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末畫
二
話音剛落，末畫眼中立時聚起萬丈光芒，她撲到鏡寧腳邊，抱住他的大腿喊道：「師父在上，徒弟……徒弟在下！任憑師父玩弄！」
「鏡寧。」
「要叫師父。」
「鏡寧這名字叫著很穩妥。」
鏡寧又沉默了一會兒，他輕輕拉開末畫的手：「我看，你還得學學文化。」
「還是得叫師父。」
鏡寧點了點頭：「為何要加害於柳家小姐？」
末和圖書畫歪著腦袋想了想：「可是這招很有用啊，柳家小姐便如此被我嚇到了……」
末畫頹敗地點了點頭：「書生好可憐，我就想幫他完成最後一個願望。」
被人指控無恥，鏡寧也不甚在意，淡淡地問道：「畫妖，如何稱呼？」
「我什麼都可以學。」末畫仰頭望著他，「師父如何稱呼？」
「鏡寧。」
鏡寧沉默了一會兒和*圖*書，末畫眼巴巴地望著他，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睛和哭紅了的鼻頭，鏡寧突然心底一軟，輕聲問道：「你若想誠心修道，我可以教你。」
鏡寧沉默了一下又說道：「別再動不動就吐舌頭，很容易被捉到。」
「你想殺了柳小姐，讓他們到地府相伴？」
女妖高傲地冷哼一聲，扭過頭去。鏡寧輕彈食指，一團明晃晃的火焰直直砸在女妖的額頭上和圖書，燙得她又是一陣嗷嗷亂叫。鏡寧好脾氣地問：「如何稱呼？」
「你本意雖善，然而生老病死由天定，豈能為滿足一己私慾而殘害他人性命。」鏡寧道，「看在你本性不壞的份上，今日我便放你一馬，日後好好修鍊，不可再做惡事。」
末畫的眼珠四處轉著，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鏡寧輕輕喚了她名字一聲，末畫渾身微僵，不情願地撇嘴答道：「畫出和-圖-書我的是一個書生，他一直愛慕柳家小姐，但在上個月，他聽說柳小姐訂了婚，就跳河死了。我是他畫出的最後一幅畫，聽見了他的遺願，他一直想娶柳家小姐，我沒其他辦法，所以……」
她將舌頭塞回嘴裏，憋屈地不想回答。妖怪的名字就像一個咒語，一旦被人知道了，便等同於被人控制，她斜眼看了看鏡寧食指上的火焰，嘴唇抖了抖，可憐巴巴地一邊和_圖_書哽咽一邊抹淚道：「末畫，我叫末畫。」
鏡寧看著仰著臉的末畫，覺得她或許就差一根翹起來對他搖一搖的尾巴了。他應景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我沒收過徒弟，你資質又比較蠢笨，不過我相信天道酬勤，我好好教，你好好學，總有一天你至少能學會裝出一副聰明的樣子來的。」
末畫乖乖地點了點頭。
末畫高興地點頭：「定不負師父重託！」
「鏡寧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