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舊愛來襲
潘小夏還在回味汪洋溫暖的笑容,突然發現不遠的花園裡似乎站著一個人。那人站在樹下,就算是大雨傾盆也一動不動,就好像泥塑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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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小夏竭盡所能地給汪洋出難題,但汪洋都是好脾氣地笑,一點都沒有動怒。潘小夏本來就不是那種嬌蠻任性的女子,汪洋的溫柔漸漸讓她軟化,也不好意思再提什麼非分的要求。
「你放心,你的傷不重,只要耐心調理,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你一個人在家不方便,要不要我……」
「在浴室滑的。」
潘小夏:「不如你穿泳褲,讓我感受一下海邊風情?」
「我送你回家吧。」
她忍氣吞聲的樣子就好像一隻包子,汪洋把笑意隱藏在眼鏡后,也敏銳地察覺到這是改變他們關係的最好契機。他很清楚潘小夏的傷勢並不需要石膏,但是……
「隨你吧。」
「怎麼,還有封建迷信的思想?你受傷是因為自己粗心,怪得了誰?和沈若飛又有什麼關係?」
「不需要。」
潘小夏說:「汪醫生,我想吃西瓜,你去樓下給我買吧。」
「沒有。」潘小夏悶悶地說,突然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汪洋:……
「不管怎麼說,你在S市沒有沒有家人。我既然知道你受傷,就一定要來照顧你。」
「不用,我有hetubook•com•com鐘點工。」潘小夏拒絕。
汪洋皺眉:「小夏,你剛才不是想吃蘋果嗎?」
「他和我什麼關係都沒有。」
這樣,能離她更近一些吧。
到了醫院,汪洋幫潘小夏掛了號,帶她照了片子。潘小夏忐忑不安地等著醫生,卻見換上了一身白大褂的汪洋走了進來,嚇了一跳。她驚恐地問:「你給我看病?」
「鐘點工沒有一個醫生那樣懂得多。」
此後的幾天,除了阿姨照顧外,汪洋果然一下班就往這裏跑。只要一見到這個男人,潘小夏就覺得心煩意亂,仗著自己是病人,經常提一些無理的要求。
汪洋的神色是那麼真摯,潘小夏看著空蕩蕩的馬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上了車,卻與汪洋沒有任何交談。
「你在威脅我?」潘小夏怒了。
潘小夏沒有說話。
「打石膏?開什麼玩笑!有這麼嚴重嗎?」潘小夏大驚,很不信任地看著汪洋。
阿姨見汪洋性子好,也私下和潘小夏說:「潘小姐,這個男的脾氣真好啊,潘小姐真有福氣。」
「最好一次買10個上來。
和-圖-書
還有,我不喜歡外人的手碰我心愛的西瓜。」「恨?汪醫生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是誰,和我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恨你?」
「不要亂說。」潘小夏變了臉色。
「是嗎?可我看他……」
「不是威脅。只是想見你罷了。」
汪洋當然不知道潘小夏的所思所想,心中一喜,但還是淡淡地說:「謝謝。」
「是啊,可醫生並沒有『貼身』照顧病患的責任吧。還是說,你對我這個『前女友』還有什麼非分之想?」
「我覺得送你回家更為重要。」
「記住,身體永遠比工作重要。」
汪洋平靜地說,靜靜地看著她,而潘小夏愣住了。過去的美好在她腦海中電影一般回放,記憶也好像洪水一樣,衝破了理智的大壩。
靜謐的環境中,也許是覺得尷尬,汪洋打開電台,電台里正在播放著陳奕迅的「十年」。憂傷的曲調,略帶沙啞的嗓音回蕩在空氣中,那樣地令人感傷。
憂傷的音樂中,一個人在異鄉的孤寂,突然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她習慣什麼事都自己扛,幾乎忘記了她也是個女人,也和圖書渴望愛情,也是會累的。
「我改主意了。」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找別的醫生,或者去別的醫院問診。」汪洋推推眼鏡,面無表情地說。
汪洋見潘小夏自己離開醫院,慌忙趕上。潘小夏回過頭,問:「你不用值夜班嗎?」
「你有骨裂的跡象,需要打石膏。」
汪洋好脾氣地說:「好,我去給你買。」
潘小夏冷笑著望著汪洋,話太過犀利,而汪洋的臉色風雲變化,最終轉為死水一般的靜謐。他的手在方向盤上重重一拍,說:「小夏,我知道你恨我。」
「你是怎麼摔跤的?」
西瓜買回來后,潘小夏又出了幺蛾子:「汪醫生,我想游泳。」
汪洋靜靜地開著車,潘小夏靜靜地聽著歌,只覺得無盡的傷感幾乎把她吞沒。
一個小時后,潘小夏的手臂多了一個白白胖胖的石膏,她望著石膏,苦笑起來。她不知道沈若飛傷勢那麼重怎麼才靜養兩周,她沒太大感覺的傷勢居然要打石膏,她現在的造型真是「美」呆了!她可沒有在石膏上簽名畫畫的浪漫情懷,只要看著手臂上的石膏,就有種想哭的衝動。
和*圖*書「就這麼說定了。如果你不願意,我就站在樓下等你——李阿婆也許會請我喝茶,順便聊聊她的關節炎,以後,你們小區的其他人也會對我感興趣。」
汪洋的語氣酸酸的,聽起來讓人極為不爽,但潘小夏現在有求於他,不好翻臉,只好忍氣把自己的不滿都咽下。
「可你已經上了一半的夜班了啊。」
汪洋無奈:「你打著石膏怎麼去?」
她與汪洋的糾纏何止十年,但是結果卻還是淪為兩個字「朋友」——或者說根本算不上什麼『朋友』,只是比『朋友』更為尷尬地關係罷了。
「我和同事換了班。」
「唉……還真是倒霉。一個月前沈若飛受傷,現在輪到我受傷,我們真該去寺廟燒香了。」潘小夏鬱悶地說。
汪洋:……
汪洋一向是一個認真謹慎,不會信口開河的人,再加上他身上的白大褂帶著「神聖」的權威,他的話也讓潘小夏無法反駁。潘小夏嘆口氣,頭痛地說:「我還要上課,這樣臨時請假真是……」
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
我不會發現我難受
怎麼說出口也不過是分手
如果對於明天沒有要求
牽牽手就像旅遊
成千上萬個門口總有一個人要先走
懷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離開的時候
一邊享受一邊淚流
十年之前
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
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
十年之後
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
只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情人最後難免淪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淚
不是為你而流也為別人而流
……
我不會發現我難受
怎麼說出口也不過是分手
如果對於明天沒有要求
牽牽手就像旅遊
成千上萬個門口總有一個人要先走
懷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離開的時候
一邊享受一邊淚流
十年之前
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
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
十年之後
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
只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情人最後難免淪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淚
不是為你而流也為別人而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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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今天我值班。有什麼問題嗎?」
也許是太多的不順心讓潘小夏身心俱疲,也許是夜晚會讓人鬆懈,潘小夏默認了汪洋的話。她甚至惡毒地想,既然汪洋那麼想「照顧」她贖罪,她也不介意就此好好「整治」這個男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