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以現在《鏡報》的銷量，單版廣告肯定值那個價，

報紙這個東西，賣得越多，成本攤得越薄，所以要靠薄利多銷，

夏目漱石震驚，

1先令=12便士，

那種被看穿的感覺又出現了。

因為母親肯定知道孩子是自己親生的，姓氏顯得多餘。

沃德豪斯：？？？

日本人還挺認可製造了東京燒烤的李梅呢～

「怎麼？」

斯科特將底版遞給陸時，說：「這時我和庫珀的傑作！哈哈哈哈……雖然自誇是『傑作』有些過於狂妄，但我對這個廣告底版，確實是十分的自信。」

所謂走婚，指男不娶女不嫁，通過暮至朝離的走訪來實現男女雙方的結合，

「拍賣會？廣告也可以拍賣的嗎？嘶……這是什麼天才的構想？！」

說著，忍不住嘆氣，

到底是觀點上的認可，還是實力上的認可，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他拉著庫珀讓開大門，

陸時不想寫，主要是這本書寫起來太麻煩，

夏目漱石：「……」

陸時說：「你們這麼做，不光是賣了版面，還賣了設計、廣告詞。這兩樣可比版面值錢。」

夏目漱石不由得詫異，

陸時愣了片刻，隨即露出「我懂」的表情。

不得不承認，庫珀和斯科特確實是老媒體人，竟然和陸時想到了一起，

他問：「你準備怎麼辦？」

陸時接過話茬：「那我不寫了。」

人未到、聲先至，

總之，走婚是母系氏族社會的殘留特徵。

「我們把可能的合作方聚到一起，辦一個冷餐會。席間，我們推銷《鏡報》的廣告方案，讓他們出價，價高者得。」

「對了，你當時說過你有一個點子？」

陸時驚訝，

眾人面面相覷，還是不懂。

夏目漱石說：「走婚又如何了？」

陸時沉思片刻，說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改？」

「《鏡報》一份才三便士啊。」

夏目漱石說：「我可以給你湊一些……額……」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電報是一名叫索爾·古德曼的美國律師拍來的，

「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要賣廣告位了！」

「別說它了吧？《費加羅報》都快成廣告冊頁了，沒有討論的意義。不過，可以聊聊《泰晤士https://www.hetubook.com.com報》，據我所知，他們最貴的廣告位是一百鎊，賣給的是歐內斯特·沙克爾頓。」

但今天正岡子規來遞信的時候，兩人聊起來，難免會讓人忍不住多想。

庫珀說：「我們現在假想一個產品，就比如……額……啤酒？然後想一個廣告詞，『世界上最好的啤酒』，以大字體印在最顯著的地方，然後配以畫幅。」

他從未想過類似的問題。

跟陸時接觸得久了，這幫英國人都快成中國通了。

「你提沙克爾頓先生是因為什麼？」

兩人都表現得十分自信。

他們決定用整版只為一個產品做廣告。

他有點兒不好意思。

「正岡先生說了什麼？」

陸時說：「要賺大錢，還得是靠商業手段，《鏡報》分紅最靠譜。」

陸時好奇，仔細地觀看底版，

沃德豪斯笑著說：「陸，他們兩個也想到了賣整版的篇幅作為廣告，跟你一個路數。中國不是說『英雄所見略同』嗎？我看，這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這確實是緣由之一。

陸時看過去，

裏面說，哥倫比亞大學代理校長尼古拉斯·默里·巴特勒即將轉正，已開始籌備建設新聞學院，需要陸時兌現承諾的資金支持，

「陸！」

陸時平靜點頭，一邊寫書，一邊說：「我當然知道《鏡報》一份才三便士，所以不能靠這些小利。你應該明白，媒體賺錢，靠的是廣告。所以我剛才請爵士幫我給庫珀先生和斯科特先生……」

夏目漱石低聲道：「他好像還挺認可你的。」

只有父系社會才會通過姓氏來將血緣關係形式化，

夏目漱石撇撇嘴，表示不相信。

陸時咋舌，

夏目漱石點點頭，

庫珀用拳頭輕捶了陸時的肩膀一下，搶進門，隨後道：「《鏡報》大獲成功的時候你不在，我們都不知道該找誰分享喜悅。」

斯科特興奮地搶話道：「這樣一個版面，說不定能賣一千磅！」

其在報紙上的廣告就是赤果果的PUA：

這特么……

陸時說道：「《泰晤士報》的廣告位那麼便宜，我們一個版面賣一千鎊，能賣得出去嗎？」

夏目漱石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問道：「你實ｈｔｔｐs://ｍ•hｅｔｕｂook.ｃｏm.ｃom話告訴我，你需要多少英鎊？」

夏目漱石好奇道：「為什麼要打問號，是有什麼疑惑的地方嗎？」

版稅收入跟這個天文數字比，確實是弟中弟。

陸時回答：「你知道的，我寫了《槍炮、病菌與鋼鐵》，所以考慮問題喜歡從多方面入手。我認為，這種文明性格出現的原因有很多，不能一兩句話說清楚。」

電燈若室內布線完善器具齊全，則全無火災之憂。

他在旁邊寫下了一個字——

否則，品川電燈會社也不會發展成東京電力公司的前身之一了。

「別，你一定要寫完！我還是……還是想看。」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好兄弟、講義氣。不過，杯水車薪，沒有必要。」

夏目漱石好奇，

陸時一陣無語，

陸時又寫下一行字：「有羞恥感，鮮有罪惡感。」

陸時說：「現在的廣告位……我想想……以《費加羅報》為例，一個廣告位是多少錢？」

他擺擺手，

庫珀攤手，

陸時點點頭，

但該如何說服那些商人呢？

」

男女雙方各自在所屬的母系大家戶中生產和消費，承擔養育後代的義務，走婚的雙方互不獨佔，

假設一份《泰晤士報》的利潤是1便士，那一個廣告位的利潤便相當於賣出了上萬份報紙，

我社不拘遠近，速盡所求。

夏目漱石「額……」了一聲，

「罷了，我還是不看你寫這個了。看你寫這個，我總有種被扒光了當眾遊街的感覺，不只是驚訝，還有恐懼、悚然。」

「你看，我都準備……」

陸時指指桌上的電報，

庫珀：？？？

有「可能」這個詞，就不違法了。

陸時說：「沒個數呢～哥大那邊需要十萬鎊，分三次打款，五、三、二的比例。其次，我還和美國派克兄弟公司有合作，準備在歐洲這邊搞一個玩具公司，也得有幾千鎊的缺口吧。」

夏目漱石之前讀《槍炮、病菌與鋼鐵》，知道萬事萬物之間皆有關聯，研究這些關聯便是新史學的核心。

如此龐大的數字，他在夢裡都不敢想。

以日本的品川電燈會社為例，

斯科特搖頭，

斯科特和庫珀是懂媒體的，但他們不懂廣告。

陸時解釋道和*圖*書：「我知道走婚制，是因為中國西南很多民族仍有這個傳統。」

是沃德豪斯去而復返。

至於原因嘛……

沃德豪斯問：「你是怎麼想的？」

就比如庫珀說的「世界上最好的啤酒」，這其實是嘉士伯啤酒的廣告詞，只是因為後來有了廣告法，變成了「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啤酒」，

然後旁邊又打了問號。

倒不是擔心賣不出去，

1英鎊=20先令，

沒想到，夏目漱石一把拉住了他，

他岔開話題，

「沙克爾頓先生是不是那位南極探險家？」

其餘人都陷入了沉默。

「好吧，那就寫出來吧。正好我最近需要收入，蚊子再小也是一塊肉。」

「現在是物資稀缺的年代，企業高高在上，打廣告時宣傳與威脅並用。誠然，這樣能取得巨大的效果，但對比起『世界上最好的啤酒』這種柔和的廣告詞，現在的廣告也太爛了。」

「對，我當時想的是軟性廣告。簡單來說，就是將產品以比較隱蔽的方式融入到媒體中。」

「《鏡報》現在雖然不能每天穩定十萬份的銷量，有所起伏，但平均下來，這個數字一定是有了。如此傲人的成績，怎麼可能不賣廣告？白送的錢都不要，不合邏輯！」

「因為貧窮和生產能力低下，再加上交通不便，走婚一直保留。這導致，在維新之前，全國只有貴族和武士階層有姓氏。」

斯科特說道：「是的，他們在今年7月份出發的。不過，你當時已經去美國了，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啊，我懂了，文人不出門，便知天下事，是不是這麼說的？」

沃德豪斯看向陸時，

陸時懵了，

他們都理解不了。

這哥們也開始化身中國通了。

更何況，現在的一份《泰晤士報》的利潤不見得有1便士。

他的理解，這話是說，做了壞事被發現，會因為被發現而羞恥，卻不會因為壞事本身而感到罪惡。

但在20世紀初，這種方式就是好用，

「你會缺錢？而且，以你的版稅收入，竟然只是『蚊子肉』？」

陸時低頭沉思了一陣，

斯科特嘿嘿一笑，低聲道：「你知道的，南極探險隊是皇家地理學會組建的，由英國政府出資，在各方面的投入都很慷慨，包https://www.hetubook.com.com括打廣告。」

「抱歉抱歉，因為能大展拳腳，我太激動了。」

庫珀進一步闡述道：「陸，因為《鏡報》是小報，娛樂性強，所以我們在廣告上做了非常多的創新。」

他本來也不想寫，

皇家地理學會約等於公家單位，

陸時回到房間，埋頭，繼續研究《日本文明的天性》，想著怎麼能把各本書的長處都融合進去。

這貨現在又不怕被扒光了。

這類兼顧學術性和娛樂性的專著，要考慮的東西太多。

￣□￣｜｜

陸時只好舉例道：「就比如我們剛才聊起來的啤酒，如果我們讓《我是貓》漫畫中的角色聚在一起的時候，不喝清酒、改喝啤酒，還時不時地在漫畫格中予以體現，你們會對這種啤酒好奇嗎？如果你們對這個啤酒好奇，廣告不就相當於打成了嗎？」

沃德豪斯：！！！

陸時哈哈大笑，

夏目漱石立即拿起來閱讀。

幾人各自在屋裡找了椅子，分別落座。

因為《我是貓》的大火，現在的倫敦人都十分好奇那個遙遠的島國，《日本文明的天性》的作者又是Lu，賣個幾萬冊不成問題。

陸時滿頭黑線，

夏目漱石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說著，他拿出一份報紙底版，

這類單位買廣告位，價格肯定是高於市場價的，

自己竟然也活成了「別人家的孩子」。

斯科特：！！！

陸時若有所感，

陸時想了想，說道：「我聽說，你們很多地方實行走婚制？」

而陸時能慧眼發現那些細微縹緲的關聯，其博學與洞察力，絕非常人可比。

話音未落，外面傳來沃德豪斯的聲音：「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別在這兒堵著，我都進不去了！」

「五萬英鎊！？」

「你知道走婚？」

他這麼問了，相當於承認陸時的觀點。

心憂電燈之危害的人速來我社盡解其惑。

夏目漱石吐槽：「讓一個伯爵給你跑腿，你可真行。」

恥，

「那你還能寫出《萬曆十五年》呢，這怎麼就不是當局者迷了？」

陸時也不多說，將稿件收進抽屜，走過去開門。

不拜見一下我社的裝飾品就去他社購入的人是疏於美術與經濟的人。

欲要完備布線，齊全器具，價廉物美，速來我社購入。

斯和-圖-書科特「啊？」了一聲，

庫珀：！！！

只能說懂的都懂，不懂的也不多解釋。

陸時懂了，

「我昨天說到『恥感文化』，你也認可嗎？」

陸時不由得笑，

沒想到，人家日本人自己認。

這則廣告在現代日本人看來，廣告語言的粗暴程度超乎想象，

夏目漱石無奈地白了陸時一眼，

陸時解釋：「母系氏族社會的特點，大家世世代代居住在一個狹小的村莊里，不像中國還有地方可以遷徙。這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熟人社會，容易醞釀恥感文化。」

斯科特隨後也進入屋內，

陸時無語，

「你舉個例子吧。」

他哈哈大笑，

「這……這是什麼天才的構想？！」×2

夏目漱石搖搖頭，反問道：「『有羞恥感，鮮有罪惡感』，為什麼會這樣？」

斯科特：？？？

兩人異口同聲。

沃德豪斯入內。

很難說。

「你可算回來了！」

陸時笑笑，

「我還讓公主給我跑過腿呢～運氣好，將來說不定還能讓國王、首相給我跑腿。」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寫的內容過於絕對了，

結果，他剛一拉開門，

陸時說道：「當然，這種廣告也面臨同樣的問題，我們還是需要說服那些商人。」

說實話，作為文人，創作小說、雜文、俳句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喜好，歷史、政治則不然，

他倒吸一口涼氣，也被震驚了。

這並不是小數目。

「你看吧。」

「

夏目漱石嘀咕道：「有時候，我真想撬開你的腦殼看看，看看裏面到底有什麼東西。唉……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人比人，氣死人。」

夏目漱石更無語了，

就像《萬曆十五年》，

但他對此一直沒有切身的體會，

夏目漱石再次冒出冷汗，

陸時哈哈大笑，

按舊制，

直到今天，聽陸時分析日本文明，他才恍然大悟。

而《鏡報》的出現擠壓了幾乎所有報紙的生存空間，各報社必須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使得廣告位的利潤變得尤為重要。

「嘖……」

放下電報，沃德豪斯就離開了。

這話沒說錯，

所以，日本文明到底如何？

斯科特微妙地眨眨眼，說：「所以，《泰晤士報》一個廣告位，平均下來能有五十鎊就差不多了。」

第一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