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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報》的讀者不在乎誰統治這個國家，只要她前|凸|后|翹就行。

「清高的人辦小報？」

連帶著其他記者、編輯也紛紛對陸時道謝，甚至有人說陸時是「新聞業革新者」，「為報業帶來了又一個黎明」，

公主殿下有些臉紅，心裏埋怨沃德豪斯，

庫珀喃喃自語。

陸時咋舌，

搞顏色就完事了。

陸時有理由確信，瑪格麗塔本身有個當作家的夢，之前就完成了稿件，只是沒有發表。

話音未落，陸時便打斷道：「先不說性格，先說外在。」

瑪格麗塔難得聽名師一對一授課，焦急道：「陸教授，你怎麼不說了？《簡·愛》有何不同？」

庫珀點點頭，

自己來找陸時，不過是想在《鏡報》的兩性版投稿，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

瑪格麗塔立即不服了，說道：「約瑟菲娜很漂亮，有什麼問題嗎？陸教授，我喜歡《簡·愛》，但我認為這本書亦有缺點，就是它的敘述口吻太有優越感了，超過了我一個當代女性對自尊的感受範疇。」

沃德豪斯目光瞥向不遠處的瑪格麗塔，隨後搖搖頭，

到此，算是都講完了。

《衛報》的讀者是自以為應該統治國家的人；

民生、小說、漫畫、兩性、笑話、生活常識……

一是因為假三俗打不過真三俗，

陸時皺眉問道：「這篇文章你真的是仿照著寫的？」

「嘶……」

陸時輕笑，

陸時撓撓頭，

公主殿下倒好，來了個《簡·愛》，

陸時忍不住吐槽：「你這……好吧，《簡·愛》。可就算是《簡·愛》，你這仿寫得也不行啊！」

「還有『除非』？」

沒想到自己真成了閑人一個，連剪綵儀式都沒主持。

「陸教授，你難道忘了我們之前說過的話題，純愛……」

陸時輕笑，說：「這話其實是清朝大畫家吳昌碩所說，原句是『學我，不能全像我。化我者生，破我者進，似我者死』，我翻譯得應該不太難理解吧？」

但事實上，薩奇剛才也是那麼想的，

噗！

陸時帶著公主殿下進入辦公室。

這同樣適用於文學作品。

陸時擺擺手，ｍ•hetuｂook.ｃｏm.cｏｍ

過不多久，議論聲四起，

瑪格麗塔沉默了。

陸時吐出一口老血。

陸時驀地瞪大了眼睛。

庫珀點點頭，

瑪格麗塔抬頭，看到杯中飄著沒有加佐料的清茶，微微疑惑，

瑪格麗塔點點頭，拿出了厚厚一摞的稿紙遞給陸時。

瑪格麗塔問道：「這是為什麼？」

那個是能在公開場合說的嗎？

說完，他對陸時行紳士禮，

二是因為文字打不過圖片。

吾輩：「喵～」

這句話是對他的一位學生說的，學生名叫許麟廬，據說他模仿齊白石的畫幾能亂真。

一時間，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跟瑪格麗塔解釋什麼是知音體。

「啊？」

陸時的思緒游移，想著《鏡報》各版，

她捏著鼻子小啄了一口，雙眸立即亮了，

《泰晤士報》的讀者是真的統治國家的人；

陸時撓頭，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陸時一臉懵，

剛才還很吵鬧的街道，現在只剩下筆尖劃過紙張發出的沙沙聲，

沒來由地，瑪格麗塔瞪了陸時一眼，就好像被陸時給欺負了。

他說的仿照，是《一位公主的13年：一杖一冠封鎖心扉的門》，

瑪格麗塔讀了不下十遍，當然知道，

所以在《是！大臣》的原版電視劇中才會有那段經典台詞：

那玩意兒是純純的新聞學孕育的「怪物」，只有斯科特、庫珀這種完全墮入新聞學黑暗面的人才能理解。

一場剪綵，變成了課堂。

字面意思理解就可以。

因為是人就有表達欲，所以，應該很多人都想過當作家。

忽然，陸時住口了。

陸時繼續說道：「而且，你要明白文學風潮。作家們喜歡寫落難佳人，女主角可以遭逢不幸，但必須是美人，最好是楚楚可憐的那種，以此來激發讀者的同情心以及對她的憐愛。而《簡·愛》則不同……」

怎麼就被誤會了呢？

幾年後，說不定就能穩定在二十萬。

但反過來也成立，只要將嚴肅文學漫畫化，就連小孩子都能看進去。

另一邊的庫珀和夏目漱石也很有眼力見兒，一個說要ｍ•heｔｕbook•ｃoｍ•cｏｍ回《蘇格蘭人報》的辦事處，一個說要去逛附近的大書店，全都麻溜地走了。

他頓住了，因為想以齊白石舉例，

他微微愣神，過了一陣才反應過來，

瑪格麗塔趁熱喝了小半杯，隨後滿意地長出一口氣，說：「陸教授，這裏的氛圍真好。你看外面那些辦事員，都沒有因為我是公主而特殊對待，看我一眼之後便埋頭工作了。」

「學我者生，似我者死！？」

就離譜！

本來明明沒什麼事的！

巴克爾挑眉，冷哼了一聲，

陸時：「……」

陰惻惻的笑聲讓薩奇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剛才他和庫珀聊天，還想到過兩性版不如三版女郎，

瑪格麗塔不解，

聽一個20世紀初的公主自稱為「當代女性」，這種感覺很奇妙。

「好喝！」

薩奇冷笑，

陸時只好隱去人名舉例，隨後道：「畫家批評他的徒弟有個前提，那就是徒弟已經臨摹師父的畫作到以假亂真、爐火純青的程度。只有這個時候說『學我者生，似我者死』才有意義。」

陸時翻開稿子，

「不了不了，我還有事。」

在這一點上，絕大多數有先見之明的大報總編必然能達成共識。

「你懂什麼！？人家是清高的教授，不屑於藏著掖著。」

另一邊，吾輩和瑪格麗塔大眼瞪小眼。

其實，公主殿下是自作多情了，

巴克爾嘆氣道：「這隻是我的想法嗎？我看啊，這是大家的想法，但我說出來了而已。」

下面的「小學生」也完成了記錄，低著頭，盯著筆記研究、琢磨。

兩人進入報館。

庫珀吐槽：「陸，你可真不像作家，更不像教授。」

陸時說：「你說你最喜歡的小說之一是《簡·愛》，那你應該知道作者夏洛蒂·勃朗特對簡是怎麼刻畫的吧？」

簡直跟「現代史學奠基人」一樣離譜。

所以，就算《鏡報》再怎麼牛X，也不可能跟人家正兒八經的飆車黨比車速，

就像一個小學生，連一加一等於二還沒有學會，就說「我們不能拘泥於哥德巴赫猜想，要突破」一樣可笑，令人匪夷所思。

陸www.hetubook.com.com時指指小說，

這篇文章，或者說這部小說，開頭和傳統文學幾乎沒有差別，跟《一位公主的13年：一杖一冠封鎖心扉的門》更是完全兩種風格，風馬牛不相及。

「殿下，你是寫好稿子了？」

薩奇不由得謹慎，

「嗯。」

這絕對是假話！

他岔開話題，

陸時聳聳肩，剛要說什麼，卻聽到沃德豪斯的聲音響起：「什麼『不像教授』？」

艦隊街的同仁一鬨而散，

說完，他對一旁的沃德豪斯點點頭。

而下里巴人就等於銷量。

不可能！

一瞬間，

「寫不好也沒關係。」

可是，這撲通撲通的心跳又是怎麼一回事？

報館前除了打醬油的過路行人，只剩陸時和瑪格麗塔。

瑪格麗塔臉紅，

巴克爾皺眉看著自己的筆記，沉吟片刻，忽然湊到一旁的薩奇身邊，低聲道：「薩奇先生，你們《每日電訊報》準不準備搞一個小報？」

所有人都在聽講，甚至包括巴克爾。

「那你的文章呢？」

「嘖……」

這話說得十分真誠。

看不出什麼。

有陸時保駕護航，他實在想不到《鏡報》怎麼輸。

被這麼批評，瑪格麗塔不能接受，

「學我者生，似我者死……」

大概十幾分鐘，陸時講得也差不多了，開始做總結：

「殿下，請喝茶。」

「這是你一周寫完的？」

「漫畫……」

陸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巴克爾原話，

「簡是一個堅韌……」

「評論報紙的標準，是看該報是否客觀、是否有公信力、是否獨立、信息來源是否準確。而大報的風格四平八穩，報紙版面也很大；小報風格相對博眼球，版面也小，便於市民攜帶。」

「陸教授，為什麼？」

沒多久，陸時泡好了茶，

標題是個女性名——

巴克爾卻半點兒不生氣，繼續道：「《泰晤士報》不準備辦小報，但並不意味著我們不會出資去辦一個新報，畢竟《泰晤士報》是大報，有些不方便說的、有失身份的……哼哼哼……」

……

就比如《太陽報》，有著名的「三版女郎」（Page 3 Girl），為和-圖-書了沖銷量，後來甚至乾脆變成了果女。

文章寫得好，不如人家大燈擦得亮，

瑪格麗塔搖頭，

但1901年還沒齊白石什麼事兒呢～

陸時卻沒有再解釋這句話，而是在檯子上「佈道」，繼續大講特講小報比之大報的優點。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當然，這不算多新奇的事，

「喵～」

陸時斟酌一二，最終決定還是別說實話，

「各大報想要學《鏡報》學得像，尚且需要幾個月的時間，等到了『似我者死』的階段，破而後立又得幾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小報的市場已經完全打開了，《鏡報》必然立於不敗之地。除非……」

「那個……殿下，你今天來也是參加剪綵儀式？」

他趕緊抬手打斷對方，說：「這裏不方便，到我的辦公室來說吧。」

且伴隨著英國識字率的飆升，有讀報習慣的中下層人士會越來越多，小報的銷量必然會爆炸式增長，

「陸教授，你怎麼知道？我仿照的是《簡·愛》，那是我最喜歡的小說之一！」

瑪格麗塔「啊？」了一聲，愣了半秒鐘才回答：「簡的自我評價是『貧窮、卑微、不美、矮小』。」

《金融時報》的讀者是手裡攥著國家的人；

看他們匆忙的樣子，八成是準備回去籌備小報。

陸時繼續往下閱讀，很快就覺得不對味兒了，

竊竊私語不絕於耳。

「怎麼？你們《泰晤士報》準備弄？」

它都沒有表現出不滿的情緒，反而「呼嚕呼嚕」地任由對方率性施為。

畢竟是從龐加萊那裡搶來的寶貝，當然美味。

這次是瑪格麗塔，

陸時揉揉小傢伙的腦袋，走到辦公桌后，拿出裝茶葉的小盒子，開始燒水。

「巴克爾先生才是，說話未免也太小心了吧？」

「薩奇先生未免也太小心了吧？罷了罷了，我告訴你便是。《泰晤士報》不準備辦小報。」

「你不能指望一個19世紀的女作家懂什麼『當代女性』。簡超越的是她自己，不是『當代女性』。她已經很牛逼了！」

庫珀撓撓頭，

「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就算你也能寫出一部《簡·愛》，也無法在《鏡報》連載啊和_圖_書。」

陸時嘆氣，

《鏡報》剛開辦，千頭萬緒，正是最忙的時候，員工們天天996，眼裡的光都要消失了，看見瑪格麗塔也不會多麼興奮。

……

說完，搶步上了馬車。

他說道：「爵士要不要來我的辦公室喝杯茶？我從法國的龐加萊先生那裡弄了不少好茶葉，你一定要試試。」

歪著大大的腦袋，好奇地盯著對方。

「感謝陸教授慷慨相授。」

庫珀把陸時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陸，你剛才說『學我者生，似我者死』，我還是沒理解。」

陸時的笑意更盛，說道：「我們可以畫！」

「啊這……」

任何大報都需要開小號，

「各位就不要吹捧了。我看，我們還是先完成剪綵儀式。」

瑪格麗塔露出驚訝的表情，

因為《鏡報》的成功已經證明了，小報才是下里巴人的存在，

公主殿下和吾輩很快建立起了友誼。

沃德豪斯會意，走上檯子。

眾人看到瑪格麗塔，先是陷入一陣安靜，隨後又低頭各忙各的。

「我們的兩性版只是情感文章。而有些人，說不定真的會搞出些下三路呢？」

這就是所謂的「一力降十會」。

薩奇說：「看來，巴克爾先生已經有想法了。」

陸時又繼續道：「後來，這句話被齊……額……」

陸時輕笑，拍拍對方的肩，

「今天沒白來！沒想到陸教授竟然毫不藏私……」

上次是菲利斯，

吾輩似乎很喜歡女孩子的觸碰，

兩人這才發現他們聊天的當口，剪綵儀式已經結束了。

《約瑟菲娜·奧貝斯坦》，

陸時：？？？

瑪格麗塔彎腰，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吾輩的腦殼，發現軟萌軟萌的，甚是可愛，不由得見獵心喜，兩手齊出，對著吾輩的臉頰又搓又揉。

吾輩竄了上來，在陸時腳邊打轉。

陸時輕笑，

這必然是假話！

齊白石也說過，「學我者生，似我者亡」，

陸時說：「主要是《鏡報》的主辦方是倫敦大學聯盟，不能搞得太三俗。否則，一百萬份銷量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市民們看不懂字，總能看得懂圖吧？」

庫珀隱隱有些明白了。

剪綵儀式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