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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沃德豪斯爵士：

蕭伯納拿出紙筆，草擬電報：

學生們抬頭，似乎有些迷惑。

「我的名字是尼加提·尼科利奇，這位是我的朋友，蒂里·所羅門。」

前者不以為意，

如此高端的跨學科學者，在大學任教綽綽有餘。

蕭伯納苦惱，一時間竟覺得辦公室有些悶熱，便決定出去走一走，轉換心情。

「尊敬的沃德豪斯爵士……」

「這……我不好說。」

「校監先生……」

蕭伯納朝圖書館的方向走。

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在追讀，越讀越是驚嘆於陸時的博聞強識，

聽了一陣，他終於忍不住上前，說：「你們在思考問題的時候，盡量別用人格化的方式去理解事物。」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辦公樓、教學樓和圖書館。

有人說道：「那……校監先生，我有一個問題。」

更沒有集中發放豬飼料的食堂。

蕭伯納放緩腳步，聽學生們在討論什麼，

他說：「你講，我儘力回答。」

這哪是蕭伯納能回答的，

蕭伯納不由得苦笑，

說著，蕭伯納呵呵一笑，hｅｔuｂoｏk.cｏｍ•ｃｏm

「無妨，學術討論這種事，言語之間難免有些衝撞。」

……

……

「校監先生是紳士，不會在意這些的。」

同時，沃德豪斯也是倫敦大學聯盟的名譽校長。

要是他知道陸時只是個年輕的中國留學生，不知會作何感想。

一旁的小夥伴壓低聲音提醒道：「說話悠著點兒。」

「唔……為什麼我竟然感覺你的歪理邪說有些道理。」

那個學生又道：「校監先生，您受大家的愛戴與敬佩是因為您是著作等身的劇作家，至於生物學、歷史學、地理學、社會學，您還是不要輕易發表高論了。」

一看就是要問西班牙對印加帝國的那段征服史。

蕭伯納又不是陸時肚子里的蛔蟲，當然不知道，

學生們交換視線，

約翰·沃德豪斯，第一代金伯利伯爵，

一般來說，蕭伯納不喜歡和上議院的人接觸，但現在已經由不得個人喜好來左右決定了，

學生們面面相覷，

蕭伯納繼續道：「就比如你們說『自然的意志』，這就是一種人格和*圖*書化。自然沒有意志，優勝劣汰是一個現實的、冷冰冰的過程，沒必要用那種修飾。」

而且，看電報的意思，契倫似有赴英的打算，說是要結交一下作者Lu，如果可能，互相引為摯交好友，退一萬步，當不了朋友，就算拜師也不是不可以。

不好的預感在蕭伯納心中升騰而起，

「對了，你是從西班牙來倫敦求學的，我記得你叫尼……尼……」

沒想到《曼徹斯特衛報》都已經賣到哥德堡去了，實在是出乎意料。

「而且你們剛才說的也沒什麼錯，我本就不擅長生物學、地理學。但要糾正你們一點，歷史學和社會學，我還是有一些發言權的。」

蕭伯納一邊讀契倫拍來的電報，一邊感慨，

話音剛落，學生直接開懟：「那您說的話沒有任何意義啊。」

「那麼Lu的意思是，自然的意志主導優勝劣汰，但人類的意志反而讓這種優勝劣汰變得不存在了，所以，『優』和『劣』的定義並不是那麼絕對。」

在他的右手邊，十幾份《曼徹斯特衛報》被整齊地擺著，wwｗ.hｅｔｕbｏok.cｏｍ.ｃｏｍ佔據辦公桌三分之二的面積，

吾觀之夜不能寐，獲益良多。

這話透著一絲絲卑微，像是努力要為自己找回場子。

無論如何，都要把陸時這樣的人才留在大英！

沒有林立的偉人雕像，

蕭伯納露出欣慰的笑容，分別拍了拍兩個小夥子的肩膀，說道：「嗯，很好！你們兩個很好！有如此好學的精神，又有刨根問底的求知慾，不怕將來不成器。」

因為陸時現在的「學生」已經足夠多了。

尼科利奇和所羅門二臉懵逼，

他長出一口氣，心裏已經下定了決心，

當然，拜師這事兒不靠譜，

沒有任何意義啊……

蕭伯納擺擺手，

蕭伯納吐血，卻一點兒辦法沒有，還必須表現得非常大度，

他自己說完都覺得奇怪，

學生立即開口了：「Lu在文章中提到了地理因素是怎樣塑造社會的，舉了西班牙和印加帝國的例子，校監先生，我是西班牙人，我自己都不清楚那些……」

「阿嚏！」

只是陸時的身份……

意義啊……

沿路，有三三兩兩的學生聚在一起和-圖-書，穿著厚厚的大衣，坐在牆根、樹下，研讀手抄的小冊子，完全無視校監的視察。

他的學生們需要校監放下面子！

從1847年開始，沃德豪斯就以世襲貴族的身份出任上議院議員，逐步積累政治籌碼，是傑出的政治家，自由黨中堅，

學生接過話茬，

回到辦公室，蕭伯納猛地坐進扶手椅里，拿出煙鬥狠狠地吸了一口，隨後抹掉前額的汗珠。

……

蕭伯納筆鋒誠摯，

契倫一定是看陸時行文老辣，把陸時當成了某位在威斯敏斯特宮佔據一席之地的議員老爺，這才心甘情願當門下走狗，

「很簡單啊……嗯……比如小麥，小麥自己傳播種子的效率很低，卻正因為這一點，有利於人類的採集、種植、培育。」

吾友蕭惠鑒：

他笑著擺了擺手，

正在遠渡重洋的契倫打了個噴嚏。

說完，一溜煙地朝辦公室去了。

沒有修剪平整的草坪，

近日偶然讀到一系列大作，其行文意出塵外，深入淺出地討論了世界文明之興衰，乃社會學典範之作。

蕭伯納差點兒當場背過氣去，就差嗑速效救心www.hetubook.com.com丸了。

但話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隨著時間推移，《槍炮、病菌與鋼鐵》的影響力逐漸發酵，倫敦政經的學生們製作《曼徹斯特衛報》的剪報，有的甚至傳起了手抄本，

任何意義啊……

吾觀之夜不能寐，獲益良多。

忽然有人問道：「校監先生，您剛才說的那些內容，是Lu所想的嗎？」

一個劇作家，竟然說沒必要用修飾，就挺離譜的。

1900年的大學和現代的大學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環境差得非常大：

蕭伯納將電報收好，目光右移，

「好了，你們繼續討論吧，我就不在這兒打擾你們了。」

再這麼下去，陸時的影響力都要超過蕭伯納這位校監了。

「Lu認為，被人類種植的植物反而是不利於野生生長的個體，這是為什麼？」

他雙目一閃，

討論的內容太飄，蕭伯納已經快要跟不上了。

「呼～」

結果，致命打擊還在後面，

近日偶然讀到一系列大作，其行文意出塵外，深入淺出地討論了世界文明之興衰，乃社會學典範之作。

啊……

每一份報紙上都用鉛筆寫滿了批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