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少年一劍驚鴻
第七章 你好煩
罪孽是洗不清的。
終於秦暮雪止住了哭泣,拿手背擦了擦眼淚,從許落的懷裡掙脫,「我去睡覺了。」
合體八重,南域邪修魔蘿。
「就是……不想。」
這讓她能更專心的出劍,她的劍法是當年溫珈藍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她的悟性也萬古無一,所以她不可能敗。
「見到你就變得奇怪了。」
顏傾不想去解釋,不想去爭辯,也懶得再開口,她只是默默的拔劍,過去她一直都是一個話很少的人,只有在溫珈藍面前,才會多說那麼幾句話,後來她叛離劍宗,愈發沉默寡言。
「不會,因為初晴明白。」
少結交朋友是因為幾天認識的朋友,到時候遇到事情了不靠譜是一回事,說不定人家還想搶你東西,出門在外總得留個心眼。
許落輕輕地親了上去。
「你……對別的女人也一直都這樣嗎?」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嗎。」許落還愣了一下。
秦暮雪在許落懷裡哭了好久,許落不知道該怎麼哄,就只好輕輕地摟著她,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樣的。
還有十幾天,他就要前去北域了,此去北域,其實也有諸多兇險,許落得努力的把風險控制在最低,出門在外,不顯山露水,不招搖過市,不撩漂亮妹子,少結交臨時的朋友,這幾點做到,風險就會小很多。
要準備的東西還多啊。
南域,荒寂山脈。
連求饒的機會都不曾有。
她裙擺下的小腿穿著黑色的蕾絲|襪,火紅的長發隨著夜空輕舞,眼眸很平靜,宛若一池潭水般空靈,但她拖著劍,而且和圖書血氣滔天。
一身黑裙的女人,拖著一把纖長的劍刃,一步步地朝著山脈深處前行,今夜的晚風並不溫柔,風有些喧囂,樹葉晃動的聲音就顯得有些吵鬧起來。
顏傾懶得言語,只是靜默地從他們身邊走過,身後的幾個人都在瑟瑟發抖,生怕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女魔頭,一個心情不好給他們一劍。
所以她閉上眼睛,什麼都看不見,就什麼都不知道,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南域那邊應該會派遣一些人,只是不知道誰會來,至於中州……據姜瓔珞所說,姬南笙應該會前往那個秘境里,因為她一直在尋求各種能變強的方法,原因姜瓔珞也不清楚。
修為現在是出竅期圓滿,距離渡劫期,還差幾分,但短時間內,想踏入渡劫期,只能靠吃天材地寶,或者……雙修,還得是修為遠遠高出他一大截的女修士雙修。
「那你就是這種人。」
撩漂亮妹子這一點,在人家的環境里,漂亮妹子總是有舔狗的,撩人家的妹子,到時候,要是舔狗急了,也會引來很多的麻煩。
他們聽見腳步聲,迴轉過頭,望向那個拖著劍一步步走來的女人。
許落站起身,該整理的整理完了,他走到薛凝的房間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
顏傾這麼想著,一步步地往前,感知內一個個活人出現,她甚至都不需要拔劍,所到之處走過的任何一個人身邊,他們都變成了一堆碎肉塊。
但今夜以後,一切將會改變。
但下一秒,當顏傾合體十重的氣息外放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能夠https://m.hetubook.com•com笑出來了。
「我覺得不少。」
許落走到床邊,蹲下來,和她的視線平行,「所以,要不要和我下山?」
「明天我要下山,要不要和我一起?」
如果拔驚鴻劍的話,應該能和渡劫七八重的修士掰一掰手腕。
「喜歡是什麼?」
誅神彈,許落摸不清楚這東西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但這東西是系統抽獎的金色傳說,希望不會讓他失望。
這裏沒有守寨子的守衛,但顏傾的面前不遠,有幾個邪修聚在一張桌子面前,桌子上擺著幾十顆血魄珠,幾個邪修正在賭錢,好幾個都紅了眼,雙眸之中都滿是警惕。
「鬼話連篇。」
女人很漂亮,瓷白的臉頰在月光下彷彿蒙上了一層輝光,她穿過用於隱蔽的陣法,一步步地走到了面前的村寨前,手中劍鋒寒芒閃爍。
「喂喂,我很認真的誒,就只是下山去逛逛,順便我要去拿點東西,買些藥材之類的……你也好久沒下山了吧,和我一起去走走?」
滿地的血氣像是要將這夜空染紅,雲層疊嶂,遮蔽了月光,血氣開始朝著她手中那把劍匯聚,她手中那把墨黑色的長劍,像是無底洞一般吞噬著這些血氣,血氣吞噬完畢以後,劍刃閃爍的耀眼紅光愈發明亮。
「是要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貪婪?」顏傾的眉梢微微一挑。
許落盤算了一下,明天得下山一趟,剛好把劍宗的每月宗門弟子任務給做了,再去一次瑾雅閣,拿一下這幾個月的盈利,最後去買一些能夠鞏固血肉強度的靈藥,https://m.hetubook•com•com最完美的情況是在到北域之前進入渡劫期,這樣也多了幾分保障,實力回到渡劫一重的話,渡劫五重以下的修士,應該都不是敵手。
最後一個對手,勉強足夠讓顏傾拔劍。
「不要。」
「我……又看不見。」
「初晴會吃醋。」
賭桌上的幾個人緩緩低頭。
東域這邊當然是無人前往的,畢竟是與北域的血海深仇擺在那,但妖族各大種族應該都會派人前往,許落也不知道這次還能不能見到蘇瑾汐。
「為什麼?」
「說的好像我有很多紅顏知己一樣的。」許落微微有些尷尬。
這一代的邪修早已忘記了五百年前的那個女魔頭,記憶里的那個女魔頭已經死了多年,所以當顏傾站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還有些恍惚。
「為什麼不要?」
「是啊,我什麼都知道。」
從他們的皮膚各個角落開始滲出血珠,不過兩秒的時間,賭桌上的所有人,崩裂成了一堆碎肉塊。
「哪裡來的小娘子……五顆血魄珠,今晚陪哥哥睡一晚上?」
傳聞不假,這裏存在著起碼超過兩百個邪修,邪修們在這生活,交易,聚在一起交換情報,因為荒寂山脈隱蔽的關係,這裏也是普通修士想要加入邪修組織的第一步。
許落輕輕嘆息了一聲,開始仔仔細細的查看自己的每個底牌,那塊時鐘能讓他暫時回到當年渡劫五重時候的修為,但只有十分鐘。
「初晴和我下山過很多次了。」
一場持續了十分鐘的屠殺。
她的身上瀰漫著滔天血氣,顯然……也是個大邪修。
「進。」
荒寂山和_圖_書脈已經多年無人踏足了,幾十年前,這裏曾經是邪修的盤踞地,傳聞這裏曾有數萬冤魂每到深夜便哀嚎不止,傳聞落在這裏的月光都是一片猩紅。
「那你可以自己刻一個。」
從被子里伸出一隻冷冰冰的小手,輕輕的貼在了他的胸口,她的表情還是冷冰冰的,「沒有,沒摸到,也沒看見。」
「那是情難自禁。」
因為許落湊的實在太近。
「你好煩。」薛凝閉上眼睛。
「你總是說奇怪的話。」
也算是顏傾五百年前的故人。
「聽話嘛。」許落的手又捏到了薛凝的耳垂上。
「殺這麼多同伴,只為了提升你自己的修為,你是否也太猖狂了一些?」魔蘿將手中的長刀給拔了出來,長刀出手的那一瞬間,整個天地間的血氣濃度幾乎到了一片猩紅的程度。
「那最愛的也是你。」
「因為我喜歡你呀。」
半個南域都感受到了這滔天的血氣,不少修士都已經以凝望氣機之術朝著這邊望來,神魂愕然。
顯山露水招搖過市就是作死,沒有絕對實力前……為了滿足那點虛榮而遭人嫉妒,到時候會引來很多麻煩。
「你……什麼都知道。」薛凝的眼眸似乎有些幽幽的,那份淡淡的冰冷漸漸融化,反倒變成了像是貓一樣的眼神。
顏傾也不會給他們求饒的機會,她曾經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她很清楚邪修每天都做什麼,怎麼修行,在坐的每一個人,包括她自己,都萬死難辭。
薛凝也不反抗,就這麼盯著他的眼睛看,可許落臭不要臉,被她再怎麼盯著也不會覺得慚愧。
薛凝的聲音總是這hetubook.com.com般清冷,聽起來很舒服,許落推開門走進去,她正躺在床上,原本在安靜的遙望窗外夜空,現在她側過了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就露出一個腦袋來,看著許落。
「你可以伸出手摸一摸。」
這句話說出來,賭桌上響起一片鬨笑聲。
「不,你想。」許落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臉。
「五百年前,所有人都以為你死在劍宗,現在你回來了,卻變得如此貪婪了嗎?」
直到顏傾終於走過了他們身邊,好像她並不在意剛才那句玩笑,也是,那麼大的修士,怎麼會在意這一兩句調侃的話呢,賭桌上的人這麼想著,顏傾走出幾步以後,一陣風吹來。
這一次的北域秘境,限制進入的修為是大乘五重,也就是說,各方勢力為了能夠探索獲得更多的東西,都會派出大乘五重的修士前去。
「我的心上都刻著薛凝兩個字呢。」許落的指尖感受到了薛凝耳垂微燙,冷冰冰的小貓咪也會經不起撩撥。
「你想睡我。」薛凝淡淡的念。
「為什麼不找初晴?」
……
一個時辰以後,她將魔蘿的神魂也一併斬碎。
「嗯,好。」許落朝著她的小小背影輕輕招手,一個人坐在院子裏面吹著晚風,繼續整理著腦袋裡有些混亂的思緒。
薛凝輕輕咬著嘴唇,「今天釣魚的時候,你……使壞。」
他們……沒見過這個女人。
背包里現在還有兩百把刻印了爆破陣的玄鐵劍,這東西確實是非常地好用,許落每天沒事就會刻印幾把。
顏傾默默地轉過身,離開這片城寨,她要找個地方躲起來養傷,幾個月以後,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