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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牧之凝神聽了幾句，發現他們所謂的神咒無非是在佛道兩家經典中左抄一句，右摘一句編出來的囫圇話。

呂仙觀的老道士無奈解釋說他們還是修行不夠，又未得真傳，雖有些法力卻不善水戰，要降服黑魚精還得去龍虎山請張天師。

宮殿前的廣場上，張牧之隨口詢問：「如今是什麼時節了？我覺得在這鄱陽湖水府中待的時間夠久了！」

所以縱使那些收購之人將價錢提高了十幾倍，大多數漁民也只是勉強糊口而已，三天餓兩頓是常有的事兒。

張牧之無奈地搖頭：「那咱們就先往洞庭去！讓他們三個踏著風火輪追趕吧！」

「說到底都是張家欺人太甚！」

水面上有青蔥島嶼點綴，岸邊則是山川橫卧，有諸多大河如玉帶從湖中蜿蜒而出。

敖青眉頭一皺：「你這道士從何而來？怎地如此沒規矩？居然不告而入，做這登門惡客？」

衙門裡，岳陽知州正詢問自龍虎山返回的差役：「如何？張天師可曾答應前來降妖？或者派個弟子前來也行啊？」

然而今年這「魚米之鄉」卻缺魚了，不只鱘魚這等名貴的魚類，甚至連鯉魚、黃鱔、螃蟹等水中物產也成了稀罕貨。

巴蛇死後屍身化為土石，堆砌成山，人們依山建城，故稱「巴陵。」

吳天祿笑著回答：「師姐又帶著他們去湖面上空去演練風火輪去了。」

「賢弟可在請帖上留下自家法力印記，應龍之威誰敢不服？就算真的有個把刺頭兒不去拜你，那你就拿他們行殺雞儆猴之事。」

「自今日過後這幾百里水域都是我的道場了……日後更是替師父節制天下水神……」

吳天祿哈哈大笑：「如此甚好！我去也！」說著伸手一揮，那木船就被一股大浪推著往岸邊行去。

旁邊一位留著山羊鬍子的師爺獻策：「不如去牢里提幾個死囚？反正如今已是九月，他們也沒幾天日子了。」

張牧之輕輕擺手：「老龍君勿要惱怒，此事實是另有根由。」

「白蓮教背後也有高人，難怪數百年來屢禁不止，似那野草一般不能斷根……」

正在此時，敖青就聽不遠處有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龍君身為真龍，壽元恆久，自在逍遙，有甚值得煩惱之處？」

「哪裡是我慷慨……明明是你師父厲害……」

吳天祿抱拳：「弟子多謝師父賜寶，亦要多謝敖明大哥慷慨解囊！」

而此時，水府靈境之外正是大日初升之時，漫天朝霞將湖面映照的通紅一片。

場中一眾身材柔軟的蚌女正穿著輕紗翩翩起舞，舉手投足無不動人，卻不能讓這條真龍提起絲毫興趣。

舟上死囚感應到神力加持之後一個個的又抖擻起來，居然不再懼怕那水中黑魚，甚至有膽子拿起撐船的竹竿朝波濤之間亂打。

「咱們且去見一見那搶佔水府的老龍是什麼模樣。」

黑魚嗅到血腥味后頓時狂性大發，在水heｔuｂｏｏk.cｏｍ•cｏm中繞著木船飛快地遊了一圈，然後牟足了勁朝船身撞去。

「您和吳師弟在我這裏也沒住了多久，只是小半個月而已。」

眾人懸在距離水面三丈高的空中等待，過了約一炷香功夫，就見那烏篷船下的湖水開始翻湧起來。

「原來是白蓮教的妖人，以什麼無聲老母，彌勒下生那一套蠱惑世人殺官造反，被岳陽父母官抓了用來當誘餌……」

吳天祿也變成了人形，手提方天畫戟跟在張牧之身後，四面轉頭望著這遼闊的洞庭水域，只覺心裏一陣激動：

「前些天我去東海走動，結果被那老龍王好一頓呵斥，居然讓我再不能回在東海，免得連累了他們……」

「原來是條鯰魚作怪……」吳天祿手持方天畫戟輕笑出聲。

畢竟上古應龍大神的血脈傳人，這在三界中算是獨一份兒了。

差役連忙擺手：「不不！老爺沒聽明白屬下的意思，張天師說不用讓道士跟著，只派人乘船往湖裡去就行，到時候那妖精出現，小天師自會現身將其降服……」

「徒兒！稍後有妖精現身要吞食船上那些人，你現身把妖怪除了，然後咱們直接往水府中去，不必在凡人面前多做停留。」

所以漁人都不再出船捕魚，只能三三兩兩的持吊杆在岸邊淺水區垂釣。

而方才起舞的蚌女、樂師以及一應侍者都跪在大殿邊遠處，連一個敢抬頭的都沒有。

張牧之先施展了隱身之法，而後帶著門人從空中降下，貼著水面御空而行。

吳天祿哪裡肯向這妖精解釋？只踏著浪頭將手中方天畫戟一揮，就將那大黑魚腦袋剁了下來。

至上午巳時左右，眾人來到洞庭湖上空。

眾漁民和城中那些官老爺也想過請人來捉妖，大家一起湊錢去請了洞庭湖邊白鶴山上那呂仙觀的道士。

「大哥！是黑魚精！我剛才看到那魚精的尾巴了！」

水中出現一個個斗大的旋渦，隱約可見巨大的黑影在波濤之間一閃而過。

然而敖青卻不聽他解釋，從龍椅上起身後伸手朝前一抓，掌中現了一把明晃晃的長劍，接著一腳踢翻玉案，持劍朝張牧之殺來：

當眾人行至君山島附近時，才在水面上發現了一隻掛著白帆的烏篷船。

祖天師張道陵亦在此日同其妻孫夫人一同得道升仙。

「大師姐！黃二郎！師父！等等我啊！」

敖明太子在肚子里嘀咕一句，然後滿臉喜意地開口：「你我猶如親兄弟一般，賢弟無需說這見外的話！」

敖青猛一抬頭，見殿中不知何時多了許多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年輕的道士，著一身素色道袍，手持如意正朝自己溫和的笑著。

河流兩岸村鎮、城池羅列，丘陵、水田盤踞。

應龍身上水滴抖落下來，在湖面上降下一陣暴雨，隨後這見他將雙翅一震，轉向往洞庭湖的方向飛去。

張牧之點了點頭，又對吳天祿和*圖*書道：「我帶你走化龍之路，原本以為十幾日就能功成，卻不料在這鄱陽湖裡呆了這許多時日。」

然而他卻以法眼看的清楚，隨著他們念誦，冥冥之中果然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降臨在這些死囚身上。

岳陽知州點了點頭，又憂慮道：「可咱們連小天師的影子也沒見著，總不能就讓人乘船往湖裡去吧？」

《易經》中把「六」定為陰數，把「九」定為陽數，九月九日，日月並陽，兩九相重，故曰重陽。

古之巴陵，即今時之岳陽城也，孟浩然詩曰「八月湖水平，涵虛混太清。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便知此地。

木船上那些死囚連忙將頭磕的邦邦響：「龍君放心，我等定然會稟告被岳陽知州，讓他給您重塑金身，立廟以祀！」

「日後哥哥我也要在賢弟手下當差，還要蒙賢弟多多看顧才是！」

「我曾以元神演算天機，知曉是那柳毅的岳父到了湖中，難道那老龍真就如此不知死活，敢放任妖精害民？」

張牧之自然不願意認下這比自己年長了幾千歲的徒弟，明言拒絕了幾次卻沒有效果，最後只能聽之任之了。

張牧之手持金光如意站在應龍頭頂兩根參差的鹿角之間，頭頂芙蓉冠在陽光下燁燁生輝，寬大的素色道袍隨風招展如旗。

差役小聲提醒：「老爺慎言！修行人的事兒咱們哪裡曉得？」

「現在你成就應龍之身，不僅能壓服天下業龍，縱使真龍亦不及你，又何必親自登門做惡人？」

吳天祿遲疑道：「那我們不接著分割天下水神的權柄了么？」

洞庭湖古稱雲夢澤，號稱有八百里水域，煙波浩瀚，水汽蒸騰，相傳古時曾有巴蛇在水中興風作浪，戕害漁人無數，后大羿雲遊至此，持神弓射殺巴蛇。

吳天祿搖頭：「柳毅因罪被免職了！我是龍虎山小天師座下吳天祿是也！自今日起便是新任洞庭湖龍君！」

張牧之輕輕搖頭，笑的十分和煦：「貧道並非登門的惡客，我這弟子是新任的洞庭湖龍君，真論起來貧道也算是半個主人呢！」

高空之中，胡馨兒踏著風火輪撞破了一大團棉花般的雲氣，望著應龍遠去的背影大聲叫喊。

經過這幾日相處，敖明太子和吳天祿混的十分熟稔，相互之間稱兄道弟，怡然是成了生死之交的模樣。

張牧之聞言輕笑：「行事需得因時而變，之前你只是一條蛟龍，自家修為不能服眾，故而才需我跟著，如此以勢壓人，叫那些水神交出權柄。」

「鎮定！莫要吵嚷！快快念誦神咒，乞求無生老母和彌勒菩薩保佑我們！」

「待天下水神平定之後，咱們就像商量好的那樣，一起帶兵去海洋中征討那些海中妖獸，也算磨礪武藝，修鍊應龍大神傳下的法門了！」

「此事怪異……我們且往湖泊外圍找找！」

玉羅剎踏著風火輪在應龍前面大聲開口，張牧之聽到后ｈtｔps://m.ｈeｔｕｂｏok•cｏｍ•ｃoｍ往下仔細一看，果然見湖面片帆不存。

洞庭水府之中，柳毅的岳父，原本的洞庭龍君敖青正在宮殿里喝悶酒。

故而九月九日又稱「眾仙升天之日。」

「小天師人在何處？怎地沒和你們一塊兒來？」

浩蕩的龍威在場中彌散開來，黑魚精忍不住停下動作口吐人言：「龍君？不是正在水府中喝酒么……」

胡馨兒見此情景不禁一愣，剛要撇嘴哭出聲來，就聽黃二郎的聲音順著風飄過來：「愣著幹嘛！還不快追？」

三丈來長的漆黑魚身和磨盤大小的魚頭都從水中浮了起來，鮮血染紅了方圓幾十丈的湖面。

「嘭！」「嘭！」幾聲大響，好似有什麼東西正在衝撞船底，船上那些囚犯受到了驚嚇，開始大聲叫喊：

那七八個死囚也顧不上再念「無生老母」了，慌忙跪在甲板上磕頭：「拜見洞庭龍君！拜見柳王爺！」

敖青心頭一震，突然又看到張牧之手中如意：「原來是你！你先是無端殺了我弟弟，還把他的屍身煉做了法器？」

「老子幾千年兢兢業業從不敢作惡，這才熬資歷升遷至天庭水府任職，也是勤勉任事不敢懈怠，怎麼最終卻落得這個下場？」

「這……張天師說讓我們回來后先放一條船入水將那妖孽引出來……」

「你這賊道人害得我家破人亡還不算完！居然連我這最後一點基業也要奪去！你張家簡直欺人太甚！我和你拼了！」

在道家九月九日的意義同樣重大，此日為中壇元帥（哪吒三太子）誕辰、酆都大帝誕辰、斗姆元君誕辰。

差役恭謹地稟告「張天師說自家年事已高，已經無法施展法術，答應讓小天師前來助我們降服妖孽。」

然而這釣魚收穫全憑運氣，遠不如撒網捕撈來的牢靠，更何況所有漁民一起吊？

八百里洞庭就在腳下，從空中俯瞰，遼闊的水域如同一面碩大的明鏡，倒映著天際的流雲、飛鳥。

岳陽知州面色一定：「去死牢將前些時日抓的那些白蓮教的妖人綁到船上去，告訴他們只要走這一遭，本府就酌情為他們減罪！」

胡馨兒連忙回神，在高空發出一聲高昂的尖叫，然後以心念催動腳下風火輪，身化一道赤色火光往洞庭湖方向而去。

「呼啦！」水中一個巨大的魚頭沖了出來，一口咬住竹竿，將一名身材高大的死囚拖入水中。

那死囚怪叫一聲，一腳踩在魚頭上，居然藉著反震之力居然躍起，再度往木船上落去。

張牧之思索片刻后回答：「我們御空一日就可到洞庭，但在那裡還有些瑣事需要處理，就定下九九重陽之日吧！」

「不過你如今已成就應龍之身，再走化龍之路去壓榨長江兩岸那些水神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咱們還是直接往洞庭湖上任去！」

吳天祿在鄱陽湖時已經煉化了洞庭水神的神權符文和金印，感應到自家水府中有另一條真龍盤ｈtｔｐs://ｗww•ｈｅｔuｂooｋ•cｏｍ•cｏm踞，此刻心中戰意正隆。

豈料道士下山之後在湖岸邊等了幾天，甚至跟著漁船跑了幾趟都沒遇見什麼黑魚精，燒符、擺壇甚至是祭祀湖神都沒用處，白白浪費了許多銀錢。

吳天祿連忙躬身：「是弟子資質愚鈍，始終無法將『應龍八式』參悟明白，才耽擱到了現在。」

然而岳陽城距離龍虎山十分遙遠，岳陽知州半個月前派了差人前往，直至今日才得了答覆。

吳天祿也笑：「大哥您也和我見外了，你我兄弟哪裡還用說什麼看顧的話。」

張牧之定下九九重陽之日讓眾水神來洞庭湖朝拜，一是恰逢其會，二則是對這名弟子寄予厚望。

「嘩啦！」一條麟甲如青玉，頭角崢嶸，背生雙翅的應龍撞破了水面，振翅飛騰到空中，開口發出一聲清亮的龍吟。

「真空家鄉！無生老母救我！」

「我自己丟了天庭的差事兒不說，如今連這辛苦經營的洞庭水府眼見就要成別人的了。」

「先是親弟弟無端被人殺了！女兒女婿去報仇，兩個囫圇屍首都沒剩下……」

張牧之下意識張開法眼一看，心中瞬間明了：

「我也是沒用，被那張繼先警告一番，連報仇的念頭都不敢有……」

田中稻穀正是成熟之際，入目是一片明艷的黃色，使人瞧了心生溫暖。

然而卻沒有人搭理他，空中只有兩道火光飛馳而過，朝著逐漸遠去的應龍追去。

張牧之把玩著手中的金光如意，笑著開口道：「應龍之法乃是斗戰之法，正要在不斷爭鬥中才能精進，你正好憑立威。」

岳陽知州也算個風評尚佳的官員，聽了這話忍不住皺眉頭：「這是拿人命去當誘餌啊……這、這主意豈是修道人想出來的？」

鄱陽湖岸邊許多漁船都揚起白帆，各處港口上的客船也紛紛拉起船錨準備起航。

「想想也是穢氣，我本是東海龍族出身，雖說是旁系，但當年也是辛苦鬥敗了諸多龍子龍孫，才爭得這洞庭龍君之位。」

吳天祿點頭答應，敖明太子連忙道：「還未來的問師父，要天下水神什麼時候往洞庭去朝拜？弟子好提前帶人過去助吳賢弟一助！」

「當初我還在天庭水府中當值，這老龍王哪次見我不是畢恭畢敬？舔著臉上來攀關係，說我是他親侄兒……」

岳陽城裡那些飯莊酒樓專門派出夥計守在岸邊，只等著哪個漁人釣上來好些的魚兒便高價收購，然後以木桶盛了清水，裝著魚快馬運回城裡。

原來最近湖上出了個黑魚精，屢屢興波打翻來來往漁船，漁人落水后只瞧見浪花一翻，人就不見了蹤影。

水中大黑魚猛地一甩尾巴，「啪」一聲抽在那名還未落地的死囚身上。

身後則站著一位面容清冷地女道士和兩個童子，看他們站立的位置應該是門人童子之流。

又過了七八日，吳天祿和敖明太子總算明悟了『應龍八式』的力氣化用之道，成功打破了張牧之以htｔps://ｗwｗ•ｈｅｔｕｂｏoｋ.cｏｍ.cｏm法力變化的雷龍。

敖青想到此處用力將手中那琉璃盞往台階上一扔，「乒」一聲摔個粉碎，隨後又泄了氣：

過了好一會兒，張牧之待兩人笑聲止歇後才問：「你師姐和那兩個童兒呢？怎麼一早就不見了蹤影？」

「我剛剛修成應龍之身，正要同那老龍爭鬥一場，也算驗證下自家所學！」

於是這兩個龍種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師父！如今當是漁人出水捕撈之時，下方卻不見一個漁船，莫非像鄱陽湖一樣也有妖精為禍？」

道士身旁有一名身披銀甲，手持畫戟的年輕武將，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看。

湖泊深處尚且沒有船隻到達，唯有一片空茫茫的湖水，在霞光泛著微波。

岳陽城位於洞庭之畔，北枕長江，南納三湘四水，處於江湖交匯之地，物產豐饒，是天下聞名的魚米之鄉。

然而船上六七個人個個形容枯槁，服飾邋遢破敗，然而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邪意，瞧起來不想普通漁民。

同樣在九月九日，玄天上帝飛升、重陽帝君飛升、東斗下降、北極下降、東華帝君降現、太上救苦天尊下降。

於是這些囚犯強忍著懼意，就在船上開始念叨起那些莫名其妙的咒語來。

身後吳天祿剛欲回答，一旁的敖明太子就滿臉諂笑地搶著開口：「回師父的話，今日九月初三，再過幾日就是重陽節了。」

「這招咱們這幾天已經試過啦！只要船上有道士跟著，那妖精就不會露頭……」

且說張牧之乘龍離了鄱陽湖往洞庭而來，玉羅剎、黃二郎和胡馨兒三人腳踏風火輪圍在應龍四周飛馳。

「那分濤破浪戟我原本想用他對付無支祁的，不料卻沒用上，正好賜予你，讓你用他壓服天下水神！」

敖明太子也笑著對吳天祿道：「賢弟儘管隨師父去洞庭湖上任，然後以洞庭龍君的身份向天下水神發出請帖。」

運氣好的一天能得十幾尾魚，運氣差的就連個泥鰍也不見蹤影。

敖明太子更是厚著臉皮來攀扯，在張牧之面前「師父、師父」的亂叫。

吳天祿心中隱隱有振奮之意：「還要請教兄長，我該如何書寫這請帖？」

張牧之擺擺手：「應龍大神留下的傳承豈是那麼容易修鍊的？你能入門已經極為難得了。」

正在此時吳天祿手持方天畫戟現身而出，大叫道：「大胆妖孽！趁本龍君不在家，居然敢在此禍害百姓？！」

岳陽城裡有幾百家飯莊，把魚鮮價錢漲了幾十倍，往日里人人可食的魚蝦都成了富貴人才能享用的珍饈。

「大師姐！大師姐！師父和吳師弟沒等我們！他們先走啦！」

張牧之帶著玉羅剎等人在湖面上現身，望著那木船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

「嘭！」死囚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砸在甲板上生死不知。

敖明太子被這一聲「兄長」叫的十分受用：「你就說自己奉龍虎山天師府和天庭水府之命督管天下水神，讓他們都去洞庭湖見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