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體育祭、文化祭和戀愛劇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下雪了
雪之下雪乃抬手摁住裙擺,繃著臉向後退了一步,俯視白影的目光里,透著嫌棄的冷淡之意,彷彿在盯著某種害蟲,但眸子深處微微躲閃著羞澀之意,還有些許氣惱……怎麼總是被白君弄得手忙腳亂?
嗯?有點不對勁。
「狗叫一聲,其他狗就跟著叫起來,又不知為何而叫——借用名人名言,借力打力,此為引鍵式!」
雪之下雪乃有點無語,淡淡道:「想要安慰和激勵材木座同學,白君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還要找委託的名頭吧……」
今年的雪來得這麼早?
雪之下雪乃目光遊離,強行找著合理彆扭的證據。
「能過審就算成功。」
雪之下雪乃看了眼,沒看到什麼挑戰接受能力的食材,心裏微微鬆了口氣,轉身讓白影進來換鞋:「我來做飯也不是不行,但白君就準備等著吃飯?」
「告別過去真是太美好了。」
「……輕小說不就是作者和讀者的雙重妄想嗎?」
叮咚!
白影:「我有一個朋友就是這樣。」
「幼喪母,少喪父,中年喪妻,老來喪子,你可太意外了——大預言家攻擊,此為預鍵式!」
「故事里的妄想太多了,一點都不真實……」
雪之下雪乃收起貓糧,看著黑白兩隻小貓,櫻島最近又有些通告要趕,忙起來的時候就把King寄送在這裏。總有種人生路上,她比自己走得快一步的感覺?
「?」
雪之下雪乃沒好氣地回了個很難冷起來的眼神,她右手摸摸左手胳膊,有些不自在地挪挪腳跟,想起白影那天電梯里的表現……她淺淺吸了口氣之後,將雙手舉起來又覺得不對勁,於是背在身後,青蔥手指害羞的絞成一團。
比企谷八幡感慨道:「一想到要和以前的人說再見,揮手告別,從此再也不見,哪怕是我也無法抑制那種興奮——呵,至於什麼同學紀念簽名,什麼拉個聊天群之類的行為,恐怕同學簽名冊不知什麼時候就弄丟了,弄丟了也不在意,聊天群里說話的人也越來越少,最終大家都忽視了這個聊天群的存在……」
邀請白影看那位年拍攝的電影?
腳尖往小腿上就是一個猛擊。
白影雙手一個發力,身體略微後仰,環抱著的雪之下雪乃便被提了起來,雙腳離地的浮空感讓她一愣,但雙手被白影抱在身側,一時沒辦法抽出來,也看不到白影的動作。
白影站起身來,聲若洪鐘。
「於是一夜過去了!」
「站住!」
唔,怎麼總感覺被牽著走?明明是我該拿住主動權才對吧?又被白君給忽悠了——身為女朋友,我難道還需要部長之名,才能要求白君做點什麼?
「遵命!」
我為什麼每天要拖一遍地呢?!
「你居然看得出來,真是太聰明啦——陰陽怪氣就你能,此為怪鍵式!」
徒兒如醍醐灌餅,似悟非悟,隱約從這套絕世劍法之中,窺見鍵道盡頭的一縷輝光。
雪之下雪乃接過袋子,轉身直接朝著廚房走去。
雪之下雪乃微微歪頭,你看我幹什麼?
「蚊子嗡嗡兩聲,就以為夏天為自己而生——用詼諧幽默的文字反擊,此為文鍵式!」
雪之下雪乃不由慌了神,下意識想要後退,但退了半步又在想自己為什麼要退。
【白不良白影:是是是~雪已經落到心上了。】
……
「白菌給我收斂點增殖特性。」雪之下雪乃冷淡地斜了眼白影,沉吟道,「東大不太可能,如果是東京其他大學的話……」
女朋友的權利有什麼具體的嗎?
雪之下雪乃目光一亮,眸子里撲閃著躍躍欲試和期待的光點。
「嗯?這怎麼能不算委託?」白影震聲道,「我還等著以部長之名,命令勇者戴犬耳髮飾,穿白絲|襪來上學呢!」
吃過晚飯,白影將碗洗了之後溜達回去,儼然一副靈感大發,我將鑄就神話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氣場。
「大學會考哪兒?」
「勇者,能抱你一下嗎?」
雪之下雪乃聲音冷淡地嫌棄道:「白君以為當了部長就能為所欲為嗎?還犬耳髮飾……現在還沒到做夢的時間,白菌就不要到處增生了!」
桌上擺放著精緻的料理。
沒有開口否認呢。
由比濱結衣立刻將靶子轉移出去:「小企未來想考哪所大學?!」
雪之下雪乃梳理一下思緒,發現之前被擾亂的思維還在亂成一團,她抿抿嘴唇,輕哼道:「白君哄我開心,這是你取材的條件。」
誰會用腿夾你腰啊!
由比濱結衣:「?」
雪之下雪乃莫名一陣開心,摸出手機發送一條消息。
白影震聲道:「鍵回去啊!」
【雪之下雪乃:我是說天氣。】
「來咯~」
「我懂了!」
砰砰砰。
「痴兒!」
但是有點來氣——之前明明相互擁抱,非常安心的時候,突然抽風開黃腔,讓人恨不得對著他的腦瓜敲敲敲!
「啊……各位早上好。」
活動教室里安靜下來,一時竟沒有下文,時間彷彿凝固。
今日依舊悠閑的援助/侍奉部里,雪之下雪乃突然提出一個嶄新的話題。
「劍豪將軍,颯爽歸來!哈哈哈哈!」
「對!就是這樣!」材木座義輝連連點頭,煩惱道,「師父,我該如何是好?」
「啊?」白影詫異道,「如果這樣的邏輯成立,那我從勇者身上找一些刻板標籤,再用這些標籤刻畫成另一個高冷女僕系角色,豈不是更加奇怪?」
「每當寫出一點東西,就會開始不滿意,覺得對得上記憶里的差評,於是越來越沒自信,越來越寫不出東西,越來越覺得如鯁在喉!」
冷靜,不能胡亂急躁,改天和父親討論一下未來的事業問題吧。
「好的,你不用說了。」
真是……小雪也稍微稍微注意一點場合嘛,這麼沉迷的樣子讓人看著就容易衝動。
白影宛如抱著大號抱枕般抱著雪之下雪乃,邁步從廚房向客廳走去,腦海里似是在構思什麼畫面,他的聲音莊嚴肅穆起來,宛如禱告的信徒。
雪之下雪乃轉回正題:「白君呢?」
「我沒說這個!」雪之下雪乃有點綳不住,「你你你……」
雪之下雪乃:「#!」
「白菌有什麼要說的嗎?」
她瞅准機會,趁著白影翻滾的時候,往屁股上補了一腳,羞憤地丟下一串話后衝進廚房,砰一聲關上廚房門。
白影神情一變,伸手指向由比濱結衣,嘴裏冒出雪之下雪乃的聲音:「絕命……啊呸!由比濱,為了我們的深刻友誼,我要賭上你的小命,要助你考上東大!」
白影轉頭道:「勇者,這個委託是我贏了……」
徒兒懵了一下,老實說道:「說我寫得很無聊,八成內容毫無意義……」
雪之下雪乃緊抿著嘴唇,努力繃住自己的臉色,她淡淡冷哼一聲,低頭重新翻起了書。
一陣敲門聲傳來,打斷白影的話。
雪之下雪乃:「?」
「行了。」雪之下雪乃淡淡道,「你要創作的人物是什麼女僕版哆啦A夢嗎?聽著就夠不靠譜的。」
比企谷八幡:「……」
讓白君過來同居的事情,也該找個時候開口了?
「唉?白君,這是……」
部長寫的輕小說,老實說蠻好奇的,雖然大概率是悲情故事,但有了心理準備的情況下……
過於沉醉可不是好事,好喝也不要貪杯。
糾結。
比企谷八幡每說一句,材木座義輝就不自覺地抽抽兩下,他倒吸一口涼氣,連忙說道:「沒、沒那麼誇張,編輯說發揮得還行,成績也不算太差,還不至於腰斬,靈感雖然有點匱乏,但還能寫,上一輪死線才過去不久……」
「當然是千葉的大學!」比企谷八幡毫不猶豫,「我是不會和小和_圖_書町分隔兩地的!」
「委託?呃……」材木座義輝搖搖頭,「也不是什麼委託,就是有點……困難吧?」
「想去哪所大學就去哪所大學。」白影自通道,「待我修成輕小說大師之名,以參觀名義在各個大學流竄演講,到時候一定點名爾等回答問題……」
「畢竟是比企谷君的朋友,倒也正常。」
雪之下雪乃補上一刀:「比起成為輕小說大師什麼的,白君成為貶義詞的可能性更大呢。」
雪之下雪乃感覺腦子裡進了蚊子,嗡嗡嗡突然亂成一片,這白菌又在作什麼妖?!
白影蹲在地上,手托下巴,一臉沉思。
雪之下雪乃洗個澡換上睡衣,左手一隻貓,右手一隻貓,坐在沙發上看電影稍作放鬆。
白影點頭道:「所以是賭上你的小命。」
「咕——!」
「那種事情……」
嗯、我沒拒絕就是默認……
嗯?
「不出所料,差評這麼多,果然是異世界輕小說,我就知道這本書不怎麼樣……」
嗯?怎麼回事?只有我突然在意起這種事情了嗎?
可以打聽打聽,等待入手。
雪之下雪乃有些笨拙慌忙,躲開白影的目光還不算,先自己把眼睛閉上。
「白君,抱我一下。」
比企谷八幡下意識點頭道:「沒錯。」
點綴著清冷星光的夜空里,似是有些許塵埃般的小點飄轉搖落。
「我來蹭個飯。」白影提了一下手裡裝滿食材的袋子,「勇者你看,我把食材都給你準備好了。」
「這顯然是不行的,是過不了審的!必須要文雅一點!」
……
「什麼叫降低智商的問題?」雪之下雪乃的聲音拔高一度,溫度降低一度,「這是社會階段上的重要選擇吧,環境會隨著選擇發生全新的變化,雖然我並不覺得被環境輕易改變的關係有什麼值得重視的地方,但正因為重視關係所以才會重視環境的變化……咳。」
「一恨卡文想不出精彩描寫!二恨樓下外賣飯店打烊歇業!三恨……我草貓!」
這不就和正式成為男女朋友時一樣嗎?
雪之下雪乃微微搖頭:「白君這個猜測未免……」
試圖強硬命令的話語,柔軟得不像話。
雪之下雪乃略微有點思緒飄忽,自己養貓,男朋友和貓打架,這算什麼家庭日常?
白影右手提著塑料袋,左手按住沙發靠背,一個瀟洒橫跨越過沙發。
「這,好像也是……」
但是吧,不那麼合理的要求,似乎還真需要部長之名?
【白不良白影撤回了一條消息。】
晚飯時間。
「哈……你是基於什麼邏輯會覺得部長有那樣的權力?」
「小白的輕小說啊……」
「雪之下雪乃並不高冷,只要稍稍加熱,就會變得非常溫柔軟乎,當軟乎下來的時候,冷淡和嫌棄就只是她用來遮掩害羞與彆扭的保護色。」白影摸著下巴說道,「雪之下雪乃不是別的角色,是就在這裏的女主角,不是我筆下那個冷酷、鋒利、忠心耿耿、能夠隨時從裙子里掏出各種神奇道具的女僕……」
白影敬了個禮。
再說現在都是情侶關係,原本兩個社團的委託對決,倒是顯得有些多次一舉了……回想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完全沒有料想到今天的關係——這麼說來,過早考慮大學問題,確實是有點想得太遠太空。
差點忘了白君那套「把人騙進來殺」的抽風式悲劇美學。
「這、這個……突然說這種事情幹什麼……肯定又想戲弄我什麼的、我是說……」
白影光速起身拍拍衣服,開心地喊道:「勇者!我有靈感啦,回去寫稿……」
「?」
戀愛降智,鑒定完畢。
白影撓頭道:「但是在我的設定里,這個女僕角色實際上效忠的是一個反派,她只是服從命令來到男主角身邊,暫時聽從男主角的命令。忠誠是她最大的特點,當觀www.hetubook.com.com眾為這個特點喝彩讚頌的時候,就會發現她依舊忠誠,一開始就忠誠,卻並非忠誠于男主角,那時……」
「免了。」雪之下雪乃奇怪道,「你怎麼突然想過來蹭飯了?」
「纖足繾綣難沾塵,齒含玉指不敢聲。崖邊花蕊聞風雨,吐露舒開一枝春……」
「簡單來說就是取材。」
「停!不要討論那種話題了!」雪之下雪乃抬手揉揉眉心,「我能理解你是為了創作輕小說,但從自己女朋友身上取材,寫成充滿幻想的輕小說給別人看什麼的……白君不覺得奇怪?」
雪之下雪乃出聲。
「痴兒,看似邪道,只是你未能將獨孤九鍵融會貫通。」老師父負手道,「初學之時,凌厲剛猛,傾盡惡氣,持之可與群雄酣暢爭鋒。精通之時,軟硬有度,直中合曲,變化多端而圓融如意。有成之時,樸拙無華,大巧不工,一鍵便可破盡萬法。之後便是圓滿之境,惡言不滯於心,嬉笑怒罵皆可為鍵。漸進精修,便可超脫,抵達無鍵勝有鍵之境!」
徒兒恍惚之中回過神來,不禁被這鍵法驚出一身冷汗,叫道:「師父!這獨孤九鍵實在太過兇險,有傷人和,完全是邪道啊!」
雪之下雪乃悄悄睜開眼睛。
白影張開雙臂,爽快地將雪之下雪乃抱進懷裡。
白影往廚房裡邁進一步,張開手笑道:「我能抱你一下嗎?」
他默默低頭看著輕小說。
白影疑惑地看了眼雪之下雪乃。
正思索間,窗外飄來一陣冷風,雪之下雪乃微微哆嗦了一下,起身來到窗邊。
雪之下雪乃擼著貓咪,思緒飄飛,對心頭這股又柔軟又羞惱的情緒格外熟悉。
白影:「在寫了在寫了,初稿已經完成,目前在修一些重點劇情,弄完就可以交給前編劇。」
雪之下雪乃微微歪頭,嘴角抿出一抹笑意。
白影古怪道:「我說勇者啊,不用連我筆下的人物都要吃醋吧?」
「應該是和你的輕小說有關?」比企谷八幡不禁好奇道,「被編輯否了稿子?有腰斬風險?沒有靈感寫不出東西,已經快要臨近死線?」
Knight的四條腿在光滑地板上來回蹬動,像是被壓在五指山下的孫悟空,愣是被一身肥肉卡得懷疑喵生。
「徒兒知曉了!這就去對線!」
比企谷八幡心中吐槽一句,瞥了眼正在碼字的白影,略微有些好奇。
「這分明是白君的問題,太主動了反而弄得我不知道該怎麼主動,現在也是一樣。」
白影輕鬆鎮壓了兩隻貓咪,將袋子遞給雪之下雪乃:「蹭飯不是理所當然?勇者暫時沒心情的話,我來做也不是不行……」
「請進。」
比企谷八幡一針見血。
「什麼?」白影驚訝道,「部長沒有命令副部長那樣的權力?紅豆泥?」
唔……白君的懷裡感覺很舒服,如果白君坐在沙發上,自己靠在他懷裡,應該挺好的吧?
「唉?這不是你糾結的地方嗎?」白影調侃道,「明明渴望關係發生變化,真變化了之後又無所適從,搞不懂關係變化后能做什麼,該做什麼,想做什麼——」
白影握拳,目光堅毅地看著她,滿臉都是我這次一定行。
「輕薄衣衫阻擋不住肌膚相貼的灼熱,我的雙手輕輕托起她柔軟的臀部,溫柔又精準地放下……」
「你不應該這麼做,給我添麻煩真是不禮貌——復讀回復至高の速,此為復鍵式!」
嗯?
誰讓白君寫那種劇本……失戀不是痛苦,只是悵然若失的別離,弄得人不在意都不行。
白影正看著筆記本屏幕發獃,聞言直接回道:「根據科學研究表明,人談戀愛就會降低智商,誠不欺我。」
兩根黑色棉料裹著的小腿出現在眼前,正面突顯出清雋的骨骼,向後方逐漸浮現圓潤的腿肚子,順著明顯的棉質紋理往下,在腳腕處劃過一道彎折,和*圖*書沒入毛茸茸、表面還有大臉貓圖案的拖鞋裡,往上能看見白邊的襪口裹住大腿,收出些許凹陷……
我還能不知道你什麼樣?
「這個……」雪之下雪乃吸了口氣,抬手扯扯垂下的鬢髮,側頭嘀咕道,「白君是得了復讀症嗎?一遍遍問算什麼意思……」
你給我遲疑一下下啊!這麼利索不顯得我很彆扭嗎?!
喜歡是泡了酒的棉花糖,不僅自己醉得暈乎乎,還要讓別人也醉一醉。
「雖然現在是下午了。」雪之下雪乃瞥了眼外面的天色,合攏手中的書,「請問你有什麼委託嗎?」
由比濱結衣對著窗外遠目眺望,假裝自己是空氣。
由比濱結衣:「呃……」
由比濱結衣震驚道:「唉?材木座同學?!」
至於感情問題……
【雪之下雪乃:白君,下雪了呢~】
作為女朋友,一定要掰回來一局!
「你媽會死——鐵口直斷不要錢,此為斷鍵式!」
雪之下雪乃稍稍瞪眼:「你在想什麼?!」
白影一拍手:「好你個歹毒的勇者,居然想讓我戴貓耳髮飾!」
「百萬日元一口價,到款立改不拖沓——給你一個無法答應的條件,此為利鍵式!」
余羞未消的一聲低喝傳來,廚房門打開一條小縫,雪之下雪乃露出一隻眸光幽幽的眼睛,問道:「你晚飯要……7點鐘,過來吃晚飯!」
材木座義輝凜然振作,轉身走向門口。
「沒錯!」材木座義輝雙手抱頭,痛苦道,「我現在腦子裡全是那些差評!」
一直在觀察的白影震聲道:「你去高強度自搜然後看見差評了對吧!」
雪之下雪乃將裝著飯的碗推過去。
有沒有什麼辦法兩全其美呢?
悄悄墊了下腳尖,有些害羞地想要分開些許,但下巴壓在對方肩頭上的時候,忍不住想要偷懶睡一覺。
「——!」
正在思索的由比濱結衣發出鴨子被掐脖的叫聲。
材木座義輝邁著沉重的腳步,坐到會客桌前,竟是很禮貌地問候了一句。
「主角不應該這麼做,給別人添麻煩真是不禮貌……」
故意的!白君肯定是故意的!
門鈴響了起來。
白影開啟了復讀模式:「真的沒有?真的沒有?真的真的?」
雪之下雪乃看了眼由比濱結衣,想起以前聊過的話題,發現由比濱也不太可能懷念初中的人際關係和生活。
纖細的身體慌張繃緊,又以很快的速度變得柔軟起來,軟乎乎得像是棉花糖,一股腦貼過來,黏在身上就摘不掉。頭髮里夾雜著淡淡的洗髮露香味,畢竟是個很愛乾淨,說不定還有點小潔癖的脾氣。害羞後知後覺地追了上來,於是悄悄掙扎一下,掙扎到一半又重新粘了回來,還黏得更近了些……
砰!
「那還是算了。」
「配角太噁心了,只會添麻煩,能不能把這角色刪了……」
「比你的生活精彩兩成——進行直接攻擊,此為直鍵式!」
「嘎?」
白影嚴肅地解釋起來:「一個冷麵毒舌貧乳的高冷系女僕角色,我一直在構思要怎麼描寫那種互動起來的感覺,所以很是苦惱,好在勇者給了我不少靈感……」
白影渾身一抖,鄭重地將雪之下雪乃放下,未等雪之下雪乃發作,搶先一步往地上一個假摔,抱著腿嗷嗷叫喚:「痛痛痛痛痛痛!腿斷了,骨折了,下半輩子要輪椅了!何等可怕的一腳,這就是傳說中的腳氣……」
「這種水平的作品,肯定很快就會被腰斬……」
「白菌這是什麼逞一時之快的解決方案?」白影抬手撩了一下不存在的鬢髮,轉身橫眉冷對比企谷八幡,雪言雪語起來,「荒謬的批評要反駁回去,合理的建議要認真聽取,但最重要的還是拋開那些干擾,專註于讓自己的作品更加優秀,這才是正確的應對態度……」
雪之下雪乃喂著兩隻貓,大概是咬牙的緣故,腮幫有些鼓。
白影m•hetubook.com.com再度一個轉身看向雪之下雪乃:「沒錯!所以面對讓自己心情煩躁,無法專註創作的評價,就該懟回去——痴兒,他們是怎麼對你指指點點的?使用了什麼鍵法?!」
「我知道,你對我沒有BOKI可能有所不滿。」白影嘆了口氣,「但那種情況會BOKI才奇怪,簡而言之只是模擬一下,取材一下,構思一下,修飾一下……如果你懷疑我,那我們再來一次!」
「你是流竄作案吧?」雪之下雪乃輕哼一聲,到時候看你那些「女朋友」大學到不同的地方去,你還要怎麼辦,「說起輕小說,白君動筆了嗎?」
由比濱結衣驚悚地一個後仰:「會死的吧?!」
由比濱結衣表情古怪,猶記得某人的豪言壯語。
大笑聲逐漸遠去,活動教室更顯得安靜起來。
材木座義輝:「啊?」
這個白君!
「難以置信,怎麼會有你這樣不尊重女性的作者……」
白影摸摸下巴,發現事情並不簡單,他將拖鞋脫下,悄無聲息地摸向廚房,在門口靠著牆壁蹲下來,探頭往裡面偷瞄。
廚房突然安靜下來,好像什麼變化都沒了。
「啊?」
活動教室的門緩緩打開,一個胖乎乎的身影緩緩走進來,渾身散發著肉眼可見的陰沉氣息。
「我還可以在廚房對你指指點點。」
雪之下雪乃走到門前,看了眼貓眼,伸手打開門:「白君?」
「變態色狼下流白菌以後就和Knight吃一個盆吧!」
「我是讀者,顧客就是上帝,你既然寫輕小說了,就該有接受批評的敬業精神……」
「我抱著少女往前走,她似乎因為腳不著地而感到慌張,修長的雙腿夾住了我的腰,由於有些用力,大腿的圓潤和彈性毫無保留地傳遞過來……」
一黑一白,一瘦一胖,兩道閃電急掠,一個試圖擠過兩個沙發間的空隙,一個矯健地跳上沙發扶手,凌空飛撲。白影眼神一厲,抄起沙發上一個抱枕凌空攔截,將黑貓凌空摁在沙發上,身體順勢前傾擠壓了一下沙發,讓空隙恰到好處地收窄。
老師父鍵出如大江東來,時而澎湃洶湧,時而川流不息,時而平地驚雷,時而浩浩湯湯……
……
「三恨我們可是戀愛關係!」
白君不、不會是逗自己一下又跑了吧?
雖然有些迷信,是好兆頭吧?
我確實不知道你能整出什麼花樣!
唔!還在!
「你還看?!」
「傻逼——拋棄修飾,直擊靈魂,此為破鍵式!」
雪之下雪乃反應過來有點激動,微咳一聲,淡淡道:「比企谷君和由比濱應該有類似的感想吧?從初中到高中,熟悉的人全都不在,必須重新和陌生人打交道,因此過去的人際關係……」
「劇情太老套了,看個開頭就知道結局,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雪之下雪乃嘆了口氣,對上白影看過來的目光,話語不由微微一頓,她抬手捋了一下鬢髮,目光稍稍向旁邊偏離一些:「當然,如果是額外做一些約定的話,部長有對應權力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你是來這邊破罐子破摔的?
雪之下雪乃冷著臉,給白影擺出兩個碗,一個碗里有飯,一個碗里有空氣。
少女心中泛起陣陣嘀咕,又很快平息下去,心情鎮定地不可思議,就是心跳聲咕嘟嘟個不停,一想到可能會被對方聽到,就忍不住地害羞起來。嗯……懷抱很寬厚,有種被包裹著的安心感,沒什麼特別的味道,只是這氣息熏得自己有些暈乎乎。可以感覺到,他的雙臂壓住自己的雙臂,在腰身附近合攏,然後輕輕用力,相互間就貼在一起。
……
白影站起身來,一錘手心,唐突道:「勇者,我能抱抱你嗎?」
「勇者想必也不會懷念初中的國外生活和人際關係吧?」白影隨口說道,「雖然你是在乎身邊的人未來會去什麼方向,但過度干涉就是病嬌行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