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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竹清月的眼瞳里多了一層霧白，先天道體的優勢被她催動，神魂的威壓變得更加強大，揮動匕首的聲音震的許落耳朵發疼。

「那你現在還打的過我？我還有五成餘力？」

許落坐在了她身邊的草地上，看著她這副狼狽的模樣，笑出了聲。

「毒解了嗎？」竹清月淡淡地呢喃了一句，聲音很輕很輕，稍微有那麼一些的意外。

「我知道，半夜睡不著……就來這邊看星星了，好不容易睡著了，聽見了雷聲。渡劫一重，九道雷霆，我是第一次見。」

……

「我還有五張底牌。」許落淡淡地望著她。

時隔一年多的時間，他再一次回到了渡劫期。

許落想了一整夜這些事情沒能睡著，次日清晨，在帶著露水的早晨，他起的很早，去了一趟附近的荒山，先前和竹清月交戰的地方，那裡的草木都已枯黃。

回到姬南笙的身邊，姬南笙抬頭看了他一眼，稍微有些意外，「你怎麼換了身衣服？」

許落灌了一整瓶丹藥到嘴裏，嚼碎咽下去。

他一步步地往前走著，走到了竹清月的身邊，他能感知到她還沒死，只是氣機孱弱的可憐，現在隨便來個渡劫期的修士都能殺死她。

「歸。」

許落把手中的驚鴻劍收了起來，換了一把簡簡單單，樸實無華的玄鐵劍。

「多年前與白帝解除合約以後，外族入侵，外族修士佔據了天道，將我擊碎落在了世界各地，目前系統功能並不完全，竹清月身上擁有本系統的殘片之一，原本可洞察本世界發生的任何事。」

……

「？什麼意思。」許落皺眉。

「但現在的天道已然是外族修士，所以她身上的那ｈttｐs://wｗw•heｔubook•cｏｍ•cｏｍ一部分尤其微弱，只能用來確認一些簡單的問題，本系統需要那塊殘片，將自身能力逐漸補全，是與宿主互利互惠的行為，請宿主儘快獲取殘片。」

混沌體本身就百毒不侵。

許落和她對視了一眼。

「是。」

許落閉上雙眼，引動雷劫。

「來吧，反正……恰好因為睡不著無聊。」竹清月的手中再次出現了那兩把匕首，握緊匕首的一瞬間，她彷彿一下子變了一個人，眼眸變得凌厲起來，神魂的威壓讓許落恍惚了一瞬間。

「你怕了。」竹清月忽然笑了。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許落點了一下頭。

這一劍以後，竹清月所有的護體靈氣盡數破碎，就連衣衫都化作了粉塵，渾身上下充滿血痕，已經徹徹底底是一個血人的模樣了，再看不出任何一分漂亮的姿態。

「你翻一張？我翻一張？」竹清月的眸子里顯然有幾分躍躍欲試的情緒。

「有一片在顏傾手中，因為宿主實力過於低微，故本系統沒有立刻發布任務。」

隨即許落便收回了目光，竹清月也沒有再看他。

許落甚至都沒有動，手中的玄鐵劍散發著淡淡的靈氣光輝，五色的靈氣匯聚在了一起，化作混沌，再下一個瞬間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漫天的劍光將黎明前的昏暗盡數點亮，這一劍重要的不在形，在宛若帝君一般的勢。

竹清月念出這一個字的瞬間，匕首再一次飛回到了她的手上，只是許落胸前血流如注，這樣的傷勢不至死，只是看上去……很狼狽。

「這裏離皇宮很遠。」

「我是混沌體，這些丹藥的m•ｈｅtubｏoｋ.ｃｏm.cｏｍ藥力吸收完就好了。」

「預測未來。」

許落伸出手指，在她的額頭輕輕地彈了一下。

果然……有時候自己確實幼稚的像小孩。

一個先天道體，一個混沌體。

「是。」

「隨你。」

原本晦暗的凌晨，還未日出，雲層之間已是雷霆遍布，許落默默地感受著雷霆的氣息，他先前已經渡過了五次雷劫，這次不過只是故技重施而已，他知道該怎麼做。

許落將一籌白布蓋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竹清月說的是真的……那當薛凝知道了真相，她又會怎麼想呢？許落不知道，也不敢去猜，更不敢讓薛凝知道。

宴會的聲音忽然都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望向了最左側的位置，許落耳邊響起了琵琶聲，在撥弄琵琶的人是墨雨清，琴聲悠遠，勉強也算動聽。

等這次拿到了金烏花以後，許落想孤身去一趟南域，查一查關於當年季家的往事。

「根據目前所有已知的數據進行演算，推測未來可能會發生某件事的概率。」

可這一劍以後，方圓百里內的所有生物都心悸了一個瞬間，沒人能摸清心悸的感覺究竟源自於哪裡，那是宛若靈魂顫抖般的恐懼。

這麼多年來，最初支撐薛凝活下去的，就只是復讎的執念，即便知道那一天遙遙無期，甚至可能永遠不會到來，但正是因為希望，才讓她如此活著。

但她給了許落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這個女人與許落先前預想的惡毒，蛇蝎心腸，似乎有些不太一樣，許落從秦暮雪口中聽到的，和現在竹清月口中的，該相信誰他明白，但他還是很想知道真相……究竟是什麼。

「我說是誰擾人清ｈttps://wwｗ.hetuboｏk.cｏｍ•cｏm夢，原來是你。」

遇事不決，先渡個劫。

「我說了，我不是在虛張聲勢，也不是在無端叫囂，我真的可以殺你，真的有概率能跑掉，到時候進不了北域，我可以拜託姬南笙幫我找金烏花，你為什麼不明白呢？」

竹清月知道了許落東域劍宗的身份，到時她若是真的追查起來，倒也不怕，南域的手伸不到東域來。

「所以她看出來我是東域修士，看出來我想殺她？」

「裝什麼？你傷勢也不輕。」

竹清月渾身都在顫抖，看向許落的眼神彷彿在凝視著惡魔，靈魂都開始無端的顫慄起來。

竹清月一怔，她原本已經預想好了，用她修行了十幾年的功法來抵擋這他這所謂的底牌，可他這臨陣換劍是什麼意思？

「沒事沒事。」許落搖了搖頭，沒有再和姬南笙說下去，本身也沒什麼意義，這一次……其實算是竹清月饒過了他一次，如果竹清月暴露他就是東域修士這件事，他的處境會變得很危險。

「我只出一劍，如果你接不住，我會儘力收這一劍。」

許落揮劍斬向一道道雷霆，雷霆入身淬體，半個時辰以後，雷霆散去，他長舒了一口氣，眼眸里的清明多了幾分。

許落的身後響起清脆的，略帶幾分怨念的聲線，他轉過身，看見了視線里穿著一身白色宮裙的竹清月，她顯然已經沐浴更衣過了，長發披散在身後，眼眸平靜。

竹清月已然站在了許落很遠的位置，許落低下頭，看見自己插入了心髒的匕首，那把匕首閃爍起幽綠的光芒，已然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站起身，稍微運轉了一下靈氣，毒解了。

「不願意就算了。」

「剩和*圖*書下的系統殘片在誰那裡？都有什麼功能？」

許落手中的玄鐵劍也化作了粉塵，消失在這天地之間。

許落握住了劍，從他的臉頰開始升起一層層的紋路。

回到皇宮的時候，宴會仍舊在繼續，許落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銀月如盤，許落視線里的竹清月，坐在涼亭邊，細嫩的手上捏著一個橙子，正在小心地剝著橙子的外皮。

從昨晚輸給她的時候，許落就沒有幾分沮喪，這確實沒什麼好沮喪的，他的幾張底牌翻出來，每一張都能置面前的竹清月于死地。

「誰？」

許落仔仔細細地想了想，大概明白了意思。

「顏傾手中那塊能做什麼？」

命運……是可以被預測的嗎？

秘境還有兩天才開啟，他先前身上的毒，若是正常時間解除的話，也差不多是兩天之後。

「這是什麼？」竹清月在問出這句話的瞬間，已經動了起來，許落的視線能捕捉到的只有殘影，依靠的也只有本能去執劍格擋。

「看來還是我略勝一籌。」

渡劫一重。

「我有什麼好怕的？」

「你可能會死。」許落很認真地說道。

一曲奏畢，歡呼聲四起，許落站起身，準備回自己的院子里歇息。

「和人打了一架，骨頭差點沒被打散架。」許落無奈的笑，他臉上現在還有些蒼白，傷勢還在慢慢地修補，現在看上去確實有些狼狽。

許落的面前出現了一把把不同屬性的氣兵，氣兵自主的結成劍陣，與竹清月的身形交纏在一起，兩人這下有了些許難解難分的趨勢。

竹清月低頭看著自己身上這些劍傷，反倒笑的很歡樂，「我是先天道體，這些傷勢幾個時辰便可痊癒，你呢？」

許落聽了一會兒，目光如m.hetubook.com.com同所有人一樣，望向墨雨清，只是少了幾分痴迷，反倒很平靜。

或許真相本身並不重要。

「計算？是什麼意思，那個女人……系統，回句話，不回任務不做了。」

許落說好了只用這一劍。

「現在，你明白了嗎？」

「還要繼續打下去嗎？」竹清月淡淡道。

「你真的很煩誒。」

渡劫一重，第一道雷劫，整整九道雷霆，依次落下來。

在劍身觸及到竹清月的瞬間，他很努力地收回了三成力，這也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畢竟……這隻能算是他的技能，而不是他自己領悟的東西。

「再比試比試？」許落歪了歪頭。

「一種失傳已久的陣法，短時間內能提升一些修為和戰力。」許落不緊不慢的回答，一劍劍的格擋著竹清月的匕首，尋找著她分神的空隙揮劍，卻又被她輕易躲避，兩人的身影在這山谷之上不斷交錯，許落最終又換了一身傷，只是這一回，竹清月的傷勢顯然也並不輕鬆。

許落朝著腦袋裡的系統發起了問詢，過了幾秒，得到了回應。

「來。」

「你們劍修講究劍心通明，可你畏畏縮縮的連一劍都不敢斬？是害怕傷了我被我叫家裡族人報復，還是害怕到時候進不了北域秘境，采不到金烏花？嘴上叫囂著什麼要殺了我，可昨晚被我打的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像個幼稚的孩子一樣，念叨著有什麼底牌這般囂張。」

渡劫期的修士可引動天地之力，草木皆兵，對事物的感知更加敏銳，擁有更加寬闊的氣海與厚實的肉身，渡劫本身就只是為了接下來的大乘做基礎，如今渡劫一重了，要比之前出竅期厲害的多。

「好吧，你剛才的意思是，還有不同的系統殘片？」