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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楠有點怕狗，往列安身後躲。

列安把Jerry放到地上，Jerry搖搖尾巴，乖巧地坐在他腳邊。

佳楠撇撇嘴，「還以為你們這些高材生都喜歡給自己起個英文名。」

那泰迪立刻望向佳楠，汪汪叫了兩聲。

佳楠小心地伸手過去，試著摸摸Jerry的腦袋，Jerry便抬頭看著佳楠，嘴裏發出嗚嗚的撒嬌聲，惹得佳楠心裏一陣柔軟。

「因為產品還不成熟。」

佳楠笑而不語，望向窗外。

車經過一家眼鏡店，列安停車，陪佳楠進去配了一副新眼鏡。視力恢復，佳楠頓覺心情也明朗了，身邊這個男人是歹人的機會不大。

列安淡淡地說：「我叫周列安。」

列安看了佳楠一眼，沒說話。

佳楠不敢接，雖是機器狗，她也有點怕。

佳楠看了列安一眼。

「你還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字、是誰呢，就敢把我往家帶。」

「這是我去年的作品，使用了當時和_圖_書最先進的感測器系統，Jerry的行為舉止和真狗無差，比如，它會對細微的溫度變化產生反應，天一冷它就喜歡趴到有陽光的地方曬太陽。還有，當你在廚房做飯，有食物香味飄出，它的控制中樞會接受到鼻子發送到大腦相同的生化信號，它就會跑到廚房東張西望，或者在你腳邊跟你撒嬌討食。」

「呵，好大的口氣，那你們想做什麼？機器人？」

佳楠定睛一看，那狗竟然不是真的，而是一隻玩具狗，可是動作、叫聲、形態，足可以假亂真。

「你怎麼知道不是呢？」

列安說：「它非常聽話，程序是我設計的。」

佳楠「哼」一聲，心想：你這是碰上我老實，若碰上個狐狸精，人家偷你的心，搶你的人，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佳楠又抬眼看望向列安，有點高看一眼的意思。

門廳其實就是一間換鞋廳，卻考究地擺了兩對真皮沙發，掛了一和-圖-書幅油畫，畢加索的《三個音樂家》。當然是複製品，佳楠想。

「哦？為什麼？」列安看她一眼。

「唯一的區別是，它每天需要充電。」列安笑道，指了指沙發旁邊的一隻狗窩，「那就是感應充電器，每晚十點，Jerry會自己跑過去趴在窩裡睡覺，八小時后電充滿，它又可以活蹦亂跳一整天。」

「再說了，你能怎麼害我？」列安又說。

整個門廳被暖色調籠罩，頂上垂下一盞水晶吊燈，雖是水晶吊燈，款式卻不是復古的那種，而是一種類似於千萬滴水滴如銀河灑落的高概念燈飾。佳楠剛想說好漂亮，列安推開了兩扇厚重的木質大門，一間寬闊的大客廳呈現在佳楠眼前，佳楠這才驚呆了。

一隻泰迪犬忽然跑出來，對著佳楠汪汪叫著。

佳楠說：「那你叫什麼？Tom？」

可這世上誰又是渣男、歹人呢？像陳聰那樣，求女朋友上床的時候千和圖書依百順，一聽說女朋友懷孕就消失的男人，算不算渣男、歹人？

並沒有佳楠想象中的豪車和司機，而只是一輛普通的福特S-Max，他自己開。這樣挺好，佳楠想，普通的東西才讓人有安全感。

周列安的車停在樓下。

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走進了《普羅米修斯》的片場，那整潔、豪華、明亮，那後現代的設計感，至少領先這個時代三十年。

不像壞人。原來他和她一樣，都在琢磨對方是不是壞人。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看你不像壞人。一個孕婦，能壞到哪兒去？」

佳楠瞠目結舌，周列安的世界彷彿是另一個世界。

列安唇角漫開一絲笑，「你偷？你搶？哈，你偷啊，搶啊，歡迎。」

如此高端、智能、逼真的玩具，佳楠聞所未聞，但她不露出大驚小怪的樣子，平淡地說：「這名字……是《貓和老鼠》里的Jerry嗎？」

佳楠於是叫了一聲：「Jerrｈｔｔｐs://ｗwｗ•ｈetuｂｏok.coｍ•cｏｍy。」

路上，佳楠說：「你膽子也挺大的。」

列安說：「現在還不行。」

可她一時忘了，周列安其人其事本身就離「普通」很遠。

「你這麼有錢，不怕我偷、我搶？」

列安的公寓位於北京西路，上海最繁華的商業區，公寓樓卻鬧中取靜，圈了一處僻靜的院子，院子外有保安核查身份。

列安把Jerry抱到佳楠面前，「你抱一下試試。」

「主要是因為，我們志不在此。這狗只是一個實驗性產品，目前有些概念和技術還不能公開。」

「我覺得已經很好了呀。」

列安笑道：「你可以這麼認為。」

「很逼真吧？」列安說。

佳楠又說：「現在好多孩子都想養狗，但家長不允許，嫌臭，嫌臟，嫌遛狗麻煩，像Jerry這麼好養的機器狗，你把它推廣到市場上，准能賺好多錢。」

列安說：「給這小狗取名叫Jerry是因為我小時候養過的一條真的小https://www.hetubook.com.com狗，就叫Jerry。當時那名字是我哥取的，那時我五歲，我哥十二歲。」

只見那泰迪親熱地對著列安嗚嗚叫著，還伸出舌頭舔他的手掌。

佳楠點點頭。

列安馬上說：「別怕別怕，它不會傷害你的。」說著把那隻泰迪抱了起來，抱給佳楠看。

大樓一共二十幾層，至於究竟二十幾層，佳楠一時沒弄清楚。因為電梯里沒有樓層按鈕，戶主用指紋啟動電梯，電梯只能到達戶主所在的樓層。一層樓只有一戶，電梯門打開就是自家門廳。這一切都讓佳楠倍感新奇。

「怎麼？你想告訴我，你是酋長的女兒？」

列安說：「它的名字叫Jerry。不信你叫它一聲試試。」

她又想：也許這個周列安也在心裏為她捏把汗——要是她碰上的不是他周列安，而是個渣男、歹人，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列安輕輕「嗯」了一聲。

佳楠問：「為什麼？」

佳楠說：「這麼新奇的設計和製作，你有專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