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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偶不是最完美？美與丑的突顯！美與丑的變化！身體各部位還能即插即用！我的演出最精彩！」

「嗯……」比企谷八幡隱隱明白了什麼，「當然沒有千反田或者雪之下家他們那麼複雜……非要說的話，我當他們是父母，他們當我是兒子，就這樣。」

「那些歌聲真好聽啊，是誰唱的？」

「是啊，或許都沒有齣戲吧。」

「我覺得你在各種意義上暗示我。」

千反田的位置，在人群那邊……

「我記住了。」

千反田愛瑠忽然感覺手被來自後方的力量拉住，她有些詫異地轉頭，睜大的眼睛里倒映出對方身影時候，詫異轉瞬間變為驚喜。

「表達了什麼？」

「抱歉，借過一下，抱歉借過一下……」

「現在呢？」

「……他們沒有準備拍攝視頻，網上最多也就一些學生拍的零碎片段吧。」

折木奉太郎一時有些混亂，鬆開手無奈道：「你跑過頭了……」

千反田愛瑠拉著折木奉太郎就小跑起來。

明明做到了爺爺所說的一切，最後的樣子卻又被爺爺給否定，人偶或許不會死掉，但心會死啊。

倒不是突發奇想，只是分享一下自己的感想而已。

「父親，你先等等！」

「折木同學！幫我個忙！」

自己如今的想法，源頭是父親曾經的教誨，但那只是種子。

「讓讓。」

折木奉太郎迅速邁步追過去。

「嘶——結果是個恐怖片嗎？我還以為是童話故事！」

今天不該來看這場戲的，就像早上不該自薦頂替千反田的位置。

「恕我直言！兩位的表演都不太行！我要技術有技術，要感情有感情，要台詞有台詞，你們一個配背景音，一個人偶還得我來配音，高下立判！」

沒有超出自己的預料，這是母親會考慮的事情，考慮如何讓自己更出名，如果做一個更光輝閃閃的大明星。

一物降一物，部長降萬物了屬於是……

「沒有了人偶小姐的眼睛，稻草人先生就是一堆杵在田地忘了回收的稻草，否定了經歷一切的痕迹，人偶小姐就是那個和_圖_書爺爺的孩子。」

但還是算了吧，靠近部長從各種意義上都很危險，尤其是自己現在的心思。

千反田愛瑠反手重新抓住對方的手。

……

折木奉太郎看去，只見熟悉的聲音正在一邊嘀咕著「抱歉，借過一下」，一邊在人群中走動。

安潔莉娜坐在小凳子上，稍微挪遠一點，雙手托著腮幫子看吵架，以示劃清界限。

「應該是播放的錄音吧。」

看似一致的道路是分歧的，母親是那個只要人偶都不自覺的爺爺，自己是那個離開家門上路的人偶。

你現在依舊堅持著父親曾經給予你的目標，這究竟真是你的目標，還是在父親束縛下做出的回答？

比企谷八幡：「折木你怎麼看？」

怎麼解決？

……

「看山是山，別人說啥信啥。看山不是山，別人說啥不信啥。看山還是山，別人愛說啥說啥。」

「……剛才我突然感覺白影很帥氣。」

比企谷八幡鎮定自若地給壓力：「稻草人先生，人偶小姐可能在哭哦。」

簡直是鐵證如山，就地槍斃的級別。

櫻島麻衣就穿著戲服從後台離開，很快在外面找到了自己的母親。

一個學生搓搓胳膊，彷彿還能看到聽到老人拔頭時的場景。

千反田愛瑠收回望著舞台的目光，有些按捺不住地側頭問道：「你覺得人偶小姐最後究竟是死掉了，還是忘記了一切，抑或者假裝自己忘記了一切？」

很不妙啊，但腳停不下來，思考也停不下來——

怎麼想都感覺是自己和母親的映照，那個人偶小姐還和自己一樣都是黑長直。

「借過借過。」

倒是人偶小姐和稻草人先生……

「比企谷，你的父母是什麼樣？」

「歌是誰在唱？最後致意的那個聲音嗎？」

白影笑道：「藝術表達如果有某種所有人認可且發自內心的唯一解答，那就只就證明藝術已經在人心之中死去。」

什麼和父母當朋友，認真談話，來自父母的期望和壓力之類的事情，距離自己這個平平無奇的高中生太遠了。

「啊？等…www•heｔuboｏk.ｃｏm•ｃｏｍ…」

「你著相了。」白影嘆息道，「創作者是表達者，管不了表達內容會被觀眾如何解讀，得到什麼樣的意見和批評，你知道創作者和觀眾的三重境界嗎？」

唯一能想到的策略，那就是必須想辦法壓住可能會激動起來的千反田，將家庭的談論暫且推后，之後再和千反田好好聊聊，了解一些情況再說……

雖然之後考總武高，讓父母的想法發生反彈就是了。

折木奉太郎瞥了比企谷八幡一眼，起身離開座椅。

開出花朵的，是自己在陣出跑來跑去的足跡，灌溉養分的，是自己和這片土地上的人們之間產生的交集，結出果實的，是自己嘗試去做的一件件事情。

那樣很可能會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畢竟和父母間產生意見上的衝突……硬來應當是最後的手段。

「人偶小姐散架的時候都還能說話，很正常，因為她還有稻草人先生的眼睛？最後一副恢復出廠設置的表現，因為所有經歷的一切，都被給予自己目標的人否定，從而一切行為都失去了意義？」

「肯定是假的啊，誰會為了演戲那麼搞啊。」

「唯物主義視角下客觀存在過的一次表演，僅此而已，沒有答案。」

要和父母說「我沒有任何遠大目標和未來想法，只想普普通通地過日子」，那八成得激起來自父母的認真教育態度。但把話藏著，考普普通通的成績，做普普通通的事情，從來不開口提任何色彩的話語，自然而然就能把父母的期望給壓下來。

櫻島麻衣輕輕一腳踩住白影的腳尖：「我只是動動腳。白先生，不要用問題回答問題。」

冷靜點啊，八幡。

兩人離座，嘗試從舞台外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

千反田愛瑠說了一句，起身從舞台外圍跑向另一頭，留下面面相覷的父母。

「可惜櫻島小姐戲份太少了，應該演主角才對吧？」

「守護田地，驅趕鳥雀的是稻草人，沒有這種任務的話，稻草人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也不知道部長創作的時候，是不是和圖書借鑒了小王子的故事。」比企谷八幡自言自語道，「因為交換了眼睛，所以才有人偶小姐和稻草人先生。對彼此都有著獨一無二的特別意義，是擺脫偽物而成為真物的升華。」

「呃，我覺得想演能把手腳換來換去的主角，人類還為時尚早。」

「……母親想要拔我頭嗎？」

「你在說什麼奇怪的話？還沒齣戲？」

白影正在收拾戲服，聞言有些奇怪地看著櫻島麻衣：「你覺得表達了什麼？」

白影抽出腳尖，轉身繼續和傀影以及喉舌吵起來。

「弄出那些細節，就是【嗶嗶片】了吧。」

「冷靜！這是你的魔障，是你著了相！」

比企谷八幡遲疑道：「如果是家庭問題的話，千反田同學雖然看著是個長輩眼裡的好孩子和乖乖女，但本身可是很倔強的人，總感覺會鬧成自己傷害自己的場面吧……折木，你要就這麼看著，等她來找你嗎？這種事情，她能夠來找你嗎？」

「那你這齣戲究竟演了什麼？」

同伴搖頭道：「畢竟是那個白影同學，怎麼可能會表演正常的故事？木匠抄斧頭砍腿的一下就夠嚇人的……」

你們鬧家庭矛盾，那我就把矛盾寫成戲劇來演是吧？可怕的部長。

「喉舌你的表演，缺乏情感與靈魂，只是物質的堆砌。」

「肯定不是現役的歌手，要不然早火了。」

這不是種子，但終究是從那顆種子里生長出來的願望。

「還得是校園七怪之首。」

千反田愛瑠有點著急，折木同學要是先離場了怎麼辦？

果然還是得找人幫忙啊，自己不太擅長解決這種問題，只會一個勁兒努力強調，繼續這麼堅持下去，很難得到解決問題的方法吧。

某人本就有在自己雷區上蹦迪的前科，撞見過幾次自己和母親衝突，再加上還是個黑粉。

「愛瑠。」千反田父親輕輕嘆了口氣，「你是我的孩子，不是我的人偶，但我要如何確信你是孩子，不是被束縛的人偶？」

櫻島麻衣的目光有些深沉和審視——看似履行著爺爺希望的人偶，看似目標一致的爺爺和人www.hetubook.com.com偶，其本質上是衝突的，存在相互對抗的矛盾，就差把自己母親和自己的名字刻上去了。

我的心中沒有迷茫，所以該毫不猶豫地求助了。

目光下意識鎖定在對方的雙手上，有點不妙的衝動。

「完全聽不出來相似性……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行為更讓人印象深刻。」

「媽媽，這場表演怎麼樣？」

比企谷八幡伸手一拉折木奉太郎，表情有些奇怪地往斜後方指了一下，努努嘴。

比企谷八幡撓撓頭，忽然有點好奇，折木做到這種程度，部長還能進行爆破嗎？嗯，令人想要情不自禁做個實驗。

櫻島麻衣若有所思，用力壓下腳尖，皮笑肉不笑：「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愛說啥說啥？！」

「唔——」

人偶和爺爺，大概是說雪之下家的事情？

「櫻島麻衣！真是櫻島麻衣啊！」

「折木！」

互補，互相依靠，因為彼此而獨一無二的關係……他們是這樣嗎？不是嗎？

……

折木奉太郎鬆開捏著劉海的手指，會出現那種情況，唯一的理由就是千反田和她的父母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去干涉……不，千反田是堅強的，但在某些時候，那種堅強會呈現負面結果——強行對峙，寸步不讓，沒有迴轉餘地的衝突。

櫻島母親嘆了口氣：「可惜沒有記者，也沒什麼提前準備，你們準備把演出視頻放到網上嗎？」

「人偶明明頭做得那麼逼真，身體其他部分的配色和細節卻沒弄。」

白影真誠地說道：「你覺得我在你心頭蹦迪，那只是因為你誤解了我的表達，產生歧義。」

……

「你說那個人偶身上的黃金白銀玉和寶石，究竟是真的假的？」

……

真是……果然千反田是不會放過我的。

母親如果真是單純利用自己賺錢，決斷起來反倒是簡單得多呢。

大腦不由自主就轉動起來了，預想著各種可能性和解決方案，其間甚至涉及到插手別人家庭的多管閑事，要和成年人交流的困難狀況，以及各種各樣總感覺無法規避的高耗能未來。

啪！

櫻島麻衣抱著www.hetubook.com.com手，淡淡道：「我聽你扯。」

……

觀眾們估計完全猜不到後台的精神病濃度吧。

「父親……」

比企谷八幡連忙跟上，自覺無所畏懼，折木又不是部長，有什麼可怕的？說到底自己現在已經無所畏懼了吧！部長都已經把自己看得光溜溜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是啊……會讓千反田動搖到那種程度，只有最初給予她方向的人吧。」

「那個人偶是怎麼動起來的？」

「抱歉，借……」

「舞台上好像有線垂下來吊著的樣子。」

得考慮千反田不出聲，自己該怎麼插入話題……自己可不是那個社交核彈頭一樣的白影，什麼話都敢對著人說還沒有被打死。

……

「你今天非常煩人，為什麼？」

……

作為一隻成功把父母拖到「兒子好好活著，以後能好好乾事兒就OK」的鹹魚，折木奉太郎對此深有體會。

部長我都不怕，區區折木，不足為道！

「只是突發奇想，想要看看部長眼裡的世界而已。」

「人偶小姐的配音也是白影吧？我記得以前走廊上他演什麼女王和女僕的時候，就是一個人演兩個角色。」

千反田愛瑠皺眉沉思，她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源頭確實在父親從小的教導，就像是表演中的人偶小姐，遵從爺爺的教導去成為一個具有美德的人。被騙過，被幫助過，去幫助過，去拯救過……那些都是人偶小姐經歷的事情，已經不是簡單脫胎于爺爺要求的事物。

白影警覺道：「你應該不會想動手吧？」

心中靜靜低頭思考著的人，有些想要抬頭，已經交叉合攏放在腿上的雙手，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鬆開。

……

「原來白影正常表演，能演得這麼厲害啊。轉個身的功夫換衣服和頭套，就能切換出不同的聲音，一個人演幾個人的戲。」

「是啊，如果不是那一下，我都沒想到原來那是人偶不是真人。」

「歌很厲害，人偶的表演很精彩，那個白影是我看走眼了，演員能力上格外出色，麻衣的選擇確實沒錯。」

正因為如此，父親才會猶豫和愧疚，無法真正給予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