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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效忠清政府的漢臣來說，無疑是一記致命的打擊。

「老了，腿腳不利索，你看我休息這麼長時間還沒反過乏來，怕是一時半會兒出不得遠門。」

剩下四分之一被分成多個小格子，其中一格提到了中國。

陸時把人家氣倒，自然要多去慰問，每次都叫上夏目漱石，三人一起打鬥地主，整天斗得不亦樂乎。

他不由得看向陸時，目光中帶著一絲絲的詢問。

辜鴻銘點點頭，表示認同，

陸時把報紙遞過去。

兩人相視而笑，

陸時高興，

陸時乾笑著打斷道：「辜先生一心為了清廷，忠心耿耿。」

辜鴻銘伸個懶腰，說：「陸先生，這個斗地主確實好玩，比英國紳士們玩的橋牌要更有意思。但是，這遊戲明顯是不公平的，為何還是會讓人上癮呢？」

辜鴻銘搖頭，

這也符合他長久以來對「中國傳統文化並不遜於西方思想」的堅持。

辜鴻銘擺擺手，還要再說。

他快速翻閱，像是在找著什麼。

「走也～走也～」

但陸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早就知道歷史，清楚光緒在百日維新失敗后就已經成了傀儡皇帝，所以沒什麼感覺。

「靠！」

一切盡在不言中。

辜鴻銘一攤手，

……

辜鴻銘繼續說道：「以蔡元培的這個成績，我不可能記住他。可偏偏這個年輕人與眾不同，在甲午戰爭爆發后開始接觸西學，同情維新，寫了不少文章提倡新學。結果，我一下子就記住了，想著此人不堪大用。你知道的，我最看不上康（有為）黨，莫為書生空議論嘛～他那孔子改制考是什麼信條？投機、野心、冒險、破壞！法蘭西雅各賓派的信條罷了……」

忽然，辜鴻銘把報紙合上了，翻身下床，

辜鴻銘說：「陸先生，我不是沒見過青年才俊，就比如……嗯……蔡元培，你可聽過這個名字？」

陸時大笑，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辜鴻銘，

辜鴻銘說道：「陸先生上次是怎麼說的來著？『你要是和你老娘住在一起，每天晚上連跟誰睡www.hetubook.com.com覺都做不了主，你還敢說自己是一家之主嗎？』，我覺得這話對，簡直就是人間至理。」

「你這牌打得也忒好了！」

今天這件事，算是把兩撥人的夢同時干碎了。

辜鴻銘暈倒，急火攻心只是誘因，主要原因在舟車勞頓，

國際版的頭條對英布戰爭進行了長篇累牘的報道，佔據整個版面的四分之三，

「炸彈！」

陸時偷偷眨眼，眼神狡黠，

「你終於要走了？」

良久，

三人的規矩是誰輸誰洗牌。

「房間服務。」

「辜先生這是有幾房姨太太？」

陸時現在只想把人給送走咯。

辜鴻銘本應從倫敦前往愛丁堡，去自己的母校愛丁堡大學晃一圈，露露臉，順便為自己翻譯的儒學經典做宣傳，

辜鴻銘哈哈大笑，沒接茬。

這事兒說起來就沒完了。

這時，外面傳來侍者的敲門聲，

他雖然提倡中西融合，卻是堅定的一夫多妻支持者，為老不尊。

辜鴻銘用那種像是垂死之人的無力嗓音說道：「陸先生，果hｅｔｕbooｋ.ｃom.cｏm然如你所預言的那樣，皇上還京后，太后讓其備位隨朝，自己垂簾聽政，以欺天下視聽。這個中國，沒有君主。」

「呼～」

陸時說：「其二，很多事情需要我們長年累月的努力才能獲得成功的快|感，但是在斗地主的時候很快就能獲得，這也是為什麼許多賭博遊戲都設計成翻牌見輸贏的原因。策略越簡單，越容易上癮。」

辜鴻銘有些奇異地看著陸時，

「這個蔡元培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翰林院的庶吉士，殿試策論成績才二甲三十四名。」

二甲三十四名還沒什麼？

夏目漱石不由得打個冷戰，感覺屋內的空氣好像冷了幾度。

這件事是標誌性的，

陸時：老狐狸！

陸時可不敢妄加評論，老老實實地保持沉默。

又玩完一局，辜鴻銘高興得眉開眼笑。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他都在倫敦的酒店休養。

從佛山到倫敦，太遠了。

陸時想了想，問道：「辜先生要去哪兒？回中國？」

夏目漱石總感覺辜鴻銘的手氣好得離譜，而且這種和*圖*書好手氣延續了幾天，無法用科學解釋，

他們沒有賭錢，倒不是因為道德水準高，而是因為夏目漱石這個牌搭子實在是太窮了，

無論是封建統治的維護派，還是支持君主立憲的維新派，都需要一個還能蹦躂的君主，

「其二呢？」

他長出一口氣，將報紙放下，說道：「也就只有《曼徹斯特衛報》會報道中國的事了。」

辜鴻銘又是那種翻閱速度，

陸時趕緊洗牌，同時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說：「辜先生，我看你這精神頭好了很多啊，臉上的褶子都少了，比初見時都顯得年輕。嗯，年輕十歲！」

辜鴻銘不滿地瞪他一眼，隨後說道：「我在倫敦待著，就是想見證這件事。」

陸時這邊一版還沒讀完，辜鴻銘那邊就把該翻的都翻了，伸出手說：「陸先生，給我看看你的那一份。」

陸時過去開門，把一沓厚厚的報紙拿進來，放在辜鴻銘的案頭，自己從中抽了一份《曼徹斯特衛報》來讀。

辜鴻銘笑呵呵的，

過了一陣，他的目光猛地在某個版面上停m.hetubook.com.com駐，

「可我們又沒玩錢。」

奇怪的是，辜鴻銘似乎並不是真想讀報，

這是怎樣的天才？

老哥可真敢說。

辜鴻銘沒注意到兩人的眼神交流，興奮道：「洗牌！快洗牌！」

可不知為什麼，他醒來后就再沒提過去愛丁堡的事。

這倒是真的。

陸時啞然，

辜鴻銘：小狐狸！

「這話說的，辜先生，賭博為什麼會讓人上癮？」

這個年輕人，僅僅是因為想哄自己開心，就發明出了如此有趣的紙牌遊戲，

辜鴻銘訂的房間服務只有送報紙。

陸時思考了一陣，說道：「我覺得有兩個原因，其一，不對稱的遊戲本就有種魅力，地主一打二帶來的爽快|感比橋牌那種注重策略的紙牌遊戲要大得多。」

而且，陸時的目的是把辜鴻銘哄開心，賭錢的成本太高。

陸時好奇地投去視線，發現那是國際版，

陸時更不敢說話了。

「辜先生，你……」

又是一位晚清民初的大佬，

既然用「見證」一詞，就說明辜鴻銘心中早已對陸時的預言沒有懷疑，只是在等待著今天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