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確實是個有才華的人,很有想法。
阿麥笑了笑,對他道:「一定要記得看。」
人與人之間的氣場十分微妙,他倆也就是在沙發上靜靜坐著,眼神交流肢體接觸都沒有,但看上去很般配。
地方難找。明崢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一個小區,上個時代的舊建築,看起來挺混亂一地方,但煙火氣很足。
鄭觀語心情大好地繼續吃早餐,吃著吃著還不自覺笑了起來。
明崢後來又去找了姜默一次,倆人聊了一個下午,回來后明崢立刻拍板決定要拍那部戲。
明崢反問他:「不能想?」
最反對的人是明文喻。從明崢說要進組后她就把明崢所有卡都停了,讓明崢趕緊滾回家。她本來就不想讓明崢拍戲,現在又要接一個那麼不靠譜的片子,她只覺得這是瞎折騰,浪費時間,非常荒唐。
「考慮什麼?」明崢看他,「你都給我了還讓我考慮。」
一個月後,姜默的第一部 長片《橄欖》在雲南雨崩開拍。
雖然他倆是在家習慣很親昵,但考慮到家裡還有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進來的阿姨,明崢有點害羞。
而且說實話,她看明崢挺順眼,感覺不是那種亂七八糟的人,長得實在太英氣了。
鄭觀語不說話,嘴裏嚼著蘋果,盯著他笑。
除了鄭觀語,身邊所有的人都不看好這部戲。
姜默,明崢在心裏過了一遍這個名字。
後來就沒什麼話題了。二老都不太了解娛樂圈的事情,大概問了問他們的工作安排。鄭觀語放下碗給爸媽講了下他的行程,他下周要去美國試鏡燕茂的片子,回來可能還有兩部劇排著,如果要拍燕茂那部片子,那能不能回家過年都很懸。明崢則是在考慮幾個片約,因為對劇本不滿意他不太想接,等再談一談,實在不行他應該會回家先照顧生意。
明崢被他看得很莫名:「你笑什麼?」
鄭觀語無奈:「你比我更適合。而且我沒檔期拍啊,答應你爸去紐約給他的新片子試鏡了,試上了未來半年都要去給你爸打工掙錢養你。」
明崢堅持道:「您留著。拿去砸了聽個響也好,丟在柜子里不戴也好,總之是我一點心意。」
「我們的不理解,多半是怕這條路走得太難,怕自己的孩子遇到麻煩,被別人誤解。」他說,「但你們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應該想得明白,也知道輕重,所以我們不干涉,也尊重你們的想法。」
鄭觀語被對比得十分委屈,但又不敢反駁爸媽。他只要進組那就是暗無天日地拍,神經緊繃睡不夠,現在休息了回自己家當然要睡懶覺啊。而且明崢的生物鍾是每天六點多起來鍛煉,這個時間太催淚了,鄭觀語覺得還是躺著比較好。
「我們今天討論一下劇本怎麼樣?我……」
他五官其實很端正,有種頹靡的英俊感。
明崢點頭:「我小時候就有了。」
鄭勛最後道:「你們都還年輕,以後的路還
和*圖*書很長,要相互扶持。」鄭觀語喝了口奶,奇怪瞥他一眼:「有什麼?」
鄭觀語晃悠過來,問他:「怎麼樣?」
「吃菜。」明崢只能提醒他,「看著我嚼乾飯做什麼?」
張婉手藝遠遠不及她老公,家裡有重要客人來都是鄭勛一手操辦,知道干站著沒用,她走出去收拾了下客廳,感覺自己無所事事得有點焦慮。
明崢有些不好意思,看了鄭觀語一眼,還是雙手接了。
鄭觀語一早料到他會對這個劇本感興趣,他發現明崢就喜歡挑戰自我,親爸的資源不合理利用,只拍自己覺得有意思的戲,十分叛逆。
而鄭觀語只要不拍戲沒工作一定會睡懶覺,天塌了都不下床。跟明崢這麼一對比,鄭觀語簡直像個墮落的懶骨頭,張婉每天都在碎碎念罵鄭觀語懶惰,快三十的人了還總是賴床云云。
明崢很自律,生活習慣非常好,在他倆面前更是乖巧得一塌糊塗,就這幾天相處下來,張婉和鄭勛都對明崢滿意得不得了,越看越喜歡這個話不多但很沉穩可靠的孩子,並且開始嫌棄回家老是睡懶覺的親兒子。
「他不好意思對我來說就很有意思。」鄭觀語道,「待會兒你不是要去取我的衣服?順便去裱了吧,還有,記得要紅色的框。」
鄭勛背對她炒著菜,問了句:「很緊張嗎?」
明崢笑:「我又不怕。就算是賭,我也不怎麼輸。」
明崢想了想:「你上次做的那個……鹹肉菜飯?」
大概看出他不自在,鄭勛自顧自講起了鄭觀語小時候的事情給他聽,緩解有點尷尬的氣氛。
「這樣挺好,有條後路。」張婉點頭,「我一直讓鄭觀語去考個教師資格證,想著等他過氣了沒戲拍還能有個靠譜工作,當老師就蠻好,他偏不聽我的。」
阿麥不明所以道:「不要嗎?」
沒多久大門那邊有了響動,她趕緊放下東西起身去迎。
「一個新銳導演,叫姜默。之前拍的一個短片在國外得過獎,他很年輕,聽說以前是學哲學的,目前電影作品不多。」鄭觀語說,「不過我覺得這個導演很有意思。」
「誰?」姜默大著舌頭問。
不僅鄭觀語擔心這部戲不好拍,燕茂聽說消息以後也是連連搖頭,評價了一句自討苦吃。新導演前期的片子基本都是在摸索風格,只有極少數導演能一部成名。但他並沒有干涉明崢的選擇,只說考慮清楚就去做。
鄭觀語也笑:「對。我又問他,為什麼要找我拍,他說,直覺。」
姜默突然暴躁起來,把手裡的酒瓶一摔:「說了拍不了!我不想拍了!沒戲!」
有點窘迫的鄭觀語只能趕緊給明崢夾菜道:「看我幹嘛,吃飯。」
「這個本子如果拍出來,能拿獎。」
脫了大衣掛好,鄭觀語想進廚房幫忙,但看了眼坐在沙發上一臉乖巧還有點不安的明崢……不放心,還是走過去坐下了。
但和-圖-書明崢並不在乎別人的意見。他義無反顧地跟著那個成天喝醉的姜默進了組,把自己的一年賭給了這個性格古怪,貧困潦倒的醉鬼導演。
明崢剛洗好澡出來,看見鄭觀語已經做好飯在等他了。剛準備坐下來開動,鄭觀語攬住他輕輕一帶,讓他在自己腿上坐好。
「我可以不要片酬。」明崢說,「我們有多少錢就拍多少錢的。」
鄭觀語笑:「菜其實很多餘,看你就夠下飯。」
鄭觀語繼續點頭:「我待會兒看。」
「媽。」鄭觀語搶了兩步上前,「我爸親自下廚嗎?」
明崢側身避開腳下的玻璃碴,皺起眉,思考了幾秒。
鄭觀語笑:「是是是,受教了。」
落座吃飯,明崢還是感覺有點緊張,就盯著自己跟前那幾盤菜使勁吃。
他是吃上了,但鄭觀語就是不好好吃飯,一直托著臉看他。
阿麥捧著明信片走了。
阿麥給他交代了下去紐約的日程安排,鄭觀語吃著陳阿姨遞給他的蘋果,一邊聽一邊點頭。說完工作,阿麥指了下桌子上的一個小紙箱道:「你的一些包裹信件,我都拿來了。」
明崢笑了笑:「你去吧,逐夢好萊塢。」
「行。」鄭觀語點頭,「你倒也好養,喜歡吃的東西都簡單好做。」
「好……你好。」張婉道,「快進來。」
最後他從兜里摸出一顆橄欖遞給姜默,慢慢道:「等你酒醒了,我再來。」
鄭勛和張婉早就習慣了鄭觀語這種工作強度,說了幾句讓他們注意身體之類的就沒再問了。
鄭觀語笑著點頭:「能。」
張婉思量片刻,低頭喝了口茶,問:「你是什麼學校畢業的?」
「後來我等活動開始的時候翻了幾頁劇本,看見名字就有興趣了。回來以後我讓楊姝找他的聯繫方式,打電話過去問……他在電話里告訴我,這片子目前只有十萬的預算,他正在賣家裡的房子籌錢,問我片酬能不能低一點。」
明崢被他抱著親了會兒,眼睛還在看桌上的飯菜:「別抱了……我要吃飯!」
鄭觀語被他那鄭重的語氣說得一愣,但還是忍不住提醒他面對現實:「預算太少,團隊太新,八字沒一撇就想著拿獎了?」
他說完示意張婉給東西,張婉連忙翻出來一個紅包,笑著遞給明崢。
看完后,他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喝完,又倒了一杯。
鄭觀語瞌睡都醒了,一把搶過那張明信片來看。
明崢連忙擺手:「不用的阿姨,這就是我挑來送給您的生日禮物,沒什麼不合適,收著吧。」
明崢猶豫了下,答:「他們現在的意思是,讓我不拍戲的時候回去幫幫忙,具體看以後發展吧。」
明崢聽得有趣,放下劇本問:「直接說的?」
瓶子摔在地上,瞬間粉身碎骨。
「你吃完再說。」明崢催他,「趕緊吃,我都要吃完了。」
「哦。」鄭勛道,「不緊張為什麼今天挑了那麼久衣服,還和*圖*書穿旗袍。」
張婉原本打算對他倆冷漠一點唱個白臉,但等注意到鄭觀語時不時向她投來那擔憂的眼神,她又有些於心不忍。
鄭觀語搖頭:「團隊太差了,而且我聽說那個姜默是個酒鬼,感覺很不靠譜……所以我一開始很糾結給不給你。劇本倒確實不錯,男主角像是為你量身定製的角色。」
「沒什麼。」鄭觀語勉強控制了下表情,轉移話題,「中午想吃什麼?」
也就是這部戲,讓明崢拿到了人生中第一個最佳男主角。
鄭觀語又笑著道:「他爸姓燕。」
最後還是鄭勛放下碗,慢悠悠說了一番話。
「……不要。」明崢掙開他,「餓了,我自己吃。」
「對啊。」鄭觀語道,「我當時甚至不知道他是誰,叫什麼名字,電梯里還有好多人,那個氣氛你懂的吧?很尷尬。但他很坦然,掏齣劇本遞給我,叫我有空看一看,等電梯一到直接就離開了,一句廢話都沒說。」
那個下午明崢什麼事兒都沒幹,很認真地看完了那份沒完成的劇本和姜默過去執導過的短片作品。
明崢拉下口罩,開門見山道:「姜導,我想試鏡你《橄欖》的角色。」
他離開那天,明崢也帶著劇本出發了,按照鄭觀語給他的地址去找那個姜默,對方目前住在電影學院附近。
他立刻放下筷子,把那份不算厚的劇本拿起來,問:「誰的戲?」
張婉瞪了他一眼,還沒說話,恰好鄭勛端著菜從廚房出來招呼他們吃飯,此事也就這麼不了了之。
「怎麼可能。」鄭觀語認真道,「你去幫我裱起來,我要掛在我的床頭。」
他倆還比劃著聊天,外出鍛煉的明崢回來了。他見鄭觀語一起床就這麼高興,奇怪地問:「怎麼了?」
張婉笑著把東西收了,想起了什麼,起身去拿了個小盒子來遞給他:「明崢啊,這個鐲子你拿回去,太貴重了,送我不合適。」
在邊上打掃的陳阿姨看他笑得開心,沒忍住打手語問他:「有什麼開心事?」
鄭觀語不反對明崢拍他喜歡的電影,只擔心劇組條件太差,明崢不習慣。
明崢越聽越感興趣:「然後呢?」
張婉一樂,問明崢:「你家有個燕子窩?」
「嗯。」明崢點頭,「話說得很有水平,又像是在撩騷,又像是在罵人。」
比較有趣的事情是鄭觀語三年級的時候,因為爸媽都很忙沒時間去開他的家長會委屈得在教室門口哭過。
張婉點點頭,又問:「家裡支持你出來拍戲嗎?」
明崢洗完澡不喜歡吹頭髮,擦兩下就不管了。他頭髮現在齊肩長,半乾的時候總是亂翹,凌亂得很有美感。鄭觀語特別喜歡抱剛剛洗完澡的明崢,把手指插|進他頭髮里慢慢理順,聞他身上乾淨的味道,再慢慢接個吻,舒服得人都要化掉。
他笑了笑,沒再繼續撩,喝了口湯,又道:「我想送你個東西。」
像是醉了,都沒力氣正眼看他。和*圖*書
十萬預算,還想請鄭觀語。
鄭觀語從邊上摸出一份劇本推過去:「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給你,剛剛做飯的時候想了想,你應該會喜歡,先給你看看吧。」
「夠了,我們就四個人。」鄭勛耐心答她,「你要實在不放心可以打電話問問你兒子,跟他確定一下我們做幾個才夠。」
「你在南極拍戲的時候,我去過一個電影節。當時他和一些新導演坐在一起,別人都在攀談,就他坐在角落裡,拿著一瓶營養快線,穿著一件很舊的西裝,頭髮也亂糟糟的,不過長得很不錯。」鄭觀語道,「我去跟認識的導演打過招呼就打算去會場了。進電梯,發現他也跟了上來,但我一開始沒在意,當時電梯里還有幾個工作人員和演員,然後他突然跟我說了句,『我沒錢,但我想找你拍戲』。」
上三樓找到其中一戶,明崢敲敲門,等了半天才等來一個一身酒氣,滿臉疲憊的男人。
鄭觀語還是圈著他不讓走,想再抱一會兒:「我喂你。」
對方看上去狀態很差,蔫蔫地答他:「回去吧,我沒錢拍了。」頓了頓,「不拍了,電影太貴了。」
腦補過這些畫面后覺得有點好笑,明崢沒忍住偏過頭看了鄭觀語一眼。
三天後,鄭觀語啟程前往紐約試鏡。
張婉還是看著他邊上的人,應了句:「嗯,早上我和你爸一起去買的菜……」
他們在家裡住了三天,明崢早起早睡喜歡鍛煉的生活習慣得到了張婉和鄭勛的高度肯定。他每天跑步完回來二老剛好要去吃早餐買菜,二老會捎上他一起出門吃早飯,明崢之後會陪他們去買菜,幫忙提重的東西。
明崢已經翻開了劇本的第一頁:「怎麼說?」
說完明崢把帶來的禮物拿出來遞給她。也不算太貴重,是他們在畹町玩賭石的時候開出來的一塊翡翠,做成了一對耳環,送鄭勛的是一套手工西服,另外還有一盒燕窩。
明崢反駁:「越簡單的東西,應該越難做才對。」
五官很端正,非常英挺,眼睛深邃又明亮,流著碎碎的光。
他只能在邊上激|情講解:「媽,這盒燕窩就產自他家,他家有個很多年的燕子窩。」
阿麥耐心地等他看三行字看了三分鐘才等到鄭觀語抬頭,把明信片遞還給他。
鄭勛笑了笑,也不戳穿她:「去客廳坐著,這兒油煙大。」
明崢哦了聲:「人家先找的你,怎麼就為我量身定製了。」
阿麥笑著從箱子里摸出一張明信片遞給他,說:「應該是明崢哥在南極寄給你的明信片,郵票上的企鵝好可愛啊,郵戳好像也是一隻企鵝!」
張婉全程不怎麼說話,只是時不時打量明崢兩眼,又看看自己兒子,想了想,攢了一肚子的話終究是沒說。畢竟鄭觀語從小到大都很有自己的主見,還不怎麼聽他們的話,再說他也馬上是而立之年的人了,好像也沒必要再多說教什麼。
拜訪過二老,他們在鄭觀和*圖*書語去紐約前幾天回了家。再過幾天就要出發,他在準備離開的事宜。
因為不想練鋼琴裝過病,還試圖弄壞鋼琴老師的琴,被老師當場抓獲。
啊?阿麥嘴角抽了抽,「可是,這樣你們每天睡覺的時候,明崢哥看到會不會不好意思?」
這部戲的預算少得可憐,整個組窮得叮噹響,大半道具都是借的。剛啟動的時候,姜默的房款還沒拿到手,他們真的只有十萬塊錢。
明崢靠近她,頷首道:「阿姨,你好。」
三行字而已,但他反反覆復看了很久。
張婉抱著胳膊在廚房邊上看了眼,第五次問她老公:「八個菜真的夠嗎?」
「反正你再好好考慮一下。」
新片
鄭觀語:「……」
張婉皺眉思考了幾秒,沒答話,又幽幽嘆了口氣。
明崢思考了會兒,笑了:「怎麼感覺這導演還挺對我胃口。」
鄭觀語發現明崢這個人是真的不太喜歡說場面話。以前就是,那麼貴的鐲子說送就送,名字都不留。現在也是,送東西只是簡單介紹是什麼,別的隻字不提。
「我有種預感。」
明崢起初還愣了下,因為鄭觀語遞過來的那份劇本扉頁上寫的是——《橄欖》。
明崢都給逗樂了:「拿十萬預算找你拍戲?」
劇本確實不錯,故事有意思,台詞簡約質樸,明崢還挺喜歡他的風格,總覺得這個導演很對自己胃口,只看他的短片都能看出非常強烈的個人風格。
語氣篤定得不像預言,更像箴言。
明崢連忙答:「南加大,學的表演。」
「什麼?」
又開始說這種話。
鄭觀語嘆了口氣:「其實給你這個劇本我很糾結,藝術片本來就難拍,他還是新導演,沒什麼作品,團隊也很新,跟這種組拍戲就是賭。」
姜默醉眼迷濛地搖頭。
其實來之前鄭觀語就每天打電話來給他們做思想工作了,再三希望二老不要為難他的小男朋友,張婉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姜默看著手心裏那顆橄欖,愣了大半天神,從醉意中回過味兒來,感覺剛剛好像看見了一張他很滿意,很適合《橄欖》的臉。
有點偏科,明明父母都是理科生他卻一點都沒遺傳到,以前的數理化卷子都不敢拿回家。
「沒有。」張婉不承認,「怎麼會。」
只能說很有性格。
鄭觀語打手語答她:「收到一份禮物。」
明崢失笑:「阿姨,鄭老師很努力也很厲害,不會沒戲拍的。」
明崢扭頭看他。
這天早上鄭觀語又放縱自己睡了個懶覺。起來以後發現明崢鍛煉還沒回來,阿麥和陳阿姨已經來了,正在打掃家裡,幫他收拾東西。
鄭觀語搭腔:「收著吧,以後有什麼親戚聚會的場合戴著去顯擺顯擺。」
張婉氣道:「我就想穿這件!」
兩個身影並肩走過種滿丁香茉莉的中庭,向她靠近。
「我知道你家裡不缺這些,但我不能要。」張婉道,「我也沒什麼場合能戴這東西,放在我這裏太浪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