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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目前沒有，但很快會有的，我的錢現在都投在新的項目里了，等研發成功，就有錢了。」

周列安抬起雙手放在佳楠的肩上，輕按她的肩讓她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在她面前蹲下來，看著她的眼睛，說：「蘇佳楠，我不是壞人。你的孩子永遠是你的孩子，這個孩子和我們周家沒有血緣，我沒必要搶奪。謝謝你陪我演這場戲，我所有的目的，也是唯一的目的，就是安慰我母親，讓她從傷心絕望中走出來，讓她好起來。你能理解我嗎？」

「你說說看，合同怎麼簽？」他饒有興緻地看著佳楠。

「你看我像這種人嗎？」

列安陪佳楠去補辦了身份證和銀行卡，又買了新手機。

「還有，孕期的相處方式，得講清楚啊，你是不能把我囚禁在你的地盤的，你知道吧？」

「這有什麼不對嗎？」

「周列安，我問你，我孩子出生還是我孩子吧？你會不會把他抱給你爸媽，就不還給我了？和圖書」

「三十萬？那剩下的呢？」

周列安認真地說：「我不是。」

周列安說：「那這樣，我給你寫個欠條吧。」

「難說，所以我們得簽個協議啊。」

「軟禁。」

佳楠在列安的公寓住下來。公寓是複式結構的，四百多平米，佳楠住樓上主卧，卧室有大片的落地窗，透過玻璃可以看到繁華的南京西路商業街，到了夜裡街燈璀璨，風光迷離。佳楠喜歡關掉房間里的燈，開著窗帘睡覺。不夜城的霓虹會在黑夜裡折射到房間的牆壁和天花板上，光影斑駁，浮華的熱鬧，令她覺得安全。

「是希望我肚子里的孩子得到更好的照顧吧？」

人一舒服，日子就過得快，轉眼佳楠在列安公寓住了一星期了。列安每天都回來很晚，回來后還要在樓下書房關起門來工作很久，有時就在書房睡，倒也互不干擾，有時一整天都見不上一面。

劍橋的那張畢業照里，他身旁站著三男一hetubook.com.com女。四個年輕的中國人，看著像是同學抑或好友。那女生很漂亮，皮膚白皙，下巴尖小，眼角微微上弔，顯得聰明而精明，染一頭金色頭髮，燙成大|波浪，豐|滿的身體緊緊靠著他，笑得甜蜜而驕傲，像是他女朋友的樣子。

「那是自然。」

佳楠被說得有點沉重，片刻后，點了點頭。

白天列安要出門工作，佳楠就一整天待在家裡。列安借了一台電腦給她用，她就在招聘網站上看各種訊息，投簡歷。她想好了，等安定下來就找一些兼職來做，她是學動畫設計的，很多工作可以在家做。等以後孩子生下來，滿一歲之後，她再想辦法找全職工作。

「我目前沒有那麼多現金。」

玻璃書櫥里擺了一些相框。從照片上，佳楠認識了列安的父母和哥哥，也知道了他本科畢業於清華，碩士和博士畢業於劍橋。

「我是希望你得到更好的照顧。」列安說。

「我有和-圖-書囚禁你嗎？」列安失笑。

「是啊。」

「你真這麼覺得？」

表姐要紅也跟佳楠聯繫了，說要來看看她。要紅比佳楠大十多歲，沒上過大學，來上海三四年了，一直在陸家嘴一戶有錢人家當保姆。佳楠跟表姐撒謊說借住在同學家，如今這陣仗是決計不能讓表姐來了。她很怕自己眼下乾的這樁勾當被表姐知道，再傳到舅舅舅媽耳中去，就一直搪塞說忙，讓表姐別來，說自己會找時間去浦東看她。

就跟列安說的一樣，有阿姨每天過來做飯、打掃衛生。阿姨姓方，他們都叫她方嫂。當著方嫂的面，列安都叫佳楠「真真」，佳楠也時刻謹記自己就是「李真真」。保持入戲，這是列安教她的。這世上知道這個秘密的人越少越好。

「怎麼簽你應該比我清楚啊，這整件事里，我需要做些什麼，你需要做些什麼，都要落到實處，還要約定錢數、付款時間、付款方式，孩子生下來撫養權歸誰，都得說清楚和*圖*書是吧？我可告訴你啊，你說的五百萬就是我陪你哄你爸媽的演出費，孩子的撫養權我可不給你們。」

這天晚上，列安回來得早，佳楠在客廳堵住他，說：「咱們該簽合同了吧？」她這幾天一直在守株待兔，此刻攻其不備。

「相信我，好嗎？」

「我相信，可是……你錢什麼時候給我？」

佳楠嘆了口氣，說：「雖然我社會經驗不豐富，我也知道凡事要白紙黑字，否則沒有安全感。」

「可你從來都是自由的，在我哥那間公寓的時候，你就可以自由地走掉的，在這裏也是，哪天你要出門，一去不回，也沒人管得了。」

「那電梯，得有指紋才能用，我要想出門還得跟方嫂報備，讓她替我開電梯，總覺得怪怪的，不自由。」

佳楠不作聲了。這不是因為錢還沒拿到嘛？

「沒有那你答應我？」

列安看著佳楠，笑了，這小姑娘還挺伶俐的。

把主卧讓給佳楠后，列安就不到樓上來了。他的書房、卧室、wwｗ.heｔｕbook•com•coｍ工作室，都在樓下。佳楠進他的地盤逛過，一條兩米寬、四米長的原木書桌上擺滿了書和電腦。他起碼有十台以上的電腦在同時工作，每台電腦看上去都被他折騰得夠嗆，像是從出生到死亡都在超負荷運作。

「我怎麼軟禁你了？」

「喂，周列安，我跟你說東，你跟我說西。我說的是，這事咱們得簽個合同吧。還有，你錢什麼時候付我？」

嗯，所以周列安有女朋友？異地戀嗎？還是前女友？切，關我什麼事！佳楠及時打住，有點惱自己竟然展開想象。

列安卻並不意外，說：「我正想跟你說這事呢，這周末我帶你見一下我父母吧。記得，你是李真真。他們所知道的是，你一直在美國，最近剛剛回國。之前李真真跑了之後，我跟我父親謊稱是我一直在和李真真接洽，安排她回國待產事宜。我們倆得對好詞。」

佳楠睨著周列安，「你……不會是個忽悠吧？」

周列安想了想，說：「我明天先轉三十萬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