com了，異能者都存在，神明什麼的，似乎也能解釋吧？不過，你好歹解釋一下。」

我用彈殼輕輕敲了一下桌面：「希望你再去追求女孩的時候，想清楚自己的目的，不要老想著自己的專業知識，生活在社會上，除了專業知識，還有很多生活嘗常識乃至生活技巧要學習，哦對了，我們都有點偏題。」

「明白了，你的謙遜，其實是傲慢到了極點的表現。」他說。

他笑了笑：「照你這麼說，我還有機會離開這個可能囚禁我一生的地方嗎？」

「他的級別很高，」他說，「幾乎已經到了項目負責人的程度，而且，實驗也需要後繼的人才，所以，他有出去的權力，不過也在嚴密的監控之中，現在回想起來，他給我們講課的時候，不光是他自己，也包括我和我的同學，都在監控之中，而我自以為成績優異得到了他的青睞，也不是一件好事。」

「可以這麼說，」我說，「開始吧。」

「我剛才說了，我不想失去自由，儘管我知道我有那麼一點義務，為獅虎兩族作出自己的貢獻，可是，我不想被束縛，不想失去自由，而且。」他伸出手，示意我把彈殼遞給他。

我沒有追問，只是聽他繼續陳述。

「那麼，你認為，什麼才是正確的方向？」我問。

很明顯，他是在和_圖_書試探我。

他也不含糊，直接說：「導師告訴我，異能者是存在的，甚至整個獸人族的權力核心人物，有一半都是異能者，當時我是無比震驚的，然後，他還說，獸人聯邦明面上是各族平等的議事制度在支撐，而所謂的種族傳統領地，不過是遵循古代的聚居地而形成的，實際上，都是權力鬥爭的結果，而異能者和普通人相互結合的軍事力量，才是保證各個種族領地和平相處並相互合作的基礎，說白了，如今的聯邦，也不過是各自劃地而治的古代制度，只不過披著一層文明和平的外衣。」

「我覺得方向不對，」他說，「而且，我不想失去自由，一輩子待在這裏。」

他似乎對我提出來的概念有點疑惑：「時間維度？空間？好吧，確實有些高深，也說明你對異能者的研究夠深，看樣子，你是想拉攏我幫你做研究，不過，我很好奇，既然扔石頭能掀起波瀾，為什麼不一直扔，這樣的話，水面就會一直保持波動狀態了。」

我笑著搖搖頭：「這是一個好想法，不過，時空並不像水面那樣堅固，或者說，那樣柔軟，所以，頻繁的擾動，可能會導致空間和時間的紊亂，具體的，我不是很清楚，但結果會很糟糕，連神明都無法承受。」

他點點頭：「確實如此，所以我也感覺，自己活了二十多年，樹和圖書立起來的觀念體系，都要崩塌了。」

我說：「讓我從頭講一遍也可以，不過，知識么，還是自己獲取更穩妥，一味的接受，而沒有自己的思考和研究，那是最低等的教育手段。」

他也笑了一下，似乎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看完以後，我說這就是無稽之談，現實中根本可能發生，然後，女孩就不怎麼理我了。」

「聽著。像是空頭承諾。」他說。

我不說話，他看看我，又看看彈殼，無奈的攤開手：「好吧，我確實沒有別的選擇。剛才說到哪兒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似乎也沒有因為族人失勢而感到沮喪，甚至也沒有一絲仇恨，只有戒備和無奈。

我照做了，他拿起彈殼，說：「我也說了，這裏的研究方向，是錯的。」

「建立這個基地的初衷，是為了研究基因改造，促進獅虎兩族的進化，但也不是那麼的迫切，」他說，「實際上，當時各個種族都在暗地裡悄悄地做，不過，當時的生物科技還沒有現在的條件，所以，基本都失敗了，剛好又被情報間諜走漏了消息，於是，全世界都在批判不人道的生化實驗，研究也陷入了停止，然後，就有一個叫查哈贊的異能者，據說掌握了神秘的預言術，說獅虎兩族將會在百年之後失去權力，安尼莫城的權力會被其他種族的異能者奪走，而這個預言背後的意思就是和-圖-書，獅虎兩族誕生的異能者會越來越少，剛開始的時候，很多人是不信的，但還是有人堅持做生化研究，還有藥材和武器方面的研發，試圖挽回獅虎兩族衰落的趨勢，沒想到，不僅僅是異能者變少，就連藥物和武器的研究，獅虎兩族都開始慢慢落後，而你們，甚至都不用做什麼，只需要慢慢等待，就能瓜分安尼莫城的勢力。」

我也不隱瞞：「看你的表現，如果你能讓我滿意，你就有機會回到正常的生活，這才算是我對你的考驗。」

他接著說：「至於這裏的研究現狀，比那些影片更加簡單，不過更為安全，首先一個方向，就是誘導返祖，另一個是誘導變異，返祖方向用的是藥物和激素，取得了一點成果，就是還原了一部分的原始基因表徵，導致試驗品外形發生明顯變化，體能和反應都比普通人更強，據說能和異能者對抗，不過，持久耐力還不如異能者，而誘導變異的方式包括輻射誘導、藥物誘導和異能者參与，不過，異能者參与的項目不是很多，而且效果也不是很好。目前來說，我知道的就這些，具體的，我還沒來得及深入了解。」

「好吧，我能不能理解為，你就是想在我的陳述中糾正我？」羅傑抱起手臂。

「對，生化影片，」他點頭，「現在想想，那些所謂的生化實驗很粗糙，不是發明一種莫名其妙的藥劑，隨意ｈ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cｏm注射到實驗品體內，就是提取來自外太空或者深海的奇異生物的基因，直接使用，編劇都不那麼用心，根本就沒有生物學常識！首先，就不說那些所謂的生化藥劑，我反正發明不出來，就說那些奇怪的生物，要是隨隨便便就注射到正常人體內，要麼會被免疫系統和排異反應殺死，要麼反過來，被毒死，幾乎沒有共存的可能。當然，科學嚴謹一點來說，共存的可能性也不是零，但需要足夠大的樣本，這裏研究了一百年，也不過才做了不到一千個樣本實驗，如果真要那麼做，起碼需要百萬以上的樣本才有一點可能，那樣的話，這個項目就會被全世界都知道。」

我問：「你的導師應該不是一輩子待在這裏的吧，不然他怎麼出去給你上課？」

我也樂得做一個傾聽者。

我笑了笑：「看恐怖片，比看愛情片更有效。」

「這個，」他似乎猶豫了一下，不過卻也說了出來，「老實說，到時說出目的的時候，我以為他在開玩笑。」

「那麼，建立這個實驗基地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我問。

他鬆開手，有些正襟危坐的意思：「首先說這裏的生化研究，對了，類似的影片我也看過一些，當初是為了追求女孩子才去的。」

話題漸漸轉移到了我這邊，不過也是我拉攏他的機會。

「為什麼？」我沒有沉默。

「你拒絕合作的原因是什麼？」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