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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限量發售

作者:公子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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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5 限量,緩緩「靠近」?

Chapter 05 限量,緩緩「靠近」?

「他呀,嘴巴不大好,人還不錯。」
「以後離她遠一點。」
格子彷彿變成了金子,我在心中迅速幻化吃一個賺錢的方法。
「啊,你怎麼知道我不能喝咖啡?」想起上次在咖啡館的事,我忍不住問道。
嘴裏有點發苦,不知道是不是茶喝多了的緣故。
本著不浪費的精神,我又蹭了一頓晚飯。
雷聲隆隆,迴響起那個夢,我的心臟又一陣緊收,強作鎮定跟齊子墨搭話:「我還是搬到對面的卧室吧,您睡進來好了。」
齊子墨的表情相當費解:「這不是我的卧室嗎?我還沒問你怎麼住在我的卧室里。」
「啊,」我隨口說道,「她中午請我吃飯來著,跟我說了一些她和十七的事情。」
「宋小姐,我想請你吃個飯,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先睡在那裡吧,我在,你不用怕。」齊子墨轉身對著我,手伸到我的耳際又縮了回去,走到門口將旅行箱拖到了沙發上。
齊子墨一手拿起一枚雞蛋,互相撞擊了一下,放下完好的那枚,優雅地剝開撞碎的那枚,光潔的雞蛋迅速滑進了碗里。
「那你幸福嗎?」
我離湘菜館五百步,老闆娘的黃裳KTV離這裏五十里,但是我到的時候,老闆娘已經到了,她能到的這麼迅速不外乎有兩個原因,一,她是坐火箭來的;二,她到了才給我打的電話。很顯然第一個原因不大成立,所以我對抱定了信念我一定會見她的事,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這樣吧,你贏一局,你免我一個月的房租,如果我輸了的話——」這個賭注有點大,我一時沒想好輸了該怎樣。
出門往文暉苑走的時候,我心潮起伏,我自殺未遂,陳落自殺成功,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所謂的兩生花?長相相似,過往也有重合。
整整繞著小區跑了四圈,這四圈下來我已經精疲力竭,齊子墨卻神清氣爽,順道去附近的早市買了早餐。
可是當齊子墨請我吃早飯的時候,我又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仔細想想,對齊子墨,我不好意思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蹭早飯實在是微乎其微的小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雖然我註定成不了大事,但是我一直不拘小節。
「十七好點沒?」我吃了兩口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沒心沒肺。
「沒有棋子。」這個提議很讓我動心,我最擅長的遊戲就是五子棋,本科的時候曾經打遍全系無敵手,那時候不興小王子、小公主之類的封號,要不然或許我還能得個「五子棋皇后」之類的桂冠呢。
荷包蛋煎得恰到好處,我一邊覬覦著,一邊等待齊子墨先拿起筷子。
「你長得和小落真像。」老闆娘的目光鎖在我的身上,幽幽嘆了口氣,「小落是我的堂妹。」
「又不需要我齣節目。」喬曉玲拿筆戳了戳攤開的書頁,順手畫了個小人。
她從包里拿出了一盒女士香煙,翻開盒蓋挑出來一支,看看我:「介意我抽煙嗎?」
「您認識肖碧瑤嗎?」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那麼大的癮,對齊子墨那位死去太太的事情特別的好奇。
「我這一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闆娘自嘲一笑,「每當我覺得所有的苦難就結束的時候,總會出現一個意外的轉折,十二歲那年的夏天、十九歲那年的秋天、還有你出現的這個時候。你不知道,自從在黃裳十七見了你,他在心裏就把你當成了陳落,蘇躍的婚禮就是他破壞的,那個女人在你們學校發帖子污衊你,十七https://www.hetubook.com.com居然跑過去警告她。他一直都是這麼衝動的好哥哥。」
大部分人不關心你是不是幸福,只關心你是不是不幸。
語焉不詳的一段話,但我大概能夠將這幾個人之間的愛恨情仇勾勒出來。
齊子墨的指節修長,掌紋清晰,智慧線很長,我找了半天沒找到那根刺,開始走神。
我蜷縮著腳趾套上了拖鞋,有些不好意思。
一個十五歲的姑娘,在人家身邊一住五年……忽然想起齊碩的話,難道他指的就是這件事?
湘菜很對我的胃口,老闆娘卻幾乎沒有動筷子,眉宇間愁雲緊鎖。
我喜歡下五子棋跳跳棋斗地主……
齊子墨平攤開左手伸過來,有道是「男女授受不親」,握人家的手我覺得不太好意思,可是話已經說了出去,我哆哆嗦嗦地托著齊子墨的手,對著燈光找那根刺。
大概是段很美好的記憶,老闆娘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笑容,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就在小落十五歲那年,我繼父喝醉了酒,要……要強|暴小落,正好被十七撞見了,失手將我繼父打死了。」
「小賭怡情,咱們還是賭點什麼的比較好……」因為昔日的戰績太輝煌,我對自己的信心不是一星半點。
「我們來下五子棋吧。」
「我太太教我的。」齊子墨應了一句,用筷子指了指桔梗,「這個還不錯。」
「您這唱的是哪出啊?」大半夜的從德國回來我可以理解,大半夜的進了我的卧室實在讓人費解,當然,我不能猥瑣地以為齊老師對我有什麼不良企圖,雖然我確實是這麼猥瑣地以為了。
齊子墨剝魚刺的手頓了一下,一根小毛刺扎在了他的指肚上,我跑回屋找了根針在齊子墨眼前晃了晃:「來來來,我來幫您,這個我特別擅長,昀昀和朗朗手上扎了刺都是我給挑出來的。」
「我……我……我去開燈。」我迅速爬下床,光著腳跑到門口按了開關,柔和的燈光灑滿了卧室,齊子墨仰躺在床上,黑色的襯衫被我揉搓得皺巴巴,衣扣鬆了兩顆,脖頸處春光外露。
「以後」……難道齊老師的意思是,這五百塊錢月租是連吃飯帶住宿?
「要不你寫個劇本什麼的,你以前不是編劇專業的嗎,寫個劇本小菜一碟。」喬曉玲畫完了小人給我出主意,我覺得她這個主意可行,馬上給徐瑩瑩發了簡訊,問她可不可以編一出話劇,徐瑩瑩回復得很迅速,語氣非常激動:太好了,這正體現了我們人文學院的特色,你放心,場地經費我來解決,我已經跟團委彙報過了,就定在五月五號怎麼樣?咱來一個話劇專場,邀請三個學院的同學和老師。
水汽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我用力嗅了嗅反應過來,我還壓在齊老師的身上。
「砰」的一聲巨響,我嚇得退後了兩步,不遠處趴著一個人,額頭有血滲出來,像一灣脈脈流動的細泉,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我「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外面雷聲滾滾,我摸索了一下床頭,檯燈打不開。
我:「……」
「這套房子我一直沒住過,前幾天請助理簡單布置了一下。」齊子墨埋下腰,將地上的拖鞋拿到我的腳邊放下,「穿上鞋,地上涼。」
齊子墨將所有的燈都打開,推開對面卧室的門,打量了一下環境點點頭,回頭問跟在他身後的我:「喜歡嗎?」
報紙是全英文的,我粗粗掃了掃,有一版是齊子hetubook.com•com墨的專訪,照片上的齊子墨風度翩翩,唇角含笑,一派儒雅風度。
我只好又將音量調高了一些,盯著電視瞅了一會,一部諜戰片,劇情還算吸引人。
「你會?」我撐著下巴懶得理她。
「我是不是吵到您了?」我將音量調小了一些,「我去給您換個新床單,您到裏面休息一下?」
吃了人家的早飯又吃人家的晚飯,我相當的不好意思,本打算婉拒,齊子墨擺好碗筷招呼我:「我一個人也吃不了,不能浪費。」
「你不是不能喝咖啡的嗎?」
齊子墨坐起來,從茶几下摸出來一個遙控器,打開電視,把遙控器推到我這邊:「喜歡看什麼自己調台吧。」
回去上網,發現人文學院社團聯的幹事徐瑩瑩給我留了信息,大意是物理學院,管理學院和人文學院三院聯合要舉辦一場晚會,語言學專業集體推舉了我,讓我代表本專業出個節目。
坐久了有些涼,目光掃到齊子墨,我起身將毯子攤開給他蓋好,睫毛動了動,齊子墨睜開眼睛:「害怕?」
我漸漸品出點老闆娘請我出來聊天的意味來。
這助理還真是我的知音……我跟著他點點頭。
「我有個疑問,」我打斷老闆娘,「陳落和你又不是情敵,即便我長得像陳落又怎麼會影響你和十七的婚事?」
「您,您的卧室?」我繞著卧室走了一圈,難以置信,「這麼空蕩的卧室是您的卧室?」壁櫥里一間衣服都沒有,齊子墨確定以前是睡在這裏的?
「……」老闆娘沉吟了一下,「小落一直對我有誤會,我一直擔心她在過世之前和十七說過些什麼,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十七也可能這麼多年來對我不冷不熱的。我等了這麼久,十七終於鬆口願意娶我……我怕你的出現會勾起他一些不太痛快的回憶。」
事實證明檯燈這種東西打架的時候特別不趁手,那人伸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低聲說了一句:「宋冷夏。」
晚飯又是齊子墨做的,清蒸鯽魚,軟炸裡脊,筍絲炒肉,還有一大碗絲瓜湯。
「哦,你拿針的時候我已經撥出來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老闆娘停頓了片刻,嘴角抽動了兩下,老闆娘繼續說道:「就在那一年,十七和小落的爸爸也出了事,我們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塌陷了,我媽媽又改嫁了,小落和十七的媽媽瘋了,再沒什麼親人,不知道你看沒看過《貧民窟的百萬富翁》,我們後來生活的地方就和那裡的貧民窟差不多,十七小時候很瘦很單薄,但是特別狠,打架從來是拚命的打法,後來這那條街上漸漸打出了名。十七不再念書,我媽又嫁的那個人也不願意養我,沒多久我也輟學了,倒是小落一直沒耽誤學習,十七跟我說,他爸爸媽媽一直希望他們能夠接受最好的教育,他沒有機會了,但不能讓小落也放棄。那真是一段灰暗的日子,但是十七總能給我希望,說來也奇怪,我們一般大,為什麼我會在他身上找到一種安心的感覺。」
我給喬曉玲發了信息,喬曉玲回復我,跟我們可沒關係,導師推薦的,誰讓你不去開會?
「賭什麼?」齊子墨抬眼看看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現出了一絲淺笑。
電視屏幕上,尾隨著地下黨的特務被一槍打中後背,特務緩緩回頭,難以置信地吐出了「是你?」兩個字,癱倒在地上,我瞪大眼睛打算看看究竟是誰暗下殺手,片尾曲響了起來。
www.hetubook.com.com門吱嘎一聲開了,一個人影閃了進來,恐懼瞬間散布到四肢百骸,我僵直地站在地上,大腦抽空想到了喬曉玲,真是個烏鴉嘴啊,賊!
「你沒看到助理在茶几上給你留的紙條嗎?」齊子墨的臉上寫滿了疲憊,額頭上的川字痕更深。
導師真是個睚眥必報的好導師啊。
「你知道肖碧瑤?」齊子墨反問我一句。
聲音很熟,與以往相比有些沙啞,我的手軟了下去,全身的力氣立馬散盡:「齊老師,不帶這麼嚇唬人的。」
戰術,心理戰術,想讓我走神不是?
「別忘了洗碗。」走進卧室之前,齊子墨回身吩咐了我一句,說罷轉過身去添了一句:「以後吃飯慢的人洗碗。」
齊子墨道了聲謝,接過毯子放到一邊,人仰著靠在沙發背上,閉上了眼睛,我守在旁邊瞅著他,發現他睫毛很長,眼角處微微有點彎。
「唔,好啊,親爹親媽能不好嗎?」我隨口應道。
老闆娘這才回過神來點點頭:「還好,那天謝謝你了。」
「為什麼?」齊子墨和肖碧瑤應該沒有什麼交集,最多是認識,但是聽齊子墨的話,他好像對肖碧瑤成見很深。
「我去找她,她不願意跟我回來,我一想,齊子墨的條件不知道要比我好多少,我當時的狀況是自顧不暇,所以也就沒強求,再後來十七出來了,十七也去找過,但是小落就是不回來,那一段時間十七很失落。」
手抓住了檯燈,那人走了過來,兩米,一米,一丈,停在了床頭,不動了。
「吃飯吧。」齊子墨指指座位,示意我坐下去吃飯。
頓時我有點局促。
我想了一會沒想出來應對的辦法,便悻悻收拾床鋪倒在床上,剛換了地方睡不著,腦海里總浮現出十七在醫院時的樣子,煩躁地在床上滾了兩圈,終於沉沉睡去。
不回答我的話……我抓起遙控器隨便按了兩下,沒裝數字機頂盒,只能看中央台和省台。
這句話讓我反應了一會,這是一個書面語出現的概率遠遠超過口語的問題,平時從來沒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因為大部分人不關心你是不是幸福,只關心你是不是不幸。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不方便。」我順口答道,不知道為什麼,潛意識裡我對老闆娘總有一種很深的抵觸情緒。
面對徐瑩瑩這樣的熱情,我實在不好意思說不怎麼樣。
「怎麼了?」齊子墨察覺出我的異常。
齊子墨撐著額頭斜倚在沙發上垂目想了想:「輸一局,早上跟我一起鍛煉一個月。」
「不客氣。」我客氣了一句繼續吃飯,半碗飯吃下去想起來老闆娘說她有話對我說,但是實際上什麼話都沒說。
我咽了口粥在心裏琢磨,這年頭的好男人果然是進得了廚房,站得了講堂,心裏一琢磨,手上的動作就不怎麼利落,等齊子墨吃完的時候,我的碗里還有半碗粥沒喝完。
午飯吃得有些撐,我戳著米飯邊吃邊神遊體外。
齊子墨又端上一個碟子,碟子里放了兩枚水煮蛋。
上午的課上得無比艱難,我一面跟困意鬥爭,一面思考三院聯合晚會該代表本專業出一個什麼樣的節目,這一思考我有點鬱悶,因為我發現自己除了頭髮,沒有什麼地方特長。
「魚刺啊,把您手上的魚刺挑出來。」
喬曉玲幫我籌劃:「咱們是語言學,就應該出個有語言特色的節目,你會不會說相聲?打快板?說繞口令……你怎麼什麼都不會啊?」
火光明滅,燒和*圖*書出了一截煙灰,老闆娘用指尖彈了彈:「小落和十七的爸爸因秦嘉禾死的,你知道秦嘉禾是誰嗎?就是齊子墨的爸爸,正巧當時舅爺想吞了秦家,十七就幫著籌劃了一下,後來秦家毀了,秦嘉禾死了,齊子墨知道了小落和十七的關係,以為小落早有圖謀,於是跟小落大吵了一架,小落想不開,自殺了。」
齊子墨收回手:「因為當年告訴我陳落和十七關係的人,就是她。」
「什麼時候都不大方便,最近真是太忙了。」我拒絕得很乾脆。
我:「……」
齊子墨感受到我曖昧的目光,立時坐了起來,將衣扣扣好。
我按了一下遙控器,轉到了省台,大概是電視台的問題,只有畫面沒有聲音,客廳里突然安靜下來。
「我也喜歡這麼剝雞蛋皮。」我挾起荷包蛋,努力讓自己的吃相優雅一些。
這個睡覺的姿勢看起來真累,我期期艾艾地挪動著腳步,不大敢回卧室,於是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翻了翻茶几上的報紙,果然有一張助理留下來的紙條。
那邊沉默了一下:「那你什麼時候方便?」
「怎麼樣?」老闆娘見我不說話,問了一句。
齊子墨盯著電視屏幕,默不作聲。
第三局開始的時候,我有點不敢下筆,齊子墨也不催促我,等得久了就翻翻手頭的報紙,抽空還跟我聊兩句:「我讀書的時候淘氣,在課上隔著同桌和另一個同學下五子棋,被化學老師抓住了,讓我繞著操場跑五圈。」
我一邊喝著剩下的半碗粥,一邊糾結著。
我不知道說什麼話好,只好往嘴裏灌茶。
夢裡的自己好像漂浮在半空往下張望,床上睡著一個小姑娘,兩腮鼓鼓如漿果,小手小腳,穿著印滿小紅花的睡衣,我覺得這小紅花有點眼熟,頭往下又垂了垂,一個倒栽蔥掉了下去,沒有預想的疼痛,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就變成了那個小姑娘,我從床上怕起來,看了看外面的天,明晃晃的大太陽,蹭到桌前從儲蓄罐里摸出了幾個硬幣,悄悄推開門跑到了樓下。
齊子墨看了看手錶:「走吧。」
柳葉剛抽出嫩芽,有鳥兒在樹梢唧唧喳喳唱著什麼,我穿著拖鞋踏在水泥地磚上,一心想著該買點什麼好。
齊子墨搖搖頭,凝神看電視。
第二局,我仍舊輸得很順利。
「所以……」老闆娘的目光忽然變得熱切,「求你離十七遠一點,十七已經答應我跟我結婚了,最晚明年初,我們就舉行婚禮。」
語言學專業的姑娘小伙三屆的加起來一共十七個人,我自問一直行事低調,不知道其餘十六位同門怎麼就想到了推舉我。
我掏了掏耳朵,終於確信這句話是從齊子墨的口裡說出來的。
「你要弄什麼?」齊子墨繼續認真地剝離魚肉與魚刺頭也不抬地問道。
「我伯父喜歡下圍棋,找不到棋伴的時候就拉我跟他下,出國以後跟室友學過國際象棋,不過我最喜歡下的還是軍棋。」
「六點鐘了,我們該去早鍛煉了。」
「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嚇了一跳,十七一直忘不了小落,他,很自責……」
老闆娘還真是怕耽誤我的時間,見面的地方就定在了學校附近的一個湘菜館。
聽到齊子墨的名字,我的心臟按捺不住一陣狂跳。
「哥哥呢?」
我心裏感嘆了一句,齊子墨不愧是留洋回來的,早飯都準備得這樣中西合璧。
「啊?」漢語博大精深,但除了這個字,我還真想不出來別的詞可以表達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內心的震撼。
「沒事,用筆畫。以前讀書的時候沒有五子棋,我們就是這樣玩的,」齊子墨拿出紙筆,迅速打出了方格,又拿了一支筆遞給我,「輸了用紅筆畫個圈,直到下滿整個棋盤為止。」
跟人家比,我的愛好好像有些拿不出手,索性裝沒聽見。
第一局,我輸得很順利。
齊子墨吃飯的時候相當認真,一絲不苟,將魚刺從魚肉身上剝離的時候就像在解一道方程式,步驟清晰,條理分明。
「這件事情鬧得很大,十七最後以過失傷人罪判了三年。那時候家裡亂成了一鍋粥,哪有心思管小落,等我這邊都安定下來的時候,發現小落失蹤了。我百般打聽找到了小落,不知道她怎樣認識了齊子墨,居然跟齊子墨在一起。」
餐桌上放著煎得焦黃的荷包蛋,麵包片一碟,樹椒、桔梗、辣白菜三色小鹹菜,小米粥熬得又黃又稠,散發著濃郁的米香。
「啊哈哈,沒有啊,晚上咖啡喝多了,太精神了睡不著。」我隨口掩飾。
原來是這樣……我努力壓抑著心底的震動,聯想到看到新歡和十七的那次,我越發確定了老闆娘的話。
「爸爸媽媽對你好嗎?」看到潛伏的地下黨馬上要暴露身份的精彩鏡頭時,齊子墨忽然開口提問。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只好答應下來。
在我打算說介意之前,老闆娘已經優雅而又不失速度地點燃了煙,眯起眼睛滿足地抽了一口:「也算不上親堂妹,我媽媽跟她伯父是二婚,我是個拖油瓶。」
我恨他!
我當然沒看見,看見就不會發生這麼烏龍的事了。
「啊?」我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到卧室補覺。
「宋小姐,」老闆娘的聲音很急切,「我有些話想跟你說,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的。」
心臟分外激動,我努力屏住呼氣,並且用意念暗示它消停一些,時間彷彿停滯了,那人就站在床邊,和我對峙著。
「不用,你睡吧,我在沙發上休息一下就好,現在已經……」齊子墨抬手看了看表,「凌晨三點了,也睡不了多久。」
「嗯,挺好。」我點點頭。
這對準兩口子好像是洪水猛獸。
終於,他彎下了腰,我左手勾住他的脖子,那人被帶了個趔趄,摔在床上,我反身壓住他,右手檯燈高高舉起,一把砸了下去。
第三局,我輸得不那麼順利,這一局結束,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天空隱隱泛白。
我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呢?但關鍵問題不是我離十七遠一點,因為我從來沒刻意接近他過。
「小落到死都不原諒十七,認為十七利用了她,十七心裏很苦,你不知道,小落死的這些年,他日日酗酒,病就是這麼得的。」
老闆娘說罷看看我:「小落、我還有十七,我們從小一直長大,小落和十七小的時候都非常出色。小落的伯父對我像對親生女兒一樣,可是我十三歲的時候,小落伯父出事故死了,那件事報紙報道過一陣,新城那座跨海大橋垮塌了,他那時候正在橋下監工……」
老闆娘今天沒有化妝,白描牡丹花的一張臉,少了幾分冷艷多了幾分清純,看起來並不比我大多少。
下課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我按下接聽鍵,聲音聽起來像是老闆娘。
我不再堅持,從卧室里拿了一條毯子出來,遞給齊子墨:「夜裡涼。」
「哦,」我應了一聲,看到手裡的針才想起來,「齊老師,我還沒弄完呢。」
喬曉玲說,你離十七遠一點,齊子墨說,你離肖碧瑤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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