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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笨蛋嗎？就算是吵架、離家出走，你也找個旅館或者是去朋友家，在這裏傻站著做什麼？你以為你是瓊瑤劇的男主角？」

「沈若飛！」潘小夏的臉紅了，「以前的事情不要提了，明天開始，我們就一起去看房子吧。」

沈若飛不說話。他的嘴緊緊地抿著，似乎還在和潘小夏賭氣。

「關你什麼事？」沈若飛疲憊地看了她一眼。

父母是不喜歡汪洋，但現在汪洋已經是醫生了，有房有車，他們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愛情、物質居然有了雙豐收，上天是不是真的對她那麼厚愛？

潘小夏記得，沈若飛從小就是一個極為注重外表的孩子，這樣狼狽的樣子倒真是少見。

「汪洋！你說什麼呢！」潘小夏臉一紅。

「以前怎麼沒覺得不方便？因為汪洋回來了，還是因為我吻了你？」

孤寂、彷徨、憂傷都已經成了昨天，現在的她不再是一個大齡剩女，而是有人疼，有人愛的戀愛中的女人！都說覆水難收，失去的感情很難重新擁有，但她真的做到了。

沈若飛說不下去了。潘小夏看ｗｗｗ•ｈｅｔuboｏk•ｃｏｍ.ｃｏｍ著他蒼白的臉，明白他為什麼生氣，但氣成這樣是不是有點太誇張？雖然殘忍，但沈若飛對她的錯戀也該結束了。

沈若飛沒說話。

她拽著沈若飛的手，怒氣沖沖地說：「別廢話了，那麼大的雨，就算有什麼事情也等你洗完澡再說。要是你不願意在我家住下去的話，我幫你找旅館。」

總覺得一切就好像做夢一樣……

潘小夏還在回味汪洋溫暖的笑容，突然發現不遠的花園裡似乎站著一個人。那人站在樹下，就算是大雨傾盆也一動不動，就好像泥塑的一樣。

「你……怎麼在這？你待了多久了？」

「你這孩子到底會不會聽話！那麼大的雨你不怕感冒我還怕呢，生病很好玩嗎？快去洗澡吧！」

「你是在趕我走嗎，小夏？」沈若飛抬起頭看著她。

「那你怎麼不上來？」

「呵呵，你當然忘記了……可我當了真。」沈若飛冷笑，走回房間。

「怎麼，繼續說下去啊！你說你和他什麼都沒有，只是陌生人，你說啊！」

那麼多年，他們都和*圖*書發生了很多事。他們也許遺失了當初的單純與美好，但是在挫折中成長、強大，也不失為一樁好事。潘小夏想起明天的早課，笑著和汪洋告別，而汪洋也笑道：「怎麼，不留我住下嗎？或者去我家……」

「沒事，我會等你的。小夏，記住我愛你。」

潘小夏話說了一半，心中有愧，沒有再說下去。她做賊心虛地看了一眼自家的窗帘拉得是不是嚴實，很怕剛才和汪洋的親密舉動被沈若飛看到，見從這個角度什麼都看不到才鬆了一口氣。

汪洋……

「潘小夏，你答應過永遠不離開我，你不能食言。」

「潘小夏，你是傻瓜嗎？被一個男人甩了一次還不夠，還要被甩第二次？你的智商為零嗎？你還和他……還和他……」

潘小夏撐著傘，神色複雜地看著那人，很想就此走去，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但還是於心不忍。她微微一嘆，走到那人面前，踮起腳，為他擋雨：「沈若飛，你在做什麼？不知道下雨了嗎？」

她自以為心事很隱秘，但是她的所思所想怎麼逃得過沈若飛的www.hetubook.com.com眼睛？沈若飛只覺得腦子「嗡」地一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站住，而身體已經因為氣憤而微微顫抖了起來。

沈若飛沒有反駁。

「祝福你？祝福你又被那個男人騙了？」

看著沈若飛眼眸中的哀傷，潘小夏的心中也難過，但她只能強迫自己硬起心腸。她點頭，說：「真的。你該知道，我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你二十五了，我們孤男孤女地住一起畢竟不方便，是我媽考慮不周。」

汪洋的溫柔表白讓潘小夏的心中小鹿亂撞，直到他把門輕輕帶上，離開她家還是沒有平靜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但是直面問題總比只會逃避來得強。

「沈若飛，你不要這樣。」

「因為汪洋？」

「喂，你說話好不好！你是七點左右出門的，不會在這裏真的站了五個小時吧！」

潘小夏的心猛地一疼，走上前，惡狠狠地說：「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快去和我回家去洗澡！」

「你真的希望我走？」沈若飛笑了，笑容很悲涼。

他的衣服已經被水打濕得看不出原來的heｔuｂｏｏk.coｍ•coｍ顏色，緊緊貼在身上，細細的鎖骨上也滿是水珠。他的頭髮軟軟地垂在額前，半斂眼眸，微微張著的薄唇也有些蒼白。他發間的水珠滾過他的面頰，他的脖子，最終與他濕潤的衣衫融為一體。

半小時后，剛剛洗好澡的沈若飛再次出現在潘小夏的面前。他穿著寬大的白色T恤，身體似乎正冒著絲絲熱氣，有著潘小夏最喜歡的清淡味道。他微微低下頭，坐在潘小夏的身邊，面色蒼白，好像等待著宣判的囚犯，又好像是被丟棄的小狗。

「是，我們在一起了。」潘小夏殘忍地說，「他的離開是為了我，現在他回來，我們彼此又是單身，為什麼不能破鏡重圓？沈若飛，你該祝福我。」

「你真的要趕我走？」沈若飛定定地看著她。

「打擾你和汪洋的好事？」沈若飛冷笑。

「沒有。只是覺得不太方便罷了。」

沈若飛好像落湯雞一樣站在潘小夏面前，雨水順著他的髮絲滾落在地，他的臉色也極為蒼白，倒顯得一雙眼睛更加黑得看不到底。

潘小夏心中不忍，但還是說：「沈若飛，我幫你找了下房子和*圖*書，有個地段還不錯，價錢也適合的，你要不要去看下？」

潘小夏無意間看了手機，發現已經快十二點了，而她居然一點困意都沒有。

「你這孩子胡說什麼！我和他……」

當汪洋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們不知疲憊地講著這些年來認識的人，發生的事情，好像要把所有的話在一夜講完。

夜晚的雨來得悄無聲息，如果不是看到路燈下的水霧，潘小夏還不知道下了雨。她有點擔心汪洋被雨淋濕，猶豫了一會，還是拿著傘走下樓，但已經不見汪洋的蹤影。她對汪洋的小心連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但心裏卻是暖暖的，很是充實。

「你以為我想在這站著嗎？」沈若飛也火了，「我的行李、錢包都在你家，我能去哪？」

「不是……你也二十五歲了，和我畢竟沒有血緣關係，我們住在一起也不方便。」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潘小夏疑惑地問。

沈若飛突然一把潘小夏的手。他力氣極大，潘小夏的手被抓得生疼，她也終於生氣了。

潘小夏說著，一把抓著沈若飛的手就朝樓下走去。沈若飛手掌冰冷，並未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