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其實其母瑤姬被昊天上帝拿至上界后並未受責罰，而是拜入西王母座下擔任女官，楊戩力劈桃山救母實是受了他人蠱惑。」

吳天祿恍然大悟：「師父真乃天人之智，僅憑蛛絲馬跡就探明白了那灌口二郎神的底細，想必此行定能順遂！」

同方才有人建言發兵征討不同，此刻下方一眾水神都是垂首而立，再無一個敢站出來說話。

「此行我自家前往便是，你師姐和兩個童兒若問起來，你替我解釋一下，我就不再同他們照面了，免得兩個童兒鬧騰。」

吳天祿在高台上哈哈大笑：「眾神果然高義，既如此，我便請家師施法切割權柄了！」

大蟒兩隻眼睛都縮成了針尖，身軀忍不住發抖，顯然對張牧之畏懼到了極點，口中「嘶嘶」幾聲后就將腦袋縮了起來，整個兒盤了一個巨大的車輪。

「他倆這般作為其實是以人身走神道那隨靈感應之路，雖也能成就大法力，大神通，但終究是取巧之道。」

「孫悟空企圖煉成神通之後，再以佛家『四大皆空，真靈寂滅』之理掙脫這份因果，就是不知這二郎神會如何做了。」

於是吳天祿就轉移了話題：「我本德薄，法力也淺，僥倖蒙家師看中才能得此高位，此刻心中十分彷徨，唯恐做不好這『督管天下水神』的差事兒。」

幾百枚閃爍金光的符篆懸浮在都功印下，好似凝成了一片金色的霞光。

「就揍了你一下，連話都不讓說了……我看你這狗兒也就蠢的厲害……」

九郎本要求見嘉陵江中龍神，豈料眾水軍壓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照面就刀槍劍戟地招呼過來。

張牧之搖頭輕笑：「你也知曉我不太在乎這些虛禮，且坐下就是。」

吳天祿在地上再次叩首后才起身：「若弟子沒有遇到恩師，如今依舊是山澗之中一條蛇蟲而已，弟子怎敢在師父面前落座。」

「二郎神劈山救母，擔山趕日，以及他『心高不認天家眷』的種種傳聞天下誰人不知？」

「李二郎助其父李冰治水時曾斬殺蛟龍，降服諸多妖孽，蜀中百姓感其神異，遂建廟以祀，號為二郎神。」

「這白毛獵犬想必就是故事里那勞什子『哮天犬』了？這麼看來那灌口二郎應該在附近，不若我讓這獵犬去通稟一聲？」

張牧之卻不理會這獵犬，而是轉過頭來看向那蛇精：「這才多久未見，你怎弄得這滿身業力？難怪二郎神的獵犬要追你。」

玄武湖神毛守忠、秦淮河生青溪小姑也出班上奏：「我等也願意切割權柄，接受靈感王督管！」

且說這深山之中，那大蟒剛竄入山谷，只聽「嗷」一聲咆哮響起，身後一隻白毛細腰犬踏著風追了過來。

正值深秋露重，山中草木多成赤、丹、黃、橙等各種艷麗之色。

張牧之深思片刻：「此事具體如何解決，還是我往灌江口走一遭再說，你且在洞庭湖中熟悉下自家水域便可。」

廣場右側hｅｔｕｂｏｏk.ｃom.ｃｏm眾龍神都沉默不語，左側眾人族英魂之神卻一起轉頭，看向站在邊緣處的兩位神女。

他們一開口，便等若是廣場上幾百位水神中有一小半表明了態度。

張牧之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你也太抬舉我了，我距離天仙哪裡是差一兩步？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呢！」

「那灌口二郎神雖兼任著水神之職，卻不能如你我這般統攝天下水神，若真箇洪災爆發時怕是難以從全局入手救災。」

吳天祿這才起身，在椅子上正襟危坐，就聽張牧之贊道：

白毛細腰犬心有忌憚，向後一跳避開了毒氣，隨後肩膀一晃，整個身軀變成了一隻身高兩丈的巨獸。

有些修為淺薄的水神不禁心中一震，都忍不住想：「莫非這靈感王還想用強不成……」

好細犬，目如明燈，身如閃電，僅一個瞬間就追到蟒蛇面前，在一處絕壁前堵住了那青花大蟒的去路。

鄱陽湖龍君敖明太子、太湖龍君水平王、長江水神屈原、錢塘君水神伍子胥一起開口：「無規矩不成方圓，我等願協同麾下眾水神接受督管！」

「雖然水域之中大小龍神皆稱龍王，但大多只是自稱。」

白衣女英神女點頭：「靈感王所言甚是，如今灌口二郎神就算未飛升上界，其神通想必也同天仙相差無幾了，靈感王還是莫要輕言征討之事。」

屈原道：「此神司掌自李唐時便被國朝列為正祀，其神職甚廣，有水神、獵神、護國神、蹴鞠神、戲神、佑兒神、農耕神等，其名目繁多，幾不可數。」

「家師以大法力演算天機，料定來年當是水患頻發，非得諸神協力才可應對，若長江上游不在我掌控之中，水患起時難免要手忙腳亂。」

細腰犬鼻子上留下點點血跡，將身子微微弓起，口中發出「嗚嗚」的鳴叫，參差的獠牙閃爍著寒光。

再這巴蜀無人的群山中，道家清源妙道真君和靈威弘道真君開始了首次交鋒。

九郎這出自閩地的野神哪裡曉得什麼「川主」？他且戰且走遁入深山之中，本想尋個無人的洞穴喘口氣兒，不料遇見了灌口二郎神搜山打獵之事。

「我受師命督管天下大小水神，這嘉陵江、岷江都位居長江上游，水量充沛，流量廣大，斷無放任不管之理。」

廣場外圍充作倚仗的士兵一起將手中兵器在石質地面上一磕，發出「嘭！」一陣大響。

江中水神、岸上城隍、陰差、水軍、各路草頭神一股腦兒地圍了上來，要將這妖孽拿下交給「川主」問罪。

故而自古以來多有蜀地君王能割據而治，擁兵自重，自給自足，權利遠勝中原各地王侯。

後來他想去洞庭湖蠱惑老龍君敖青作亂，豈料敖青早得了虛靖先生的警告，心中沒有一點鬥志，只三言兩語就將它趕了出去。

二郎神剛欲說話，那白毛細腰犬連忙跑到他的腳邊開始大聲慘叫。

「為了贖其和*圖*書罪孽，其師後來令楊戩轉生為李冰次子，助其平定川中水患，世人稱之為李家二郎。」

這蛇精原想借無支祁之手除去張牧之為父報仇，豈料賠上了自家兩個弟兄的性命之後也未成事，只好在張牧之等人抵達鄱陽湖之前潛逃了出去。

張牧之連忙拱手行禮，笑道：「敢問可是清源妙道真君當面？貧道有禮了，方才只是一場誤會，今日到此尋真君實是有事相商。」

有些消息靈通的水神忍不住在肚子里暗罵：「這幾個軟骨頭……他們自己被人強迫，然後轉手就把我們賣了……」

吳天祿點頭：「看來只有如此了……」隨後又向敖青安排道：「你且帶眾水神往水府中用宴，我去將此事稟報給師父知曉。」

也是張牧之看在慧遠和尚的面上不願動手將她斬殺，才放縱此獠潛逃出去後到處攪動風雨，從海眼中放出了無支祁。

「且讓我看看你這道士是何來歷，居然敢在此包庇妖孽作惡！」

那是兩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神，一著紅衣，一著白衣，頭上都帶著鳳釵，身上都顯露出一種雍容華貴的氣質。

「自唐宋時二郎神的各種傳說故事便在世間廣為流傳，各種話本故事、鄉間俚曲等等層出不窮，你不覺這手段太熟悉了么？」

一般神明所兼任的神職越廣，所受香火也就越多，其法力神通也就越厲害。

然後「噼里啪啦」的碎裂聲響起，那片霞光頓時一暗，從內中又飛出密密麻麻的金色光點朝都功印中涌去。

眾水神只要不瀆職，不作惡事，難道這「靈感王」還能出手罷黜人家不成？

吳天祿依舊有些不明白，於是張牧之解釋道：

吳天祿連忙道：「師父此行還要謹慎些，傳聞那二郎神有天仙道行，連昊天上帝的面子都不給……」

「這等人物哪兒推算的出來？不過是見微知著，抽絲剝繭的功夫罷了。」

這一日，山谷之中突然傳來長蛇嘶鳴，颶風呼嘯之聲，接著厚重濃稠的霧氣一開，一條青色白花大蟒顯出身形，裹挾著陰風疾馳而來。

屈原在台下稟告：「啟稟靈感王，川主二郎神確有神通法力，只是傳言是否同事實相符，吾等卻不得而知。」

吳天祿一見兩位神女，連忙收了輕狂之態，在台上拱手道：「原來是娥皇、女英兩位帝姬，您二位出身上古，定然知曉二郎神的來歷，不知可否向晚輩解說一二？」

那細腰犬頓時被張牧之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開始「汪汪」大叫起來。

結果自然可想而知了，二郎神雖未親自出面，其座下白毛細腰犬和金眼神鵰卻十分厲害，追趕的這蛇精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狼狽萬分地在山中亂轉。

說著他就來到香案前，捻香跪地朝那丈六高的玉像叩拜：「弟子乞請師父施展法力，切割眾神之權柄！」

大蟒蛇走投無路，連忙把蛇身盤成一團，脖子人立而起兩三丈高，和圖書張口露出鋒利如劍的獠牙，朝細腰犬噴出一股漆黑腥臭的毒氣。

張牧之點頭：「然也！我也是這幾日才想得明白，這二郎神怕是將這條路走在了孫悟空的前頭了。」

吳天祿朝下打量一眼便知眾神所想，心中冷哼道：「這些神明大多都是牆頭草，如今對我態度恭敬也只是表面功夫……」

都功印飛回玉像手中，微微一震，一道由諸多神職碎片交匯而成的金光衝進吳天祿體內，隨後那都功印化為青光消失不見。

張牧之搖頭：「靠嘴巴哪裡說的服？孰強孰弱終究要斗過才知，不過你也無需太過憂慮，我料那二郎神並未有天仙道行。」

蟒蛇前方兩丈之地有電光一閃，張牧之現身而出，拾起地上金瓜錘收入袖中：「這條蛇還有些氣數，卻不該在此處殞身。」

蜀地多山，或言有十萬之眾，山中又多奇峰秀嶺，其間森崖深壑，古鬆勁柏，流泉飛瀑，端是風景秀麗的福地。

待那暮色四合，陰雨霏霏之時，群峰立於霧海之中若隱若現，間或有仙鶴長鳴之聲，更顯空冷之意。

若是張牧之到此，施展法眼便可看出，這大蟒便是那在太湖水府見過一面的蛇精，慧遠和尚的子嗣，九郎昭烈王。

當然這還需要神明本身夠硬，如果自家沒本事，也不敢在信眾面前吹噓。

張牧之剛欲開口解釋，就見二郎神眉心天眼張開，一道金光朝張牧之籠罩下來：

祖遺都功印發出一片青光，似水流一樣從空中罩了下來，下方眾神頓時覺得通體一涼，接著心口一震，金色的神職符篆就從體內飛了出來。

吳天祿忙道：「那也是早晚的事兒……只是不知師父有把握說服那灌口二郎神沒有？」

所有神職符篆又飛回了眾水神體內，吳天祿在高台上呵呵笑道：「現在哪位水神熟悉灌口二郎神的底細，且跟我說一說？」

蟒蛇傷勢沉重，噴出毒氣后感到有些眩暈，白毛細腰犬瞬間便抓住機會，身子一彈就衝到了蟒蛇跟前，一口朝其脖頸要害處咬去。

「你看自古以來能證天仙者，哪個有他們倆這些層出不窮的手段？」

洞庭水府之中，吳天祿沉思片刻后又開口詢問：

吳天祿揮手讓屈大夫回歸朝班，沉默片刻后才道：

「師父莫非已經推算出來了那灌口二郎的底細？」

張牧之點了點頭，隨後靜室中有雷光一閃，雲床上就不見了那素衣道士的蹤影。

「然此兩江水神只尊灌口二郎神，卻不來洞庭朝拜我，眾位同僚以為該如何料理此事？」

巴蜀又稱天府之國，氣候濕熱，物產豐饒，且地勢低矮，有山川環繞，呈易守難攻之勢。

吳天祿腦海中靈光一閃：「這……這同佛門助孫悟空揚名的手段有些相似？」

「灌口二郎神雖稱為神，其實走的卻是上古修仙之路，並不似我等鬼神、業龍之屬依賴香火存留。」

「而你這『靈感清源王』可是實打實的王爵神位，可同四海龍ｗww.hetｕｂｏoｋ•ｃｏm.ｃｏｍ王並列，日後卻不必動輒跪拜，免得失了威儀。」

其人生的面容白凈，眉若刀截，鼻若懸膽，一雙眼睛亮如寒星，眉心一道細微的縫隙，滿臉皆是勃勃英氣。

吳天祿拱手：「只是那二郎神太過厲害，他在春秋之時就已統轄川蜀之地大小水神，怕是不會輕易將自家手中權柄讓出來。」

「今日天下水神齊聚我洞庭水府，不若趁此機會將神職權柄切割后交予我手，也算是眾位助我完成了師命，如何？」

「你顧慮的極是，明年水患乃天地之間水汽自行流轉所致，這長江上游之地至關重要，自不能脫離我等管轄。」

張牧之擺擺手：「他有天仙道行是假的，但力大無窮、千變萬化等諸般神通卻是真的，他應該還是比我強，但具體如何要見過才知。」

轟然一道金光墜地，一個身高九尺，猿臂蜂腰的英俊武將現身出來，著一身銀色鎧甲，手提三尖兩刃刀，身後玄色披風招展如雲。

吳天祿受封為靈感靈感王，受龍虎山天師府之命督管天下水神，看似位高權重，其實也只是「督管」而已。

娥皇神女笑道：「龍虎山有督管下界眾神之權，靈感王之師同樣法力廣大，不如靈感王同令師商議一二？」

「嗷！」細腰犬一聲慘叫，往後一個翻滾摔了出去，身軀又變成了尋常獵犬大小，從地上爬起來后再不敢衝上，而是目光謹慎地朝蟒蛇前方望去。

「昊天上帝在殷商時曾轉身下界歷劫，脫胎于蜀中一位姓張的人家，后舉家拔宅飛升而去。」

這時候眾龍神之中走出一位龍君，持笏板躬身道：「小龍江寧龍王吳化龍，願意切割權柄以明心跡！」

兩位女神一起彎腰朝吳天祿福了一禮，其中著赤衣的娥皇神女輕笑著開口：「我倆乃湘水之神，今後靈感王為我倆的頂頭上司，倒不必以晚輩自稱。」

這蛇妖心中起了凶性，放出毒氣將一眾水軍殺死，豈料這一下就捅了馬蜂窩了。

山中怪石嶙峋，懸崖峭壁數不勝數，間或有尺許小徑可通山外，途中松柏藤蔓生長，故而自古少有人行。

張牧之無奈站起身來，忍不住開口嘀咕了一句，就聽見前方不遠處有人回話：「我的狗如何還輪不到你這道士教訓！」

這幾位都是張牧之親自切割過權柄的神明，且個個流域廣大，麾下從神眾多。

吳天祿思索片刻，又道：「然我若不能將長江源頭之神納入自家所轄，這『督管天下水神』的之名便等同虛設了。」

吳天祿又問：「屈大夫胸有錦繡，見識也廣博，不知此神權柄為何？」

九郎昭烈王剛進入嘉陵江水域，就遇見了一隊巡江的勁旅。

吳天祿沉吟道：「二郎神自殷商時便能力劈山嶽，縱使後來轉生一次，其神通亦不能小視。」

只聽「叮」一聲似金鐘玉罄般的鳴響，那玉像空著的左手中有一點青光飛起，到了眾水神上空懸浮不動，變成了一枚青玉質地的印和_圖_書璽。

天下大小水神嚴格來說並不算是吳天祿的臣子，犯不著替他出得罪人的主意。

「吾也曾聽聞過灌口二郎神的名號，傳言其通曉八九玄功，力大無窮，法術無邊，闕庭有神眼……不知傳言屬實否？」

正在此時，只聽「轟隆」一聲大響，空中落下一柄巨大的金瓜錘，一下砸在細腰犬的鼻子上。

九郎沒奈何，想著張牧之等人若要走化龍之路，總得順著長江前行，於是他就搶先一步到了長江上游，進入巴蜀之地，準備再蠱惑幾個厲害的水神找張牧之的麻煩。

「這……」下方大小水神之中出現了輕微的騷動，有相熟的神明之間都相互使眼色，卻未有一個站出來說話。

「自家本事是煉化眾生心念成就，自然也脫不了眾生因果的牽扯，想必他也不肯舍了肉身飛升，就只能『性傲歸神住灌江』了。」

「好個一場誤會！那蛇妖身上滿是煞氣，明顯是罪孽深重的妖魔，這也是誤會么？」

豈料這巴蜀眾神的風氣同中原那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神明完全不同，而是個個彪悍，慣於好勇鬥狠。

果然，二郎神低頭一看那獵犬口鼻間的血跡，本就清冷的臉上更是鋒銳逼人，冷笑一聲：

張牧之手持如意朝旁邊一指，靜室中出現一把椅子，示意吳天祿坐下說話：

張牧之感到眉心一跳，自家天眼也不受控制地張開，發出一道熾烈的金光朝對面二郎神飛去。

那些兵將見這妖精雖然有些神性，卻滿身血氣、業力，一望便知是個慣於殺生作惡的邪神，二話不說上前就打。

張牧之在臉上堆起笑意，朝細腰犬拱了拱手：「這個……勞駕……」

「師父法力神通自然是厲害，但是想必距離成就天仙還差那麼一兩步……」

「后瑤姬被昊天上帝派人拿回上界，楊戩為救母遊離四方，拜得一位鍊氣士為師，習得諸般玄功妙法，法力深厚，能千變萬化，降妖服怪，劈山救母，闖出好大的名聲。」

果不其然，廣場上出現了一片應和之聲，許多水神都躬身而拜：「我等願受靈感王督管！」

這大蟒通體有水桶粗細，十來丈長，麟甲上多有破碎之處，因是傷重難以飛遁，只貼著草木枝頭翻山越嶺的往山外疾馳，似乎身後有厲害的捕食者在追趕一樣。

「然其妹瑤姬在飛升前同鄰家楊君相互傾心，張家拔宅飛升后，瑤姬曾私自下界同楊君結為夫妻，產子號曰楊戩。」

吳天祿連忙站起來，躬身拜道：「弟子恭送師父，助師父此行旗開得勝。」

水府宮殿的一處靜室中，張牧之自雲床上張開眼睛，身著華貴冠冕的吳天祿跪地詳細稟告了自己探明的消息。

「彼時桃山崩塌，山洪肆虐，而且走脫了幾隻被困的大妖，令數十萬百姓遭受戕害，其師玉鼎真人震怒，便將這楊戩擒拿回洞府。」

張牧之忍不住眉梢一跳：「這……這狗真賤，我根本就沒下重手……今天怕不是要被狗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