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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

作者:夏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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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念念不忘的距離

第九章 念念不忘的距離

戚月低下頭,安夕看不到她的表情,擔心地看著她。
「哎呀別拉我,看到她們我頭痛。」安夕哪裡是她隨便拉得動的,無論戚月怎麼用力他還是紋絲不動地趴在那裡。
「是啊,幸運,遇見了葉舞涼這樣的好女孩,更幸運的是被她喜歡上。」
兩個人收拾了一下表情,離門近的安夕走過去開了門。
「在你心裏,我是個什麼樣的人?」覺得心裏有些委屈,想聽到一些帶著正能量的話,就問出了這樣的問題來。
安夕哼著的小調戛然而止,沒心沒肺地笑了笑,「不坐同桌而已,還是能天天見面天天說話啊,有什麼好傷感的。」
「也是。」韓軒點頭。
戚月挑起一邊的眉毛,撇了撇嘴角,「沒什麼意思,還能有什麼意思?我決定從今天起也像你一樣把她視為女神,視為不可逾越的完美的偶像,然後每天就把她掛嘴邊和你一起說她有多麼多麼完美多麼多麼女神啊。」
許多觸手可及的距離。
安夕說話的語速逐漸放慢,像是故意要看他的反應一樣。
「怎麼?以前看你好像沒有那麼墜入愛河啊。」
向來不喜歡被別人摸頭髮的戚月,此時此刻卻覺得這個動作無比溫馨。
整個寒假戚月都在補課中進行,這樣的日子簡直沒比上學時輕鬆多少,開學前的最後一個周末,終於把寒假作業和補課作業給做完,想用這最後的兩天出去放鬆一下,約了文慧想出去買些開學需要的文具。
聽到這樣的玩笑,被開玩笑的人永遠是最笑不出來的。
事件的女主角郭雪嬌簡直感動得快要哭出來,全班同學都被激起了正義感,團結在一起。
戚月最後依依不捨地看了眼兩個人一起坐了接近兩年的課桌,左上角被安夕刻著的兩個名字清晰而深刻。
「你怎麼來了?」看到眼前手裡緊緊抱著娃娃垂著頭看上去像是快要哭出來的葉舞涼,安夕滿臉疑問。
自我催眠般折騰了很久,終於由於體力不支而昏迷了過去。
「好好好。」安夕終於沒轍伸出手來和她的握在一起,「說了不會就不會。」
這件事成為全校最炙手可熱的話題,當然,別人津津樂道的不僅僅是這件事情本身,而是那個「突然變得好帥氣」和「打架好厲害好有正義感」的安夕。
現在下課後安夕總是第一個不見蹤影,吃完午飯也不會像以前一樣打完籃球就回來和戚月八卦,取而代之的是一有時間就去找葉舞涼散步。
看到她在笑,安夕終於鬆了口氣,「好啊,你也騙我。」
戚月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睛在眼眶裡轉了轉,最後定格住自說自話般地點頭。
好像提醒著人們,不能把這樣的過去給忘記一樣。
「你說不會為了葉舞涼不理我,不會討厭我哦。」
才發現。
是一種帶著滿滿的幸福的笑。
「是么?不過最近看他們是很要好的樣子,之前沒覺得,就那次溫泉旅行回來后,幾乎變得如膠似漆啊。」
「你們怎麼來了?」安夕放下手中正在擦的杯子,走過去招呼起來,「來喝咖啡啊?我請客啊。」
「這倒不好說,我比較喜歡溫柔型的,如果在以前遇見這樣的她,應該不會喜歡上,但是因為是她,所以她再如何改變,我也只能接受。」
其實原話是想問為什麼對葉舞涼這麼感興趣,但覺得目的性太明顯,火藥味又太重,斟酌了片刻選了個比較婉轉的表達方式。
韓軒的臉上看得出明顯的錯亂和慌張,但他還是盡量保持著臨危不亂的語調,「對她……怎麼?」
戚月只是目光無神地眨了幾下,沒有回答。
「以前腦子沒開竅,現在開竅了罷了。」安夕彎了彎嘴角,「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對啊。」安夕給了個和往常一樣的堅定笑容,「你可是我的紅顏知己一輩子啊。」
葉舞涼搖搖頭,「沒什麼,文慧突然說想要戚月陪,我就一個人在房間里,有些害怕。」
之後還是用了這樣萬能的陰險的借口。
戚月抬起手,還來不及道別,那個人就飛奔而去了。
「怎https://m.hetubook•com•com麼樣,還舒服么?」韓軒問道。
戚月到餐廳的時候還沒有多少人,她沒什麼食慾,拿了杯牛奶坐在入口的地方。
「那你是喜歡現在的她還是喜歡以前的她?」
覺得屋內的氣氛有一些奇怪,安夕一個人默默地鋪著床。
「也不是,她性格會改變也是沒辦法的事。」
開學后,生活又恢復到了熱鬧的氛圍。
「是啊,我打地鋪的,那天晚上大半夜葉舞涼突然來敲門說有點怕,就睡過來了。」
「這都多久以前的了啊。」戚月把他的手拍掉,「你想毒死我啊?」
「幸運?」
安夕得意地抖抖肩膀,「是啊,心情好得很啊,為什麼要不好啊?」
安夕慢慢張開眼,側頭看向提問者,一板一眼地回道:「哦,那時候她一直來看我打籃球,一開始沒怎麼注意,後來班裡有同學傳她對我有好感,然後就有人想撮合我們兩個,一開始兩個人也都比較害羞沒有答應,然後有一天放學正好都回去得比較晚,看到她就打了個招呼,然後出於禮貌送她回家了。」
本來對於這個男生,所有人的印象都是「長得不錯並且體育超級好」,從沒想過在他剪了頭髮後會變得那麼搶眼,更沒想到在短短几天內,變成了風向標一樣的存在,所有人都用他的樣子來定義「帥哥」。
文慧的表情有些扭曲,「你幹什麼啊,奇奇怪怪神經兮兮的。」
屋內只剩下葉舞涼和韓軒兩個人,葉舞涼始終不敢抬頭,韓軒則緊緊地逼視著她。
正在一點一點離你遠去之後。
葉舞涼被說得無法再開口。
「幹嘛啊,有這麼難回答啊,你就假裝說一下很帥會死啊。」安夕的肩膀聳然一動。
安夕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出乎意料,之前沒想過怎麼去回答,所以想了很久才說:「很直爽,想什麼說什麼做什麼,不做作不矯情,是讓人很想和你做朋友的性格吧。」
戚月眯起眼睛,一些想法從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冒了出來。
「是么?葉舞涼這麼有閒情逸緻?」
幾乎是每隔五分鐘就會看一次時間,看的次數越是多,就越是擔心。
一再被打斷,讓整個對話顯得倉促而不完整。
本就清純的她穿著白色襯衫顯得更加清新,若不是和她之間有這麼複雜的瓜葛,應該會對這樣一個女生抱有很大的好感。
這種從未有過的緊張感,讓她自己都覺得很意外。
可能是雙方都想故意保持一些距離,所以會這麼心照不宣地選擇疏遠對方。
哪有友情會這麼脆弱。
「對啊,安夕不是沒有手機嗎,大概怕一個寒假沒辦法聯繫,就一起去打工了吧。」
有很多感情越變越稠密,有很多感情越變淡薄。
「什麼?」戚月的突兀的聲音使得老師的講課不得不被迫停止。
「別抱怨了。」安夕在桌子里掏了半天,把火腿腸遞給她,「諾,請你吃火腿腸。」
「之前說好你晚上一個人會怕,那她為什麼還要走?她是故意的嗎?」從韓軒的口氣里似乎可以聽出一些打抱不平。
覺得對方有些諷刺的意思,安夕撇了撇嘴,「沒什麼壓不壓力的,如果真的不屬於我的,我再怎麼抓緊還是會逃走,一樣的,如果我現在會在乎這種事,一開始就不會選擇和她在一起。」
安夕翻了個白眼,「我剛說了什麼,不記得了。」
戚月苦笑,「他現在很多時候是和葉舞涼在一起,當然沒空理我了。」
當兩隻手交錯在一起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相信,那是不會發生的事情。
「人家是仰慕你才來的,哪有你這樣不給面子趴著睡覺的啊。」戚月抓著他的胳膊用力拽,試圖讓他人坐起來。
雖然是側對著自己的,但他眼神里的那種滿足和感恩還是一覽無遺。
所有和安夕同桌時的美好場景都一幕幕在戚月的腦海里循環播放,以前並沒有覺得多值得去珍惜,只有在分離前一刻,才會依依不捨地想抓住最後的時光。
帥氣加分,變成十足的「高中女生眼中的夢中情人」。和-圖-書
還是聽得出無奈,安夕便不再多問下去。
以安夕為首的「戰役」持續了一整個早自習這麼久。
聽到了是葉舞涼的名字,韓軒馬上從床上跳起來,走到門口,朝她點了點頭。
戚月用手指抵著鼻子對他笑,「怎麼啊,只許你騙我不許我騙你么?扯平了。」
「也是哦……」戚月回答得口是心非。
「人家家庭條件這麼好還出去打工,叫懂事勤奮好不好啊。」
心不在焉地把咖啡喝完,準備起身走了。
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壓低聲音到最低點,「你說你們三個一起睡的?」
「而且,沒準老師不捨得把我們分開呢。」安夕對她眨了眨眼睛,「好了我走了,要去接葉舞涼。」
「怎麼了?先進來吧,外面涼。」安夕抓過她的手腕。

安夕搖頭,「孤男寡女過一夜對女孩子家名聲不好,我打一下地鋪吧。」
聽到愛情兩個字,安夕下意識地笑了起來。
雖然是無可厚非的事,但還是會多少感覺到自己受了冷落。
「他們兩一起打工?」戚月眉頭縮了縮,「葉舞涼也去?」
感覺玩笑有些開過頭,安夕驀地收住笑,小心翼翼地說:「是不是有些過分?啊呀對不起啦,不是有意的,只是一開始覺得你有些不理我,就無意間衍生了這個念頭,我道歉我道歉,我錯了。」
怎麼了,看上去好像不開心?
安夕笑了笑,「那你呢?和戚月怎麼認識的?」
「哦,沒什麼,大家本來就議論得比較多,我也好奇了一下而已。」
原本就看著很有朝氣的安夕在這樣短髮的襯托下顯得更加俊朗,倒是帶了些落拓不羈的氣質。
本來以為有了葉舞涼的存在,自己會變得可有可無,但是在聽到這樣的話以後,又突然覺得之前的質疑都很可笑。

「又或者你該不會是對葉舞涼……」
自己可是安夕最好的「女朋友」呢。
時間過得不長也不短,在這樣擔驚受怕下被逐漸消磨掉,終於看到了葉舞涼的身影,她正和韓軒安夕一起有說有笑地走來,還來不及大舒一口氣,就被洶湧而來的不悅情緒覆蓋。
將要迎來的未來里,總是充滿著能事先預感到的沮喪。
戚月來到教室,把書包在桌子上看著安夕,「最近很春風滿面的樣子么。」
只剩下她一個人在原地失落和感傷。
「沒什麼事。」韓軒微微舒了口氣,一向有些完美主義的他容不得別人的不滿意。
「好吧。」戚月抬抬眉毛,把沉重的書包一下子舉到課桌上背好,自言自語道:「希望明天以後還是同桌吧。」
而這種友情的存在要比愛情堅固得多。
另一個房間,安夕回到房間的時候和韓軒打了個招呼。
「隔壁班一個男生啊,對我們班的郭雪嬌動手動腳晚上還跟蹤人家,剛才又跑過來嚇得人家小姑娘廁所也不敢去,我們稍微說了他幾句,他就口出狂言說再礙事就要開打了,索性等到那時候不如先打得他沒話說。」
放學的時候大雨還是下得異常猛烈,整理者書包的戚月的心情也變得異常沉重,並不完全是因為天氣,而是放學前老師的那句「明天換座位」。
感覺到了從手腕傳來的灼熱溫度,葉舞涼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
剛才的懺悔全然不見了蹤影,反倒是有種「她消失倒好了」的想法冒出來。
安夕笑了一聲,「為了葉舞涼不理你,然後為了不理你和她分手,這是什麼邏輯啊?」
「也就上個月買的啊,我一個月屯一次新的,怎麼敢怠慢老佛爺你啊。」
她開始想著種種的可能,開始想著種種的應對辦法。
下午上課的時候戚月不停用眼睛瞟著安夕,直到被對方發現,才開口問道:「溫泉旅行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葉舞涼一起過夜的?」
下課後班級的後門會簇擁著很多女生,就為了一睹他的樣貌。
戚月側過頭,看著毫無心事的安夕,「誒,明天開始我們就不是同桌了,傷心么?」
也沒有過多的關心,只https://m.hetubook.com.com是形式上的關照一下而已。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脾氣變得越來越糟糕,心地也變得越來越不善良。
記得曾經聽人說過,要看一個女的美不美要看素顏,要看男的帥不帥要看板寸頭,戚月現在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安夕要比以前的他更加惹眼,整個側面的輪廓一下子變得更加清晰,稜角也更加分明。
安夕無奈地對上她的眼,兩人相視一笑。
「不是說好你們兩一起睡的么?」一邊的韓軒問道。
「嗯,謝謝你啊,組織得很好,辛苦了。」
「壓力?」安夕不解,「為什麼要有壓力?」
「你為什麼要這麼善良?」明明是帶著誇獎的內容,但卻用著責備式的語氣。
「嗯,她突然被叫走了。」葉舞涼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一些,抓著娃娃的動作不再那麼緊。
「他這麼優秀,就不怕會被搶走么?就算不怕會被搶走,應該也會多少有些不安吧,追求者這麼多。」
一開始還覺得有些得意,可到後面就連當事人自己也覺得煩了。
葉舞涼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斟酌著什麼。
這個讓人有點失落的決定,無法逆轉。
「到底發生了什麼?」韓軒眯起眼來,專註地盯著葉舞涼看,「和戚月鬧不開心?」
「還有韓軒,我們三個一間房間睡的。」
「那今天你就在這裏將就一下吧。」韓軒說完看了一眼安夕,「需要我離開么?」
好像找到了新的寄託,以前的習慣就會不復存在。
戚月從溫泉回去后直接去了文慧的房間躺下。
安夕雙手做求饒狀,表情也很無辜,「怎麼會呢,你說得那些話都不可能發生,不要想這麼多。」
「是啊,被愛情滋潤的人最幸福了。」
身體不舒服
「是是是。」戚月輕輕笑了一聲,用聽不出任何挖苦的口吻說:「她打工就變成了懂事持家,如果換做是別人就是吃飽飯倒貼,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了。」
這一秒,就好像心臟停止跳動一樣。
「長長了戳著眼睛難受,索性剪短得了。」
「誒,你不是和葉舞涼一個房間么?」文慧走過去推了推她。
「對了,昨天剪完頭髮出來還有人問我要不要去做明星呢。」安夕說著手握空拳支著自己的下巴,「真的有這麼帥么?」
就好像是以班級為單位出去打仗一樣,平時和同班同學發生過的矛盾和分裂在這一刻全部被拋諸腦後,所有人團結在一起,所有的心被牽引在一起,堅不可摧的是一種信念。
在文慧的帶領下兩個人來到了咖啡店,一進去就能看到吧台那裡兩個人正有說有笑著,看到戚月和文慧,路出了驚喜的表情。
「我和她初中就是同班同學,一直關係不錯,也一直對她有好感,不過那時候的她和現在性格並不太一樣,還是屬於比較小女生的性格,也相對文靜不太愛說話。」說到這裏韓軒似有似無地嘆了口氣,「反倒是現在,一下子開朗不少。」
「哪有不開心啊,我哪是這麼小氣的人。」
戚月伸出食指對著安夕指著道:「諾,你剛才說的話可都得算話啊。」
「和葉舞涼這樣的女生在一起,會不會有壓力?」
「我去他們房間拿些被子枕頭過來。」安夕說完拿著葉舞涼的房卡走了。
戚月看著他的時候,覺得自己的手都有點發抖。
「不是。」葉舞涼又一次捏緊了手裡的娃娃。
「哎呀,又什麼麻煩事啊。」安夕一邊說著一邊已經站起來捲袖子了。
戚月給他比了個大拇指,「好樣的,以後一定在皇上面前好好提拔你,讓你升做太監總管。」
「是么?」果然他的話每次都能安慰到人。
葉舞涼回憶起來煙花晚會那天晚上的一些場景,然後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很帥。」戚月像是錄音機一樣,回答得沒有任何聲調。
安夕切了一聲,不過還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誒對了,聽說寒假的時候葉舞涼和安夕都在同一個咖啡店打工誒,要不要去看看?」
即使,即使有一天真的發生www.hetubook•com•com那樣的事情,也不會後悔此時此刻對他的信任。
即使不是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無論按多少下都沒有回應,戚月開始害怕起來。
「怎麼會呢。」安夕拍掉她的手,「如果真有那一天,那你就永遠不要再理我了。」
安夕皺皺眉,「怎麼聽上去感覺你有點在抱怨?」
「不早了,早些睡吧。」安夕關上燈,躺倒床上。
「她今天之前和我吵了一架,就是因為你,她一定是故意對你這麼做的,你為什麼還要幫她掩飾?」
面對這樣的關心多少有些心虛,做錯事的是自己,鬧情緒的也是自己,如果被知道自己拋下葉舞涼不顧可能還會被罵一頓,搞到後面內心的怒火不但不能發出來,還要壓在心裏裝出一副受傷的樣子。
戚月當然是睡不著的,雖然很累是事實,但是只要一閉上眼就會冒出無數讓她難受的畫面和對話來。
「我不管。」戚月伸出小指,「你要答應我,我可是很沒安全感的。」
有很多曾經以為永遠不會走遠的人,都已經漂洋過海到世界另一頭。
這種時刻往往很熱血,雖然知道結果會教訓被甚至處罰,但沒有一個人會退縮。
「明明就有啊,不要演戲了,我這幾天就是故意冷落你看你反應的。」終於把憋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安夕趴在桌子上笑得簡直透不過氣來。
「到底怎麼了?」安夕蹙眉看著她。
一切事都好像還發生在昨天,一眨眼的瞬間,就全不復存在了。
「這樣啊……」韓軒自言自語著,「挺好的。」
何止笑不出來,心情簡直一落千丈,感動被憤怒澆滅,臉立刻板起來。
「你覺得這很好玩嘛?我有多擔心你知不知道,我怕你因為葉舞涼不理我了,我怕她在你那裡說了什麼,你討厭我了,你不想再和我說話了,你……」說著說著竟然哽咽起來,「你會因為有了她而不再搭理我了,等等等等,你知道我要有多害怕嘛?」
發現兩個人有異常的文慧趴在安夕座位上看著戚月,「你最近和安夕怎麼啦,好像都不怎麼見你們說話。」
和安夕的關係似乎因此大打折扣,兩個人上課的對話明顯變少,到後來幾乎除了打招呼外都沒有了多餘的交流。
「是啊,害得我也跟著你倒霉。」戚月順勢瞥了眼窗外的天色,灰濛濛地,讓她覺得很不舒心。
「誒誒老爹老爹,隔壁班有人來找事,快出去和他們干一架。」一個聲音從教室的最前面貫穿到最後面,整個教室的集中點都從那個人身上轉移到了安夕身上。
「我……」葉舞涼在拖了個大長音后,深深地嘆了口氣。
沒人應聲,她便換成按門鈴。

抓著最後的一絲自尊心不肯放手,總覺得哪怕自己是世界上唯一不喜歡她的人,也讓她顯得並沒有那麼無懈可擊。
她看了看時間,離吃早飯還有半小時,想著她可能是還沒睡醒,用這樣帶著自我安慰的想法催眠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
戚月咬咬牙,心想葉舞涼一定把自己什麼都不說拋下她一個人的事情全盤托出,然後在兩個男人面前裝可憐,也因此斷定這件事讓安夕對戚月產生了不好的印象,以至於現在關係會鬧得這麼僵。
「反正我又不用補課,閑在家裡也沒事做不是。」安夕收好菜單,回到吧台開始做起咖啡來。
班裡其他幾個關係比較好的男生都紛紛點頭站到安夕身邊去。
聽出了對方語句中的挑釁,韓軒識趣地閉了嘴。
只是,如果連自己都承認她的優秀,那就輸徹底了。
「你和葉舞涼是怎麼認識的?」
月光透過玻璃灑進來,光線斂去了秘密,所有人都沉睡過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戚月覺得自己的頭很痛,說到底對這樣把葉舞涼獨自留在房間的事有些內疚,她一早就回到房間想去確認一切是否安好。沒有房卡,她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有很多堅不可摧的信念,正在漸漸瓦解。
「她突然說想自己一個人睡,我就過來了。」戚月微側了點身子,整個人背對著文慧,「hetubook.com•com我好累,先睡了。」
「哇,這麼剪了個這麼瀟洒的頭,受什麼刺|激了?」戚月看到這樣的頭髮覺得很新鮮,伸手用指尖去戳著玩。
「幹嘛啊?是不是因為最近談戀愛談昏頭了,冷落你了不開心了?」安夕摸了摸她的腦袋。
「安夕你覺得很好玩是不是?」口氣也像放在冰箱里凍過一樣,冷到讓人不由發抖。

餘光瞥了瞥他們三個所在的地方,氣得快要把杯子給咬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一切的變化都可以解釋清楚。
終於演不下去,戚月從鼻子里發出一陣短促的笑聲。
葉舞涼在心裏長舒一口氣,懷著感激的心情看著出現得很適時的安夕。
戚月的視線始終停留在葉舞涼的身上,她移動到哪裡,自己的目光就跟著移動到哪裡。
「我說……」韓軒正開口,房門被打開。
安夕說完那一串話后韓軒的表情略顯尷尬,「你不用和我解釋,我並沒有……」
氣氛一下子變得特別沉重和壓抑,韓軒半張著嘴不知道怎麼接話。
「記不記得之前和你演的那場戲的時候我和你說了什麼?」
憤憤地回到房間打包行李,在回去的車上也一路帶著眼罩不說話,回到家后收到來自韓軒的簡訊。
為了不讓他們發現,戚月故意用杯子擋住臉,把牛奶用很長的時間一飲而盡。
「膽子太大了,竟然欺負我們班的同學。」安夕帶了個頭,指著門口,「大家一起去給他洗洗腦子,看他以後還敢不敢。」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突然好想哭。
「又來了,受不了。」安夕把頭蒙起來趴在桌子上,悶著聲音說:「走了一波又來一波,有完沒完。」
安夕想也沒想就回道:「是啊,怎麼了。」
「我看你心裏笑開花了吧。」戚月放棄了拽拉,佯裝認真看書的樣子,以免又被拉去做傳話使者。
文慧努著嘴看了看她,最後什麼都沒說躺下。
突然想起了什麼,戚月把手裡的詞彙冊擱到下巴下,側過頭看著文慧,「話說那天晚上,葉舞涼是不是和安夕過了一晚?」
「今天下雨,不用做廣播操,他們就清閑了,清閑了沒事了就要來把我當動物看了。」安夕抬起頭,看了眼天色,又把頭埋下。
「沒有,是她事先和我說過,我當時也同意的,然後……」
安夕假裝生氣道:「你倒是會找借口。」
想起剛才戚月還在為了他的事不開心著,一下子有點心疼起戚月來。
文慧愣住,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回到屋內還是覺得惴惴不安,決定自己先去自助早餐廳等著。
走前本想和安夕打個招呼,看到他正和葉舞涼打鬧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覺得突然打斷他們有些煞風景,索性選擇就這麼默默離去。
「真有那麼一天,你必須馬上和葉舞涼分手。」
「叮咚。」一陣突兀的鈴聲打斷了所有的寂靜和難堪。
「是啊,聽說你和葉舞涼在這裏打工,照顧照顧你們生意。」戚月沒有怎麼看菜單就選了榛果咖啡,把菜單還回去的時候朝葉舞涼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那好好休息吧
「為什麼突然對我和葉舞涼這麼感興趣?」安夕直視著他,帶著逼問的語氣。
「不清楚誒,我和你在一起啊怎麼會知道。」
本來閉上眼就就想直接入睡,沒想到對方卻抓著自己談起話來。
安夕哼笑一聲,「想也知道你們在討論些什麼,在討論我哪裡配得上她,是不是?」
一切的美好都只定格在昨天的光景里,和曾經你以為屬於你的人一起。
「我沒有用過什麼不光明的手段逼她和我在一起,一切都是她自願的,那些流言蜚語我也不會去在乎,我只知道她是個很好的女生,從現在起,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對她好,就這樣。」

念念不忘的不是你,而是你在身邊時的感覺。
因為能做出這樣的承諾來,就已經是一種對她莫大的在意了。
第二天來到學校的時候發現旁邊的安夕剪了個很短寸頭,是那種幾乎快要頭皮的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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