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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的那幾個都不是大的罪名，幾個打架鬥毆的，還有幾個偷雞摸狗的。

就是有點小麻煩，他往上面一爬，附近負責治安的人都看到了他，紛紛過來打招呼。

「沒錢你帶什麼錢包？」

最後兩個是偷牛，盜竊，以及攔路搶劫。

二娃還想往前擠，燕長青抓住了他，指了指車頂：「走，上去，都小心點，別給踩壞了就行。快點快點，咱們這位置高，才能看的清。」

燕長青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嗯，那你考個警校，省里有個公安高專，不過你現在學習好，能考個更好的。對了，當警察，你的功夫可得好好練，特別是暗器。」

走沒幾步居然見到了個熟人，他順手拉住：「走走走，那邊有個賊，偷倆人了！」

敲鼓就是要這樣敲才過癮，雖然只這樣敲也不漲多少熟練度。

如果不是鐵蛋他們在村裡等不及過來找，這倆人能敲一上午。

「肯定會。」

畢竟這也算是自己重生后，帶來的變化。

但是爽就完了！

「那就對了。」燕長青也點頭。「記住見了壞人先扔暗器就行，不打的他們以後幹不了壞事不罷休，特別是那些還想逃跑反抗的，絕對不能留手。」

燕長青已經開上車，跟著公審車往西邊跑了。

二娃拿著那張紙有些糾結：「那你不要了嗎？」

那個賊現在已經清醒了，垂頭喪氣的，還有點不服，居然還問道：「剛抓我那個人是誰？」

那邊有個一臉興奮地看著公審車的中年人，兩根指頭塞別人兜里了。

燕長青擺擺手：「走了走了，回家吃飯。槍斃犯人又不是凌遲，還得一刀刀的割啊，當然快的很。」

公審車裡面，還是有鎮上的『熟人』的。

反正都是個頭不大的人，站著居然也不怎麼擠，視野還好，相當不錯。

剛才在人群里擠來擠去的抓賊，居然把行走技能的最後那一絲絲進度，給過了。

沒錯，就直接槍決了。

這人反應相當利索，直接伸出雙手抓了過來：「你幹什麼？」

現在一隻鼓有點滿足不了自己練技能的需求，他準備再採購幾種別的鼓，來搭配著一起用。

殺雞了還得褪毛呢！

小王不讓走：「這個是外地的，身上身份證好幾個，帶的錢也不少，還有刀片啥的，看著挺專業。正在審，估計等會兒就能審出來，身上事兒肯定不小……」

屬於團伙作案，在別處也有案子，只有這兩個是本地的，所以給抓到本地來槍決hetubook.com.com的。

……

燕長青心裏思索著，招呼他幫自己拿上鼓槌：「走去河邊敲大鼓去，公審還早著，等會兒去就行。」

燕長青覺得這有點多餘，槍決這倆就夠了，只要一年當著大伙兒的面斃幾個，效果肯定比喊幾句好。

燕長青呵呵一笑：「打腦瓜子上，血淋呼啦的，你回去看看殺雞……看殺豬也行，就那樣。」

不過這傢伙好像沒受啥打擊：「我沒想要你錢啊！你忘了這紙都是你以前給我買的。」

再有人上去摸了摸，確定死透了，接著有人拍個照，完事。

他現在覺得渾身輕鬆，心情特別好。

「那也是你的。」燕長青揮手讓他趕緊進去。「我這還一車人呢，你讓我們去他們去看怎麼審犯人啊？」

幸好他力氣夠用，也足夠靈活，在人群里擠來擠去的，偶爾還跳起來看一眼那個賊，確定一下目標。

「嗯！」二娃點點頭，看起來因為昨晚靈機一動躲過挨打，現在心思也活泛起來。「七斤哥，你說我要是給我爸畫一張，他會給我錢不？」

……

路上還在修路，車走了慢點，等他們到了鎮上的『牛市』，這裏已經有點人滿為患的感覺了。

現在村裡除了幾棟新樓房，還有人開始養花種草了，以前村裡可是只種菜的，很少人家弄這些的，現在不就有人培養出了這種興趣嘛！

皺巴巴地一張紙，考試卷大小的A3紙，畫的是酒庫里的情形，但是燕長青怎麼看，都覺得他畫的酒缸比畫的自己還好看。

一般白天的事兒也不會找值夜的，加上現在市場的人也多，周圍還有一些開飯店的，做小生意的，晚上也沒市場剛開始那會兒累了。

燕長青心裏感慨，這確實有點粗暴啊，不過咋就那麼看著讓人舒服呢！

「要，給我拿過來，不過沒錢。」這傢伙鑽錢眼裡了，就這破畫還想要錢，必須打擊打擊他，不然他以後就會拿著自己的畫，滿村子跑著去干『強買強賣』的事兒。

包括搬運裝卸貨的也有機會，車隊一直在擴大，也一直在吸收新鮮血液，所以市場上實際上源源不斷的在招人。

那些原本蹲下邊的人，就被人一個個拎起來，站到車上，讓大家圍觀。

這都幾年了……

跟車來的幾個熊孩子大喜，鐵蛋還有心思嘀咕一句：「七斤哥去年你沒來，我鞋都差點擠掉一隻。」

小王也擠了過來，他人面更熟，蹦著喊話：「讓開讓開，這htｔps://ｍ.ｈetuｂｏｏｋ•ｃｏm.com抓住個賊啊！丟東西的等下來找我，現在先讓開。」

「嗯嗯。」鐵蛋點著頭，看起來挺認真的。「我天天都練。」

「那我要來幹啥，除了我自己，誰知道這是我？」燕長青差點把鼓扔他頭上。「你哪怕畫個側面也行，有直接畫後腦勺的嗎？」

那可不適合給小朋友看的。

走到派出所門口被小王攔住了：「燕總，你抓的人，不來錄個筆錄嗎？」

這就簡單，直接一卷往車上一裝，也不知道接下來拉哪兒去了。

……

「這不是買了錢包沒錢了嘛！」

所以這些至今還在鎮上當混混的，以燕長青比較偏激點的目光看來，實際上槍斃了也不冤枉，反正他們也不幹正事，少幾個對社會發展只有好處沒壞處。

沒人講這個權的那個權的，下邊看到被審的人挨揍，只有一聲聲的叫好。

「你畫畫都是我教的，還給我畫一張畫來掙我的錢？你腦子呢？」

報人名歲數家庭住址，犯了什麼罪，會受到什麼處罰。

都不用他估計了，二娃開心得很：「我昨天沒挨打，我把給我媽畫的畫找了一張給她，她可開心了，沒打我。」

反正派出所的面子肯定要丟光。

第二天一大早，二娃活蹦亂跳的跑過來了。

有些還想嬉皮笑臉裝個比的，後面看著他們的人可不給他們臉，順手就是一槍托掄了上去。

派出所的小王聽見都有點傻眼：「這場合還有人敢來偷東西？當我們不存在啊？」

市場上對他們這些人管理的並不嚴格，因為晚上要輪班值夜，平時白天別人幹活的時候，他們睡起來喝個小酒啥的也都不會管。

後邊還跟著幾個人在喊話：「我丟了三塊錢……」

開頭照例講幾句廢話，隨即就開始直接宣判。

興趣嘛，都是逐漸培養的。

圖書室去看的人也沒幾個，除了放假有學生們進去，其他時間都沒啥人。

忍不住提醒他：「那你得畫更好看才行，你爸媽那裡，只要你畫的有五分像，他們就願意獎勵你錢，換了別人可不行。」

如此一來，自然就有人動了心思，開始學著跟車當押車的，時間長了再慢慢學個開車，逐漸也就混進了做生意的隊伍。

凡是公審，必然要有槍決，不然叫個啥公審。

「那咱們過年也弄個獅子，去舞獅子去吧？」二娃的注意力立刻又被轉移了。

燕長青無語的很：「人家都偷了，四十來歲，中山裝戴個眼鏡，看起來有點像個和*圖*書老師，快點跟我走……」

等到上了車才算鬆口氣，看熱鬧的人太多，中間還有人想上來踢兩腳的，他們還得滿足大伙兒的心愿，所以走這幾步路，都走的汗津津的。

那就得搞點別的了，舞獅之類的好像不太行，村裡人不多，要不弄個鑼鼓隊？八卦隊的人現在不幹農活，找點別的乾乾也不錯。

去年燕長青剛好公審那幾天忙，只能遺憾錯過了上次公審。

難道現在生活好了，熊孩子們能吃上肉，人也變聰明了？

其實還是看的挺清楚的，遠處河坡上的人一舉一動都看得清。

開著車燕長青還哼著歌：「今兒個老百姓，真呀真高興。」

實際上這幫沒心沒肺的看著興奮的很：「這就給崩了？太快了，我都沒看清。」

「我丟了錢包，裏面沒裝錢，那錢包好幾塊的，我去西邊市場買的……」

「我畫的背影，臉在前面啊！」二娃辯解道。「我在你後面，看不到正臉的。」

你大爺的，掙錢都掙到我這兒了？

……

等到有人拿著喇叭上去，公審就算開始了。

燕長青沒離太近，怕熊孩子們看了不好。

燕長青頓時放下了心，看這蹦跳的樣子，估計……

因為人擠人的，實際上要不是有快要二級的視力，燕長青都不一定能發現。

二娃上了車都還意猶未盡：「七斤哥，還是大鼓敲著舒服啊！回頭咱們再弄個鑼，我敲鼓你打鑼……」

「下次你就這樣，表現好點，問你媽要獎勵，不用自己去拿錢了。隔三差五要一點，一次不要多要，花不了就存起來，回頭自己去買點好畫紙去。」

這麼想著，他看著已經紛紛開始小聲議論的人群，聽著他們的『評論』。

「那我再給我爺畫，給我奶，還有我二叔……」

「嗯嗯！」鐵蛋再次認真點頭。

二娃拿上鼓槌，吼吼哈哈地和飛虎飛熊鬧著，朝著河邊走去：「七斤哥，我媽還給我兩塊錢零花錢。」

對了，嗩吶也要買，原本準備的一隻也不夠用。

好吧，還算有點良心。

燕長青擺擺手：「都是小事兒，算你的了。」

應付完這些人，燕長青才有心情仔細看。

……

聽著聽著，燕長青的眼睛就盯著一個地方不動了！

好像大家對槍斃這事兒都看得挺淡，覺得該死的去死很正常，還在互相招呼人，要跟著一起去看。

燕長青沒繼續走下去，攔住身後一群人：「咱們擱這兒看吧！離太近了人家也不讓。」

好不容易才給他們讓開個道，小王www.hetubook.com.com對著車上喊：「這又抓了個賊。」

買其他種類的鼓，老祖宗傳下來的各種鼓太多了，地區民族不同，鼓也有不少差異。

相對來說，鎮上的年輕人能接觸的東西稍微多點，更容易融進車隊去。

人還是挺多的，他站得高看得遠，但是到了下邊來，人們都想往公審車前看看要槍斃的人什麼樣，讓他走起來沒那麼順利。

燕長青看著到了地方，放下大鼓：「來，我教你怎麼敲啊！」

燕長青看似沒他那麼賣力，只不過如果看過去，就只能看到他手上彷彿是拿著一個白色帶紅邊的扇形東西，根本不看不清他敲擊的頻率。

車上所長乾脆拿著喇叭喊了起來：「公審完了，現在大伙兒可以散了。這邊抓了個小偷，丟東西的等下跟著去派出所領東西，不要圍著了，散開散開，再圍著就是妨礙執法，都抓起來啊！」

小王訕笑了一下：「那也不能算我一個的，都得算上……」

有些干保安的乾著乾著就發現，原來跑車也沒那麼辛苦——現在路都趟熟了，當然沒一開始辛苦。

鐵蛋一臉堅毅：「我以後就想去當警察。當警察抓壞人，把那些壞蛋都槍斃了……」

公審的車停在中間，上面已經有人了，都雙手抱著車欄杆蹲在車斗里，每個人背後還站個抱著步槍的看守，根本不給罪犯們幻想逃走的機會。

關鍵是：「誰知道你這畫的是我，我臉呢？」

偏偏現在吃瓜群眾們都還只顧著興奮，而且大概覺得這場合，應該挺安全，也沒什麼警惕心，居然被那個人順利得手，然後他又在燕長青的目光下，轉移了個目標。

帶個人更不好擠，關鍵不敢喊，人太多，就算上面公審車上抱槍的，也不可能在這種場合打人，萬一給賊跑了，那等會兒被偷的發現了……

……

熊啟山和兩個派出所的臨時工協警過來，幫著把小偷上了手銬，直接押著往旁邊派出所的車上走。

燕長青靜靜地聽著他數，親戚數完了接著數村裡其他人，認識的基本都能念一遍，眼看就要數成萬元戶了……

燕長青直接忽視了這貨的話，如果要買，他也是繼續買鼓。

「你們站著別動，我去抓個賊。」燕長青交待一句，就跳下車跑了過去。

隨即燕長青才喊道：「讓讓讓讓，這是小偷！快點讓開，都看看自己丟東西沒有？」

公審完，還有講話，王所站上面拿著喇叭，使勁喊著，要遵紀守法，犯法了絕不容情等。

「也是。」二娃的發財和圖書大計頓時被打斷了，接著從兜里摸摸索索地。「七斤哥，我還給你畫了一個……」

燕長青另一隻手一拳就打了過去，這人立刻身子晃了晃，看眼神都開始冒圈圈，估計有點暈。

……

二娃奇怪：「七斤哥，你高興啥呢？你剛才看清咋槍斃的沒有？我都沒看見咋死的，那倆人可躺下了。」

現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會兒功夫車周圍都是人，燕長青聽著議論，有人說這是誰誰誰家的孩子，打架鬥毆什麼的。

燕長青帶著小王又走了幾步，然後猛然用力，分開人群，直接上去揪住了那個傢伙。

那兩個背著手很有派頭，背後還插著個牌子的死刑犯被按在了地上，而後牌子被抽出來，兩個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了腦瓜子，砰砰兩聲。

喊了好幾遍，人們才逐漸散開。

等一群人都站車頂上，他也上去試了試，覺得這麵包車比他想的結實，問題不大。

「我也丟了，我丟了十來塊呢！」

「給你畫的，你知道是你不就行了嘛！」

「咱們不會做，再說也沒人會舞獅，那需要經常鍛煉的。」燕長青說著，自己也想了起來，話說這村裡生活好了，精神文化生活也該豐富一下不是？

咚咚咚的大鼓聲在河谷里像沉悶的馬蹄聲，又像是夏天的暴雨，幾個大大的雨點落下，逐漸開始變得越來越疾，很快變成了瓢潑大雨。

小王在旁冷笑著打斷了他的話：「你就多餘提醒他，讓他記著好了，呵呵！」

燕長青心情好：「算誰的都行，走了啊！」

只是散開，沒走的。

二娃興奮的臉都是紅的，兩隻手抱著一根鼓槌，全身上下都是抖動的，快速地對著大鼓使勁敲擊。

旁邊熊啟山一巴掌打了過去：「想報復啊！你快點去，今天人多算你命大，上次被他抓的四個人販子，就兩活的，還有上上次抓的那仨……」

這些人真不值得同情，連牛哥那種混子雖然跑不來生意，也知道去市場當個看場子跑腿的，算是過上正經日子，但是依然有那麼些人，就是不願意去干點正事。

能不開心嗎？能不高興嗎？

這就有點離譜了。

然後揉揉眼，仔細再看，沒錯，剛才沒看錯。

一直跑到河邊，停了車，下去看人家押著犯人繼續往河坡上走，越走越遠。

……

燕長青最喜歡拿照相機記錄的，就是這種點點滴滴的變化。

看著以前只知道拾牛糞羊屎疙瘩的老頭們，只知道八卦的女人們，也在開始學著侍弄些花草，他心裏其實挺有成就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