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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沒有說什麼，拍拍崔成國的肩膀，離開了學校禮堂。走向停車的地方的時候，他看到了一輛排氣管冒煙的摩托車，還有騎在摩托車上的，眼睛紅腫的權赫俊。

「靜妍小姐說，這件事是個警醒，有些人也知道的太多了，到了必須清理的時候了，狡兔死，走狗烹，想成大事的人須懂得取捨。這件事不得不做，必須去做，就算得罪人也沒辦法，她已經在做了，請您放心。」

「好，行，說，你說。」劉一已經猜到徐賢是因為什麼了，氣極反笑，迎上了徐賢的目光，徐賢也不害怕，奓著膽子和他對視，深吸了口氣，道：「劉一先生，干預別人的生活很開心吧？為所欲為的感覺很自在吧？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一句話，多少人好幾個月的努力都白費了。你就是這麼自私的一個人嗎？你有沒有想過，那些音樂劇演員們，他們沒有了這次工作的機會，沒有了收入，他們的家人……」

這些小伎倆他都知道，之所以沒有反應，就像梁處長說的，是彼此間的一種默契罷了。

「那就和我沒關係了。」Sunny咬咬嘴唇，耍賴道：「誰讓你心疼我的，你可以不心疼啊，我又不是不去。」

「老婆，我好像又回到月初那會兒，咱家裝修的時候了。」劉一被Sunny牽著手，跟著她巡視各處裝修的地方，嘴裏不停地嘟囔：「咱家裝修的時候你都不關心，弄個金店你開始關心了和*圖*書，老婆，你讓我心裏怎麼平衡啊。」

「四百。」

「對，就是你，你不是劉一么？」徐賢冷著臉，恨恨地瞪著劉一，這幾句話同樣是用半語說的，只不過最後一句，有點兒『串音』了，帶了一個『yo』。

「三百！」劉一打斷李秀滿的話，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徐賢說著說著說不下去了，吸了下鼻子，道：「如果你是這樣一個人的話，我會覺得你很差勁。劉一，你太差勁了！」

「成交，對Sunny她們也保密。」劉一伸手和李秀滿握了一下，告辭離開，經此一事，他對李秀滿的鄙視更深了，五百億韓元，幾句話之間完全出賣了少女時代的自由，一點猶豫都沒有。這就是SM，這就是李秀滿。

「沒有，走，吃飯！」

「呵，果然是靜妍說的話啊。」文在寅嘆息了聲，望著遠山和天邊的雲朵，訥訥念道；「狡兔死，走狗烹，古來皆如此，我也不能例外，只是對不起老朋友了，不能兩全，不能兩全……」

「真是……什麼啊，接吻狂？說我差勁？」劉一氣的語無倫次，滿臉漲紅。

——

——

「取消徐賢的音樂劇？」李秀滿皺起了眉，沉吟了一下，為難道：「劉一啊，這個要求我很難辦啊，這次的音樂劇是半年前就計劃好的事情，宣傳也早就開始了……」

「你叫我？就、就這麼直接叫名字？」劉一懵了，這可是徐賢hetubook.com.com啊，她竟然沒用敬語！？

「也行，就烤肉吧，反正我吃什麼都可……」話還沒說完，突然被打斷了。

「呵，那時候你又生病又睡不好覺的，我怎麼捨得啊，心疼不懂嗎？」

「歐尼，先讓我說完。」徐賢知道如果讓Sunny先說，她就沒法把事情用半語說出來了，她現在很生氣，就是想用半語和劉一說話，不然好像表達不出憤怒來。

「六百。」

——

「誰稀罕！」劉一滿不在乎地說道，但是咧開的嘴角已經深深地出賣了他。

悼念的人們排成一隊，繞李銘勛的遺體一周，然後從側門離開。門口有一個募捐箱，是給李銘勛的遺孀的捐款，並非強制性，但是能到場的人，誰又會差一點錢呢？

走過募捐箱，劉一把錢包拿了出來，所有的錢掏出來，都扔了進去，連硬幣都沒有剩一個。崔成國見了，小聲的說了一聲謝謝。

對於劉一來說，李銘勛的死只能讓他感慨一下人世無常，而悲傷是沒有的，李銘勛與他非親非故，最多也就是一個多月的同事關係，遠談不到悲傷。

「沒問題。」李秀滿痛快地答應了，又道：「我也有一個要求，對外宣稱是鑫盛集團對SM注資，金額保密，如何？」

「走吧，找地方吃飯去……唔，有一家烤肉店，綜合評定是五星，你看看。」Sunny用手機搜索了附近的餐館，找到了一家不錯的烤肉店，把手機和-圖-書遞給了劉一。

走出了SM，劉一給夏天打了個電話，把這件事說了一下，開車到鍾路區找Sunny去了。

徐賢對劉一說完，又對Sunny道歉，轉身跑掉了，完全不給劉一解釋的機會。

劉一跟在崔成國身後，看了看李銘勛的遺體，槍擊的位置都在心臟附近，經過處理之後看不出來。劉一有些感慨，半個月前他還見過李銘勛，這段時間雖然辭職了，但是三天里至少會接到一個李銘勛打來的電話。劉一和李銘勛之間，談交情是沒有多少的，他感慨的是生命無常，一個活的好好的人，突然就死了，還是被人用槍打死的，這麼誇張與荒唐的事情，親眼看到都很難相信。

京畿道某高爾夫球場，文在寅坐在椅子上，正在觀看李勝基和國家統合黨的另一位要員，年僅四十四歲的南俊英之間的高爾夫對決，他旁邊的位置站著他的秘書，兩個人的視線都在李勝基和南俊英身上，但是談話的內容，卻與他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劉一併不意外，他早知道權赫俊的身份。逝者已矣，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劉一坐進車裡，把權赫俊用雙面膠粘在車上GPS導航拽了下來，隨手扔到了操場的排水渠。

「五百。」

「對不起歐尼，對不起！」

「我會查出兇手，親手抓他，我發誓！」權赫俊深深給李銘勛的遺體鞠了一躬，在心裏默念。

司法考試一結束，權赫俊就直接沖了過hｔtps://wｗｗ.ｈｅｔuboｏk.cｏm•ｃｏm來，他必須見到李銘勛最後一面。

「誰不關心了，我也說了陪你一起啊，是你不讓我去的。」Sunny不服氣地說道。

「……」劉一無語了，好強大的邏輯，完全沒法抵抗啊。Sunny看著他的樣子，啞然失笑，踮腳湊到他的耳旁，小聲道：「晚上補償你啦，傻瓜。」

李秀滿是商人，以利益為準，上次見面的一點點不愉快在他臉上一點兒也見不到，看到劉一熱絡無比。但是劉一卻沒有閑心跟他扯皮，直接開門見山地表明了目的。

「收尾的事情怎麼樣了，靜妍如何安排？」

離開東國大學，劉一沒有直接去找Sunny，而是去了SM。路上他給梁處長打了電話，把看到的都告訴了他，梁處長表示會找人跟進這件事，劉一也就暫時與這件事無關了。

——

「成交！」李秀滿抓起劉一的手，怕他反悔似的。

「七百！」李秀滿眼前一亮，立刻說道。

Sunny聽得一頭霧水，茫然地看向劉一，道：「小賢說的什麼啊，你做什麼了？」

劉一把手抽回來，道：「不光是這件事，以後少女時代的九個人，誰接什麼戲，我都要有權利過問，並且這五百億韓元是入股，算在Sunny名下，股東權利一分也不能少，我的代理人會聯繫你詳談這些事。」

只是一個小插曲，插曲過後，劉一按照昨天既定的計劃來找李秀滿了。

今天參加國民司法考試的日子，在參加考和*圖*書試之前，權赫俊已經知道了李銘勛的事，也知道了是李銘勛最後的批准，他才能得到無論考多少分都可以成為檢察官的機會。

「我們選擇的時間剛剛好，現在輿論把矛頭都指向了文女士，她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秘書低下了頭，眼觀鼻鼻觀心，又變成了一尊石像。

「忙內啊，你……」Sunny見徐賢這種態度對待劉一，心裏很不舒服，想要說什麼，但被徐賢打斷了。

「劉一！」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劉一下意識回頭，看到了徐賢。

「唉，非我所願啊。」文在寅嘆息了一聲，道：「十年前，我曾與李銘勛共事二年多，他是一個對國家非常忠誠的人，辦事也很得力。如果他能為我所用……或者哪怕僅是保持中立，都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看好的一個人才，竟然私下調查我，幸虧發現得早……」文在寅又嘆息了一聲，似乎頗多感慨。秘書站在一旁不說話，像個木頭人一樣，看不到，聽不見，沒有任何想法。

李銘勛的死讓權赫俊心裏非常難受，他和李銘勛的淵源很深。權赫俊退役的那年，韓國國家安全處擴編，正是李銘勛到軍隊挑人，權赫俊才有機會成為一名特工。做特工兩年沒有一點成績，也是李銘勛幫忙說了話，權赫俊才沒有被清除掉。這次監視劉一的任務，還是李銘勛幫忙權赫俊才能得到。甚至在李銘勛生命最後一刻，他還幫權赫俊完成了檢察官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